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她常常想到他
想到他的笑
期待看到他的笑容……》
第一章
潼馆是欢喜城里名闻遐迩的医馆,馆里的女大夫医术高明,传闻在她手中只有不想救的人,没有救不活的人。
不过,女大夫个性孤僻,救人看心情,收钱也看心情。
心情不好时,就算人快死了躺在她面前,她也不救;心情好时,她也可以不收分文地救人一命。
不过,通常旁人看不出她心情好不好,因为那张脸通常没什么表情。
因此,想向女大夫求医的人虽然很多,可是惧于那张冰脸的人却也不少,若有人想用强硬的手段──下场会更惨!
女大夫不只医术高明,毒术也精湛,敢惹她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
今天,潼馆大门紧闭着,门口贴了一张纸,写了简单的两个字──没空。
看了那张纸,城里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女大夫有空的时间很少,潼馆大门打开的日子更少,每月只有十五日这天潼馆会打开大门,在门外摆了张桌子,照价收取,帮人看病。
也只有这天,潼馆门口会挤满人,穷人、富人都有。
若是穷人,女大夫会分文不取;若是富人,她也不会占便宜,只是会收贵一点而已。
不爽吗?那就不要来给她看呀!她又没差!
很跩的女大夫,可是人家有跩的本钱,不爽的人也只能鼻子摸摸,乖乖地付贵一点的药钱。
有一些卫道人士批评女大夫没医德,身为大夫竟然不悬壶济世,根本不配当大夫。
不过,女大夫向来听而不闻。她随性惯了,旁人的评语她向来不在乎。再吵,就毒哑你们!这样耳根子反而安静多了。
人嘛,都是怕恶势力的,当了哑巴几天后,就会很安静了。
因此,女大夫的日子过得很平稳、很顺心,每天闲着没事就是窝在药房里调配东西。
就像此刻,女大夫一脸平静地抓着一只红色小蛇,让蛇的毒液流入瓮里,再将红蛇随地一放,随手拿了几个小瓶子,往瓮里倒了一些粉末,然后拿起木捧开始绕圈搅拌。
她的眼神专注,小心着瓮下的火候,小手轻慢地绕着圈,一种怪异的气味从瓮里飘出,弥漫了整间药房。
「苏夜潼,妳在做什么东西?怎么这么难闻?」花喜儿踢开房门,一手捂着鼻,眉尖紧皱地瞪着站在瓮前的女人。
苏夜潼不回话,对这种大摇大摆闯进别人家却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的女人也习惯了,她的目光只专注在瓮里。
「妳又在做毒药啦?」早习惯苏夜潼的冷淡,花喜儿也不在意,径自走到瓮前。
途中,红色小蛇缠上她的绣鞋,她脚跟随意一甩,用力将红蛇甩到一旁。
「恶,这是什么颜色?味道有够恶心的。」一团惨绿,还有一股恶臭。「这种毒药,谁会吃呀?」
「自然有人会吃。」苏液潼冷淡地回答,美眸闪过一抹冷光,冰颜更冷了。
花喜儿瞄她一眼,忍不住摇头。「夜潼,不是我在说妳,明明人长得那么美,干嘛总是穿得一身黑,一张脸也总是冷冰冰的,这样哪有男人敢接近妳呀?」
瞧她,五官细致,细细的柳眉下是一双狭长的凤眼儿,只要她肯笑,眼眸一睨,一定会迷倒不少男人。
而那小巧的唇瓣不需任何胭脂妆点,就红滟滟得让人想一亲芳泽,还有她的肌肤,光滑雪白得让人想偷捏一把。
姣美的身段虽然隐藏在黑色衣服下,可是却贴合着婀娜多姿的体态,一看就知她有迷人的好身材。
可惜啊可惜,全被她隐藏起来了!花喜儿摇头,忍不住轻叹。
苏夜潼淡淡睨她一眼。「像妳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脸迎人的,就有男人敢接近妳、敢娶妳吗?」若有,她也不会到了二十岁还嫁不出去。
花喜儿脸色一僵,没好气地瞪过去。
苏夜潼被瞪得不痛不痒,继续回头做她的药。
花喜儿撇撇嘴,转身坐到一旁的椅上,随手搧着风,一边看着苏夜潼做药。「每次来就看妳做一堆毒药,到底是要给谁吃的?」
「自然会有人吃。」苏夜潼一贯回以同样的答案。
她虽然学医,可也学毒,年纪小时在江湖行走,又是个女孩儿,只有医术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因此她也学毒。
甚至,她的毒术远比医术精湛,因此在江湖行走时,靠着一身的毒术和医术,向来没人敢得罪她;就算有求于她,也都是低声下气的来求。
这辈子,唯一一次的失败就是那一次!
