他的事情你知道的太多反而没有好处。
这句话展三思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女儿这样说了。前几次他总是以为展昭是拿着这话当借口来应付他,可今天的此时,在看到两位将军都一脸热切的主动和秦玉关握手后,他才知道,女儿所言不虚,秦玉关这个人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是个小白领。身后的背景根本不是他这个副市长所能比拟的。
展三思紧紧的闭着嘴唇,强压着心底巨大的求知欲,只能隔着窗户狠狠的瞪了那个人一眼。然后心中无奈的重重叹了口气,黑着的脸上爬满了苍老。现在他终于明白,有些事、有些人,根本不是他一个在平常人眼里形象很高大的副市长所能左右的。虽然心有不甘,但却只能打掉牙齿往肚里吞。
有苦说不出的滋味,并不仅仅局限于老百姓。
杨政委和连司令两个人在半年多之前就认识了秦玉关,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在总书记的书房门口。那时候的秦玉关,就像是一尊兵马俑,面色从容的站在总书记的书房门口,瞅着走进总书记书房的每一位将军们,就像是地主老财家的大管家在看那些可怜的长工那样,打量他们的目光淡定而随意。相反,秦玉关在替总书记送客能够叫出每一位将军名字的同时,也给每一位将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宰相门房四品官,这句话是真理。
可今天,在两位将军已经通过某些特殊的渠道获知秦玉关的真实身份后,几面之缘就成了老朋友见面之后的熟识。尤其是,两位将军在看到宋总参谋长的千金宋迎夏怯怯的对着他低喊小表哥之后,更加证实了自己获得情报的真实性。至于军委副主席苏重合的女儿为什么看向秦玉关的眼神与众不同,两位将军不想过多的去猜测。人家年龄相仿,郎才女貌,谁管得着?
秦玉关用别人看起来轻浮的动作摸了摸宋迎夏的头发,算是对她那句小表哥的回应。宋二小姐脸上立即的浮上两朵红云,也更加忸怩不安,本来就半垂着的头,几乎要贴近胸前了。要不是荆红雪拉着苏宁主动来和她打招呼,不知道她会不会一直就这么老老实实的盯着自己脚下的那双鹿皮半高小皮靴。
她怎么变得这样内秀了?秦玉关对宋迎夏的反映一点也不明白。要知道,曾经何时,这个外表看起来清纯的小妞,仅仅因为无意中摸了她一下,就气势汹汹的要打断自己一条腿的。
在秦玉关和两位将军寒暄的快差不多了的时候,第三辆悍马车门开了。众人也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看向了那辆车,包括在303病房的展三思妇女。因为他们很多人实在想不出,这位敢让两位将军久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先是下来了两个中年人,年龄都在三四十左右。一身寻常的休闲穿着,就像是在公路上随意可见的上班族那样,除了眼中偶尔的会闪过一丝精光外,简直是平凡的不能再平凡了。直到其中一个对着车里点点头后,第三辆悍马车的主角才在千呼万唤中走下了车。
他并没有穿着两位将军阁下那样显眼的军装,就像是他身边寸步不离的那两个人一样,一件敞开怀的浅灰色夹克也许是他的最爱。年龄也就是在四十出头,满头黑发下的一双眼睛充满了睿智,只是偶尔翘起的嘴角竟然会和那个浑身脏兮兮的秦玉关有着惊人的相似。他的穿着并不显赫,但身上隐隐透着上位者的气质,眼神在所有人身上很随意的扫过,却让包括李二娃在内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最后,他眼睛盯在了秦玉关的脸上。
“这是我爸爸,也是你的小舅舅。”宋迎夏还在用手抚摸着刚才秦玉关用手摸过的地方,轻声告诉他。跟她在一起的苏宁并没有什么惊讶的反映。倒是荆红雪,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秦玉关的后台越大,她哥哥荆红命的事情就越好办。
秦玉关微微一笑,然后很有风度的伸出了手,但脚步却没有迎上去。因为他知道,在这种大人物面前,你做的只有耐心的等待,而不能有一点的主动,哪怕这个人可能是你的亲舅舅也不行,因为他身边的那两个人绝对会制止你主动凑上去。秦玉关就是中央内卫出身,很是明白这其中的规矩的。
秦玉关的这种做法除了得到两位将军和苏宁等几个人的理解外,其余的人都是心里一紧:这小子架子摆的这样十足。虽然他们猜不出这个中年人的真实身份,可让两位将军候着的人,能……小的了吗?
