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汉长存》第五百九十九章 影响

    随着曹操的败亡,也宣告朝廷恢复了对兖州的掌控,自此,刘备手中握有幽、并、冀、青、凉、兖、徐、司隶八州,间接掌控了豫州,以北伐南大势已成。
    留守定陶的戏志才还没有等到定陶沦陷,便已经一命呜呼;济阴太守枣祗则举城而降,被槛车入雒,等候刘备的发落。
    曹操麾下,乐进、典韦、夏侯惇死战不降,选择战死沙场,而臧霸在曹操死后选择了归顺,毕竟他愿意为曹操效死,可曹操已经先死了,他也不会跟着去陪葬。
    在收拾完战场后,臧霸等人和曹操的首级一起,被押送往雒阳,韩浩是无权处置这些人的。
    “将军要厚葬曹子廉、曹子孝?”昌邑城中,身遭重创的于禁躺在榻上,而韩浩则坐于榻边,与他商议战后安排。
    得知曹操死讯后,乐进和典韦非但没有崩溃,反倒是发疯了一般,不顾性命的自后夹击处理左翼的于禁,典韦临死前投出的手戟险险插进于禁腹部,若非甲胄防御不错,距离也还算远,恐怕于禁会被典韦一戟带走。
    是以韩浩见于禁问起,还以为是他恨屋及乌,怨及其他曹军将领,解释道:“此二人忠心为主,堪称义士,战场上各为其主倒也罢了,既然胜负已分,厚葬此二人,也是彰显忠义之举,若大王有所责怪,本将一力担之便是。”
    “不,将军误会卑职意思了。”于禁摇摇头道:“如将军所言,战场上各为其主,厮杀不择手段,岂能因而仇恨其人?卑职只是想请将军一并厚葬夏侯惇、典韦、乐进等人,他们也是为主尽忠之辈,合当礼遇。”
    韩浩叹道:“倒是本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文则有古君子之风。然而文则恐怕要失望了,典韦、乐进倒也无妨,可夏侯惇作为曹操的左膀右臂,需斩首将首级送往雒阳,已经无法全尸下葬。”
    “……倒是卑职想差了,只是虽无头颅,躯体厚葬也算聊以**吧,请将军准许。”于禁也叹了口气,其他将领好说,夏侯惇属于敌对势力领袖级别,他的首级是有政治意义的,并非韩浩能够擅自决定如何处置。
    “无妨,都是小事,本将也甚是敬重这等舍生为主之人,只是顾虑到文则心情,才未下令厚葬,既然文则不计前嫌,本将又岂会妄做恶人?文则好生休养,兖州大局已定,但天下未平,还是快些恢复为好啊。”
    ……
    “曹孟德死了?”头发斑白的陈王刘宠霍然起身,大惊失色。
    那名野心勃勃的年轻人是何等的妄为,又有何等的谋略,刘宠作为曾经的盟友自然是很清楚的。若非深信曹操的本事,刘宠也不会与他合作,暗中扶持刘协,共抗袁绍。
    后来由于关系错综复杂,为了不开罪于刘备,刘宠与曹操的联系也基本中断,可作为盘踞于中原的两大弱势诸侯,对于曹操的败亡,刘宠还是颇有些兔死狐悲。
    恍惚间想到,如果此次没向刘备低头,那在曹操败亡的同时,他的首级恐怕也被送往南阳袁绍的案几上,还会背上弑君之恶名。
    刘备若能延续汉祚,或可为他洗却污名,但野心宗室之名是摆脱不掉的。如果袁绍再天命加身,反推了刘备,覆灭了汉室,那千古之下,他刘宠恐怕就要作为汉室罪人被谩骂千年。
    念及此处,刘宠不由得冷汗涔涔,面色煞白。
    “朝廷使者到了何处?速速查探!”
    报信之人连忙道:“已到了陈县,国相正在接待,使者认为前线战乱,不宜前来,请大王处理好战事后,回国治接旨。”
    “速回陈县,请国相务必款待好天使。待袁本初退去,孤自回陈县向天使请罪。”
    虽然心急如焚,但刘宠也不敢就此离开前线,袁绍不是简单人物,万一他抓住机会反推一波,那刘宠离开前线的行为恐怕还会被治罪。
    ……
    “所以说,曹孟德死了,兖州也落入了刘玄德之手。如此,尚在吾意料之中。但是……谁能为吾解释一下,在你们口中十拿九稳的扬州,为何会在一月之间变得岌岌可危?就在旬日前,吾那好外甥还派人送信,言称不仅能平定扬州,还能拿下广陵作为北上跳板。
    结果现在又告诉吾,丹阳要丢了?吴郡的刘繇也安稳了下来,还向雒阳递交了请罪书?是在戏耍吾不成?”
    袁绍的情绪愈发不稳定了,自朝廷插手中原战局开始,一向沉静的袁绍时不时的动怒发火,但如今天这般暴怒的样子,依然是少见的。
    幕僚将校都噤若寒蝉,即便是许攸都不敢多嘴,哪怕他收了高干送来的价值不菲的财物,但也不值得他在袁绍暴怒时去触霉头,那是要掉脑袋的。
    “怎么?都不说话了?之前都在夸赞高元才聪明机智,文武秀出,今天怎么不继续夸了?嗯?”
    即便慑于袁绍的凶威而闭口不言,不少人心中还是腹诽,此前明明是这位太尉自己喜形于色,大肆赞扬好外甥,其他人不过顺他心意,说了两句不值钱的恭维话罢了。
    袁绍本还想派人嘉奖,也幸亏被人以“功业未显,不宜过度”为由拦下,否则袁绍今日的怒火恐怕还要再盛上三分。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许攸咳嗽道:“明公,曹孟德地处兖州,正在魏王势力包夹之中,如今陈王亦降,曹孟德败亡也属正常。
    至于扬州之事,确实不该,高使君未免太急功近利,明公只命令他平定刘繇叛乱,他却擅自插手北上之事,胆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应当严惩!”
    袁绍有些意外的瞥了一眼许攸,而郭图看了看袁绍,叹道:“也是高使君太过心急,糜子仲以一介商贾而得幸于陶谦,又得宠于刘玄德,自非易与之辈。商贾本就奸诈,糜子仲更是其中翘楚,高使君为了北上大计而冒进,正中其下怀啊。”
    两名腹心发声,聪明人也回过味来,不少人都“义愤填膺”,认为应该严惩妄图北上的高干,以儆效尤。
    一时群情鼎沸,袁绍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许攸和郭图,揉着额头道:“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困境为要。中原倒也罢了,鞭长莫及,扬州之乱该如何平定,诸君可有良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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