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香港之娱乐后宫》第009章 邵氏历史(第一更)

    中午的时候,邵逸夫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围在饭桌前吃饭。
    邵逸夫虽然是资产过百亿的大亨,但是伟人崇尚节俭,平时早餐也就是吃粥和腊肉之类的,午饭也不是特别奢华,就六菜一汤,而且是很普通的家常菜,用邵逸夫的话说,这份节俭是跟自己二哥邵邨人学的,想当年自己还是少年的时候,家里也是非常有钱,可二哥依然十分节俭,早餐也只吃当时贫民百姓吃的泡饭,可谓是节俭无比。
    当时邵逸夫一家是住在上海。当时上海及江浙一带,寻常百姓,早餐极为简单。多少年的流传习惯是,用温开水泡米饭,放点油盐即可食之,非常俭朴。一年365日,天天如是。
    若能吃上小笼包子与油炸的面点之类食品,已算奢侈了。而像邵家这样的富足家庭,让孩子们天天吃上新鲜、营养丰富的早餐,自然不用担心经济的承受能力。邵家每日早餐,佣人们做得花样品种繁多,尽量让孩子们吃好。当时已上中学的邵逸夫的二哥邵邨人,却天天早上吃泡饭。这并不是他不习惯精制的早餐,只是他从小养成了节俭朴素的习惯,觉得那样太花钱了,没有泡饭省事便宜,家人拗不过他,也只好任邵邨人长期吃泡饭了。当时上海的贵族公子哥儿流行着早餐下馆子的风气。学生们互相攀比,轮流做庄请吃,邵邨人从不参与其间。这天,几个同学逮住邵邨人不放,偏要他一起到“上海饭店”吃早餐。老实的邨人只得如实相告:“我已吃过了早餐,每天在家吃泡饭。”
    同学们听完邵邨人的话,哄堂大笑。他们哪里会相信,堂堂的邵家二公子,天天在家吃泡饭他们以为邵邨人是不想请客,骗大家,个个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为探得虚实他们凑在一起悄悄商议,来个突然走访,看看邵邨人的话是否属实。
    第二天一大早,正在家中端着碗泡饭吃得有滋有味的邵邨人,冷不防被几位同学的“突然袭击”弄得满脸羞红。而那几位富家子弟,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原以为邵邨人说的是玩笑话,没想到果真如此。他们本想抓住邵邨人的话抦,好趁机“大宰”他一把,现在却都不好意思再提请客的事了。大家对邵邨人肃然起敬,无声地伴着邵邨人走在上学的路上。
    邵邨人这个“泡饭”的故事,很快在校园里流传开来,成为一时佳话。
    而邵逸夫的节俭,自然也是跟着自己的二哥学的了。
    不过即便饭菜简单,一家人还是吃得很开心,除了邵华阳,其余邵逸夫六人心中都不禁感慨,一年了,一家人都没好好聚在一起吃过一顿饭,尤其是邵逸夫,更是开心得不得了。
    一家人边吃边聊,十分开心,由于邵华阳已经成年,邵逸夫更是拿出了自己珍藏了二十年的丰谷酒和他对饮。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邵逸夫看着老婆和子女孙子,微微一笑,对邵维铭说道:“阿铭,如今既然我们父子已经和解了,爸爸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爸爸希望你能回无线来执掌无线江山,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甜,爸爸也老了,希望能由你来接班”
    邵维铭一听,神色一变,继而苦笑道:“爸爸,说实话,我以前就对执掌无线、拍电影电视剧没啥兴趣我还是做房地产生意得好,拍电影电视剧不确定因素太多,我还是修房子赚钱更好,起码房子就摆在那里,我看着也踏实”
    邵逸夫长叹一声,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一旦决定了的事情就绝对不会改变,邵维铭没希望了,邵维钟更没希望,邵逸夫很了解他的小儿子,这小子无魄力,优柔寡断,凡事都听他哥的,邵维铭要做房地产,邵维钟绝对不会跑来做娱乐。