“秦、秦玉关?”中年人紧紧的盯着秦玉关,仿佛从没有在大哥身边见过他一样,又或许见过却从没有认真的打量过他一样。语气中虽然带有明显的疑问,但瞎子都可以看出他是在压抑着心中的激动。
“宋叔叔好。”沉默了片刻,秦玉关还是决定用这种称呼来称呼自己的小舅舅宋兰岳。这让宋兰岳本就波澜不惊的心里突地一跳,无奈和失望通过眼神传达给了他。
也许是发觉了宋总参谋长眼里的黯淡,杨政委和连司令对望了一眼,同时爽朗的大笑着解围:“小秦,我们是不是先看看你母亲?这么多人站在这儿算什么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来视察工作的呢。影响不好、影响不好啊。”
刘院长再次体现了他当之无愧的八面玲珑,听两位将军这样说后,立马从人群后站出来,身子微微的弓着,真诚的笑容布满保养有方的脸上,用纯正的普通话顺着两位将军的话说:“是呀是呀,外面风大,还是先进去吧。”其实,他很想把两位将军和那个中年人请进他的院长办公室,最好是再和他们合影留念,然后放大后挂在墙上。
宋兰岳收起心中的失望和无奈,就着两位将军的话,对刘院长温和笑笑,算是同意他们的建议后这才对秦玉关说:“那好啊,还是先去看看你母亲吧。”说完左手拍了拍秦玉关的肩膀。
现在刘院长知道秦玉关不但不是个弱智,而且有可能是个比他这个聪明人还要强势的存在了。听到宋兰岳这样说后,当先往前走了几步,脸上挂着春风般的笑容:“请几位领导随我来。”
在秦玉关和两位将军的陪同下,宋兰岳一行人往住院部大楼走去。连司令在经过李剑锋一行人的时候,脚下慢了半拍,稍稍落后了杨政府半步,低声问他:“李剑锋中尉是吧?你做的很好,军区决定对你部所表现出来的成绩给予重奖。”
“是、是!谢谢首长。”李剑锋见军分区司令员都记得自己的名字,一时间脸涨的通红,挺直行礼的身躯也微微的打颤。他实在是没想到,仅仅是帮助秦玉关做了应该做的事,这好处就像是不要钱似的从天上往下掉,冲着他的头狠砸,砸的他是头晕目眩站立不稳。甚至连司令员同志接下来安排的工作都是身边的少尉王四海替他说保证完成的。
看着首长们簇拥着中年人和秦中尉他们走进了住院部后,李剑锋才渐渐的回过神来,急急的问王四海:“刚才、刚才首长说了什么?我没有听清楚。”
“连长,你发达了啊,司令员都记得你名字,说要亲自给你授奖呢。”
“别、别说这些我听见了的,说说、说说刚才首长又吩咐了什么。”李剑锋轻轻踢了王四海一脚,连声追问。得奖是跑不了的,最主要的是要完成由于刚才自己太激动、而没有听到首长交代下来的重要任务。
“首长让我们配合那些便衣警卫员同志,一定要保障好宋总参谋长的安全。”王四海向人群中扫了一眼,舔舔嘴唇说:“原来那人是宋总参谋长,他会亲自来我们这地方?真是不可置信。”
“王四海、李二娃、王有钱,你们三个守着东面的门口。我和小福建、曹孟德看住南门的大厅。立即执行任务!”李剑锋现在可没心情和王四海那样考虑宋总参谋长为什么要来这儿,他只是用最快的速度分配好任务后,就首先站在了南门口前,胸膛挺得笔直。王四海在稍微一愣后,立即喊着李二娃两个往东门跑去。脚底下是大步流星的,比当初帮着秦玉关封山时还要矫健。人逢喜事精神爽嘛……
