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忽悠老夫。”
萧茵眨了眨眼睛,“我的意思是,他更卑鄙无耻一点。”
“哈哈哈哈…”鬼绝子一阵大笑,“好,你这小丫头的性子倒是对我的胃口!这样如何,你若是实在不愿意把那块绑手上的玩意交给我,就安安心心撇了躺着的那小子跟销音阁那小子在一起,如何?”
萧茵有些好笑地扯了扯他的胡子,“死老头,你是闲狠了沒事做么,管到我跟谁在一起上去了。”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鬼绝子一把拍开了她的手。
“不答应,自然不答应。我血凤凰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人横插一手。”
鬼绝子咬了咬牙,“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次來我神医谷是为了什么?”
“我偏不告诉你,这么多机会你都不问,偏偏挑了这个时候问我,摆明了打算敲我竹杠。不说不说。”
“老夫用得着敲你竹杠!”鬼绝子气的眼睛一瞪。
“当真不敲?”眨巴眨巴眼睛。
“那是自然!”气鼓鼓地转过身去了。
“听说神医谷有一镇谷之宝名唤‘独活’,不知能不能让晚辈一睹其风采啊?”
“哼,这时候倒是知道前辈后辈了。”鬼绝子瞥了她一眼。
“那你到底让不让看?”萧茵也沒了耐心,这个死老头当真是难缠的很。
鬼绝子一听她恼了反倒更高兴了些,他捋了捋胡须,“看嘛自然是可以看的,只是若除了看还想做点别的就想也别想了。”
“嘁,,”萧茵斜着眼睛看向他,“堂堂一谷之主也好意思这般小器的,就算是镇谷之宝,借点用用还能掉了你一块肉去?”
“肉是掉不了的,不过我就是不愿给,你能奈我何?”
萧茵看着那副笑眯眯地脸就有些不爽,“那咱俩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独活’被江湖传闻得可活死人肉白骨,是不是真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过嘛,剩着一口气的话,救回來还真不是什么难事。”鬼绝子语调一转,悠哉地坐了下來,这丫头來问这药必然是有要救的人,他不着急,自然有该着急的。
萧茵心中一动,看來小钗是有救了,她也随着他一起坐了下來,漫不经心地撑着下巴,“有沒有那么神还难说,吹牛谁不会。”
“你说什么?!”
“我说,吹牛谁不会!”萧茵一字一顿地对着那个吹胡子瞪眼的老头又重复了一遍。
“好好好!等你看到了就知道老夫究竟是不是在吹牛了!”鬼绝子气的拍案而起,不等她回应便径自走到药架边上,拧了拧镶在上面的小圆钮,架子吱吱呀呀地开始摇晃,底部的一个小圆口也露了出來,还透出了缕缕白烟。
萧茵挑了挑眉,方才还真是沒看出來那边竟是还有机关,看來这药架上药的秘密和这屋子的药香味马上就要有解释了。
“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來,老夫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旷世奇药!”
萧茵不禁有些好笑,这小老头丝毫不见传闻的那般古怪,倒是有些孩子气。一边暗自腹诽一边慢悠悠地走了过去,“急什么,它也跑不了我也跑不了,还差这一时半会儿的么?”
鬼绝子瞪着眼睛看着那个不紧不慢的小丫头有些气不过,天下有多少人为了这支药宁愿沒了命也要闯谷前迷阵毒林,今日自己大发善心想给她看一眼她竟是还拿捏了起來!
“你这是不想看了?”鬼绝子眯了眯眼。
“看看看。”萧茵见他真要怒了,一个闪身便站了过去,“看~”说完笑眯眯地跟着满脸不爽的人进了密道。
密道是用來守着秘密的,不是关押着重犯就是藏匿着什么重要的东西,金银玉器旷世奇珍一样也是少不得的,当然,还有一种,用來练功。
当上官贤从密道中终于出來的时候,上官浩大喜过望地凑上了前去,“爹!你这次闭关怎么这么快就结束了?”
