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惑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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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祸水红颜
轻歌曼舞,酒醉金迷。看向那群醉生梦死,不知今夕是何夕的人们,她嘴角微挑。
莲步轻移,纤腰微摆,脂凝如玉般的手撩起,珠帘。缓缓移步高台中央,红衣胜血,展颜一笑间的风华绝代就令满室旖旎的灯火黯然失色。
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整个喧闹的大厅就如同被一双大手推进了一个幽闭空间,静的人连呼吸都忍不住放轻。施施然坐在琴前,定睛看向高台之下的人们,忍不住在心中小小得瑟了一下,看来出场效果不错啊~
轻抚琴弦,乐声似是飞扬,还未曾从那张绝色的脸带来的冲击中缓过神来的人们均又呈现一派迷惘之色,沉浸在乐曲为他们所营造的世界中。忘了此刻身在何处,忘了去思考这般倾城绝色何以会在此出现,甚至,连自己都忘了。世界,只剩下那张琴,那曲乐。
她笑的略为满意,手下又是一个拨弦,音符竟是化作一道细线从指尖流逝,细白的光直直向下座的一人掠去。看着逼近那人心脏的细线,她笑的愈加明媚。就在白线即将刺入那人身体的刹那,一道碧绿的波纹挡住了银丝的去路,两相相撞,旋即消散于无形。
笑意未退,双手未停,只一双如丝媚眼透着凌厉看向不远处的吹笛之人。
一袭青衣飘转,体魄修长,一张脸精致的妖冶又不失阳刚之气。他也看着她,只是沉寂的目光却教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迎上那双没有底一般的双眼,她心头微颤,竟是有片刻的失神。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一刻的心神凝滞让屋内的情势即刻大转。笛声清越,一波一波竟似是要将琴声覆灭,座中的人也接连有了清醒之势,眼底的茫然之色愈加薄浅。她峨眉微皱,迅速回了神指下也再一个用力,原本细白的丝线翻涌成一片银白的波纹倾泻向那个突然冒出的青衣男子。
笛声随着银芒的逼近愈加激越,幻化出一堵绿色屏障挡在了男子身前,两一相触,又是瞬间消失。
“铮——”女子的琴弦猛然断了开来,她竟是看也没看,直身而立,与男子遥相对视。
“好!”不知是谁带起的头,满堂喝彩。这样绝尘的两人,这样无双的琴笛合鸣,也许此生得见之机会唯此一次罢了。兴奋的他们并没有发现那个坐在他们中间突然一动不动,气息全无的人。
她轻笑,眉间不无得意。哼,到底是没能拦住我吧。略带挑衅的看向男子,开口之时确是柔情满怀“弦为知音者断,这位公子,随红颜后堂相叙如何?”
他也是看见了那个生命已然消散的人,勾起一丝笑,竟是让红颜觉得有些刺目,“也好啊。”腾身飞掠上高台,落在她的身侧,揽过女子的腰带着些许玩味,“我们走吧,红颜姑娘?”
原本潇洒浅笑的红颜不由有些懊恼,附上他的手狠狠掐了下去,这才慢语,“请吧,公子。”
男子对手上的攻击似是毫无感觉,又将她揽得紧了些,就那么办抱半拉的带她走进了后堂。怀里的小女子似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甚至股股真气透过指尖袭向他的手背,忍不住笑了开来。
红颜闻声抬头看到男子满脸的戏谑之意,这才反应过来已不用掩饰实力,冲着他的心脉处抬手就是一掌,被他随意一个挥手便挡了开。
看着那个悠然坐下喝茶的男子,红颜一声冷哼,“你是谁,做什么今天要来坏我的事?”
