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么多纸箱子我好奇的问了句:“你这是搞什么?”
“那个三轮车太过分了,我跟他谈好了帮我搬到楼上去加他十块钱,起初他答应的蛮好的,但到了又说自己腰不好不搬了,所以…。”王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所以你把我叫来当苦力是吗?呵呵,晶晶你都快是老板娘了,不搞个仓库放货吗?”我一边帮王晶把箱子抱起来一边问道。
“什么老板娘,我跟我哥都是穷苦人家,攒点钱不容易自然能省就省了,反正跟手机市场住的近干嘛要租仓库,仓库大了浪费地方,而且进一次货就可以好久,差什么补什么,手机又不是什么大型的东西。”王晶说道。
“你倒是挺会省钱的。”我笑着说着随后便开始搬着纸箱子往楼上走去,这一上一下的搬了三趟才搬完,搬完之后王晶就给我倒水拿毛巾帮我擦汗。
王晶帮我擦着汗一张嘴就凑了上来要跟我亲热,我也配合的搂着王晶那小蛮腰准备投入的跟王晶亲热,岂料此时手机却像是催命一样的响了起来,无奈之下我之后让王晶停一停接起了电话,王晶显得很不乐意。
“师傅你赶紧过来,酒吧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八点半了都没开场,起初我们以为是客人少所以等等,但越等越不对劲,于是我打算出去看看,谁知道出也出去,酒吧门口站了好多人被堵住了,而且不断有人往里涌,服务员都被支出去了…。”姜振东在手机里压低声音紧张的说着。
我还没开口问是怎么回事,姜振东就把电话给挂了,听的出来他很急,而且是偷偷给我打的电话,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事情的关键可能出在左轮的身上。
见我发愣王晶问道:“怎么了?”
“我的一个朋友可能要出事了,我得赶紧去一趟。”我丢下这句话就站起来往门口走去,王晶还来不及问就带上了门匆匆的跑下了楼,拦了车子就往酒吧赶去。
等我赶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就知道事情确实像姜振东说的那样有点不对劲了,在这条街的附近围满了很多人,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们此时正聚集在酒吧门口左顾右盼,节奏酒吧大门口站了几个穿着黑西装的彪形大汉,我正在想要怎么进去的时候看到了阿鬼从酒吧里面走出来,我一下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阿鬼。”我喊了一声。
“苏锦?”阿鬼诧异的应了声就朝我走了过来“你怎么在这里?”
“我有一个朋友在里面。”我说道。
“最好别进去,我们今天收到消息左轮在里面,峰哥今天可能要解决那一刀子的恩怨。”阿鬼神情凝重的说道。
“你让我进去把我朋友带出来。”我担心的说道。
阿鬼想了想说道:“里面的人已经被我们无声无息的疏散了,只剩下左轮那一桌的人了,难道你的朋友认识左轮?”
“不认识,刚才我也在这里,我们不知道那个是左轮,是我朋友的朋友认识的。”我解释道。
“放心没事的,今天我们来只是针对利丰会的人做点事情,不会伤及无辜的,峰哥怎么做要看跛子清的意思了,如果跛子清拒绝那就只有让左轮自己扛了,一会跛子清收到风声就会过来了,峰哥不可能白让人家捅那么一刀的。”阿鬼见我这么担心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着我。
“那你让我进去啊,我朋友在里面我很担心。”我仍是很焦急。
阿鬼犹豫了一下就转身朝里走去,我马上跟了进去,进去之后才发现魏长峰也已经在里面了,只见他坐在dj台上把玩着那些dj的机器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场子里还放着舒缓的清音乐。两个穿着黑西装戴墨镜的男人就守在dj台的两侧,见我进来魏长峰愣了一下随后冲我客气的点了下头,阿鬼走上dj台在魏长峰的耳边耳语了几句,魏长峰点了点头之后阿鬼才从新回到我身边说道:“峰哥说哪个是你的朋友你带过来。”
我朝dj台对面的卡座里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姜振东挥了挥手,姜振东这才赶紧朝我跑了过来,此时那个卡座里的人都很紧张,只有左轮神情自若的坐在那望着周围的动静,看的出来他是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一个连人都敢杀的人有什么没见过,他的镇定也让我佩服,或许他也想到了现在这种情况他是跑不了的,害怕也是无济于事。
