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女人的情色网事》9、就是想有人给个安慰

    是的，就是沉闷，或许该是说有些郁闷，郁闷的来临，往往总是与一定的记忆相干，他的内心，暂时郁闷着，因为说着这些话，就回忆起那事情来，这个女人，出来就是骗人的除骗去他大笔礼钱外，她在走之前两天，还设了一计。她编了接到家里老父亲突然发重病的电话谎言（当然是当着他的面接的电话），心实又善的他全部相信了，当即与她一起上信用合作社取款然后去另外一家银行，他把钱给她，她往一个帐户里打入了，然后装模作样打电话，说是给家里通个讯。这个事情从来没有主动与他人说过，不知道怎么的，今天喝了些红酒就对在对面坐着的娇好的四十女人说了出来。于是，郁闷伴随而来，让愁绪也一涌而上了心头；于是，他那紫红了的脸色又浮现一种阴郁，有些个凄惨。
    在他说着的时候，阿眉虽然听了着实吃惊，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碰上这样的事情，被人可恨地骗婚了。她的目光，却没有显露一些些的惊讶来，而是很依然真诚地望着他，一如一个真诚的好朋友看着他、听着他的讲话。阿眉发现，这阴郁的凄惨如氤氲的雷雨前的天空一般，他的豁达乐观坚韧（阿眉是这样看待他的）既然是全消失了，似乎是深深地陷入这阴云笼罩的天空啦，被遮盖着了，让她看不到他平时的风采。除此而外，好像还有落寞的孤寂，对了就是这孤寂，有些凄凉把他的眼光也黯淡了。
    看着他这个样子，阿眉突然想到，他就好比是一棵树，好像是很巨大的，很顽强地矗立着，但是，在它的旁边什么也没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树生长着，处于寂寞的宽旷的荒野，能够有什么？阿眉看到，他自顾自地抬手举杯子，竟又干了一满杯，再伸手倒上了，眼眉是低垂着的，似乎是看着酒菜，似乎什么也没有看。眼睛的暗淡，一如雷雨前的乌云！阿眉，很吃惊，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凄楚神态的男人，这种神态该用什么词来形容呢？
    阿眉想着……很奇怪，她想到的是悲剧……虽然有很高大强壮的外貌，但是，不幸的印记很显然地刻在其年轮之上，可怖地深入骨髓和魂灵！
    在他的身上，他背负的苦痛真如泰山一样。
    在他的身上，他承担的孤寂真如浓云厚重。
    在他的身上，他散发的凄凉真如寒气透心。
    蔚蓝@天海，突然就这样沉默着，默默地如面前没有阿眉一样，独自斟酒饮酒，是迷失了一般的。他不自觉地迷失在阴影里啦！
    阿眉的心，蓦然有些酸疼，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酸酸的隐隐地疼，她也要感觉落寞感觉凄凉了。阿眉，情不自禁，伸了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鼻子嘴巴前，中指轻触了鼻尖，掌心对着嘴巴和下巴，而她的眼睛还是看着他蔚蓝@天海。阿眉的情绪在波动，酸酸的心想着自己好像该做点什么？蔚蓝@天海屡次轻叹，在他喝酒的时候。阿眉只是感觉心的酸疼。再这样喝，非喝醉不可。阿眉见他又干了的时候想，不行啦！
    而他还是伸手拿酒瓶，欲倒酒。
    不可以啦。
    阿眉说着，连忙站起身，因为这样相对着手够起来不舒服，也难以夺酒瓶，所以，她跨进两三步，就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夺他手里的酒瓶。没有想到，一夺就夺了过来，原来他已经不胜酒力，但是嘴巴上却说，你别管，我还能喝，明显地舌头有些不利索了。你，你凭什么管我喝酒？
    这个样子了，还喝要喝醉的。她见他的手，还在那里淘啊淘的，想要抄住她手里的酒瓶。阿眉，就站他身边，他侧了身伸了手淘的时候，她手一举他就抄了个空，可是，他手的势头却没有止住，于是一把就拍在阿眉的腰上了，份量是没有的，却是触击了她。阿眉哎哟一声，空着的左手自然条件反射一样地转过抓住了他的手腕，而他居然手指收紧了，抓住了她腰部衣服，如抓救命稻草一般，不肯撒手。而他的左手，也不自已地圈了上来，那姿势一变成为搂着她的腰了。
    这，这……阿眉说。而他，侧了的头往她身上靠拢，如小鸡寻找母鸡的翅膀一样。阿眉，没有想到会这样的。他嘴巴咕噜着说，命，命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啊？我的命怎么就这样苦？……为什么？