“呵—红颜…红颜。难道你不知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么。”
她微怒,一个闪身贴近了他,对上他无波的眼眸,愤愤的夺过茶杯一饮而尽,“你怎知我就不是那祸水的红颜。”
他们谁也不曾想到,只是初见时的两句玩笑话,竟会一语中的。很久之后,久到她再次变成红颜的时候,凌风而立的她看着这个为她而乱的天下时,却再没有了此刻这般的少年心性。
“哦~”他点头,“原来你是祸水。”
“噗—咳咳…”红颜很不争气的被口水呛着了,又是气恼又是窘迫,红着脸不停咳嗽着。
某人很好心的帮她拍背顺了顺气。
红颜好不容易停了咳嗽便下意识的想说谢谢,眼中映入那张妖孽的脸之后迅速清醒,咬牙切齿的蹦出了几个字,“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依旧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拍了拍她的头,“小祸水,这么激动可不好。”
愤怒的挥开他的手,几乎是低吼着,“本姑娘是红颜!”
“祸水。”他依旧淡然。
“红颜!”
“祸水。”
“红!颜!”
“祸。水。”
“红颜红颜红颜红颜红颜!”终于,抓狂的某人。
“你叫什么?”他突兀发问。
“萧茵!”她依旧一副愤恨的模样,美目似是在向外冒火,精巧的一张小脸也因激动而微微泛红。
“楚洛显。”他笑的满意,顺手还拍了拍她的头,一个眨眼便飞出了窗户。
只留下呆愣着没回过神的某人。
刚刚,是什么意思?
萧茵先是茫然了一瞬,随即将“楚洛显”三个字在心里狠狠的划了几遍。
楚洛显是吧!本姑娘记住你了!敢耍我是吧!下次再碰上我,一定要让你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
第二章无心无情
“主上。”萧茵垂首行礼。
天宇虚虚扶起了她,刚毅的脸棱角分明却没有一丝表情,明明该是很帅气却意外的让人觉得阴森。如果说,楚洛显是一个靠近了之后才觉得邪魅到时时透着危险气息的人,那么他,就是那种冰冷到想要离得近一点都会怕被那份刺骨的寒冻干全身血液的人。
萧茵起身的片刻看了眼那个让人不敢有靠近念头的人,无奈一笑,只一刻便敛去了笑意,正色道:“主上,任务完成。陈明已经死了。”
天宇闻言只是点了点头,看了眼垂头正色的萧茵,似是不经意的模样问道,“他是谁?”
萧茵心中一突,想也没想便回答,“不过是个路人,想和我拼个技艺高下罢了。”
天宇看着萧茵没说话也没有移开目光的打算,看得她心中渗出丝丝凉意,似是整个人都要被那双带着碎冰的眼看穿,就在她撑不住想要认罪的时候,他却偏了头“只是路人就好。”说完似又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看着她,“你还记不记得你入阁时我对你说的话。”
“属下记得。”她记得,她当然记得,只是不解为何天宇会在此时问起这个。提起往事,就忍不住多想了一点。
第一次见到天宇,年幼的她除了天人下凡再想不出别的形容词,那样完美的一张脸让天真的她似是完全感觉不到他全身散发的生人勿进的气息。踏着满地的鲜血,努力走到他的面前,抹干了眼泪抱住他。
“大哥哥,带我走吧。”眼中盈盈的泪就快要溢出来,小小的一张脸隐隐透着风华,娇嫩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袖。他那被寒冰覆盖住的眼竟是有了一丝颤动。
“跟我走,你就要做好无心的准备。”鬼使神差地,他竟是真的想要带她走。
“无心?”她有些疑惑,“为什么要无心,大哥哥你也是无心之人么?”
“对,我的心早就没有了。”
她仍旧没能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不过看向那张脸,下意识地把他归结到“好人”一类,才刚走出死亡的她灿然一笑,“好!”
“你叫什么名字?”
“萧蔷。”
他微微思索,“从今往后,这世上再无萧蔷。你…就叫萧茵。”
那之后,他将她丢进这个寻芳院,一丢就是十年。十年间,他找了各种怪人来教她的琴棋书画医毒武功。十年,她凭着越加精湛的记忆和这张越加妖娆的脸为他杀了一个又一个人。
可即便走过了这样的十年,她眼中闪着的也仍是和当日初见时一般的光彩,那不染疑似杂质的目光竟似是灼伤了他一般让他猛地转开了目光。
“你在想什么。”他沉声。
萧茵回了神,“属下在想主上刚才问的话啊。”本戏谑着的她竟是忍不住真的想起了当日的情形。
如往常一样的指导完了她的内力运行,刚准备离开的天宇被她抓住了袖口。
“你什么时候才让我入阁?”
