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夜店里的那些女人们：情迷不夜城》007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之后王淼恢复了正常的生活，王淼的无奈其实就是对于生活的无奈，王淼是这个城市中千千万万底层阶级人民的缩影，绝大多数犯罪的人都是来自这个阶级，这是个客观存在的事实，我很庆幸自己可以把王淼拉出歧途，否则王淼一旦越陷越深就有犯罪的可能，身为他的朋友我不愿意看到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给王晶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已经查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后果，还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王晶，当然我省去了我们被人家追的很狼狈和王淼下跪的事，王晶对我很是感激说要代表王淼请我吃饭，我看了看时间反正下班以后也没事就答应了。
    下班以后我就去了约好的地点，没想到王晶早就到了。
    “嘿，你怎么来的这么早，让女孩子等我真不好意思啊。”我招呼了一下。
    “没事，我也才刚来了一会。”王晶笑了笑。
    “咦，你大哥还没来吗？”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说这两天没睡好晚一点过来，现在还在睡觉呢，这个大哥也太过分了人家刚把他拉出泥潭，他一点也不放在心上。”王晶有些生气的说道。
    “算了让你大哥补个觉也好，那…那我们是等他一起吃还是…？”我想了想问道。
    “你是不是在胡思乱想？”王晶盯着我好奇的问了句，还不等我开口回答她就继续说道：“只是吃个饭而已又不是约会，别瞎想了，我大哥也不知道几点钟来，总不能让我们两个在这里等他吧。”
    “那好吧。”我尴尬的点了点头。
    “想吃什么？”王晶询问道。
    “随便吧，反正你请客就你做主吧。”我笑道。
    “那我可做主了啊。”王晶望着我笑道。
    随后我便跟着王晶了，当王晶把我带到了一家很高档的西餐厅准备进去时我忙扯住了王晶说道：“这里太贵别进去。”
    “怕什么啊，我又不是经常来，来一次我还是来的起的。”王晶说道。
    “我看还是算了吧，咱们随便去什么大排档吃一顿就行了，何必花这些冤枉钱，这里主要是吃的环境，东西未必好吃，晶晶，如果你为了面子进这餐厅请我吃饭，那我宁愿你别请我吃饭，你们兄妹俩赚点钱不容易。”我沉声说道。
    王晶的脸上露着很奇怪的表情，不知道是感动还是疑惑，不过她一直盯着我看。
    “苏锦大哥你一会说让我做主一会又不让我做主？那你到底是想吃什么呢？”王晶歪着脑袋问道。
    我想了想说道：“我们去吃火锅算了，又经济又实惠。”
    “那听你的吧。”王晶笑的很腼腆的点了点头。
    “对了，这里离五里亭派出所近不近？”我跟王晶并肩走着，走着走着我就问道。
    “很近，拐个弯再步行几百米就到了，怎么了？”王晶诧异的问道。
    “我的电动车还在这个派出所里，上次撞车之后一直没空去拿回来，今天既然到这里来了顺便去拿一下吧，再说一会去吃火锅的地方也有些远，我可以骑着车子带你去。”我做了个骑车的动作。
    “好啊。”王晶笑着应了句。
    到了五里亭派出所后我找到了高尔吉警官，高尔吉见到我来有些意外。
    “伤好了啊？”高尔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问道。
    “是啊，这些天我也忙没机会来拿车子，趁今天有空所以就来把车子取了。”我笑着说道。
    “你倒好把我们这里当成免费停车场了，你对那案子一点也不关心吗？”高尔吉整理着手头上的文件说道。
    “说实在的高警官，如果那案子实在查不到就算了，在查下去我怕浪费公家的钱。”我说道。
    “这你就不要操心了，我有数用不着你指点我。”高尔吉皱了皱眉头随后又说道：“对了，你有没有回忆起更多的细节？”
    “没有。”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高尔吉望着我叹了口气随后打开抽屉取出了车钥匙丢给了我。
    “谢谢。”我笑着跟高尔吉示意了一下。
    “女朋友挺漂亮。”高尔吉此时注意到了一直站在一旁不说话的王晶，还带着笑跟我开了个玩笑。
    “高警官你别误会，他不是我的女朋友。”我望了望王晶忙解释道，王晶的脸上只是礼节性的笑并不说话。
    高尔吉愣了愣随后哈哈大笑道：“那我岂不是看走眼了？行了，你们走吧，车子就在院子的角落里放着。”
    “对了高警官上次你叫医生帮我看病花了多少钱？我今天还给你。”我说着就要去掏钱。
    “算了，一百多块而已，上次我只是随便说说，我主要是怕你不给我提供线索了所以才这么说的，你还放在心上啊。”高尔吉苦笑道。
    “那怎么行啊，我欠谁钱也不敢欠警察的钱啊，够吗？”我赶紧把一百五十块放到了高尔吉的手中。
    高尔吉愣了一下随后也不推了，只是把钱放进了抽屉认真的说道：“有什么线索记得打我电话，这几天我下班以后一直都在那一带帮你找嫌疑犯，搞得我每天盯人家的包包和鞋子，还有腿，有几次还差点被人家误会。”
    “不是吧那真是麻烦你了，那我们就走了。”我忍着不笑出来随后跟高尔吉道别了。
    我和王晶推着车子从派出所出来以后王晶就好奇的问道：“这个警察真有意思。”
    “新人热情高也是可以理解的，也许等他发现这个社会不是那么简单的就没这么高的热情了。”我说道。
    “其实我觉得我们国家就是少了这么些认死理的警察，如果所有警察都像刚才那个高警官一样，我想我们这个国家一定会更美好。”王晶说道。
    “晶晶你用不着把这件事无限的放大吧，都谈到国家的层面上去了。”我无奈的说道。