宋兰岳跨进特护病房的门口,在第一眼看见静静的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宋兰时,鼻子就开始发酸,眼睛也开始模糊了。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他们老宋家哥儿仨愧对了三十年之久的小妹。没想到三十年后的第一次见面,竟然个昏迷不醒的情况下见面的。松开女儿搀扶着胳膊的手,慢慢的走向病床前,缓缓的坐在了床沿上,抬起的手轻轻的抚过宋兰苍白的脸上,嘴角抽搐着用极低的声音说:“兰峡,小哥来看你了。”压抑的气氛顿时传染了每一个人,宋迎夏更是忍不住的轻轻抽噎起来。在上次她和岳晋阳来时,小姑姑还是安然无恙的。
宋兰峡要比宋兰岳小两岁,但居移气,养移体,使得宋兰岳看起来要比妹妹年轻不少。尤其是在经历过巨大的恐慌后,宋兰峡鬓角的几根白丝更是突兀的显眼,同时也更让宋兰岳愧疚。
特护病房的护士早就在刘院长接连使眼色下仓皇的退出去了。她们一点也不明白,这个住在特护病房的妇女是什么人,竟然有两位将军来看她,而且,在她们出病房门口的时候,还被守在门口的两个便衣男子用不含任何感情的吩咐,没有他们的许可,任何人不得再擅自进入特护病房。
看着捧着宋兰峡的手,久久都没有说活的宋兰岳,杨政委和连司令相互看了一眼,杨政委就低低的和后面的苏宁说:“要不要我们先出去?”
还没有等苏宁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又是刘子飞院长用最快的速度了解了首长的意思,眼皮一撩,同样低声的对首长邀请:“呵呵,几位首长远道而来,还是先去外面喝口水吧?”
连司令很满意刘院长的精明,点点头对秦玉关说:“小秦,估计京华来的专家组就要到了,你先陪着宋总参谋长,我和杨政委他们几个去安排一下。”说完也没有请示犹在低头默默垂泪的宋兰岳,几个人轻手轻脚的退出了病房。一时间,病房中只剩下了宋兰岳父女和秦玉关三个人。
“爸爸,我小姑姑会好起来的。”宋迎夏走到宋兰岳背后,用手给他揉着肩膀宽慰他。
得到女儿温言相劝,宋兰岳这才低声叹了口气,仿佛怕把昏迷中的小妹惊醒。替她把手掖进了被子下面后,回身对秦玉关笑笑,自嘲的说:“老咯,总爱回想起以前的一些事,”顿了顿这才又接着说:“我有些话想和单独你说。”
“好吧,外面走廊尽头可以嗅到远处大海的气息。”秦玉关知趣的率先转身走出病房,往走廊尽头的窗户走了过去。得知京华的专家组马上就要来到后,他的心终于回归了平和,整个人重新变得无所谓起来。有几乎是整个华夏的力量来力挺老妈,就算她想出事都由不得她,那自己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宋兰岳苦笑了一下,躲过女儿那调皮的眼神。他从宋迎夏眼神中可以看出这样的讯息:我这个小表哥是不是很拽啊?就算你是大参谋长也没有吓到他吧?何况我和岳晋阳那种毛头小子了?明摆着没有让他看在眼里的。所以你以后可不许再说我这个女儿办事不力了啊。
秦玉关打开一扇茶色玻璃窗户,让清新的、柔柔的风钻入,那感觉,像极了小时候母亲抚摸自己脸庞的手,轻轻的带尽了温柔。
住院部这栋大楼并不是庆岛最高的建筑,再加上庆岛市区离着大海还有相当一段远的距离,所谓的看大海根本不可能在这儿看得到。只不过,因为昨晚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着实的把天空狠狠的洗涤了一番,让那些平日就如棉花一样的白云,显得更加轻柔的在湛蓝的天上荡啊荡的,处处都透着生活的美好。
“吸烟?”