包裹着他的冰冷有那么一瞬的凝滞,第一次,他的目光带着柔和,“为什么一定要入阁。”
“那你为什么要叫我萧茵。”
“现在我是在问你话。”
因为那样就可以每天见到你而不是待在这里等着你想到我的时候才能够看你一眼啊。她笑的明媚,“因为我想啊。”
“入阁的杀手必得无情无性,”他看她看的认真,“唯有无心的杀手才能保证销音阁的威名和势力。而你,这这么多年充分说明了你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你从来没有作为杀手的觉悟。”
“无心么…”她怔仲,“无情…无性…”她定定的看着眼前如霜般冷漠的男子,你也是这样把一颗心扔掉的么?真的只有无心才能站在你的身边么?那么好吧,这颗心不要了又如何呢。她的眼中华彩霎放,松开了始终拽着他衣袖的手,“如果只要无心便可以,那么,从这一刻,茵儿就将此心抛却!”
看着眼前神采奕奕的少女,天宇意外的有了想笑的冲动,她,这哪里像是有无心的觉悟的样子。
“你记住,入阁之后,若是出现了什么影响你行动力的人或物,我会亲自动手除了它。”她的心为别人而动,只是想想都觉得不能忍受。
“呵…难不成你打算除了你自己。”她小声嘟囔。
“你在说什么。”
“没有啦,我知道了~”
下巴的痛感将萧茵拉回了现实,他抬着她的脸,手中的气力还在不断的增大。“你今天,很不专心。”
萧茵拼命忍住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垂眸,“不是主上让属下想的么。”
天宇并未曾错过她的小表情,目光微闪,松开了手,“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过些日子你会接到另外的任务,到时候会离开寻芳院。”
离开?她瞬间精神了起来,“是~”
天宇交代完了事情转身就想要离开,却被萧茵开口拦下,“主上!”
“嗯?”短短的一个字。
萧茵闪着光的眸暗淡了一些,“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哪怕到现在,你也还是无心么。”
天宇回头看着她,并没有说话。
萧茵似是在心中挣扎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如果到最后,我是说,做完一切你想做的和我想做的事情之后的最后,会不会,有那个可能,找回你原本的那颗心…”说完眼眶微红的看着他。
天宇淡漠的表情有了一丝松动,微皱着眉,“你…知道我想做什么?”
呵…萧茵在心里苦笑,所以在他听来的重点是这个么。“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垂着头跪下,“恭送主上。”
天宇眉头皱的更深,动了动唇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看着垂着头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头终究没有开口。
萧茵等了一会儿始终什么动静也没有,抬头看时屋子里已经只剩下她一个人,苦涩的笑笑,到底还是无心么。
缓缓起身之后抬头看向屋顶的某个方向,想到自己刚刚开口留下天宇的原因不由得想要自嘲,但愿他不要被天宇追到吧,她的仇还没报,他可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第三章血祭初见
楚洛显走的很随意潇洒的模样,甚至连眼角都挂着笑,忽然被一黑衣男子挡住了去路。
感觉不到他身上的其他任何气息,只有冰冷,携着浓浓杀意的冰冷。楚洛显未敛去笑却已没了笑意,瞳孔微缩,也不说话,只是暗自握住了剑。
天宇似乎不着急动手,却也不开口,就那么冷冷看着他。
两人对峙良久都未有动作,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只双方所站之地方圆5oo米之内,再无一个活物。
楚洛显邪魅一笑,“啊—好巧啊,又见面了呢。”方才在萧茵的屋顶上对上这双冰寒的眸时,他就知道,遇上对手了。
天宇见他开口提刚刚的事,握剑的手不觉紧了紧,不一会儿却又松了些许。对面那个一副玩世不恭模样的男子,他没把握一击必杀。终于,松开了剑,冷冷开口:“不管你是为了什么,离她远一点。”
楚洛显剑眉轻挑,“你在命令我?”