“心头有些事总是放不下,还是出來看看才能安得下心。”
“什么事,孩儿虽无大用,帮着爹分分忧还是可以的。”
“做好自己的事情,”上官浩神情莫测,“我闭关的这一个月,府上可有什么动静么?百里归云还有司徒家那两个小子可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百里归云回了族中,以百里一族秘传之宝广招天下英雄说是要围剿楚洛显,听说只是一张美人图竟也当真引來了许多异士。”
“什么?”上官浩脸色一变,这老小子看來真是打算一拍两散了!“司徒家的那两个小子呢?”
“那两个毛娃娃能成什么事,整日里抱着哥哥和爹爹的灵牌闹腾着要回去呢,我好歹留了下來,还要请爹示下。”
“哦?”上官浩勾了勾唇,“要回去尽管放他们回去便是,不过,发生了这种事情两个毛小子回去能有什么用,你与你娘和他们一起回去。务必要把司徒家族握在了手心里才是。”
“是爹,那爹你…”
“我还有些事情要做,府上的事情我自会差人打点好一切,你专心做你的。”
“是。”上官浩从书房退了出來,越想越觉得有些不明白,为何爹此番闭关非但沒有让他觉得有所精进反倒是一片疲然之色…
上官贤听得儿子走远,喉间的腥甜之气被他费力压下,一掌拍在桌案上,“为什么!为什么我就不可以…!”低沉的怒吼伴着紊乱的呼吸漾了开來。
第一百零六章鬼谷佳人
萧茵进了这个密道,不,冰窖…之后就默默运功运转周身,这里的温度竟是已经达到她不能够不用内力相抗的地步了。
“难怪。”
“嗯?”
萧茵拍了拍脸,“难怪那个药架上的药能保存的那般鲜活,原來这里竟是藏了一个冰窖。不过…怎么在上头竟是丝毫感觉不到寒气呢?”
“嘿嘿,求老夫,老夫就告诉你。”
萧茵翻了个白眼径自向着更里面走去,“爱说不说。”
“喂喂喂!”有人立马不乐意了,这一点可谓是他巧夺天工地设计,她竟然不往下问了!“臭丫头,你真不想知道?”
“那你说不说?”她斜着眼睛瞄他。
鬼绝子暗暗腹诽一通还是沒能忍住开了口,“那书架是万年玄木所制,至刚至阳,透过密道口的寒气尽数被吸了去,自然不会影响屋内的温度。”
“万年玄木制成药架…”萧茵有些无语地眨了眨眼,当真是大手笔啊,这死老头手上的好东西真是不少,就是不知道都是从什么地方搜刮來的了…
“老夫手上的好玩意你可沒见全呢,怎么样,要不要留下來多陪着老夫一段时间?”鬼绝子笑得眼睛都微微眯起。
“我对老头沒兴趣。”萧茵淡淡扫了他一眼就加快了些步子。
鬼绝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死丫头说什么!老夫也沒兴趣!你个黄毛丫头怎…”
“这就是‘独活’?”萧茵蓦地打断了他抓狂的叫嚷,指着前方那个立根于层层寒冰之上的绿色植物,淡雅的药香正是在上面闻到的香气。透过冒着丝丝寒烟的厚实冰层可以看到它蔓延地根际竟是蔓延到了自己的脚下。
“哼,你说呢。”鬼绝子有些懒得搭理她。
“果然不同凡响,这一株草药的香气竟是盖过了那满屋的珍奇药草。生长环境这般特殊,如此的冰层竟是也能延展根茎,当真是霸道至极。”
“哼,药中王者自该有此风范,独领风马蚤岂容得他人共分领地。”
“难怪要叫‘独活’…有它在的地方哪里还有那个条件让别的植物生长,只怕是但凡有生命的都不可于他共居…”萧茵微微感慨。
“天资奇佳,那怪家伙果然沒骗我,当真是给我送了个好礼~”鬼绝子捋着胡须看着她,笑得极为满意。
“别想了,我才不会留下來。”她不客气地打断了他独自的美好幻想,“喂,死老头,真那么小器?它被你养的那么好,就不能送我片叶子什么的?”
“夸破天了也沒用,不给就是不给。老夫的条件已经开过了,要不就把你手上的那个破玩意给我,要不就跟着销音阁那小子去,否则,沒门!”
“不给?”萧茵勾了勾唇,不给,她就不能用抢的了么?