    “我随便说说罢了，快去吃饭吧，肚子都饿了。”王晶拍了拍我，我这才骑上了车子，王晶随后也坐到了后面去，起初王晶还很注意的只是用双手扯着我的衣服，但随着车速变快王晶的双手渐渐搂住了我的腰，然后整个人都靠到了我的身上来，我能感觉到她脸颊贴我后背呼吸的温度，能感受到她的胸部贴我后背的柔软，我这个人向来对感情的事很敏感，我感觉得到王晶或许对我有了好感了，虽然这只是我的初步感觉，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因为刚才高尔吉在开玩笑的时候我已经看到王晶的眼神有些不对了，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有些事情通过眼睛是会传递给人一种信息的，我想高尔吉应该也是看到了一些东西才会那样开玩笑的。
    “晶晶，刚才那警察开玩笑的不好意思啊。”我一边开着电动车一边说道。
    “嗯，我知道。”王晶默默的应了句。
    “对了，你上次不是说要看我儿子吗？我今天去把他接回来一起吃饭好不好？”我想了想故意说道，一来我是想提醒王晶我是个连儿子都有的人了，二来等下吃饭有儿子在也不用那么尴尬。
    “好啊。”王晶倒是很高兴的答应了。
    就这样我又骑着车子去幼儿园接了儿子，王晶看到我儿子不知道多喜欢一边逗着他一边自己哈哈大笑，反倒是我儿子没笑。
    王晶执意要给我儿子买玩具，无奈之下我只好陪着去了商场，王晶给我儿子买了一辆遥控小汽车，看着儿子在商场里才玩的不亦乐乎我不禁叹了口气。
    “苏锦大哥你叹什么气啊？”王晶好奇的问道。
    “诺言长这么大了我都没给他买过像样的玩具，他唯一的玩具就是当年我们一家三口在来东州市的路上给他买了个魔方，那魔方他玩了三年了，起初一岁的时候他拿在手里买感觉只知道放在嘴里咬，两岁的时候他似乎对相同的颜色有了反应开始胡乱的拧那个魔法，三岁的时候他已经能把相同的颜色拧在一起了，虽然只是一个面。”我说道。
    “难怪你儿子这么聪明了，你知道魔方有多复杂吗？一个三岁的孩子能玩的好是非常不简单的。”王晶说道。
    “我知道魔方益智，但更重要的是诺言知道这个魔方是妈买给他的，我告诉诺言只要他把魔方玩得很熟了，妈就能醒过来了，所以我担心等他在大一点我的谎言就骗不了他了，因为他越来越聪明。”我说道。
    “苏锦大哥你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听我大哥说嫂子本来就有先天性的疾病，现在能成为植物人躺着已经是万幸了，你难道没为小诺言打算过吗？就让他一直缺少母爱吗？我十四岁那年爸妈就都不在了，我知道那种痛苦。”王晶说道。
    “只要林珊还在喘气我就不会放弃她。”我沉声道。
    “你不觉得这样耽误了自己一辈子吗？我想嫂子也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王晶皱了皱眉说道。
    “这是我欠她的。”我回头望了王晶一眼说道。我明白王晶是好心劝我，也没有其它的什么意思。
    “你们以前究竟发生过什么？”王晶好奇的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了，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了，算了别提了，肚子饿了。”我岔开了话题就走过去招呼起了儿子。
    王晶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我和我儿子，最后她像是叹了口气这才走了过来，随后我们三人像一家人一样手拉着手一起去了商场附近的火锅店。
    火锅店里人很多，我们三个等了半个小时才等到了位置，刚坐下没多久王淼也风风火火的赶到了，见到桌上还什么都没有王淼诧异的问道：“你们搞什么，一个小时前说吃饭怎么现在还没开始？”
    “这不是等你吗大哥。”王晶无奈的说道。
    “我们先去派出所拿了车子，然后又去接了诺言，接着又去逛了下商场，一个小时算是快的了。”我说道。
    “我就说嘛，哈哈，小诺言你也在这啊。”王淼大笑着摸了摸苏诺言的头后就赶紧去点了菜，什么鱼丸子、肉丸子、金针菇、鸭血…点了一大堆，点好后他就迫不及待的一股脑全倒进了火锅里。
    “对了三水，上次你去的那家棋牌室是怎么让你找到的？”我想起了这件事就问道。
    “现在还问这些干什么。”王淼嘴里塞满了食物一边咀嚼一边含糊的说道，他瞟了王晶一眼然后又用脚在桌子底下踩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提这件事。
    我会意也不再发问了，只是默默的吃着东西。
    “对了大哥，有件事我要告诉你。”王晶放下了筷子说道。
    “什么事？”王淼好奇的问道。
    “我已经打算辞职了。”王晶说道，王晶的话让王淼吃东西都差点噎住了，半天他才缓过神来问道：“你是找到什么新工作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王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王淼给打断了。
    “我不同意，既然你没找到新的工作干嘛要辞职，有些事情要骑驴找马呀我的妹妹。”王淼皱着眉头放下了筷子沉声说道。
    “三水你听你妹妹把话说完啊，我觉得她应该是有别的意思。”我示意着王淼。
    “还是苏锦大哥明白道理，我这个大哥就是这么沉不住气。”王晶白了一眼王淼。
    “那你要辞职又没有新工作，那你到底想干什么？”王淼也疑惑了。
    “大哥我有个想法，最近这几年你在我这里也存了不少钱，在加上我自己的存的，应该有十万了，我想在金达手机市场里自己搞个柜台卖二手手机，一来我对这一行也很了解了，知道其中的利益链主要集中在什么地方，而且我对供应商和销售渠道都了解的差不多了。”王晶说道。