一支特供小熊猫从一边递过来。对于这种只有在中央内部才供应的极品烟草,秦玉关从离开总书记身边那一天起,就再也没有福气抽到了。想起那时候,自己尽职尽责的守卫的华夏人民共和国的总书记竟然是自己的亲舅舅,秦玉关就有种造化弄人的感慨。也是,那时候的总书记日理万机,每天不知道要有多少重要的工作要干,怎么会对守在自己门口、随在自己身边的内卫注意呢?
“我从来不拒绝别人给我上烟,只要你不介意那边贴着禁止吸烟的明文规定就行。”秦玉关夹手拿过特供小熊猫,掏出火机替宋兰岳点燃后,一老一少就倚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对着窗外的风景无语的欣赏起来。长达百米的走廊里面,除了宋兰峡门口的那两个警卫员外,就再也没有一个人在走廊里串往了,那些护士明显是得到了什么指示。
“嘿嘿,”宋兰岳嘿嘿一笑,眼里带着和他身份不相符的狡猾:“反正这儿的人都被我给轰出去了,除了我那两个贴身警卫外,估计是没有人敢来找我们罚款的。”说着看了一眼那边贴着‘禁止吸烟、违者罚款’的标语,又狠狠的吸了一大口后才说:“我这次来庆岛,有三个心愿。”
等一颗烟快要燃烧尽的时候,宋兰岳用两根手指撵灭了,顺手把烟蒂装进了口袋。从这点爱护公共卫生的小节上,就足以让吸完烟四处随手乱扔烟蒂的秦玉关汗颜了。学着他的样子,把烟蒂装进口袋后,秦玉关无声的笑笑说:“我在听。”
“第一,一定见到我们老宋家失踪三十年的小妹平平安安的。第二,让小妹的孩子喊我一声小舅舅。”宋兰岳又抽出两颗烟,不由分说的递给秦玉关一颗。后者只好无奈的再次替他点燃。心里却在嘟囔:要是早知道还要接着抽的话,直接用烟蒂把烟点上就是了,何苦麻烦我再摁一次打火机啊,看来在注重节约的地方你做的还不够好。
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让醇和的烟雾顺着鼻孔化作两条长龙枭枭的飘荡在半空中,被风一吹随即飘散开来后,秦玉关耸了耸这个他以前特别讨厌的耸肩动作,语气平静的说:“小舅舅,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你这两个愿望都实现了。”
只有傻瓜和那些愚昧的君子,才会心甘情愿的的把这种实实在在的亲情加无限的好处往外推。秦某人不是傻瓜,他甚至比任何正常人都精明。当然了,他更不是迂腐的君子,那种一成不变守着信条的君子是他一向不耻的对象,还有更重要的一点让他不喜欢君子这个词,那就是君子一般都是坐怀不乱的……做个那样的真正君子,那,还不如杀了他。
听到外甥这样说后,宋兰岳眼中精光闪动,刚才在看见宋兰峡所产生的担忧和忧伤瞬间消失不见。整个人的腰板也挺直了很多,现在他最遗憾的就是,这个外貌酷似老大哥宋兰疆的家伙,为什么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带了那么久,竟然没有一个人承认外甥似舅舅这条真理,以至于他差点回不了家。
“呵呵,好小子,是够聪明。”宋兰岳轻轻捶打了秦玉关肩膀一下,不无钦佩的说:“那你说说,小舅舅的第三个心愿是什么?”秦玉关的这声小舅舅,的确就像是一枚顺气丸那样,让他气顺了不少。
“第三个心愿当然离不开你外甥这张能够把黑说成白的嘴了,”秦玉关又开始没大没小不分场合的胡说八道起来:“小舅舅的第三个心愿,肯定不是想我那个现在正在做梦都想回到童年的老妈叫你一声小哥哥吧?”