鬼绝子似是看穿了她心中所想,哈哈一笑,“你大可以试试,若非老夫亲自递交到你手上,你可能取得了一根一叶。”
“是么?”萧茵挑眉,“那若是我取下來了呢?”
鬼绝子哈哈一笑,“取下來多少,带走多少便是。”
他这么一说萧茵当即皱了眉,看他那般有把握的样子想必要取此物绝非易事,不过…哼,不一试怎么知道行不行呢。
鬼绝子见她坚定地向着“独活”走去,捋了捋胡须,这小娃娃不但天资极佳,连心性都极为坚忍,他还真是有些动了想把她留下的心了。只是,神医谷这种地方…也罢也罢,这江湖看來要是这些年轻人的江湖了。
萧茵越是靠近它就越觉得周身发凉,待到蹲在它面前的时候发梢处竟是已然覆上了一层冰霜!她掏出怀中江水寒送的那把匕首,想要试试看能不能直接劈下一片叶子,不料刀刃刚一触到它的茎叶就开始结霜,她皱着眉想暂且不管速战速决,可就那么几个呼吸的功夫,刀尖处就已经被刨冰包裹住并开始慢慢向着刀身蔓延。
萧茵低咒了一声迅速撤回了匕首,“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这般霸道到有违天理,竟然还能出现生长还存活了下來!”
“哈哈,小丫头你这回可说对咯~”鬼绝子心情大好,“这神医谷本就是鬼谷,能长在这里东西,自然是鬼东西~”
“鬼谷?”
“那还是在老夫很小的时候了,老夫的师尊带着老夫四处游历,行至此处时发现周遭荒僻山野中却透着隐隐灵气,这才发现了这株小东西。师尊给它取名‘独活’并且依着它就住了下來,慢慢徒弟收徒弟的人越來越多,这才有了今日的神医谷。”
“你还有师尊?沒听说过江湖传闻过什么了不起的医仙啊,难不成是什么妖怪级别的人物?”萧茵一副完全沒有抓到重点的样子。
鬼绝子瞪了她一眼,“我沒有师尊难道这一身医术是从娘胎里带出來的!臭丫头,师尊早就仙逝了,往者之名不提也罢。她从來低调,想來也沒什么人知道她的。”
“是么。”萧茵兴致缺缺,盯着眼前立于冰上的绿色植物挪不开眼,她到底怎么才能扯片叶子下來呢…
“嘿嘿嘿嘿,”鬼绝子瞧着那副执拗劲儿直乐呵,“说來你这丫头倒是有几分像她,一般的顽固。”
“像?”萧茵回头,“你师尊竟然是个女子?当真是可敬可佩!”
“臭丫头瞧不起女子?”鬼绝子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女子怎么了,师尊那般的女子这世间又有哪个男子堪以相论!
“自然不是,”萧茵摇头浅浅一笑,“世间从來重男轻女,身为女子却能有那般的成就,其中的辛酸想必较之那些叱咤风云的男子更甚百倍,又岂能不教人敬佩。”
鬼绝子瞧着那笑竟是有些失了神,“像,真是像,太像了!”
“什么像?”萧茵疑惑,这死老头怎么突然有些不大正常的样子…
“你这小丫头和师尊…方才只觉得性格相仿,天资相近,现下细细看了,眉眼间的神韵竟是也有几分相似之处!小丫头,你祖上可有什么人精于医道?”
萧茵看他越來越激动的模样勾了勾唇,“我是萧威后人,祖上有什么人前辈还能不知道么?”
“萧威?”鬼绝子眸色一闪,“前武林盟主名震江湖,老夫自然知道,只是他的夫人却是极为低调,无几人有人见过几面…”他眸色微变,“小丫头,你母亲是谁!名唤什么?”
第一百零七章久已闻名
鬼绝子眸色微变,“小丫头,你母亲是谁!名唤什么?”
萧茵皱着眉头想了一下,有些戒备地看着他,迟疑地开口道,“爹总唤母亲瑶儿。”
“瑶儿?”鬼绝子沉默了一会儿道,“不应该啊…不对不对…怎么会是瑶,怎么会是瑶呢?”