    “这…这好像不太好吧？我们两兄妹辛辛苦苦的存了这十来万本来打算买房子的，自己做老板是不是太冒风险了？万一血本无归我们这几年的辛苦不是白费了？”王淼愣愣的说道。
    “大哥我来问你，你这样存要存到什么时候？而且现在东州市的房价一直在涨，等你以为存够了首付，但房价都已经飙升老高了，早不是那个时候你心里的预期价格了。”王晶说道。
    “三水你妹妹说的很有道理，而且她对手机这一行也很熟，我早说过了你妹妹学到的知识不会没用的，她的头脑就是比你转的快，她卖手机打工估计也是想学点经验吧？不错，我认为有得做。”我附和了一句。他们这两兄妹，妹妹显然比她大哥要机灵多了，知道有些事情不是光靠存钱能解决问题的。
    “苏锦你什么意思啊，就算你支持她也不用这么埋汰我吧？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毕竟我们好不容易才存到了这十万块，这一下子拿出去…。”王淼愁眉苦脸的嘀咕道。
    “我明白了，你就是舍不得。”我笑道。
    “不是啊，我只是想谨慎一点。”王淼尴尬的说道。
    “放心你妹妹这么大个人了知道分寸的，而且我看她应该是经过深思熟虑才做出的决定的，三水你要想买房子光靠存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你又不是每个月能赚几万的工作，你自己也知道要去赌博发横财，与其在赌桌上赌博为什么你不把存起来的钱放在生意场上赌博呢？生意场上的赌博毕竟比赌桌上的赌博要踏实很多，生意场只要你掌握了规则，掌握了市场那赔钱的机会很小。”我认真的说道。
    “你说的好像又有些道理。”王淼若有所思的点着头。
    “大哥，我知道你也是担心赔本，我知道这十万块里也有你的心血，所以我才尊重你跟你商量商量，柜台弄下来之后你也有一半的股东，你也是老板了啊。”王晶说道。
    “我是老板了？”王淼自言自语的嘀咕了句，脸上露出了一点惊喜的神色。
    “对，你们两个就都是老板了，如果生意好你完全可以把保安的工作辞了和王晶一起打理，你放心如果有什么生意上的难题解决不了可以找我，我没钱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你们了。”我说道。
    王淼手握拳头在犹豫着，望着王淼这种状态我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都在做最下层的工作了，他缺少的是魄力。
    “既然苏锦这么说了，那我们就豁出去干它一回，老爸老妈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们啊。”王淼望着火锅店那满是雾气的天花板说道。
    我们三人举起酒杯热情高涨的喝了一杯。这两兄妹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了能在东州市有自己一个固定的家开始了尝试。人一直都在尝试，他们俩兄妹在尝试着往上走，而我苏锦却在尝试往下走。
    王淼随后说自己要上夜班便先走了，我和王晶也吃的差不多了，于是大家便一起站了起来，我骑着电动车把儿子送回了幼儿园的宿舍之后就打算送王晶回去。
    “晶晶你住哪？”我骑着车子问着身后的王晶。
    王晶没有回答我，“晶晶？”我又喊了一句。
    “啊？你在叫我吗？”王晶这才应了句。
    “你在想什么啊，我刚问你住哪啊。”我笑道。
    “我在想我大哥说的话，其实我大哥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但就像我大哥说的那样，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赚到钱，万一赔了我觉得会很对不起我大哥，我自己赔了还没事，但是我大哥连老婆都没娶上…哎。”王晶叹道。
    “放心吧，有我给你出谋划策应该赔不了，而且你自己对这一行也这么熟了。”我安慰着王晶。
    “自从我爸妈去世以后我大哥又是当爹又是当妈的培养我，有时候我真的很感激他，发自内心的感谢，虽然我嘴上老是跟他斗气，但我心里其实很关心他担心他的。”王晶沉吟道。
    “那当然了，你们是兄妹啊。”我笑道。
    电动车此时没电了，车速越来越慢到最后就开不动了。
    “怎么了？”王晶好奇的问道。
    “没电了，要不你先坐出租车走吧，我慢慢把车子推回去就行了。”我说道。
    “不用了，反正我家离的也不远，我跟你一起走走还能陪你聊聊天呢。”王晶说着就从车子上下来了，就这样我推着车子跟王晶两人漫步在夜深人静的街头。
    我和王晶边走边聊，此时突然有一个女人跟我擦肩而过，她身上的香水味立刻唤起了我的记忆，我猛得扭过了头去，那个假名牌包包、那双鞋子，还有那白皙的双腿，对了没错就是她！
    “站住！”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一声。
    那个走过去的女人被我喊的也是下意识的回了下头，当看到我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便撒腿疯狂的跑起来。
    “晶晶帮我看着车子。”我丢下一句话就不顾一切的追了出去。
    这女人虽然跑得快，但毕竟是个女人跑不过男人，很快我跟她的距离就只剩下十来米了，但这女人有点小聪明拐进了一条卖小吃的小吃街里，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但巷子里仍旧是人头攒动，那女人钻进人群就不见了，我追进去找了半天也没看到她的踪影，无奈只得放弃追她往回走去了。
    这一次虽然没有抓到她，但刚才她回头的一刹那让我看清楚了她的长相，一张非常精致乖巧的脸，看上去大概只有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乍一看像是小一号的章子怡，完全让人看不出会是一个行径这么卑劣的小偷，我不禁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偷要是让你看的出来是小偷那么这个世界上早就没小偷了。