    至于自己这两个女儿,邵逸夫连问都不用问了,这两个丫头整天就知道逛商场、做美容,工作什么的都没有,执掌无线更是想都不用想。
    最后,邵逸夫终于看向了邵华阳。说真的,邵逸夫是真心希望邵华阳能够继承无线和邵氏公司,毕竟这是自己的嫡长孙,邵逸夫生于封建富贵人家,多少也有些封建思想,对嫡长子或者嫡长孙是十分看重的,只不过邵华阳如今也才十八岁,并且还刚刚失去了记忆,他能否挑起这个担子
    在一刹那间,邵逸夫便觉得邵华阳肯定不能挑起这个担子,起码现在不能,必须得让他磨练一下,多熟悉熟悉无线和邵氏,那才能够委以重任。
    当下,邵逸夫看着邵华阳,决定还是先给他讲讲自己的经历和无线邵氏的历史再说。
    于是,邵逸夫看着邵华阳,微微笑道:“阿阳,今天大家一家团聚,你想不想听听爷爷的发家史”
    众人一愣,心道老爷子从前从没跟阿阳说过以前的事情,阿阳也从来不管这些,可现在这个时候居然要给阿阳讲什么发家史,这是咋回事儿
    邵素雯和邵素云自从和自己的丈夫分别离婚之后,平时就知道疯玩儿,没啥心机,自然想不通这点,不过邵维铭、黄美珍和董梦瑶一下子就明白过来,邵逸夫要给邵华阳讲述无线、邵氏和自己的历史,分明就是要邵华阳多了解一下邵氏和无线,将来可以更有利的继承它。
    而邵华阳也不是笨蛋,霎时间也明白了这点,心中大喜,说道:“那好啊爷爷,你就给我讲讲吧”
    邵逸夫微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好吧不过爷爷的故事可是很长的啊你要慢慢的听啊”
    接着,邵逸夫的情绪放佛回到了数十年前的时光,脸上露出了神往之色。
    “二世纪初叶,正是中国商人最鼎盛最活跃的时期。而濒临东海之滨的浙江宁波,素来又是商贾云集之地,得海上门户的地利之先,富庶一方,名闻天下,自古就有无宁不成商之说”
    邵逸夫微笑着缓缓说道,“爷爷出生在宁波镇海一个富有的家庭,我的父亲,也就是阿阳你的曾祖父,名叫邵行银,号玉轩,是个在上海从事颜料业务的漂染商人,开了一家颇具规模的锦泰昌颜料号。因为经营有方,自然财源茂盛,生意兴隆。我是邵家的第六个子女了,男儿中排行第四位。当时爷爷还不叫逸夫,你曾祖父依照给前三个儿子的取名习惯,给我这个六儿子取名为仁楞,我便是叫邵仁楞。你曾祖父一生共有八名子女:老大、老二、老三、老六、老八是男,老四、老五、老七是女。”
    邵维铭等人对这些事情都是知道的,但是邵华阳却是知道的不多,当下似乎忘记了一切,听得非常的认真。
    “三个姐妹早就外嫁,按照中国传统思想衡量,一直不在论列中。我们五个兄弟分别是:大哥仁杰,二哥仁棣,三哥仁枚,我老六仁楞和老八仁葆。
    在爷爷我10岁那年,曾有一位麻衣相学高人给我看过相后连连称奇,说我形相清奇,骨格异常,背部丰厚类似驼峰,天庭高广,额角峥嵘,南方人有此相者罕见,必将富贵,属鹤形人格。
    那位耶位相士说,我虽然年少,但他已详细观察过他的一举一动,发现我的每一个特征都符合鹤形。我走起路来,步大而轻快,走路姿势特别,与众不同,非常有型有格。在相学上讲,凡是像某一类禽兽的属性,都称“变格”大凡能入格之人一定会飞黄腾达。而我之相,属于“石中有美玉之藏”的贵相,将来定是出将入相的超群者。所以云:人物嶙岩,海底有明珠之象也
    这位相师真的很灵,如今他说的事情都实现了。爷爷长大后曾经派人去找寻过他,可惜,一直都没找到”
    邵逸夫不无遗憾地说道。
    邵华阳则是心想算命的给富贵人家算肯定要说好话,只不过邵逸夫是很巧合的大富大贵,应征了他所说的话,不过此话邵华阳可不敢说出口。
    邵逸夫继续说道:“而很快的,爷爷我也长成了大人,我被父亲送到了上海美国人开办的英文学校青年会中学读书。新式教育的洗礼和熏陶,同那迂腐陈旧、呆板僵化的私塾课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爷爷我的心田得到了滋润。我犹如破土的新笄,拚命吮吸知识的甘霖,眼界豁然开朗,思维也变得超前许多。很快,我便得一口流利的英语。
    有一天,爷爷放学回来,跟你大爷爷仁杰说我想改名字,因为我的名字仁楞二字双声叠韵,不太好念。且“楞”与“棱”相同,不少人还不认识。经常有人将爷爷喊作“邵仁方”岂料,你大爷爷也有意要改名字,我们我们俩不谋而合。于是,我俩找来另外二位兄弟商议。