萧茵见他竟是开始自言自语了起來,皱眉听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开口,“什么不对?怎么就不应该了?”
鬼绝子皱着眉头看向他,眼中满是不解之色,“师尊当日比我虽是大不了多少,但按年岁來看也不该是你娘…倒是听说师尊还有一个女儿,她总唤她小叶子的…你爹真唤你娘瑶儿?”
萧茵白了他一眼,不打算再与他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題,“人有相像,我与你那师尊有几分相似说不定也不过只是巧合,你又何必钻了牛角尖非说我与她有关系。”
鬼绝子看她又低头细细研究起了那株“独活”,越看越觉得像,越觉得像就越是想不通,越想不通就越是细细地再打量她…直到听到眼前的人低低的“咦,,”了一声这才反应过來自己竟是已然失神许久了…
“怎么了?”他的语意终究是软了下來,开口问道。
“沒事。”萧茵咬唇,她方才逼出一道气刃直接打向了它,瞬间划落了一片叶子。还沒等她來得及高兴,只见着那片叶子迅速地蜷缩成了一团,慢慢竟是化作了一滴碧色的水珠,不一会儿连块水渍都沒能留下…
“行了,想破了脑袋也是无用的,还是考虑考虑老夫的两个条件吧。老夫觉得你选哪个都不吃亏。”鬼绝子缓过劲來,表面上又是一派悠闲之态。
“我就不相信了!”萧茵美目一横,又是一道气刃击向它,不料还沒等碰到就被另一股气流推偏了去,她回过头看向他,双目微眯。
“那般看着老夫做什么!这等天地奇珍怎么被你如此糟蹋,你就是劈光了叶子也是带不出这个密室的!”鬼绝子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
“死老头,藏的很深啊。”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
“你的武功修为只怕是远远超过我们几人,怎么那日主上和薛纤纤两人毁了你药田的时候,你竟是落荒而逃?你这般留我们在神医谷,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手上的这块水晶?我们一进谷就被你暗算,若不是本姑娘意志力坚定定然铸成大错,我若是与楚洛显互生嫌隙,于你又能有什么好处?”
“哼。”鬼绝子被她问得冷声一哼,“老子高兴。不愿意留下尽管走便是,谁说我非得留你们下來了!走走走,出去出去!”
萧茵沒曾料想这般的世外高人竟是耍起了无赖,自己被他一路推着出了密室竟是又被推出了药房。
“滚滚滚,老夫看见你就心烦,明日也不用过來了,日日都不用再过來了!”
谁死活拉着自己非让她陪着制药的,倒像是自己死活赖着不愿意走被赶出來了一般,萧茵一路无语地回了楚洛显的房内。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來了?那个老头不是打算占着你一整天的时间的么?”楚洛显见满面郁闷的姑娘推门进來就坐下,幽深的眸闪过一丝冷光,“这是怎么了,他欺负你?”
“沒有。”感觉到他语气的不对劲,她赶忙开了口,“你怎么坐起來了,快回去躺着,身上的毒还沒清呢。”
“无妨。”他按下她伸过來的手,“怎么回事,嗯?”
“我在药房密室见着‘独活’了,但是怎么都沒办法取哪怕一茎一叶!那死老头深藏不露,武功只怕是高的很,最后还把本姑娘给赶了出來!”
楚洛显这么一听之后不自觉地就勾起了唇,看不见底的眸子也溢了些许笑意,“奇药自然沒那么容易到手,要不怎么配得上神医谷‘镇谷之宝’盛名?慢慢來总会想到办法的。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何会被他赶出來,该不会是你一怒之下直接毁了那株奇药吧?”
萧茵眼光上移,“本來还真是有那个打算的…不过沒成功,被那个死老头拦下來了。哎呀…”她被他瞧得有些羞恼,“那死老头不是因为这个把我给赶出來的好不好!”
楚洛显看着她笑而不语,但分明满脸写着“我不相信”。
“爱信不信。”萧茵恼羞成怒,起身就想出去,猝不及防地被一个大力向后扯去,她撇了撇嘴翻了个身就落在了旁边的地上,不屑地看着端坐在椅子上的人,“等你伤养好了再玩这一招,现在,哼哼。”
“是,为夫记住了。”他随意地往后一靠。
萧茵被他暗暗咬着的三个字弄得有些不安,很识时务地凑上前弯唇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被赶了出來?”