“那又如何。”
楚洛显闻言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皱了皱眉,“怎么办呢,大爷最不喜欢别人命令我了。更何况,茵儿还是在我怀里我比较爽一点。”
茵儿?天宇眯了眯眼,“找死。”黑色的剑从腰间被缓缓抽出,抽出的速度似是越来越慢,但剑每出鞘一寸便倾吐更多一倍的压迫力。终于,剑出,无声却无法让任何人忽视那不起眼的黑色剑身散发出的喧嚣杀意。
楚洛显抽剑相对,迅速向着天宇的方向飞掠而去,同时,天宇也动了。
两个绝世的男子在这个不知名的荒郊因一言不合就这么开始了一场几不世出的较量。
“叮——”空旷的郊野久久地激荡着这清脆的一次碰击声,两把剑就那么相抵着,两个人就那么相较着,只似乎谁也没能占得上风。
气息翻滚,劲风逬起。
天宇的眼中越来越浓重的兴奋让楚洛显突兀一笑。他突然想到,若是让眼前的人知晓其实那个女子那时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这个杀手阁的阁主还能像现在这般毫无死角可入么。
想到这儿,楚洛显整个人突然沉寂了下来,恣意地笑着看向那双冰寒的眼,“她也知道。”轻吐四个字,万分满意的看到天宇听完之后的下一个转瞬间,全身上下纯粹冰寒的杀意染上汹涌的愤怒,不可抑制。
楚洛显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调动内力迅速涌上银剑,片刻间就将原本势均力敌的天宇震得连连后退。
站定的天宇看向仍举着剑的男子,竟也扬起了笑,不似楚洛显的狂放嚣张,他的笑带着绝对的残忍和血腥,“那就试试,我给你这个机会。但,仅此一次。”
“试试么?”看着远去的黑衣男子,楚洛显凝眉,“难不成,他当真不在意。”想到刚刚那个故作沉静的小丫头最后深深垂下的头,蓦地心中荡起意思微澜,也许他自己都未曾发觉。
寒剑出鞘又瞬间被收回,抬手捂住腹部,看着鲜血就那么顺着指缝渐渐渗出,他竟是想起了那日初见之时,她在高台之上的那身红色衣裙。扬唇,天宇,你不敢,等哪天真成了我的,你可别后悔。
楚洛显按着被刺穿的腹,就那样一步一步走回了寻芳院。
一步一块血渍。
于是当萧茵听到声响推开窗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一身血衣的楚洛显。原本白玉般的脸此刻苍白的近乎透明,微薄的唇几近干枯,唯那一双眼,一如既往的深不可测。他对她笑,那样简单的笑映在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上竟让她有些闪神。
“茵儿…”他叫着她的名字,似是终于耗尽了力气一般倒了下去。
还未来得及思考,萧茵的手就已经托住了他下坠的身体,懊恼的骂了一声就将人拖进了房间,并没有在意她怀里那个本该昏迷的人翘起的唇角。
那一剑刺得毫不留情,似是顺着剑刃入体的内力进行了第二次伤害,楚洛显的内脏严重受了损。于是,很自然地,误导了萧茵。
她看着此刻躺在她床上的人莫名的有些上火,还真是…自己究竟抽什么疯会想要救他。除了这张妖孽的脸,这人还有什么地方是不招人讨厌的。正在心里骂着,躺着的人睫毛轻颤,悠悠转醒。
醒来的楚洛显看着床边的萧茵,沉沉的目光没什么波澜。
“还是被发现了?”
“嗯。”
“交手了?”
“嗯。”
“他怎么没杀了你。”她似是轻笑。
“他还杀不了我。”
“哼,”她撇了撇嘴巴,“就会嘴上逞能,你这一身的上还能是假的?”