姜振东朝我跑过来之后松了口气说道:“师傅你可算来救我了。”
我和姜振东转身便欲离去,但阿鬼叫住了我们“先别走,现在进进出出的不好,你们两个暂时坐到一边去。”
我只好和姜振东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静观其变。
“师傅你认识这个老大吗?怎么你说要人他就放了。”姜振东小声的问道。
“上次我在医院救的人就是他,这次恐怕就是为了上次被捅的事。”我沉声说道。
“他们会打起来吗?”姜振东担心的问道。
“应该打不起来,你看看这里全是龙翔会的人,只有左轮一个人是利丰会的人,要打你说怎么可能,再说了这么多人打他一个传出去龙翔会的脸往哪里搁。”我应道。
我跟姜振东正说着一个声音便从酒吧进门的门廊里传了进来“峰哥你这是干什么,这么多人上酒吧来玩啊。”
这人人没出现声音先出现了,场子里的目光全都注意到了进来酒吧的那个通道,没一会这男人就进来了,只见这男人个头不大,但是气势十足,五官轮廓十足一个老大的料,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皮鞋锃亮,走起路来有点瘸腿,这人应该是利丰会的老大戴清,跛子清了。在跛子清的身后跟了四个保镖似的男人,进来他们就左右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周人数众多他们立刻便警觉了起来。
“清哥,你来了啊,喜欢听什么音乐我放给你听。”魏长峰指了指dj台上的机器面带笑容的问道。
“不用了,我可不像峰哥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听什么音乐,我也不好这口,有什么话我们直说,犯不着把我的兄弟困在这里吧?”戴清脱下了外套交到了手下的手里,随后找了个卡座沙发自然的坐了下来点起了根雪茄。
魏长峰冲阿鬼示意了一下说道:“阿鬼去叫个服务员进来服务。”魏长峰说完便从dj台上下来朝着戴清坐的卡座走过去,魏长峰坐下以后他们就聊开了,由于距离太远我听不到他们在聊什么,但是我看到他们都在笑,只不过戴清的笑有点勉强,应该是魏长峰提出了什么让戴清难以接受的条件。
黑道上的事真的是很难说,也许这分钟两人还相敬如宾,下一分钟就要把对方搞死为止,我知道两人这是先礼后兵,而且戴清和魏长峰年少的时候就是兄弟,两人这样也很正常,不过以我的判断来看今天他们压根就打不起来,但魏长峰应该也不是省油的灯,既然查到左轮在这家酒吧出现总会有什么动作。
我正想着问题的时候魏长峰朝我这边挥了挥手,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确定魏长峰的确是在叫我,我有些纳闷他叫我干什么。
“峰哥叫你你赶紧去啊,发什么愣。”阿鬼见我发愣赶紧过来拉了我一下。
我这才带着疑惑走了过去,过去之后魏长峰又示意我坐下,我有些紧张的坐了下来不知道魏长峰这是想干什么。
“峰哥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你的人?”戴清看了我一眼问魏长峰。
“你自己可以问他。”魏长峰示意了一下。
“你是什么人?到这里来干什么?”戴清皱了皱眉问道。
“我是医院的保安,今天跟那个朋友在这里喝酒,我朋友说被困在酒吧了,于是我过来找他。”我照实说道。
戴清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行,今天这个公证人就由你来做了。”
我有些诧异,怎么我一下就成公证人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哥你的意思是选择这事让左轮自己扛了?”听戴清这么说魏长峰询问道。魏长峰这话的意思像是给了戴清选择,不过他到底用了什么方案解决这件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我真的很抱歉,左轮居然干出这种事,哎,是我管教手下无方,不过峰哥你有什么证据说是左轮干的呢?如果你拿出证据我戴清也就心服口服了,峰哥我们俩的交情你给我个解释总是应该的吧?”戴清沉声说道。
此时魏长峰慢慢解开了扣子露出了胸口上的伤口,戴清看了一眼眉头就深锁了起来,我坐在旁边也看到了那一道伤口,不过我没有反应过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德性,要什么狗屁解释,又的不是警察,既然你要解释我就给你解释,这个伤口阿鬼看过之后说是左撇子干的,而且我们还查到当时左轮的确就在那一区,虽然当时捅我的人戴着一个面具,但是我清楚的记得他手中的那条链子,不要以为戴个面具就没人可以认得出来了。”魏长峰面色严峻的说道。