宋兰岳一愣之后,这才从秦玉关的话里听出他的意思。再一次捶在他肩膀上,哈哈笑着说:“你小子,不愧是我们老宋家的种!聪明似我,大大咧咧却像你那些表哥。不错,这次算你又猜对了。”
俺姓秦好不好?要不是因为看每日板着脸的宋兰岳此时这样忘情的开心,秦玉关很想提醒他一个事实:俺骨子里流淌着的是老秦家的血脉,俺老秦家的祖宗就包括在华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秦桧秦相爷……但看在他最大是个宰相不能和当今的总书记有的一拼的份上,还是承认你说的对吧。
“嗨,血脉相连是任何人任何误会都改变不了的。我敢保证在老妈醒来后,肯定叫出口的第一句话是小哥哥好,小哥哥辛苦了……”这样和华夏的解放军的总参谋长说话,看来秦某人这次是打定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主意了。
宋兰岳又是一呆,接着整张脸再一次像花儿逢春那样猛然绽放。平日里,因为工作原因,不得不的养成了一副带有威严的脸,甚至在面对调皮的女儿时,也是呵斥多过纵容,更别提会有人敢在他面前说这样放肆的话了。
很少得到的东西,才是最珍贵的。这句话在宋兰岳听着外甥的妙语连珠后,终于真实的感受到了。虽然这种玩笑话对于平常人之间来说是再也正常不过了,可对于他这个几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解放军总参谋长来讲,已经没听说好多年了。
见宋兰岳的确是很开心,秦玉关这才趁此机会做自我检讨。从口袋中摸出那个飞狼玉扳指递过去:“这次都是因为这件东西惹得祸,是我太不小心才弄出这么天大的麻烦。”只有先把自己犯的错提前说出来,才是堵住别人埋怨的最好办法。
嗯,宋兰岳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接过这个玉扳指,对着窗外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才说:“你知道这个玉扳指的传说吗?”不等秦玉关有所回答,自顾自的解释,因为他知道,要是外甥知道这个扳指的重要性的话,就不会轻易的丢失了:“相传,在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安禄山被郭子仪打败了后,他隐匿在大安岭的宝藏,就是靠它来寻找的。虽然这只是一个流传千百年来的传说,但也的确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引起了日本关东军的注意。没想到,事情相隔了这么多年,那些人竟然还对妄想得到那批传说中的宝藏念念不忘,也真难为他们的记性这么好了。”
“这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秦玉关替他解释了一下某些国家的这种行为。
不过,关于这个玉扳指牵扯到宝藏的事,这还是秦玉关第一次听说。以前他总是把它当作是母亲思念远游在外儿子的一种寄托看待,谁能想到,这个古色古香的玉扳指,竟然会和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安禄山、郭子仪这些名垂青史的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真亏了他戴了玉扳指那么多年都不知道……
“是嘛,那我看还是舅舅把它收回去吧,我怕再有什么人对它窥视着,让我睡觉都睡不舒服。”这句话只是一句面子话,这可是秦某人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口气来说的,其实他很怕宋兰岳会借此机会把玉扳指完璧归宋的……
宋兰岳看了他一眼,但除了从他眼中看出全是真挚外,的确没有一丝贪财的杂念,不禁再一次从心里佩服自己这个外甥还真是个拾得起放得下的男人。可他怎么知道,就算是再怎么后悔说出这句话的秦某人,早就练就了把心灵的那扇窗户上贴上一层黑漆漆报纸的功夫了,除了对他理解的再也不能理解的老妈外,任何人,包括阅人无数的宋兰岳宋大参谋长,也只能看出他眼里的一片真诚,而猜不到他内心的龌龊想法的。