他笑,也不辩解什么,只是懒懒的开口:“看来,你要收留我了。”
她也笑,“我不要。”
“我身受重伤,走不了。”他的声音沙沙的,刻意地带着一丝魅惑的低沉。
这家伙这是在…撒娇?一阵颤栗,一股凉意从萧茵的后背隐隐升起,直直浮上脖颈,“跟、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能走不就行了。”
“我身上没有药。”继续委屈。
“我买给您老带着。”
“我还没有干粮。”努力委屈。
“我做。”
“没有盘缠。”
“我送。”
“没有药方。”
“我开。”
“没有人要。”
“我要…”萧茵想咬了自己的舌头。
“嗯。”他摸摸她的头,满意地转个身又睡了过去。
萧茵看着在自己床上一个转身就睡过去的人满脸的理所当然,还不忘调戏自己一把,不由得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
当我是好惹的是吧。哼哼。萧茵怒极反笑。
不一会儿,寻芳院二楼的某个角落里的房间内,传来某男子的一声惨叫。
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得了便宜就该低调点。那些得了便宜还不忘卖个乖的人,往往是没有好下场的。
第四章云翻雨覆
夜,黑的深沉。
本该敷了药陷入昏睡的楚洛显缓缓睁开了双眼,转头看向趴在桌上睡过去的女子,不觉勾起了浅浅的笑。
清艳的脸埋在臂间,只让人窥得一半的样貌,长长的睫毛在灯下映出一片薄薄的阴影。她的手边还有一只空了的药碗。
楚洛显躺在那里就那么看着,看着看着竟是不想移开目光。就这样短短的一日,竟是让他不自觉的想到“岁月静好”四个字。
甩了甩头,起身。
今天,是有些为难她了吧,又是医治又是熬药的。
走近,拂过她的睡|岤,拦腰抱起,竟是一点也不见了白天时的虚弱模样。将萧茵抱到床上放好之后走到窗前,轻轻敲打了三下窗梆。
不一会儿,一个黑衣蒙面人推窗跃了进来。
“少主,您的伤…”黑衣人有些担忧的开口。
楚洛显神情淡淡,“小问题,我有数。这里暂时交给我,你先回去回禀白魅,人已经接近,东西未曾见到。”
“是,少主。”黑衣人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沙哑的开口,“少主为何不直接杀了这个女人,岂不更简单。”
楚洛显在听完黑衣人的话之后全身不自觉的迸发出一股越来越凌厉的气势,直直将整个屋子的气压降低了一大截。黑衣人心中一惊,忙跪地垂首,“属下多嘴,请少主责罚。”
“无妨。”仍旧是那般浅色的声线,似乎刚刚那慑人的气势和他毫无关联。楚洛显此刻的心中也不那么平静,自己的心绪多年来都未曾外露过了,刚刚那一瞬间竟是失了分寸,短短片刻已经充分彰显了他的定力还不够。
“她,我自有安排,你可以回去了。”
“是。”黑衣人飞快消失,离去。
楚洛显走到床边,看着沉沉睡着的萧茵不由有些失神。明明是那样张扬的妖媚容颜,偏偏一双眼纯澈地似是要看进人的心里。
想到刚刚自己听到冥离说要杀了她时,竟不能控制得住自己的心神。他扬唇笑了,只是一双眸更透着死寂的光。
“你,竟然能够影响到我么。”
无论如何,让人有机会看透自己的情绪总让楚洛显觉得事情不妙,他长大的地方每一寸空气都告诉他,在被看透的那一刻,离死亡已然不远。而他自以为他好好的活了这么多年,就是因为比别人影藏的更为深一点。
不妙却也见得就糟糕。
刚刚那一瞬的心绪翻涌竟让楚洛显寻得了一丝提高心境的契机,他坐在她的身边,闭目调息,静静感悟自己武功的更高一层境界。至于为什么要坐在萧茵的身边嘛…无耻的某人不过想要欣赏一下她醒来时的错愕罢了。
烛光微黄,烛影摇曳了满室,美人儿双目微颤。
若是那个闭目调息的人能对自己不那么自信或是对萧茵不那么看轻,也许就可以感觉的到,身边躺着的人,呼吸间的频率太过均匀而显得刻意。
夜更深了。
幽暗的灯火布满房间的各个角落却始终照不亮整个大厅,整个厅堂透着阵阵的冰冷和阴森。
坐在高出的妇人眉眼间似还能看得见往昔的风华,只平添了几分阴毒,精致的妆容丝毫看不出是被人半夜打扰从梦中醒来的模样。老练毒辣的目光始终被含在微垂的眼中,让人看不清明她此刻的表情。
她静静听着冥离禀报完,掀起眼皮,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显儿对你施压了?”