从他们的对话里我可以听得出来,他们的关系非常微妙,两人可以说亦敌亦友,魏长峰打瘸了戴清的腿,现在戴清的人又捅了魏长峰一刀,还差点要了他的命,如果不是戴清在背后指使我想左轮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两人坐下来就是朋友,离开了各自的视线就代表的各自的社团,是敌人。
“左轮!过来!”听完魏长峰的话戴清缓缓站起来冲着左轮坐的位置看去怒吼了一声。
那卡座里的人几个人早就吓的没魂了,两个女人更是缩在李展博和盛开来的怀里露着胆怯的表情,倒是左轮出奇的冷静,听到戴清喊自己这才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你到底有没有干?”戴清咬牙切齿的问道,我看了看戴清又看了看左轮,我知道做老大的现在要让手下人背黑锅了,左轮心里应该也很清楚,这黑锅是背定了,不背活着回到了社团戴清肯定也饶不了他,背了那就等着魏长峰处置了。
“我…。”左轮只开口说了一个字戴清就是一巴掌抽了过去,左轮一声不吭的忍着,等他抬起头又想说话的时候戴清又是照着另一边抽了过去,左轮仍旧是一声不吭,戴清这有点演戏的成分了。
“清哥你别这么大的火气。”魏长峰见戴清故意演戏给自己看忙伸手制止了戴清。
戴清生气的坐了下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我走背运,我认了就是了,没错的确是我干的…。”左轮的话还没说完戴清顺手操起坐上的水晶烟灰缸就砸了过去,顿时左轮头上就鲜血直流了,左轮捂着头仍是一声不吭,他倒真是个汉子,不过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大胆。
“既然你认出了是我,我承认就是了,怪我自己倒霉没有做好身份的掩饰工作,来吧今天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左轮瞪着魏长峰说道,看左轮的样子像是豁出去的架势了。
魏长峰愣了一愣随后说道:“还好我命大死不了,不过这笔账不能就这么算了,我来问你,我到底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要我的命?”
左轮此时不经意的看了戴清一眼,戴清很不自然的躲着左轮的眼神,我知道我的猜测没有错了,这件事肯定是戴清在背后主使了,要不然一个堂主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去刺杀一个社团的老大,这弄不好就会引起两个社团的大规模械斗,不过我仍有一点不明白,那就是戴清为什么要这么做,两个社团虽然有地盘和生意上的竞争,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去杀对方的老大。
“少废话,被你认出来算我倒霉。”左轮不屈不挠的说道。
魏长峰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还算是条汉子,敢做敢认,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深追究了,只要你今天过了这一关我就放了你,免得让人说我魏长峰不近人情。”
左轮显得有些意外的望着魏长峰,我看着魏长峰也在猜他心里的想法,既然连我都能想得到是戴清在背后指使,我想魏长峰肯定也是知道的,他说不深追究了的意思也很明显了,那就是不想让戴清下不了台了,在这两个社团的老大博弈当中左轮恐怕要成为牺牲品了。
“服务员把你们这的每一种洋酒都给我拿一瓶过来。”魏长峰冲着紧张站在旁边候着的服务员说道。
“是每一种一瓶吗?”服务员愣了一下询问道。
“是。”魏长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魏长峰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跟酒有关是肯定的,难道要左轮把每一种洋酒都喝一瓶?这也太夸张了,跟杀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酒吧里的洋酒都是威士忌、白兰地、伏特加等烈酒,别说几瓶就算一瓶喝下去也足够要命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魏长峰等于是用了另一种方式要左轮的命了。