    “怎么了？”王晶此时已经推着车子迎面过来了。
    “没抓到她。”我说道。
    “她就是上次趁你车祸拿走了你钱包里的钱的人？”王晶好奇的问道。
    “对就是她，我认得她的鞋子和包包，还有她身上的香水味，现在我又看清楚了她的长相，抓到她是迟早的事了。”我沉声说道。
    “你光凭鞋子、包包和香水味就能确定是她啊？刚才我看那女孩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不像是小偷啊，而且这样打扮的女孩子很多的啊。”王晶诧异的问道。
    “那我刚才喊她站住她跑什么？她认得我，她看过我的身份证的。”我说道。
    “原来是这样。”王晶这才点了点头。
    “晶晶你先回去吧，我一会可能要去一趟派出所。”我说道。
    “都这么晚了还去派出所干嘛啊，你明天在去报警不行吗？”王晶看了看手表说道。
    “那个警察这么热心，既然现在我看到了那女人的长相就快点告诉他，免得晚上睡一觉就忘了她什么模样了。”我说道。
    王晶无奈的撅了撅嘴说道：“那好吧。”
    目送着王晶坐出租车离开以后我拿出手机和高尔吉留给我的电话号码，然后给他打了个电话，我告诉高尔吉我又碰到了那个女人了，高尔吉说让我在那等他，他马上就赶过来。
    我在原地等了将近有二十多分钟后高尔吉搭着一辆出租赶过来了，高尔吉没有穿警服，只是穿着便装。
    “你怎么才来？”我迎了上去。
    “我都下班在家了，接到你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你怎么这么没用，看到她怎么还抓不到她。”高尔吉嘀咕了句。
    “那女人跑得贼快，而且她钻进小吃街就不见了，看样子她对这一代是相当的熟，我现在看到了她的长相，又帮你缩小了搜查的范围，你应该感谢我才对，有什么可抱怨的。”我说道。
    “我说你这人真是怪，明明是我在帮你查案，怎么成了我感谢你了。”高尔吉望着我纳闷的说道。
    我这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对不起差点给搞忘记了。”
    “现在看样子是找不到人了，不过既然你已经看到她的样子了就好办了，回所里画张相我就能在这一带把这个人给找出来了，走吧还愣着干什么？”高尔吉说道。
    “我的车子没电了。”我指了指电动车。
    “你这辆破车就锁在这吧，等一会去派出所做完画像在来推回去。”高尔吉说道。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于是我就跟着高尔吉去了派出所，做出画像以后我又返回了锁车子的地方，这一来一去的都快到午夜十二点了，当我回到锁车子的地方却吃惊的发现那个女贼就站在我的车前焦急的走来走去，难道连我的车子也不放过，不带这么逮着一个人弄的。
    看到我出现那女贼突然喊了一声“先生。”
    我愣了愣她居然主动喊起了我，我二话不说上前就把她给制服了，这一次她一点想要逃的意思都没有，我不禁有些纳闷了。
    “先生我就是来给你送东西的，你看这是你的手机。”女贼忙示意说自己的兜里有手机。
    “你知道怕了吗？”我皱了皱眉质问道。
    “对不起先生，我那天晚上只是一时贪心，我家里有个病重的爷爷要许多钱看病，我不得已才做贼的，你的钱我以后一定想办法还给你。”这女贼突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我的心软了一下随即把她的手狠狠压了一下说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你这个小偷！”
    “无论你信不信这都是事实，上次拿你的那两百多块我已经买了药了，我还特地把先生你的身份证地址和号码记下来了，就是为了以后方便还钱，没错我是小偷，但我是一个迫不得已的小偷，是一个有良心的小偷！”女贼最后居然喊起来了。
    “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小偷都是迫不得已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你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给打断了，“先生你说的轻巧，我有手有脚的难道出去讨钱？谁给？你给吗？再不然求助社会机构？对不起我不想让自己被电视媒体当做可怜虫耍来耍去，而且就算我去上班每个月的工资发下来还不够给爷爷治病的，我又不愿意作践自己去那种不三不四的地方上班，所以只好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我每偷一个人的钱包都会记下他们的身份证，为了就是还这份情，我知道现在他们恨我，但我保证将来一定会把这些钱一点点的还上。”
    “真是稀奇，小偷就小偷，居然还有这样的说法，你难道就不怕被警察抓吗？你叫我怎么信你？！”我大声说道。
    “苏锦，男，汉族，卢江市城东区游亦路28号…。”女贼几乎一下就说出了我身份证上的所有信息，包括我的出生年月日和住址，我的手渐渐松开了，因为我知道如果她真的是一个小偷根本不可能把这些信息背的下来，这样看来她的确说的是实话了，只是她用这种犯法的方式未免也太不明智了吧。
    “你既然跑了又回来干什么？”我选择了相信她彻底将她松开了。
    “因为我看到你跟一个警察见面了，那是个警察我一看就看出来了。”女贼说道。
    “你还挺厉害，人家都穿的便服你也看的出来？”我不禁笑了一下。
    “我干的时间长了，有的人从眼神和他身上的气质一下就看出他是什么人了。”女贼说道。
    “所以你怕被抓提前过来找我说明情况，希望我能网开一面？这是你第几次这么做了？”我好奇的问道。