“是。”冥离应声。
静,静得厅内的灯火似都被凝固了一般的死寂。妇人没什么表情的静静坐了好一会儿。
就在冥离额间的汗就快要顺着眼睑滑落时,终于听到一声冷哼。
“我倒是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小贱人,竟有能耐让我白魅的儿子失了分寸。”
“教主的意思是…您要亲自动手?”
“不,”她微抬嘴角,似笑非笑,“我会给显儿机会的,只要他能把东西给我带回来,那个女人的事情我绝不插手过问。不过嘛…若是他带不回来,哼,你就直接杀了那个小贱人,把东西取回来。”
“可是,若是少主他…”
“没有可是。”白魅的声音愈加阴寒,“如果显儿真那么执迷不悟,执意护着那个女人,你也不必客气了。现在的他还远不是你的对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留他口气带回来就行。”
“是,属下遵命。”
白魅浅浅阖上眼,脸上的笑容似乎代表着她对一切的尽在掌握。
翻手云,覆手雨。
只要能够达成目的,亲生儿子又怎样。再说…自己不还打算好了给他留口气回来嘛。
然而这个世界最吸引人的地方大约就在于它的无可预知性。
明明有那么多看似水到即能渠成的事情,事到临头之时却又往往会横生变节,牵一发而动全身,常让人措手不及。
正如同这样一个不那么沉寂却极为漫长的夜,楚洛显的心绪外露让白魅察觉事有变故因而转变计划的同时,也同时间的触发着另一个意料之外。
人生有时就如同一串九连环,一环接着一环,你永远无法预知,哪一环将会将你的未来引向既定的计划,完美落幕;哪一环将会将你的生活带向破灭的最终端,狠狠毁了你握在手中的一切;甚至也许,在那环环相扣之外的世界中,会又蹦出来些什么彻底粉碎了你存在的这串环,让你万劫不复。
这是一场博弈,也许在人人都觉得自己是掌局之人时,他们早已在不知觉的时候沦为别人棋面上的一粒小小的棋子。
命运此刻酝酿出了一阵小型飓风,将原本只是游戏心态的少年们慢慢卷进了一场风暴的最中心。
第五章薄衣轻覆
小钗端着一盆水,轻手轻脚地推开了房门,走到床边时愣了一下,似是吃了一惊的样子。
不过霎那,便又恢复了正常神色,好像今天和她每天看见的场景都没什么不同一般,轻轻把水端放在桌上,转身离开,还不忘关好了房门。
耳边传来了房门缓缓阖上的声音,楚洛显淡淡睁开了眼。
眼眸中透出的深邃将周遭都带的暗了暗,黑暗中浸着丝丝的蛊惑,乍一看却又欺骗性地竟是显得纯净温和的模样。
萧茵对上他的眼,点点星光燃亮的眸竟似是要将那沉沉的黑夜点亮。
“我以为,你会对她下手。”她轻启朱唇。
“我以为,你看到此景会惊怒。”他一如既往的淡然。
“幼稚。”她没什么太大反应的骂了他一句,“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大家闺秀还是深宫妇人?惊怒是个什么玩意。”
他轻笑,握过她的手,“茵儿不在意?”