眼眸一冷,握着木棒的手也跟着一紧,她的自尊向来高傲,不容许任何一丝的失败。》
那次的失误,是她的耻辱!
「那人是谁?」眨着眼,花喜儿好奇地问。
凤眸儿轻敛,苏夜潼想到那张灿烂的笑脸,好一会儿才缓缓吐出一句话──
「一个可恶的混蛋!」
********
深夜。
苏夜潼安静地坐在房里,一手拿着石杵,慢慢捣着石臼里的药粉,一边拿起放在一旁的药材,慢慢加入臼里。
石臼的前方放着一颗红色药丸,那是她下午做出来的毒药,毒性是她目前制出来的毒药里最强的,无色无味,加入水里也不会有任何颜色,任何人只要沾一口立即毙命。
至于解药──没有!
她只爱做毒药,却从不做解药,所以她制的毒向来没有解药。对她来说,做毒药只是乐趣,她也没兴趣拿来毒人,除非有人犯到她,那才另当别论。
不过,有毒药却没试验品也很无趣,这样她就无法得知做出来的药有没有效了!
她向来不爱造杀孽,不管是对动物还是对人,她讨厌血腥味,也讨厌亲自动手。不过,这些烦恼在六年前就全解决了。
她得到了一个药人──虽然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苏夜潼微微抿唇,捣药的手却不停,而鼻间也闻到一丝淡淡的、熟悉的血腥味。
「久等了,抱歉,有点事耽搁,迟了一下。」
一抹身影从窗口跃入,清朗的声音也随之扬起。
苏夜潼停下捣药的手,缓缓抬起凤眸,一点也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笑得灿烂的俊庞。
那一张娃娃脸,经过六年依然不改稚气,灵活的大眼仍然生动,剑眉轻扬,爱笑的嘴也总是扬着一抹笑。
不同的是,少年的身材拉长了,颀长的身型包裹在藏青色的衣衫下,眉宇间也多了一股属于男人的味道。
但相同的是,每次见到他,他身上总是带着伤和血腥味,六年来从没改变过。
看着青衣上干掉的血渍,还有他左颊上的伤口,苏夜潼不禁蹙眉,唇瓣抿得更紧了。
知道她一向讨厌血腥味,司空夏看了身上的血渍一眼,摸摸鼻子笑得一脸无辜。
「没办法,我来不及清洗,只好直接来了。」他对她眨眨眼,笑容扯动脸颊上的伤口,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可是苏夜潼却有点看不下去了,那道伤口深得见肉,鲜血一直流,滴答滴答地往下滴落,将他的左脸弄得一片血淋淋的。
而他,却彷佛没知觉一样,好象那伤口根本不存在。
苏夜潼抿了抿唇,瞪着那道伤口,终于受不了地从怀里拿了瓶药,放到桌上。
「止血。」紧抿的唇瓣冷淡地吐出两个字。
司空夏拿起药,却不动手擦药,反而嘻笑地将手上的药瓶递到她面前,赖皮地看着她。「小潼儿,帮我擦。」
苏夜潼瞪着他,不动手。
俊庞依然笑着,黑眸笑得弯弯的,无惧她的冰冷,耍赖地与她对视,伸直的手就是不收回,执意要她帮他擦药。
苏夜潼不想理他,可是滴答滴答的血实在太刺眼,血腥味刺鼻得难受。她瞪着他,不甘愿地用力拿过他手上的药瓶,冷着声命令。「坐下。」
得逞了!
司空夏笑着坐好,乖乖抬头看她。
苏夜潼走到一旁放着水盆的架子旁,将湿掉的手巾拧干,再走到他身旁,拿起手巾粗鲁地擦去他脸上的鲜血。
「嘶……好痛!小潼儿,妳就不能轻一点、温柔一点吗?」司空夏痛得哇哇叫,黑眸闪着泪光,很可怜委屈地瞅着她。
苏夜潼瞄他一眼。「少装可怜。」她的声音很冷,根本不想理他,可是手劲却放轻了。
知道她放轻了手劲,司空夏得意地勾起唇角,不过不敢表现得太明显,怕她恼羞成怒,到时惨的人绝对是他。
所以他很乖,藏好得意,很无辜地瞅着她,看着她轻轻帮他擦掉血迹,再打开药瓶,慢慢地帮他上药。
她的眼神很专注,完全放在他的伤口上,两人的脸靠得很近,近得他闻得到她身上的药香味,也近得让他能仔细地看着她。
六年了,她一点也没变,还是一样冷冰冰的,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总是冷眼看待一切。
不过,他知道的,冷漠是她的伪装,实际上的她根本是个软心肠,标准的面冷心热
六年前,他中了迷情蛊,卑劣地拿她当解药,他记得她的哭声,也记得她恶狠狠瞪着他的凤眸。
那时,他早有心理准备──又树立了一个敌人。
名闻江湖的小神医,不只医术精湛,一身毒术更是骇人,因此,他有被她报复的心理准备。
也有可能,他才刚解了迷情蛊,下一瞬间就会被她毒死,若有这结果,他也不意外
既然如此,为何要拿她当解药?