    “第一次。”女贼伸出了一根手指小声的说道。
    “不可能吧？难道你从来没有失手过？”我诧异的问道。
    “基本没有，因为我不像小偷，上次我以为你晕倒了没看到我。”女贼摇了摇头。
    “其实本来损失就不是很大，我也不想追究了，但那个警察一定要抓你，很抱歉我帮不了你了，我能做的已经做了，你走吧。”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就打开了锁准备推着车子走。
    “不要。”女贼突然拉着了我，我扭过头来的时候她已经跪在地上了。
    “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啊！”看到她这样我赶紧要去扶她。
    “我知道你已经在派出所备了案，你可以帮我的，只要你到派出所主动销案，那我就什么事也没有了，我不能被抓的，我要是被抓了我爷爷怎么办…。”女贼哽咽的说不下去了。
    “你先起来再说好吗？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有什么事我们好商量好吗？”我环顾了一下四周说道，幸好周围没多少人。
    “这么说你是答应我了？”女贼抹了抹眼泪问道。
    我长吁了口气，又咬了咬牙说道：“这样吧你带我去见你的爷爷，只要我确定你的身份了，肯定你说的是真话了，我就去派出所销案，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她连这样的要求也做不到，那么就证明她一直都在演戏，背身份证很可能也是事先就想好的托词罢了，现在社会上的小偷聪明的紧。
    这女贼在犹豫，她这一犹豫就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我立马就推起了车子。
    “别，苏先生，我只是有个小请求。”女贼见我要走又是扯住了我赶紧说道。
    “什么请求？”事已至此只好听她说下去了。
    “我爷爷不知道我在外面干这个，他只知道我在服装店里做营业员卖衣服，我希望等会你见到我爷爷的时候不要说漏了嘴，可以吗？”女贼望着我那表情已经是在哀求了。
    反正我身上又没钱，手机也不值钱，小绵羊电动车经过上次一撞也是千疮百孔了，就算她把我骗到了小偷的老窝也不见得有什么好处，这么一想我就点了点头。
    女贼开始带着我穿过那条小吃街，小吃街是条老旧的巷子演化而来的，两旁都是些两三层高的灰砖房子，里面都是木质结构的，这种房子在东州市落后地区到处可见，要不是现在发展起来在周围有个旅游景点，我想这里的小吃街也不会这么热闹了。
    我一边推着电动车跟着女贼一边环顾四周，吃文化在东州算是比较发达的行业了，在这里你能吃到来自全国的各种美食。
    “到了。”跟着女贼一直走到了小吃街的街尾女贼才停了下来。小吃街的街尾生意没那么好，我抬头看了一下，这是一家卖麻辣烫的小店。
    “妞妞下班了啊。”店里的一个中年女人看到女贼笑盈盈的喊了一声。
    “是啊，芳姨你还在忙啊。”女贼客气的回应了一句。
    我将电动车停在门口之后也跟着女贼进了麻辣烫的小店，我一边跟着女贼一边问道：“你叫妞妞？”
    “这里的街坊都这么叫我，我叫方心怡。”女贼没有回头的应了句。
    穿过店堂在后面就出现了一条老旧的木质楼梯，方心怡开始往楼上走去，我跟在方心怡的后面走了上去，楼上一片漆黑，散发着一种腐败和潮湿的气息，方心怡将灯打了开来，我差点就被床上那面容枯槁的老人给吓了一大跳，只见这老人头发稀疏，面呈黄褐色，还布满了老人斑嘴唇皲裂起皮看着很是吓人，看来方心怡真的没有撒谎。
    “妞妞这是谁啊。”老人望着我问道，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管里发出，一句话如同被砂纸磨过般的难听，就连嘴巴都没有动一下。
    “爷爷这是我的老板，他说今天要来看您。”方心怡看了我一眼说道。
    “哦，爷爷我是她的老板，你看我今天来的匆忙什么都没给你带。”我只好尴尬的说道。
    “妞妞快扶我起来。”老人家示意了方心怡一下。
    方心怡连忙扶着爷爷在床上半坐了起来，坐好之后爷爷又催促方心怡下楼去泡茶。
    “老板啊，我这个孙女让你费心了，她没给你添麻烦吧？我这个孙女很听话很乖的，就是有时候爱打打闹闹的，你要多包涵啊，这孩子怪可怜的，从小就没了父母，现在我又这样但她却把自己赚来的所有钱都拿出来给我治病了，她都二十好几了都没谈个男朋友，都怪我拖累了她，要不是我劝她出去上班的时候打扮一下，我看她还是穿得跟学生一样，我叫她出去身上洒点香水，免得把这屋里的老人味都带在身上，那谁还敢要她啊。”方心怡的爷爷拉着我的手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了。
    “放心吧，她在我那里上班很乖的。”我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呵呵。”爷爷拍了拍我的手笑呵呵的说道。
    我这才有点明白方心怡为什么会擦香水还背个假名牌包包了，原来她是为了应付她爷爷。
    “爷爷，你有这么好的孙女应该很高兴啊。”我笑道。
    “老板，你信不信这个世界上好心有好报的？”爷爷突然问了我一个很奇怪的问题。
    “怎么这么问？”我好奇的嘀咕了句。