他仍是不说话地靠着桌子,双手交叉于胸口,一双眸不易察觉地黯了几分。
“看在你那么想知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某人完全沒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自觉,径自开始向他解释,“他怀疑我与他那个早死了八百年的师尊有关系,非说我娘是他那什么师尊的女儿,我呢,是她亲外孙。你说可笑不可笑!”
“师尊?他师尊是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我才懒得问他呢,逮着个人就说与她像,难不成长得漂亮的都是他那什么师尊的后人!”
“是么?”楚洛显被她的话逗得一笑,竟是有人能开得了口这般夸自己的…想归这么想着,若是说嘛,肯定是一个字都不能说的!
“可不是。”她有些郁闷地撇了撇嘴。
“看看他那个师尊的女儿和你母亲是不是一个姓名不就知道了?”
萧茵挑眉,“这还用得着你说!那死老头师尊的女儿据说叫什么小叶子,可我爹从來都是叫我娘瑶儿的啊!当然不可能会是一个人。”
楚洛显瞧着她这幅鲜活的模样绽开了一个笑,笑着笑着却凝了眉结,“小叶子…瑶儿?”
“怎么?”萧茵敏锐地觉察到他的不对劲。
“小叶儿…叶瑶?”他有些不确定地吐出一个名字。
“叶瑶,是谁…?”萧茵有些眨了眨眼,“你该不会是想说…”
“茵儿,”他直了身子正色看向她,“叶瑶这个名字,我知道。”
第一百零八章再现黑衣
“茵儿,”他直了身子正色看向她,“叶瑶这个名字,我知道。”
“我不想跟你打哑谜。”萧茵面色不善,隐隐有些不耐烦的模样,“知道就说。”
“白魅从前总会提起这个名字,叶瑶。我被困在洗髓池的十年里,她每次來看我都会微微有些情绪不稳,那个时候,她总叫着这个名字。”
“你娘?”她这才缓了缓脸色,“看來这个女子倒真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了。”
“茵儿沒有想过,她就是你娘?毕竟,姓叶名瑶的话,确实是说得通的…更何况你又说刚刚鬼绝子那个老头…”
“别瞎想这些有的沒的了。”萧茵拨开他的手,“叶瑶是或者不是我娘亲都不会有什么区别,都是些已故之人又何必那般纠结他们的过往。”
“也是…”楚洛显扬唇勾起一个魅惑的笑,“人间四月天,难得的你我都这般闲,我们去踏踏青如何?”
“踏青?”萧茵眨了眨眼,是沒什么事情做沒错,可是,踏青…是个什么活动?
“该不会…”他凑近了些看着她的脸,“茵儿从未去踏过青罢?”
“谁说的。”想也不想地就一口回了,“春來踏青,谁会连这个都沒有过。”她说着端着脸就出了门,也不管他有沒有跟上。
“呵呵,这样啊…”楚洛显幽幽的眸中蕴出些许笑意,“我就沒有过呢,既然你不想听,那还是不告诉你好了。”
神医谷虽然叫神医谷,但也不代表每个人都是神医,就像谷内虽然遍地是药田,但也不代表每一处都是药田。
谷内偏西有一处极为隐蔽之地,是一片桃林。
“独活”的存在虽然人感觉不到却并不代表植物也感觉不到,人间早已芳华落尽的桃花在这里姗姗來迟,浅浅的红,深深的粉,当真是美极。
可站在林中的两人却全然无赏景之心,相对而立,皆是无言。只阴沉的气氛顺着飘散的花瓣静静蔓延,空气都好似变重了些。
“你当真不肯说么?”鬼绝子健朗的声音此刻也分外阴森。
“你又何必非纠结于此,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可你应下的呢!是不是对那几个毛娃娃太过手软了些!”喑哑难听的声音响起,全身上下皆是黑衣只露了一双眼睛的人沉声斥责。
“连面都露不得的人现下竟是想要问责于老夫么?”鬼绝子冷声一笑,“我要如何待他们全凭着我高兴,老夫再问一遍,萧茵她娘究竟是什么人!”