手上加了一分力道,她也笑,“真要是关心我在不在意不如和我说说你接近我的目的,我最讨厌别人算计我。”
“不就是为了能够待在茵儿的身边,何来的算计之说,这罪名我可担不起。”他一副伤心的样子,手中却不忘再加了一分力,“茵儿真会伤人,为了你,我可是伤到五脏剧损呢。”
她沉眸,紧紧盯着他,“那不如楚少侠给我解释解释,你身上那震荡肺腑的伤,何以竟能好的如此之快。”
楚洛显笑的更欢,“那自然是茵儿医术高超且照料的极好啊。”
萧茵不接话也不反驳,只定定看着他,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将视线锁在对面人的脸上。
楚洛显未显示一丝异样地就那样任由她看着,心中微微一突,脸上却仍是那副喜笑颜开的模样。
“茵儿生气了?”他的语气似是有些无奈,他的表情也似是宠溺,微抽的嘴角却将他的一张脸写满了隐忍。
只那一双眸,始终未曾出现一丝的波澜。
她松开了狠狠捏着他的手,轻叹了口气覆上他的眼。
“大概你真的不知道,你的这双眼睛,让我从心底觉得无论你对我说了什么,都,很,假。”
拉下萧茵略有些冰凉的手,看着她毫不掩饰的满脸厌恶,楚洛显也叹了口气,“果然还是生气了么?好吧,那我告诉你我的伤为何好的这么快如何?”
萧茵听着他避重就轻的将话题绕开也懒得戳破,只似笑非笑的挪开了一点距离,“你,爱说不说。”
楚洛显也不恼,只跟着转了个身将食指伸出在她的眼前。
不一会儿,一滴碧绿色的液体竟是缓缓从他指尖冒了出来,一点一点越凝越多最终变作一颗碧色珠粒立于他的指腹间。
她挑眉,似是来了点兴致:“冰魄寒蝉?你竟有这等宝贝。”不由想起了初见时他身前的碧绿光墙,颇为感叹,“难怪啊难怪。”
“茵儿喜欢?”他似是因她的不再生气而松了口气的样子,“那不如,就送给茵儿做个小礼物吧。”他语气淡淡,也没什么特别的神色,似乎随口相赠的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物什。
萧茵却是心中一惊,还未来得及开口拒绝,就已被他拉过了手,食指相对。
那碧色的小圆珠晃了一晃便逐滴浸入萧茵的手指,出乎意料地没有凉意,反而透着一丝暖。
她一愣神便迅速移开了手,原以为可以就这么结束这个过渡的她,却感到那丝暖意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顺着她指尖的经脉缓缓流向丹田间,随着内力在体内的不断流转,全身的筋骨竟是已被这细长的暖意包容了。
“也好,茵儿和我各得一半,省的日后还相互担心。”某人很不要脸的看着愣愣的感受着身体变化的萧茵,眨了眨眼。
她没能忍住翻了个白眼,抬脚便向着他的方向踹过去,“滚。”
楚洛显自是不打算就那么坐着让她踹,也就借势翻身出了暖帐。
萧茵坐在床上看他就那么自顾自的穿起了衣服,还一副在自己家自己房间自己床边的从容模样,再看看自己…
衣衫半解,发丝萦乱的坐卧在床上。不由有些郁结,这幅场景,还真是…怎么看怎么都觉得怪异。
“为何给我冰魄寒蝉?”她还是想问。
“自然是不想你受伤。”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的语气。
“我在问你认真的。”
“我说的本就是真的啊。”
听多了这些明显很敷衍的话,萧茵只是撇了撇嘴,也懒得继续问下去,实在没劲的很。
起身刚待穿衣却见他拿着衣服向自己走过来。
勾起唇角,既然有人愿意麻烦,自己又何必不承了这个情呢。当即坐了下来,抬手等着别人伺候更衣。
楚洛显见状失笑,浅浅的笑声让整个人都变得柔和了些。也不多话,走近,细心为她更衣。
萧茵放手任他折腾,本是戏谑的盯着他,盯着盯着却不小心有些失神。
青衣玉带,发丝微结。那张原本怎么看怎么觉得妖冶邪气的脸此时却好像被打了一层柔光,纤长的眼睫盖住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眼,嘴角未曾褪尽的笑意竟让她觉察出一丝宠溺的味道。萧茵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不是什么武林传说,而不过是一个晨起时就认真对妻子疼爱有加的平凡丈夫。
还未等萧茵从乱七八糟的想法中理出点自己为什么突然也变得不正常的头绪,就意外的发现自己的指尖散出了一条极细的碧绿光线。
那碧色的光线顺着指尖的方向飘忽着延展,终于缓缓缠上了楚洛显的指尖同样溢出的碧丝。
楚洛显有些惊愕,萧茵却是一脸茫然,现在,这是个什么状况?