    “其实妞妞不是我亲孙女啊，是我在二十年前捡到的，当年我在东州市经营了一家小小的米铺，有一个冬天的早晨，我开门做生意的时候就看到一个女婴躺在一个竹篮里，用襁褓包着，嘴唇都冻的发紫了，都不会哭了，也不知道是谁家这么缺德居然大冬天的把孩子丢下，我和老伴赶紧就把她抱了进来，喂了点稀米糊糊她才逐渐缓过了劲来，我知道那户人家可能是养不起孩子了，而且当时重男轻女的观念还很重，丢弃一个女婴是经常有的事情，我仔细想过了那户人家可能看我们开米铺再怎么穷也不会饿着了。我跟老伴商量了下，反正我们的孩子都已经大了也都有自己的家庭了，我们老两口也孤苦伶仃的养个女婴也是一种乐趣，当时我们的条件还挺好的，觉得养个孩子没问题，后来我的大儿子知道了这件事情，说我们两口子年纪这么大了还带孩子，于是就把孩子给带走了，反正他也想要个女儿，就这样妞妞就给我大儿子当了女儿，成了我们方家的孙女，我们方家把妞妞养大，没想到到最后就只有妞妞最孝顺，你说这是不是好心有好报，这是不是命？我大儿子之所以要妞妞其实是为了多分我一点财产，不过他也算可以了，把妞妞培养的这么大了，老伴去世以后两个儿子就闹着要分家，分就分吧，分家之后两个儿子经常为了我住谁那里争吵不休，最后是妞妞把我从那个家里带了出来，还租了这里给我住，可惜我不争气得病了拖累了她，哎。”爷爷一口气说了一个故事给我听。
    “爷爷，那妞妞知道这件事吗？”我好奇的问道。
    “知道，她懂事的时候我儿子就告诉她了，她知道是我和老伴救了她一命这才这么感激我们，老板我当年救她可不是想要她报答啊，但她却对我这么好…。”爷爷哽咽了。
    “爷爷，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妞妞这么做是对的。”我拍了拍爷爷的手说道。
    “我现在什么也不求了，只求能在临死前能看到这个乖孙女找个对她好的男朋友，我也算是心满意足了。”爷爷说着就慢慢躺了下来。
    我回头看了看这才意识到方心怡已经从楼下泡完茶上来了，我刚才听的入神不知道方心怡已经上来了，方心怡的眼泪含着泪水。
    “苏老板请喝茶。”方心怡把杯子递到了我的手上，然后背过身去偷偷抹了抹泪水。
    “爷爷你怎么什么都跟人家讲啊。”方心怡不快的嘟囔了一句。
    “傻孩子，他是你老板，你在他那里上班让人家知道你的身世也好啊，我只是想让老板对你好一些，现在看到你这个老板人还挺好的，我也就放心了。”爷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出来。
    听完之后我的心情也很沉重于是我问道：“爷爷你得了什么病？我虽然不是个医生，但是我在医院上班认识不少的医生，我看能不能帮上忙。”
    “没用了，我得的是慢性的肾衰竭，现在已经末期了，就是尿毒症了，没得治了，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两个儿子现在不孝顺了吧，俗话说的好久病床前无孝子，在一个要治好我这病很可能需要两个儿子给我肾，所以就出现了这种情况，其实他们压根就没必要为了我推来推去，你觉得做父亲的会要儿子的肾吗？再说了换了肾也不见得能活几年，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换什么？他们完全就没想明白，反倒是妞妞想明白了，于是我就听了妞妞的话和她一起搬出来了，虽然我两个儿子也每个月会给妞妞一笔钱让她给我看病，但他们能给多少？能给就算他们心里还有我这个爸爸了，幸好妞妞在你那里上班你这么照顾她，就是就是老板啊，你能不能别让她那么晚下班了，一个女孩子那么晚下班太危险了，我知道卖衣服有时候很晚才关门。”爷爷扯了扯被子将自己包裹了起来含糊的说着。
    “爷爷你放心，我以后尽量让她早点下班回来陪你。”我长吁了口气对方心怡说道：“我下楼一下。”
    方心怡有些好奇，但她也不管我想干什么了。
    我下楼来给高尔吉打了个电话。
    “高警官我已经找到那个女贼住的地方了，就在小吃街的街尾的那一家麻辣烫店里。”我对着电话沉声说道。
    “不是吧又要去一次？这一次你可别忽悠我，我已经回家在被窝里了。”高尔吉说道。
    “你不是一定要把这案子给破了吗？现在你不来就没机会了。”我说道。
    “好，你等我。”高尔吉应了声就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我就回过了头来，这才发现方心怡就站在我背后看着我，她应该是听到了我说的话，她的脸上露着无奈。
    “你别误会我叫高警官过来是有事跟他商量，如果不是让他亲眼看到你是什么情况，我想你被她抓是迟早的事，与其等着被抓倒不如主动一点也许能换来网开一面，在加上有我在这里给你作证，你放心我尽力劝服高警官。”我望着方心怡说道。
    “谢谢。”方心怡这才明白我的意思很认真的给我鞠了个躬。
    “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干这个了，正经的去找份工作吧。”我说道，方心怡其实跟我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林珊也在医院躺了三年，唯一的不同是我银行里有一笔钱可以撑的住，而方心怡没有，我知道让方心怡去好好的上个班等着工资给爷爷透析看病是件很困难的事情，但现在我也只能这么先安慰她了。
    方心怡不做声了，随后便上楼照顾她爷爷去了，我则站在了店门口抽着烟等着高尔吉的到来，高尔吉二十多分钟后便再一次风风火火的赶到了。
    “在哪呢？”高尔吉气喘吁吁的问道。
    “楼上。”我指了指楼上说道。
    高尔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说道：“你好像一点也不急？怎么了？”
    “你上楼去看了就明白了。”我沉声道。
    高尔吉有些疑惑随后他快速的跑到了楼上去，楼上半天都没有声音，大概几分钟后高尔吉眉头紧锁的下来站到了我的旁边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于是我就把方心怡为什么当小偷偷钱的事告诉了高尔吉，而且她每偷一个人都记下他们的身份证打算以后还给人家，高尔吉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虽然她是出于善意，但这么做始终是犯法的，不问自取就是偷，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怎么看这件事？”高尔吉问道。