黑衣眯了眯眼睛,“谷主难道当真不想要那件东西了?”
“自然是想。不过,你今日若是不说明白了那丫头的娘是什么人,尽管试试看老夫会不会为了那看不见的东西与你求全!”
黑衣心下一怒,喷薄的气息就从周身散发,那一瞬间的威压竟是让对面的鬼绝子皱起了眉头!然而下一瞬间,那气势竟是突然转弱,只堪堪晃了一圈又回了黑衣的体内。
鬼绝子见状有些不可思议地挑眉,“乱了气息?你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这似乎与谷主无关。”黑衣人语意不善。
“自然。”他点了点头,“那么,你说是不说呢?”
黑衣喑哑的嗓子溢出有些刺耳的笑声,“好,你既然要知道,我告诉你便是。萧茵那臭丫头的娘就是当年青风的女儿,叶瑶!”
“什么?这是真的?竟然是真的?”鬼绝子此刻应证了心中的揣测反而有些不敢相信,真的么,他竟是在有生之年还能遇见师尊的后人!
黑衣人瞧着他明显愉悦了几分的心情和耳边传來的异动之声,不动声色地退后了一步,“真的假的你自己不会去判断么。即便如此,也还请谷主不要忘了自己的承诺才是。”
“哼。”鬼绝子一声冷哼,“什么承诺不承诺的,你我不过利益交换。”
“那也请谷主多为自己打算,毕竟往者已逝,谁知道活着的你又做了什么对得起或是对不起她的事。”黑衣转了身形就向后飞去,“有人來了。言尽于此,还望谷主不要教我失望才是!”
鬼绝子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身形,听着耳边传來的越來越近的动静,神情莫测。似是思考了一会儿,看向桃林外渐近的人影,终是一个闪身悄然隐匿。
“你说不说,嗯?说不说说不说?”萧茵瞪着眼睛看着越走越快的人,全然沒有注意自己被他带倒了哪里。
“说说说。”楚洛显无奈地揉了揉额角,真是说也麻烦,不说也麻烦…那个该死的死老头怎么今天就把她给赶回來了呢!
“快说,你到底为什么会跟薛纤纤來神医谷!”萧茵拉下他的手,这两日事情太多她都沒來得及多想,今日走着走着突然就觉得不对劲,偏偏他还怎么都不肯开口!不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就是干脆装作沒听见,所以她看起來真的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么!
“我离开了上官府之后就一直追着黑衣人的踪迹,追來追去地他把我引到了一处荒地,说了一大堆沒用的之后就跑了。我准备追上去却发现纤…薛纤纤躺在一边的草丛里,弄醒了她之后就是这幅样子了,偏偏就像幼鸟初朦死粘着我不放。我又打不过她又甩不掉她,只能向着带她來神医谷看看能不能把她给治好了。”
他说着说着兀地一笑,“这下倒好,就算沒治好以后也可以跟着她相公了~”
萧茵黑着脸看某人满满的幸灾乐祸,“有人不是刚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很接受不了么,怎么,这会子倒是笑得开心了?”
“嘿嘿。”楚洛显不欲在这个问題上与她过度纠结,毕竟…到最后怎么也是自己划不來不是!无赖地扯过她的手就向前加快了步子,“你瞧,前面是什么?”
“是什…”萧茵懒懒地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实实在在地震惊了一下,“桃林?”转念一想又明白了过來,皆是因为“独活”,想必降低了附近的地表温度。
从进了上官府就开始了的多日的压抑,如今面对着这样一番美景怎能不开心!她甩开他的手独自向前沒入了一片红云。
“卸磨杀驴,嗯?”楚洛显追上,抱住她不松手。
萧茵轻笑,“那请问驴公子死之前还有什么遗愿么?”
“伶牙俐齿!”他惩戒般的捏了捏她的鼻尖,“驴公子听说陌护法曾见美人倚剑一舞,当真是英姿飒爽,冠满京华。不知今日能否有这个荣幸观花下剑舞呢?”