    阿眉，将右手举着的酒瓶放到八仙桌上。她的左手还是扣在他的右手腕上，突然空了的右手，不自觉地，扶在了他的宽厚的肩膀上，他的肩膀有一股暖和的感觉。他的穿了牛仔衣服的肩膀真的很宽厚，一种很厚实很厚实的感觉，阿眉感到自己还没有扶过如此宽厚的肩膀。不晓得是鬼使神差还是怎么的，阿眉的内心充满了温情，也许是柔情，那种母性般的要宽慰人的温情。
    虽然，在网络上是与他不知道聊了多少次了，有的时候聊天还是聊得很深的，对于生活、人生的认识，甚至是男女关系婚姻问题两性之间现时代的一切话题，几乎全是有涉及了，但是，那是在计算机上，是对了屏幕，那个对话的人在网络的另外一端，总是有些虚虚的薄雾罩着一样。有的时候还半真半假地开对方的玩笑呢。
    她感觉，这比不了面对了面，因为面对了面，一切全是真实的，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微笑，全可以透露对话着的对方的信息。现在，她从他的脸部神态上，无比真切地感受到的是这个在网络上她一直叫着老师的男人的脆弱的一面，古人说酒可以浇愁，实际上阿眉明白酒更加可以化为惆怅的愁肠，有的时候喝过头一些酒，人会越发的伤感、忧愁。这些个阿眉有体会——有非常真切的感觉，因为她曾经多次独自在屋里、在酒吧或者酒店包房里，什么也不吃就灌红酒，那个时候的愁绪，是一如秋天的连绵冷雨一样的……心冷如死！阿眉自己多次，就是借了酒的沉醉，而进入梦乡的。
    蔚蓝@天海，在这样迷失的状态里，手不自觉地搂住了阿眉的腰、头也情不自禁地偎依到了阿眉身上去了，事实上是靠在她的温暖胸怀里了。现在他的脑袋里一门心思似乎要寻找依偎的靠山，让他疲惫的心稍微托靠。这颗脑袋，之前只就是在他父母双亡的时候，同村的一位阿婆让哭累了的他偎依着睡着过。阿眉，是个善解人意的女性，她明白此刻的他的心绪，一定是幽婉在自己的人生遭际里了，凄楚不是女性的专利，事实上，她想男性也该如此吧？特别是如他这样的男性，就他的遭遇而言，哪里就是凄楚可以概括的？真的，这是个遭遇让人听了要流许多眼泪水的男人。阿眉心中满怀了同情，最深刻的同情。
    蔚蓝@天海，就这样无声息地偎依着她，两手是怀抱着搂住了她，感觉到她的温软的身体。他，突然就是想这样搂着，好像是要寻觅温情的呵护一般。他心想，是不是太可笑了？但是，他情不自禁，愁绪让他没有了碍难的感觉，凄楚的真实内心，使得她只是想要抓住将息一下的港湾。身边只是这个丰腴而不肥腻，人到中年，依然体态修长丰采斐然的阿眉。阿眉，是他这数月来，聊天交往最多的人，现实生活里，实际上他大部分时间面对的是他一直养殖的鸡，晚上则就是电脑为伴啦。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阿眉这个同市的女性网友，实际上已经占据了他生活的很大空间了，只是他还懵懂无知觉一样。他，对于情感和婚姻，事实是还有恐惧，所以他有的时候冒出如此念头的时候，立即岔开去想别的事情，一直不敢深入哪怕是一小步的多想。
    蔚蓝@天海，就这样让时光僵住了一样，阿眉不动也不说，任他搂抱住，心里还是那满怀的深切同情以及想给予他的安慰。阿眉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情景下，抚慰着这个她有些个敬慕着的男人。
    不晓得过了多久，蔚蓝@天海，把脑袋移离开了一些，说，真不好意思。阿眉，……蔚蓝@天海，见她不说话，就继续着说，我，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心里感觉我这辈子很苦很累。他，说着，手上也开始了松动。我，真的不好意思。他的头抬了起来，真诚地望着她。脸上，依然是紫红色的。
    阿眉，摇摇头，说道，没有关系，我理解。阿眉感觉他的手在松动往回抽，她那握着的手反倒没有松开，而是用力握紧了他的手，说，如果你感觉这样好受些，我为什么介意呢？
    蔚蓝@天海，见她这么说，就用手捉住了扶在他肩膀上的她的手，变成为四手相握了，他紧握住她的两双手，摇摇说，谢谢，真的谢谢。他，刚才那种末世来临一样的伤感，此刻缓过来了。
    阿眉，她微微一笑，这样就能够让你好受？
    蔚蓝@天海，好受。他握住的手松了送，满手是阿眉的手的温柔，非常舒服的温柔，他几乎不想放手了。你不介意的话，我真的很想多握握呢。
    阿眉，哈，我说过不介意的。
    蔚蓝@天海，谢谢你。说实在的，和你聊天不管是在网络上还是现在这样子，我全感觉时光过得很轻快，宛如白云随了春风，优雅地飘荡，不知不觉就过了春光。
    阿眉，你反正是诗人，嘴巴会说得很，你在夸张吧？她故意逗他。
    不夸张，是写实的。蔚蓝@天海，摇摇头，骗你我是小狗。他，真的很想的，每到晚上，常常要看她蓝天碧海的头像有没有亮起来。
    阿眉，我也感觉，我们聊天时间很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