    我们兄弟四个整整商量了一夜,最后才决定,我大哥号醉翁,二哥号邨人,三哥号山客,我号逸夫。自此,邵逸夫这个名字正式和爷爷挂钩”
    邵逸夫说着,眼神闪烁,似乎回忆起了当年兄弟几人无忧无虑。嬉戏欢笑的年轻岁月。
    “后来,我们兄弟几个相继成人,父亲有意让我们继承他的事业。只可惜,儿大不由父。我们这群孩子们胸存鸿锅之志,都想要展翅高飞,去实现自己五彩斑斓的梦境和理想,而不是依靠家族产业坐吃山空。我们与你曾祖父的思想背道而行,无法统一。你曾祖父眼看自己竭尽精力、耗费一生心血创立的漂染大业无人继承,忧心如焚,但也只好仰天长叹,任孩子们自由遨翔。当年我不懂我父亲那种自己的产业后继无人的心情。现在,才终于明白了”
    说着,邵逸夫有意无意地看了邵维铭一眼。
    “当时,我们兄弟四个一心一意要出去自立门户。父亲无奈答应。然而,受封建礼教桎梏的老人家,思想极保守。他虽同意孩子们自由发展,各谋前途,但他却有一个诫条,孩子们必照办,那就是从此不准再用他给我四兄弟起的仁杰、仁棣、仁枚、仁楞的本名,只允许用现在的别号,他老人家不希望我们日后失败给家里丢脸。当时我们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自此,世界上救治有邵逸夫,而没有邵仁楞了”
    邵逸夫长叹道。
    “当时我们四兄弟得到老父的应允后,好比尚方宝剑在手,自然十分高兴。大哥更是激动得喜形于色,热血沸腾的他,正磨拳擦掌地要大干一场。我大哥虽然貌不惊人大门,但是他天生脑筋灵活、绝顶聪明,对任何事情只要一看便会、一学则精。他最大的特点,也最让人敬佩的是,他具有雄辩的口才。他能滔滔不绝地即兴演讲几个小时,既不需要发言稿,更不会逻辑混乱。因此,他在学校读书期间,演讲台上总是活跃着他的身影。他能在一瞬间,不等对手反应过来,即以凌厉的语言出击,将反辩方驳得哑口无言、大败而归。每次他总是摘冠折桂,微笑地站在高高的领奖台上。我可以说,你大哥如果生在古代,绝对会是苏秦张仪那一类的绝顶纵横家,最不济也是一个绝顶的说客”
    邵逸夫笑道。
    “1914年,寒窗四载、苦尽甘来的大哥,以优异的成绩从上海神州大学法律系毕业了。风华正茂的他,凭着一腔热血,踌躇满志地迎接新生活。由于他品学兼优,口才出众,一时间上海滩的各大小律师楼蜂拥而至,争先恐后地拉他加盟,并以高薪厚禄作许诺。远见卓识的法租界中法振业银行,捷足先登,最终将大哥这位人见人爱、必成大器的后生网罗至自己的旗下,并委以法律顾问要职。事实证明,他们的眼光没有错,后来振业银行在几起经济纠纷案中,全靠大哥大智大勇,独当一面,将眼看着败诉的官司,反败为胜。不仅挽回了银行的损失,也打出了邵醉翁在法律界的声名,令同行们不敢小觎。
    几次小试牛刀之后,振业银行董事局极为赏识大哥的才华,为表彰他对银行的贡献,遂破格将他提为经理。
    20年代初期的上海滩,是个风云际会、物欲横流、纸醉金迷的花花世界。阿发周润发的那部上海滩确实拍得不错,只是在我看来还没完全拍出那种味道。当时十里洋场,龙蛇混杂。各帮各派的江湖人物在那里割据地盘,挑衅滋事,为非作歹。远东最大的都市,便成了“冒险家”的乐园。
    置身险恶复杂、变幻莫测的环境,大哥炼就了处变不惊、临危不惧的品格。不知是天意,还是命中注定,偶然的契机,又使大哥同娱乐业结下了不解之缘,也未我后来铺上了路子。当时上海有个叫“小舞台”的娱乐城,里面安排了各色各样的娱乐节目,包括京剧、杂耍、弹词,以及最新潮的无声电影。好端端的一个经商宝地,却因其老板经营不善而连连亏损,负债累累。被债主们追得走投无路的老板,惟有将“小舞台”拍卖。精明果敢的大哥知道那是块宝地,于是在父亲的资助下买下了它,后来,经过大哥的经营,“小舞台”重新走上辉煌,并且,大哥还借此利用小舞台走上了娱乐电影的道路,开创了“天一电影公司”可以这么说,要不是大哥的这个天一,我相信我这一辈子估计都不会想到去拍电影,所以说,大哥才是我们邵家电影王国的开创者”
    邵逸夫深情地说道。