第一百零九章一舞惊心
“听说陌护法曾见美人倚剑一舞,当真是英姿飒爽,冠满京华。不知今日能否有这个荣幸观花下剑舞呢?”
“剑舞?”萧茵有些意外,“你竟是连这个都知道?”
“是不是对为夫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懒得理会他的不要脸,“既是要我花下一舞,那楚公子是不是该以笛音想和才是?”
“哈哈~”他大笑,“本该是圆我一个愿望,这下倒好,还沒圆呢先得搭上自己。”
“怎么,你不愿意?”她挣开他的怀抱,一只手指轻点着他的肩。
“乐意之至。”他看着她,笑得满满的宠溺。随手就从腰间抽出了那管玉笛,贴近唇边,青衫浮动,倒真有些玉树临风的模样。
清越的笛声悠悠响起,美人一身红衣胜血,轻轻挪开了步子。
“樱花迟桃花扰公子树下横笛立
又何妨布衣青山坳
绦似眉笛指蹈醉时狂歌醒时笑
莫辜负青春正年少
千金易得凤凰展翅青丝舞
万金难求一双人相知相许
空自恼骄阳好前尘往事随风飘
恬淡知幸福之滋味
林间木刻云彤幻做发边素依然
却不知岁月催人老
纪云尾作木纤绻若三千为谁颜
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
料是前生应识我木骨缠绵向來云中卧
成也罢败也罢世事难料
怎堪比布衣青山坳
合也了了散也了了天涯当与君相伴
唯不负负青春正当年少
怕只怕孤独催人老
何时红了樱桃
拄杖青岩为把柴扉轻轻敲
白发新见黄口旧知交
对饮东篱三两盏何妨轻佻
把酒相对叹人生无常
得之我幸”
“茵儿…”舞步一停他便收了长笛,怔愣地看着眼前的人,久久回不过神。
“怎么?”萧茵微微急促的气息还未能平静下來,一步一步走向那个看着自己,眼中隐隐有水光的人,“因为随性而舞即兴而歌又沒有剑,坏了驴公子的兴致么?”她抚着他的脸,红唇亲启。
“茵儿…”一声叹息,被吞沒在唇齿之间,方才的曼妙舞姿还在脑中闪动,身轻如燕,步步生莲。还有,那曲长歌…茵儿,此生只怕是逃不离你的缱绻,贪心地想要來世再遇上一个你,撩人心炫,红人眼眶。
“成也罢,败也罢,世事难料,怎堪比布衣青山坳。把酒相对人生无常,得之我幸…”鬼绝子轻声念着,往日里的意气风发全化作点点愁绪萦绕眉间,不过寻常人家老者模样,“活了一把的年纪,竟是还沒有一个小丫头看得开么…当年之事,若是换了今日这几人,是不是结果会被演绎成另一钟模样…”
江水寒闻言轻笑,阴暗的囚室似乎明朗了几分,“这么些日子从未见得你如此模样,萧儿的一舞当真有那般惑人心智么?”
“胡说什么!”鬼绝子的脸色又阴沉了下來,“老夫只不过感慨她那几句词曲罢了,哼,这般年纪又怎会有那样的心性,想來也不过从哪儿听來了照学照卖罢了!”
江水寒也不欲与他多言,闭了眸不再说话。
鬼绝子被他一副君请随意的态度又勾起了怒意,这个小子总是有本是把自己给惹毛了,和那个臭丫头一样讨厌!想到那个臭丫头又不免新生感叹,“老夫一生见得过情比金坚的夫妻为了各自利益分崩离析,见过至交好友为了一个女人暗箭相商,见过心有执念之人至死不得安生。老來终究只剩下了老夫一个人,只因为老夫从未陷入过那些所谓的情爱纠葛。难道这不足以说明,情之一字,害人匪浅么?”
江水寒抬眸,意外地发现他竟是有些倦容,浅浅弯起唇角,“谷主这般言语,想來也是性情中人,身在局中如何能置身事外?所谓从未陷入不过骗人骗己,若始终只是一个旁观者,又如何会至今仍执念于心,认为这人世间一切情爱皆是飘渺虚无之物?”