“冰魄寒蝉怎么了?”萧茵不敢突然扯断那相缠的细丝,只好小心翼翼的开口向身边的家伙求证。
第六章生死相依
“似乎…”楚洛显也有些犹疑,“似乎彼此建立了某种联系。”
联系?!这是什么意思?!
她身上的那一半冰魄寒蝉和他身上的那一半么?那么,就是说…她和他?!开什么玩笑!
萧茵凝神,聚力于指尖,试图将那萦绕的细丝扯断,不料将楚洛显向前扯动了好几步也没能弄断那愈缠愈紧的碧色光线。
“怎么办?一直这样下去会怎样?”萧茵有些焦虑,这些不在计划内的事情实在是让她想骂人。
“天涯海角,只要你我还活着,就能够通过冰魄寒蝉感应到彼此。”
“这…是什么意思。”萧茵的声音有些干涩,似是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楚洛显看着有些慌乱的她,眸光闪了闪,那带着丝丝魅惑的嗓音低低响起,“简单的说,就是…从今以后,通过冰魄寒蝉的心脉相连。”
萧茵有些傻,她实在是没想明白事情怎么地就变成了现在这幅模样。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睛一亮,“那我把它还给你不就好了!”
楚洛显看着她突然又兴奋起来的模样眯了眯眼,轻叹了一声,“冰魄寒蝉本是雌雄两体,之前我欲送你之时它还并未认主,你又突然移开了手,巧合之下你我隔得雌雄一半。而如今这情形,只怕要不要也由不得你了。认了主的冰魄寒蝉,只有在主体生命气息消散之时才会自行离体。”
“什么!”萧茵听完有些不冷静了,“照你这么说,无论如何也没办法阻止这东西,那我以后不管走到哪里都脱不出你的感应?!”
“是可以这么说。”他看着两人指尖即将完成的古老仪式,表情渐渐复杂,“但也没有那么夸张,只不过是方位和气息的确认…”他顿了一下,似是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突然破窗而入的人打断了。
“——”来人一剑劈在相绕的碧丝上,没能劈断,反而被震了开去。
“噗——”萧茵和楚洛显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那一剑竟似是穿透层层内力阻隔直直劈上了丹田内里一般。
来人大惊,忙扔了剑上前扶住了萧茵。急急问道,“主人,你没事吧?”
好不容易缓过了劲来的萧茵虚虚抬了抬眼,没好气地瞪了一眼那张孩子般稚气未脱的脸,扬手想赏他个爆栗却因刚刚的那一剑有些体虚。“左修!你刚回来就想谋杀你家主子我啊!”
左修见她还有力气骂人,不禁松了口气,“那个…我以为他挟持着你…”
“噗——”萧茵笑出了声,“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
左修是她还在幼年时无意间救下的孩子,他执意跟随。她倒是也不介意多这么一个英俊的护卫伴她长大。抬手拭去他额头因紧张窘迫而溢出的薄汗,“看你急的,也太看不起你家主人我了吧。”
白皙的面上浮起一丝无奈的晕红,拉下她的手轻叹,“主人…”
“好好好。”她一副怕了他的样子,将手帕塞到他手心,“自己来,你自己来总可以了吧。”
“咳——”某人微微的咳嗽了一声,微寒的面色处处透露着他被“无意间”无视了这么久的不满。
“哎呀…”萧茵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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