    “1924年,天一影片公司正式挂牌成立,大哥将我们兄弟三人一起叫到他的帐下工作,我们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拍出了女侠李飞飞比立地成佛这两部电影,立时之间名声大噪,上海滩几乎无人不知天一大名,当时我们邵氏兄弟春风得意,风光无比经过一年的发展,更加繁荣昌盛大哥更是娶了当时上海滩著名女演员陈玉梅为妻。
    可就在我们得意的时候,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老牌明星公司等五大电影眼红我们天一的发展快速,于是六大公司联手,对天一进行围剿,要将我们赶尽杀绝。
    当时上海滩的明星公司在上海是一枝独秀,无人匹敌。该公司老牌字号,财力雄厚。旗下人才济济,明星如云,拥有名扬四方的胡蝶、杨耐梅、阮玲玉等大红大紫的明星,谁敢望其项背,与之较量
    独揽影坛三分之二江山,领导中国电影潮流的明星公司,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他们脸色一变,吼上一声,上海的电影界也要抖上三抖。
    天一出道之前,曾有数家不信邪不怕死的小电影公司,不自量力地斗胆上阵,要同明星公司分庭抗礼。
    结果,有的公司刚刚诞生数日,便早早夭折;有的公司虽然苦苦支撑,最终还是惨败收场。
    慑于明星公司的威势,很长一段时间里,再也没有胆大妄为者敢于以卵击石。
    明星公司的老板周剑云曾在公开场合口出狂言广谁敢同明星公司作对,我定要杀他个片甲不留让他尝尝明星公司的厉害。飞扬跋扈的明星公司称霸上海影坛多年,要想撼动这棵大树,简直难于上青天。
    而初降人间的天一对影坛老大明星造成了严重的威胁,将其业务抢走了许多,明星公司旗下的明星们要跳槽,导演们要出走,明星失去往日的八面威风。
    所以周剑云才会联合其他公司对付我们。周剑云以他为主,联合大中华百合、民新、友联、上海及华剧等五家电影公司,成立了六合影业公司,组成强大的联合发行网,共同抵制、围剿天一公司。这便是中国电影史上有名的六合围剿。当时六合围剿,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我们兄弟只得放弃上海市场,另辟蹼径。我们商量之后,于是派三哥单枪匹马前往南洋,再图发展。大哥还说如果三哥在那边忙不过来,就让我过去帮忙。而这个决定,从此改变了我邵逸夫一生的命运。
    被六合逼得走投无路的天一,只好改弦易辙,放弃上海的基业,远走南洋,卧薪尝胆,再图发展。
    1926年3月坐船离开了上海,赶往南洋。第二次世界大战前的南洋,包括英国殖民统治下的马来亚和新加坡。因为封闭保守,社会经济与人民生活非常落后。寻常百姓生活枯燥单调,缺少娱乐和消遣。而迁移到那里的华裔在南洋人口中又占了很大的比重。这正是我们兄弟决计开拓南洋市场的重要理由。
    三哥单枪匹马,带着天一的影片和一笔资金,踏上了赴南洋的征程。
    新加坡是三哥独闯南洋的第一站,那里是南洋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堪称桥头堡。
    当时的新加坡还没有中国电影,只有大戏院间或放映点西方默片。三哥使出他的交际才能,广泛接触当地各戏院的老板,推销影片。然而,又碰上钉子。大戏院只放西片,小戏院又给六合绑住,对天一封锁。但六合的影片其实并没有打进新加坡,只是枉有虚名。
    人地生疏、初来乍到的三哥,认准了新加坡的市场潜力,一定大有可为。
    出师不利,三哥亳不气馁。他避开对手的锋芒,调整方针,另辟蹊径,展开游击战术。他先在新加坡的周边城镇进行放映突破,再杀回市中心,抢夺市场。
    这一着的效果明显,他的天一影片,由于适合大众的欣赏口味,备受欢迎,立即打开了销路。
    短短一个季度,其业务已到了应接不暇的程度。
    没日没夜忙碌的三哥,以辛勤汗水,换来滚滚不断的财源。大把大把的孔方兄撑得他口袋鼓鼓囊囊。三哥的业务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任凭他能力再大也应付不过来。他这才想起了上海,想起了家人,想起了叫我这个老六来帮忙了。