    “什么怎么看？你是警察你问我怎么看？”我有些诧异。
    “这个…。”高尔吉急得抓耳挠腮。
    “别这了，你要是真问我怎么看，我会告诉你把案子销了你同意吗？我是当事人都不追究了，你还穷追不舍干什么？再说了她以前犯事你有证据吗？法律不外乎人情，我反正是不追究了，你要抓就上去抓吧。”我说完就把头扭向了一边，我知道高尔吉是个热心肠的人，不会看着这样的情况还去抓人家，不过他是警察明知道方心怡犯了案就应该要抓她，我知道他很为难，我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他这件事完全可以选择销案这种处理方式，不过最终的选择权还在高尔吉的手中。
    高尔吉听完我的话就愣住了，随后他就转身朝里走去。
    “我靠，我把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你的还听不懂吗？你还有没有良心真的想要去抓人吗？！”看到高尔吉往里面走我忍不住骂了起来，我的骂声让麻辣烫店里的客人都吓得愣愣的看着我和高尔吉。
    “别紧张，没事没事的。”高尔吉摊开双手示意吃东西的客人不要担心，随后高尔吉白了我一眼就对着楼梯口喊了起来“方心怡你下来一下。”
    方心怡听到喊声下来了，只见此时高尔吉从兜里掏出了几百块钱放到了方心怡的手中说道：“我出来的匆忙身上没带多少钱，我知道这帮不了你很大的忙，但我想提醒你以后不要再干这个了，要是再有下一次我可不会放过你，你记住我已经盯上你了。”
    方心怡重重的点着头，她的眼泪再次忍不住流了下来，我这才重重的吁了口气。
    从方心怡家里出来以后我便推着车子跟高尔吉离开了。
    “没想到你还是个热心肠的警察。”我望着高尔吉笑道。
    “是谁刚才还骂我来着？胆子真不小人民警察也敢骂。”高尔吉也开玩笑道。
    “误会误会哈哈，说实在的以前我对警察的印象不好，我知道只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罢了，我也知道还是有大量像你这样的好警察奋斗在一线，哈哈。”我笑道。
    “行了别拍马屁了，你兜里有多少钱？”高尔吉问道。
    “怎么了？”
    “我肚子饿了，你来来回回的折腾我不该请我吃顿宵夜吗？”高尔吉说道。
    “吃个宵夜应该是够了。”我笑着点了点头。
    “把你这辆破车扔一边去，看着都心烦。”高尔吉扫了我那辆电动车一眼说道。
    随后我们两个走进了一家牛肉面店吃面，两人一人喝了一小瓶的白酒，就这样我和高尔吉这个热心肠的年轻警察成了好朋友。
    自从我从卢江来了东州以后，我也从高高在上的董事长位置上下来了，以这种处在社会最底层的身份生活在这个社会上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交到了越来越多真心的朋友，无论是王淼还是高尔吉，又或者是姜振东，因为此时的我对他们来说除了有一个好使的脑子以外没用更多的利用价值了。
    一碗牛肉面下肚，一小瓶白酒下肚浑身都暖洋洋的，跟高尔吉分道扬镳之后我便推着电动车哼着小曲一步一步的将车子推回了我们保安的宿舍。
    虽说是宿舍其实就是普通的居民私人楼房，我将车子停在楼下之后就晃晃悠悠的准备上楼去了，一个人形单影只的走在楼道里忽然让我觉得格外的寂寞，我扶着楼梯的扶手重重的叹了口气便坐了下来，酒后我下体的正常生理欲望开始起来，三年了没碰过女人这在以前我在卢江的时候简直是不可想象，其实有时候想象我能下这么大的决心也得益于我的修身养性，因为我不想在走错路，但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坐在楼梯上发了一会呆之后又站了起来，刚准备迈开步子的时候手机的短信响了，这时候了会是谁给我发短信，我的手机里总共也才七个号码，老爸、王淼、王晶、高尔吉、幼儿园老师、林珊的主治医师宫学辉、姜振东，以前的人能断了联系几乎全断了，除了一个切不断亲情关系的老爸，我一边想着一边掏出了手机，手机上显示着是王晶的，现在已经一点钟了这丫头给我发什么信息？
    “苏锦大哥事情处理完了吗？你到家了吗？睡着了吗？我睡不着，对了，今天谢谢你劝服我大哥，不然他没这么快答应我搞柜台。”王晶的短信显示着。
    这么晚了这丫头故意找些理由来给我发短信，其实分明就是对我动心春心荡漾了，我望着短信笑了一下，不过我不明白我已经暗示的那么清楚了为什么她还这么执着，我已经很明确的告诉她我有老婆有儿子了，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想的。
    “事情已经圆满的处理完了，我也已经回家了，我马上就睡了，这没什么我只是说了自己的看法，我也觉得你说的可行，你放手去干吧我支持你。”我回了条信息之后便迈开了步子往家走。
    在我临睡前又收到了王晶发来的信息“祝你好梦，晚安。”
    我笑了笑就闭上了眼睛，直到天亮我才舒服的自然醒了，我今天的班在上午十点开始，现在才九点左右还一个小时，于是我打算接着在睡了一会，只是这一次想闭眼的时候被电话吵醒了。
    “喂，谁啊。”我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了起来。
    “是我，姜振东。”姜振东说道。
    “哦，怎么了？”我含糊的问道。
    “你还在睡觉？都火烧眉毛了啊！”姜振东焦急的说道。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急？”我从床上坐了起来问道。
    “我的车子十分钟就到你们保安宿舍的楼下了，你赶紧收拾一下我带你去看个地方。”姜振东说完就挂断了电话，我只好起来收拾了一下，果然在我收拾好后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喇叭声。