宋兰岳摇摇头,把玉扳指还给秦玉关:“不了,想当年这是小妹冒着危险保护下来的东西,要是没有小妹哪儿还能有它?这自然要交给你保存了,况且,就算是它真的能给人带来富可敌国的宝藏,对于舅舅现在所处的地位来,也没有太大的帮助,相反只能留人把柄罢了。”
不动声色的接过玉扳指后,秦某人的心才款款的落在肚子里:“等我妈的病情稍微稳定后,我就要让那些幕后指使者付出他们应该付出的代价。”看似不经意间的转变话题,秦某人实则是怕宋兰岳后悔了会收回刚才的话。不知道这算不算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嗯,有仇不报妄为人子。”出乎秦玉关意料的是,宋兰岳并没有制止他这个想法,相反还支持他去找某些人讨回公道:“你先让苏宁帮你把情报收集一下,再找你以前的老搭档铁摩勒帮忙,我想这件事大哥是不会反对的。倒是你母亲,不一定舍得你去冒险。”
“真的?”秦玉关眼睛一亮。昨晚他就想了一夜,还在为自己的灰色身份不能出国而担忧,更为没有以前整个国家的帮助而有十足的把握。现在,有解放军的总参谋长的鼎立支持,秦玉关还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力量不是他所能借用的。尤其是在听舅舅同意他和苏宁所在的情报处以及龙腾十二月中的三月、号称君子的铁摩勒合作的时候,他那昨晚才握过枪的手,就忍不住痒痒起来。
“但是你要小心。再一个就是你母亲得同意。”既然知道这家伙是自己的亲外甥了,宋兰岳即便是再相信他执行任务不下百次却没有一次失败的光辉记录,也不敢轻易的让他涉险了,这是每个人都有的私心。抛开光环后的宋兰岳也是人,当然他也有私心了。看着秦玉关满脸的跃跃欲试,宋兰岳又说:“但是,当前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我还没有说。”
“什么事?”秦玉关兴奋的说:“只要您老人家还我堂堂正正的身份,对您的指示,我一定不遗余力的去执行。”现在他还没有忘记自己是背着污点的,趁此机会得以昭雪,应该可以办到的。
果然,这种芝麻大的小事宋兰岳根本就没有想过,现在外甥提起来后,这才记起外甥是通过某些手段才回家‘安居乐业’的。怔了一下后,哈哈一笑:“这件事你放心,我自然会给你办的稳妥的。以前我不知道你是我亲外甥那没得说。但现在既然我是你舅舅了,哼!就不会再容许那些人对你指手划脚的了。”
“嘿嘿,舅舅吸烟……”秦玉关在听到有力的保障后,立马无耻的把玉扳指塞进口袋的同时,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十块钱一盒的烟孝敬给宋兰岳:“烟虽然孬了点,但它也冒烟。再说我也是存着尽量不浪费钱的想法上……您说说刚才的最新指示是什么?”
秦玉关手里的这盒烟,根本不是他所说的那样是为了不浪费才买这种档次的烟的,是早上在和李剑锋他们客气时,顺便从人家口袋里摸得。要说是为了吸烟而节约,他可没有这个好习惯,平时抽的烟哪一盒也没有掉下几十块钱来的时候。他老子是亿万富翁,膝下只有他这个宝贝儿子,实在是让秦某人想出任何理由来替老子省钱的。
宋兰岳才没有想到他心里的这些弯弯绕,随意的看了一眼那个皱巴巴的烟盒,接过一颗烟但却没有点燃,重新换上那副让秦某人看起来是古板严肃的面庞说:“今晚十点,总书记要来看他的小妹……你不用惊讶,我知道,你大舅舅思念你妈的心情觉不亚于我。要不是你二舅舅远在俄罗斯有考察任务,他也会来的。”紧紧的盯着秦玉关的眼睛,严肃的口吻:“交给你的任务就是要你充分利用你的所长,来配合连司令带来的军队,一定要安排好你大舅舅的安全,不管是对国家还是对你个人,你都有这个义务和责任,容不得出半点差错!”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