    三哥直奔电报局,一纸急电发往上海:请我这个六弟速来新加坡增援。
    至此,我才真正走上电影舞台,急赴南洋,同三哥山客联袂行动,共同演绎邵氏电影王国的传奇故事。
    当时爷爷我十九岁,刚刚读完美国人办的青年会中学。到了南洋之后,我们兄弟根据自身的情况,因地制宜,想出了一条切实可行的办法。我们租不到戏院放映电影,便租空地搭帆布帐篷,自己上街贴海报,放映天一影片公司出品的影片。
    每天拂晓时分,东方刚刚泛出点鱼肚白,我们兄弟便已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我们二人各自分工。三哥专门负责清扫场地,检查放映机,搭好帆布帐篷;我则拿着笔在海报上写好当日放映的影片名称内容,然后拎着个浆糊桶,走街串巷地张贴。待我们两个有条不紊地忙完这些必备的工作,一轮旭日方冉冉升起。我们又开始早场的放映,接纳第一批观众。
    晚上送走最后一名观众,已是子夜时分。我们俩又要拆卸帆布帐篷、收拾放映机,常常是干到雄鸡报晓,才能入睡
    日复一日,我们俩起早贪黑地拼命苦干。由于我们邵氏兄弟的片源不断,他们生意越做越活,渐渐可以由新加坡延伸到马来亚的各大埠了。
    善于观察、处处留心的我发现:马来亚的许多小镇及偏僻的乡村当时根本没有电影院,观众无缘看到电影。我认真分析:假如能开拓这些地方的市场,把电影送到这里放映,一定会臝得观众。
    我当即向三哥献计广三哥,做生意犹如打仗一样,我们本少,经营生意就要灵活点。我发现大马的很多小镇看不到电影,我们可以打开那里的市场。没有戏院,我们可以搞个流动放映车,包括放映机、银幕、座椅全部装上。然后上山下乡,送片上门,可以争取大量的乡村观众。三哥言听计从,当即采纳。
    我们俩买来一辆小型旧货车,经过一番乔装打扮,流动放映车便宣告问世了。
    我们邵家兄弟的流动放映车,恐怕是中国电影史上最早的流动放映车吧。
    三哥和我驾着流动放映车,开始穿梭奔走在吉隆坡、怡保、马六甲、槟城的大镇小街、穷乡僻壤。我们俩巡回放映电影,为那里缺少娱乐的人们送片上门,使他们寂寞的生活得到一丝快乐和喜悦
    出乎我们兄弟的意料之外,这种吉普赛式的流动电影院特别受欢迎。所到之处,人山人海,观者如云,十分壮观。
    最令三哥和我难以忘怀的是,是那次在怡保一个橡胶村庄里的放映情景。
    那天,由于汽车途中抛锚,加上天气突变,大雨滂沱,道路泥泞难行,耽误了到达放映点的时间。原定下午2点到达,结果迟至晚上7点。
    谁知,纯朴善良的村民,早就冒雨等候多时。又是敲锣打鼓,又是燃放鞭炮,欢天喜地的热闹场面,像是迎接凯旋的英雄们般。这个送上揩汗的毛巾,那个端上解渴的凉茶,还有的人忙不迭地帮着卸下机器设备放映完毕,全村的男女老少依依不舍,把我们邵氏兄弟二人送了一程又一程。
    这走村串巷的巡回放映,虽说搞活了经营,打开了市场,取得了效益,但其中的艰难困苦,重重险阻,却是一般人无法想象的。
    马来亚属热带气候,长年炎热,酷暑难熬。光是苍蝇肆虐、蚊虫猖獗的程度,就让人吃不消。我们邵氏兄弟整日里处在被蚊虫叮咬的环境里工作。每放映完一场电影,他俩身上都要被咬得大疱小疱,红肿不消,奇痒无比,苦不堪言。实在被咬得无可奈何,我们俩干脆穿着长衣长裤,把身上裹得严严实实,以抵抗蚊蝇的袭击。三伏酷暑,那滋味可想而知。每次收工,我们俩都像从水里捞上来似的,浑身上下湿透,脱下的衣衫能拧出许许多多的汗水某日,槟城的坎镇。我们兄弟正在这里放映电影。流火的7月,闷热异常。我因为连日疲劳,加上衣服不透气,渐渐地支撑不住了,终于出现虚脱倒在了放映场上浩淼苍茫的林莽,参天挺拔的热带树林,遮天蔽日,太阳只能射进一缕光线。
    三哥和我,穿行在这荆棘丛生、人迹罕至的马六甲森林中。我们此行目的是为居住在林区的森林工人们放电影。没有大路,汽车开不进来。我们邵氏兄弟便肩挑手扛着放映机沿着崎岖小路,缓步前行。小路被密密匝匝的植物阻塞得不见缝隙,而且全是带剌的灌木与杂草。稍不留神,三哥的手背已被划得鲜血直流。我只得拔出尖刀,砍开荆棘与灌木。如此砍上一段,行走一程,反反复复,艰难前进