没办法,他有求生意志,能不死就不死,他也不一定会被她毒死,有一丝求生的机会,他就不会放过。
如他所料,当她一能动时,立即对他下毒,而且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毒,痛得他全身打滚,不能动弹
而她,则冷冷地看着他,抬高的下颚有着浓浓的怒火。
「司空夏,我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你死的!」十四岁的她咬着唇,愤怒地看着他
「呵呵……我想也是……」而他,还是笑着,明明全身痛得抽筋,冷汗直冒,俊庞也因痛楚而扭曲,那张嘴还是扬着笑,声音轻颤,却仍清朗。
他竟还笑得出来?
看着那张稚气的俊庞还能笑,苏夜潼不禁讶异,可却又更气愤,不让他哭着求饶,她绝不甘心!
轻轻弹指,她又朝他身上洒了另一种毒粉。
「唔……」司空夏皱眉,磨人的痛楚间传来一抹炽热,然后又瞬间冰冷,像有蚁兽在啃咬一样,让人痛苦难耐。
「小神医……看妳年纪小小的,下手也满狠的嘛!」他松开眉,一样嘻笑,俊秀的脸早已发白,可笑容却从未消失。
苏夜潼看着他,不发一语。她就不信,看他还能笑多久!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那张稚气的俊庞还是笑着,就连那张嘴也从没停过。
「喂……天快亮了……折腾了一晚……妳……不饿吗……」黑眸涣散着,可司空夏仍撑着,嘴角轻扬,继续对她说话──虽然,她从没响应过。
苏夜潼瞪着他,有点无言了。
没想到经过一个时辰,他竟然还笑得出来?冰冷的小脸有着疑惑,狭长的凤眸掠过一丝光芒,指尖轻弹,她解去他身上的毒。
「呼……」身上的痛楚瞬间消失,司空夏疲累得眨眼,振作起精神,扬眸看她。「怎么?不折磨我了?决定一次给我个痛快吗?」
苏夜潼慢慢走到他身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吃下。」她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
司空夏也不反抗,事实上,他也无力反抗了,一被她塞进药丸,连想吐出也来不及,药丸马上溶化
「这是毒药。」
他想也是!闭上眼,唇角轻扬,他静静地等死。
「不过,不会让你马上死。」
什么?他睁开眼看着她。
凤眸也定定地看着他,冰冷又明亮,纯粹得没有任何杂质,像晶莹剔透的琉璃珠。
他一时有点看傻了,直到她的话传进他耳里。
「这是慢性毒,三个月后来找我,我会再喂你一次毒,以毒攻毒,我要你当我的药人。」
「药人?」司空夏愣了一下。
「没错,这是你占有我身体的代价。」她不在乎贞cāo,她在意的是被侵犯的自尊。不过,他的意志力让她感兴趣了。
正好,她缺试药的东西,就当他来当试验品好了!
「我好象没有选择的权利。」司空夏微微笑了,也不在意,能活命,他什么都不在意。
苏夜潼没理他,他确实是没有拒绝的权利。
看着他,她冷冷说着:「记住,三个月后来找我,不然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
从那时起,他和她每三个月见一次面,吃她给的毒药,解去他体内的毒素,再换另一种毒药。
而每次见面,他身上总是带伤。
面对他身上的伤口,她从不过问,只是丢药给他,让他疗伤。
因为他是她的药人,她不许他死,所以她会救他!
六年来,他慢慢地开始了解她。
他知道她讨厌血腥味。
他知道那冰冷的模样,只是她不善于表达。
他知道其实她是个软心肠,只要他一装可怜,她就算不愿,还是会顺从他。
就像现在……她不就乖乖地帮他止好血、擦好药?