没多久服务员就把一瓶瓶洋酒摆在了桌子上,芝华士、黑方、红方、百龄坛、绝对伏特加、蓝宝石金酒、马爹利、轩尼诗、百加得朗姆酒、人头马,一共十瓶酒摆了一桌子。
左轮看到这么多酒脸色都有点变了,就连戴清脸上也露出了疑惑。
“哈,猜硬币的游戏你应该玩过吧左轮?不如我们也来玩个猜硬币的游戏你看如何?把一个一块钱的硬币放在瓶子的下面,十瓶里面只有一瓶下面有硬币,你应该懂这个游戏该怎么玩了吧?运气好你一瓶酒也不用喝就可以大摇大摆昂首阔步的离开了,运气不好你要喝九瓶,每喝一瓶几率就会更大一点,我的要求很简单,每一瓶都要给我喝的滴酒不剩,喝不下去我找人灌你喝,没得商量,如果你过了这个游戏又走的出去,我魏长峰说话算话对你捅的这一刀既往不咎,我也会下令龙翔会的人以后不得找你麻烦,你觉得怎样?仔细算算你还是很划算的,捅我一刀差点要了我的命啊。”魏长峰含着笑说道。
听到这样的游戏方式我也颇有些吃惊,这跟左轮手枪里放一颗子弹然后各自开一枪的道理是一样的,今天左轮要是运气不好很可能会死在这里,酒如果照这么个喝法是会喝死人的,我早就知道魏长峰不是个省油的灯了,他那一刀不会白挨。
左轮已经没了选择的余地了,戴清此刻就算有心想保左轮也是没办法,如果他想保左轮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这件事的幕后主使。
“你痛快的给我一刀算了。”左轮咬牙切齿的说道。
“怎么?连这机会也不赌?我可是很公平的,特意找个外人来做公正,而且清哥也在这里看着。”魏长峰笑着指了指我说道,随后他又笑道:“给你一刀容易,但是我很麻烦,而且这是人家的地方,是一家酒吧,喝点酒听听音乐正合适,见血总是不吉利的,而且我也给了你机会了,十分之一、九分之一、八分之一,每喝一瓶你活下去的希望就大增啊,真的不赌吗?”
我望着魏长峰心中有点发悚,魏长峰是个笑里藏刀的人,我已经可以想象到他的另外一个选择无非是要戴清给他一个交待,而且多半是牵涉社团很大的利益,比如地盘什么的,戴清肯定不愿牺牲社团的利益去保左轮,肯定是把所有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了,所以只有让左轮自己扛了。
“我赌!”左轮在压迫下终于答应了。
“阿鬼,你先帮他把头上的伤口处理一下。”魏长峰这时又示意站在一边的阿鬼过来,阿鬼点了点头就吩咐手下去买纱布这些东西,这附近就有家小诊所,阿鬼很快就拿到了纱布等东西。魏长峰这个社团老大真有意思,他叫左轮玩这个游戏等于就是要他死了,既然要他死还叫阿鬼帮左轮处理头上的伤口简直是多此一举,不过这也显示出了魏长峰的风度和与众不同。
阿鬼给左轮处理了一下伤口后游戏便正式开始了,左轮转过了头去,魏长峰把一枚一块的硬币交给了我示意我藏在酒瓶下面,我犹豫了一下就把这一块钱硬币放在了伏特加的下面,因为伏特加是透明的,放在酒瓶下面看得到,也许左轮会先猜到,不过左轮应该是没机会走近来看这是肯定的。
放好以后魏长峰就示意左轮转过头来,魏长峰做了个请的手势左轮就有些紧张的舔了舔舌头。我心里自然是希望左轮猜这瓶与众不同的白色伏特加酒了,因为我不希望看到左轮就这样喝死在我面前,毕竟这是我藏的,他要是当着我的面死了我心里肯定也不舒服,不过左轮做出的第一个选择却让我失望了。
“蓝宝石。”左轮指了指那瓶蓝宝石金酒说道,我突然间有些明白左轮的想法了,他这是从低度酒开始猜起,伏特加这种酒太烈,万一下面没有这一瓶喝下去就已经要倒了,顶得住的机会就不大了,我在心里开始后悔了,后悔没有站在左轮的角度去想一想。
“清哥你来开吧。”魏长峰笑着示意着戴清,戴清脸色很严峻的站起来提起了蓝宝石金酒,随后摇了摇头说了句“没有。”
左轮没有说话,此时魏长峰又示意服务员过去把这瓶酒拿给左轮,服务员赶紧上前来接过了酒送到了左轮的手上,左轮接过酒望着魏长峰狠狠的拧开了瓶盖然后对着嘴就开始吹起来,看着左轮如同喝水一样的喝着一瓶酒我的情绪也开始紧张了起来,左轮居然真的把这瓶酒一口不剩的灌了下去,喝完以后他把瓶子猛的摔在了地上然后大口的喘着气,这一瓶酒下肚很快就会产生效果,左轮立刻就有些不稳的瘫坐到了地上,他伸着手指在犹豫、在晃动的指了指那代表着他九分之一机会的芝华士。
真要命,我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虽然这种方式看上去没那么的血腥和残忍,反而还有点温柔,但结果却是一样的,是会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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