    突然,走在后面的三哥,只觉得脑后有一股冷风刮来,他感觉不对劲,扭头躲闪,只见一头花斑豹正张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眼看三个就要没命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到砰、砰几声枪响,庞然大物花斑豹应声倒下,再也爬不起来
    是当地的土著猎人及时赶到,连续射击,打死了花斑豹,救了三哥的性命。
    原来,森林工人们见我们邵氏兄弟久久不到,很不放心,遂派出几位本地猎人前去迎接。恰巧,半路上即碰上了惊心动魄的场面,他们立即出手相救,方解三哥于危难之中。倘若再来晚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邵逸夫此时说到这里,虽然几十年过去了,但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惊魂甫定的三哥,立即投入紧张的放映工作。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有了这次死里逃生的经历,我们邵氏兄弟愈益练就临危不惧的英雄胆识与强者勇气
    正当我们兄弟流浪经营之际,槟城首富王竟成热情相助,那个时候开始,我俩开始拥有自己的院线。经营新世界游乐场掘得第一桶金,他们斥巨資展开收购戏院大战。
    我们邵氏兄弟依靠着吉普赛大篷车式的流动作业,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扎稳打。而这种原始积累却非常行之有效,不久,我们的流动放映车已增加至六部了。这期间,三哥又改回了他原来的本名邵仁枚。至于为什么改回名字,三哥一直都没告诉我。”
    邵逸夫淡淡地说道。
    “拥有院线之后,我们的事业进一步发展。1931年,我独自前住美国购买有声电影器材。在途中轮船触礁沉没,幸亏我的命大,老天爷还不想要我的命,落水后我抱着一小块木舢板,在茫茫的大海上飘泊一夜后终于给路过的船只救起,并从美国好莱坞买回所需的讲话机器。32年,通过我们的努力终于在香港摄制完成第一部有声片白金龙,算是开创了中国电影从无声进入有声的新时代。经过我们几兄弟的不懈努力,到37年抗战前夕,整个家族在新加坡、马来西亚、爪哇、越南、婆罗州等东南亚各地已拥有电影院110多家和9家游乐场,并建立了完整的电影发行网,称雄东南亚影业市场。当时天一影片公司在上海,邵氏兄弟公司在南洋,我们南北呼应,分工协作,共同打造属于邵氏家族的电影王国。”
    “不过好景不长啊,37年小日本的野蛮入侵打乱了整个邵氏影业的发展进程。那时邵氏可以说是惨淡经营,艰难度日,后来更是难以为继,被迫关门大吉,阿阳,知道那时我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吗一直到1945年抗战胜利后,正当盛年的我才再次有了再闯一番事业的念头。我想尽一切的办法,决心大干一场,以此来重振我们邵氏家业。我是57年才来到香港的,那时候的香港经济开始起飞。经过两年多的准备,邵氏兄弟香港有限公司终于在59年成立。那段时间我就开始倾力打造位于香港清水湾,占地大约80万平方英尺的邵氏影城。没想到这一工程用了七年始才算完工,影城的规模宏大,气势恢宏,可以和美国的荷里活相比较,被当时的人称为东方的荷里活。一直到80年我从电影转到电视上发展,才算是稳定了下来,这中间的过程我就不一一说了,不然说到天黑也说不完的。”
    邵逸夫微笑道。
    各位,由于翠微居做出了调整,所以在下要说一下关于合集的事情,日后关于h章节,本人都用别的字代替写在章节里,所以章节里面时常会出现不同内容,希望各位见谅,另外日后要订阅合集的人,必须要把“不需要看合集的请跳过不要订阅”这个也给订阅了,希望各位见谅求打赏、月票、票票、鲜花啊谢谢求票票,鲜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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