“何为情?”鬼绝子竟似是像个懵懂地孩子,看着他低声问道。
“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死者,死而不生者,皆为情之至也。生死之间,情义定然不得掩盖,世间多痴人,如何能沒有情。”
鬼绝子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哈哈大笑,“倒真是白活了这把岁数,这些事情老夫放在心里数十年了,不知江宫主可愿一听。”
“洗耳恭听。”江水寒看着面前的老者,浅浅一笑。
陈年旧事总掩着许多秘密,这些秘密总有一日会不再是秘密,或被宣诸于口,又或,总会有那个有心人发现了被层层迷雾包裹着的它。
“小小,你过來看。”盯着自己床后那副美人图盯了许久的杨晚晴蓦地开口。
“怎么了,小姐?”小小连忙凑近,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墙上的那幅画,“真美…”
“你不觉得,她有些眼熟么?”杨晚晴皱着眉头,眼中闪烁的光芒满是讶异。
“眼熟?”小小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蓦地瞪大了眼睛,“小姐若是这么说的话,还真是!这女子眉眼间的神色像极了那日來找你的那位姑娘!”
“是了…”杨晚晴咬了咬唇,这幅图是安郎交与她的,是江南家族的传家之物。而这几家的繁盛之时至今也不过百多年,想來必然是与这画中女子脱不了干系,而萧茵竟是与她那般神似,身上的天尊令又惹了诸多是非…她不相信这一切不过是巧合。
“小小,你拿着这个去一趟城西药铺,只说有事相商,请公子速來相见。”
小小接过玉佩,“这不是前些日子总站在院中的那个紫衣公子身上的东西么,怎么如今在了小姐这儿?小姐要去请的也是他么?”
“几时变得这般多嘴,还不快去。”清冷的声音让她整个人都淡漠了几分,听得小小吐了吐舌头,她不过多问了一句竟是被骂了,真是,不寻常啊…
如何会在自己身上么…杨晚晴不自觉地想到那个日日站在院中不言不语也不离开的人,透过阵法的迷障也能那样清楚地摸准阵外自己的方位,几句话就戳中了她的神经见了他一面…
不知这一次,他是不是也能为自己解惑。
第一百一十章前尘江湖
“那还是老夫很小的时候。”鬼绝子陷入往日的回忆,整个人都柔和了几分。
他是一个孤儿,孤儿在乱世若是想要活下來只有一条路,乞儿。小乞儿凭着自己的聪明凌厉跟着老乞儿混口饭吃,有命才会有以后,这是谁都明白的道理。
可偏偏那样小的年纪长了一根傲骨,他在街头怎么也不肯向着那些企图收他为娈童的老乞丐们低头。
“乞丐打乞丐?真有意思。”
轻柔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身上的拳脚也应声而停。
“你是什么人,小丫头,我劝你最好还是不要管我们这些臭乞丐自己的事情。要不就给钱,要不就滚远些!”
他撑着模糊的意识努力瞪着眼睛想要看清她的模样,可唯一映入眼帘的只有一袭水蓝色长裙和一张隐约的脸。是天女么?是天女來拯救他了吧!也好,带他走吧,他再也不要待在这里,哪怕是勾命的鬼差都是他的救命恩人。唇角不自觉的扬起,脏污青紫得脸五官都看不清的脸上,浮现一个解脱的笑容。
这孩子笑得还真是…女子心肠一软,瞥了瞥那群看着她不怀好意的乞丐们,从怀中掏出了一把碎银就撒了开去,方才还聚拢着的人群瞬间随着碎银的方向一哄而上,那是银子!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女子摇了摇头,“都是一群可怜人,可惜连心都被同情麻木了去。”她蹲下身看着已经几近失去意识的鬼绝子,拍了拍他的脸,得不到任何反应之后低身将他抱起。
那一天的路人大概怎么都不会忘记那样的一副场景,一位一身水蓝色衣衫的绝色女子怀中抱着一个衣衫褴褛还被打得满身泥垢鼻青脸肿的乞丐,静静地走了一路,似乎全然不觉得自己这样有什么可吸引眼球的地方而不过是抱了只兔子或是小狗一般。
“貌美心善,当真不易。”一个摆摊的老爷爷感慨地对着身边的人叹了一句。
“谁知道是不是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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