    我匆匆忙忙的跑了下来上了车，还没坐稳姜振东就踩了油门开了出去，我机械的扭头望着姜振东，姜振东的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咽了口唾沫问道。
    “李展博那王八蛋居然瞒着我自己盘下了一个店子，现在打算开酒吧了，操，这明明就是我想到的点子，他那天还口口声声的说这一行没得做，原来是想吃独食，跟我玩暗度陈仓。”姜振东说完就狠狠的捶了方向盘一下。
    我预料到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这怪不了人家，是你自己把人家给点醒了，怪得了谁？”我说道。
    “那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不仗义了？！我叫他跟我一起合作搞，可他就连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自己搞了，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过分了，什么狗屁朋友。”姜振东依然很是恼火。
    “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如果换了是你你会怎么做？你认真想想。”我望着姜振东反问道。
    姜振东把车子靠边停了下来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说道：“也许我也会这么做。”
    “这就对了啊，所以这事你怪不了李展博，你想啊看见有钱赚，而且自己也有能力赚这个钱为什么要多一个人分呢，道理其实很简单，你没实力就只能干看着人家赚钱，李展博这样也算不上是阴险，只要在生意场上呆过的基本都知道这个道理，合作只有在几种情况下才可能实现，第一是自己本身资金不足，手上有好项目；第二项目赚不赚钱不明确，想少承担点风险；第三就完全是人情关系了，而你属于第一种关系和第三种关系之间游走，你没有着重看到哪一点认真的利用，而第三点人情关系显然你们还没有好的那种互相信任的程度，充其量就是吃喝的狐朋狗友，那晚你其实是用了第一点，但你也没有用好，居然在醉酒的状态下跟他夸夸其谈，导致李展博听到好点子自己做市场调查然后下手了，如果你仔细做好市场调查，列出详细计划书，阐明这个行业的利益和风险，在认真的坐下来跟他谈一谈也许你们的合作是会成功的，李展博也许也不会自己动手了，就是看到你吊儿郎当又没有个详细的计划，他才钻了空子自己动手去做的，就算你现在找上门说他抢了你的点子，你看他会搭理你吗？没听说过有人抢点子的，而且他随便找个借口就能给你搪塞过去了，你没听说过心动不如行动吗？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换了是我我也不知会你，商场也是一个看不见硝烟的战场，各种计谋都要融会贯通的玩才行，回去好好读读《孙子兵法》吧。”我说道。
    姜振东被我说的服服帖帖也不再发脾气了，只是一个劲的挠头。
    “别抠了，在抠头皮就破了。”我说道。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你说的也是，要是我详细的做个计划那么李展博就没有理由自己一个人做了，我就可以利用商业上的一些条例说他窃取了我的计划，用知识产权法保护自己了，我真是笨。”姜振东愣愣的望着前方。
    “你能想到这点就说明你不算笨了，别急躁项目多的是，放着整片森林不要干嘛要吊死在一棵树上，而且这棵树还是棵枝干不粗的树，上吊也容易吊不死，断了就掉下来了，酒吧行业是个欲望膨胀的行业，是个玩新鲜感的行业，不适合你这种人玩，你也玩不起，如果你真想做点事情十天后我给你一个项目。”我说道。
    “真的？是什么项目？！”姜振东双眼放光。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我只是有个眉目，要用十天来考察考察。”我摇了摇头卖起了关子。
    姜振东嘴角扬了起来随后大声的笑开了，笑过之后他才说道：“那我就相信你一次，等你十天。”
    “不过你要听我的，在这十天里要把影楼给结束掉，而且要解决后顾之忧，如果你影楼没有解决掉，到时候你的麻烦就大了。”我沉声说道。
    “这话怎么讲？”姜振东问道。
    “你想啊如果你的影楼没结束掉，又独自一人做了新的项目，如果新的项目赚钱了，而影楼在亏钱，他们几个又有股份在影楼你觉得他们会怎么想。”我笑着说道。
    姜振东恍然大悟拍了下脑袋说道：“我明白了，他们肯定会觉得我把影楼的钱亏空去搞了新项目，新项目赚了钱他们就会有话可说了，到时候他们说要分钱也行，说要入股也行了，苏锦我真是佩服的你五体投地，这也想得到。”
    “这些只是细节问题，但有时成败就来自于细节，现在表面上他们几个好像都不在乎影楼到底赚不赚钱，但是一旦你的新项目赚了钱，其他人就有话可说了，而且怎么说都是他们有道理，凡事都要想清楚方可行动，生意场上说的快准狠都是在摸清楚的前提下进行的，并不是盲目的快准狠你懂吗？”我说道。
    “懂了，师傅。”姜振东认真的点了点头。
    “结束影楼跟他们几个一定要把账算清楚，否则到时候出了麻烦我也帮不了你，给我十天时间。”我说道。
    “好，我明白了。”姜振东说道。
    “送我去医院，十点轮到我当班了。”我指挥着姜振东。
    “师傅，你当保安真是太屈才了，我看着心都碎了，要不我每个月给你开工资，你说多少就多少，你一个星期给我上这样的一节课好吗？”姜振东发动了车子没有开动忍不住又说道。
    “别扯淡你心碎什么，你既然叫我一声师傅那就听我的，到时候我会找你要应得的那份钱的，我也不是白给你出谋划策的，别贫嘴了快送我去医院，我要迟到了，你不会现在还想着要带我去看李展博在装修的酒吧吧？”我说道。
    “不看，还看个鸟，我现在等师傅你出的计划了。”姜振东这才咧开嘴笑呵呵的把车子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