「小潼儿,谢谢。」涎着笑脸,司空夏笑得很谄媚。
冷着脸,苏夜潼转身走到木架旁,将染满血的手巾放到水盆里,拿了另一条干净的手巾擦手。
凤眸盯着被鲜血染红的水盆,真不知道他在干嘛,每次见面都受伤,伤口有时轻、有时重,有的是旧伤,有的是新伤。
而她从不过问,只是偶尔还是对他身上的伤感到疑惑。
「这药是给我吃的吧?」看着桌上的红药丸,司空夏毫不迟疑地拿起,一口吞下。
捏紧手巾,苏夜潼只迟疑了下,就迅速转身,再拿出两颗药丸给他。「这两颗快吞下。」》
司空夏也没问,听她的话,又吞下另外两颗药丸,然后抬眸看她。
只见白净的小脸有着一丝懊恼,那双如琉璃珠般的凤眸也掠过一抹对自己的恼怒。
他笑了,黑眸有着明了。
这颗红药丸一定是致命的毒药,而另两颗药丸则能抗压红药丸的毒性,好让他不马上毙命。
他就说嘛!她的心太软了。
「小潼儿,妳真不适合当坏人呢!」他伸手轻抚她的脸,黑眸扬着一丝笑意。
知道被他看透了,苏夜潼懊恼地拍开他的手。
「呵!」司空夏低笑,起身。「那……同样的,三个月后再见了。」
一边轻笑着,他乘机抬起小巧的粉颚,迅速覆上那张总是轻抿的唇瓣。
「唔!」没想到他会这么做,苏夜潼愣住了,完全来不及反应,只能怔怔地任他轻薄。
而他也乘机用舌尖撬开擅口,有力的舌尖舔过贝齿,放肆地翻搅着小嘴里的蜜津。
浓烈的男人气息让苏夜潼回神,立即伸手要推开他,也下意识地开口斥喝。「司……住……嗯……」
可炽热的长舌却霸道地缠住她,封住她的话,狂猛地吸吮搅弄,让她的气息渐渐不稳。
这个混蛋!
她懊恼低咒,气得正要对他下毒时,他却像早已得知似的,迅速放开她。
「小潼儿,我会想妳的。」再舔了下粉嫩的唇瓣,司空夏对她轻轻眨眼,笑着离去。
该死!
瞪着那离去的身影,苏夜潼的气息仍然急促,脸上的潮红分不清是方才的吻还是恼怒所造成。
抚着唇,上头还留着他的气息,就连嘴里也尽是属于他的气味,让她又羞又恼。
「该死!」咬着唇,苏夜潼忍不住低咒。
可恶!她干嘛心软?刚刚应该直接毒死他的!
第二章
下次见面,他应该会死得很难看!
司空夏坐在树枝上,嘴里咬了根草,唇畔勾起一抹笑弧,想到那张愤怒的冰颜,笑意更深了。
亲她是一时兴起,谁教她实在太可爱了!
不过,她尝起来的味道真好,软绵的身子带着淡淡药香,让他的心平静下来,唇瓣又香又软又甜,被他勾起的轻喘好诱人,让他真想再深入品尝。》
当然,如果他不要命的话。
不过,她又气又羞的模样也很可爱,让他真想再逗逗她。
只能期待三个月后的见面了,不知她会不会记恨那个吻,若会,那他期待着她用可爱的手法来整治他。
至于会不会毒死他?呵!他可一点也不担心。
她的心太软了,根本不会杀人,面冷心软的她和他一点都不一样。
身为赏金猎人,他的心可不能软,要是心软,他坟墓上的草都不知长多高了!
他不怕死,反正孑然一身,也没啥好留恋的;不过他也不想死,因此不管伤得多重,只要有一线生机,他都会拚命活着。
为何而活,他也不知道,只能说是求生本能吧!
黑眸微敛,唇逞的笑带着一抹嘲讽。
一丝声响从前方发起,唇畔的笑转为冷漠。他等的人来了!
坐直身子,他借着树叶隐藏住身影,也放轻气息。微风轻拂,树叶摇晃时,他也跟着树叶移动,彷佛已融为一体,耳朵,则专注地听着脚步声。
他这次的猎物,江湖上人称「毒手书生」,手段卑劣,擅长用毒害人,而且时常下药奸yin良家妇女。
官府虽然想抓他,可对方太过狡诈,又擅长毒术,根本拿他没辙,因此他的悬赏金很高──一万两。
司空夏勾唇,这一万两他是要定了!
「阿虎,老大人不在,这次是又看中谁了?」对话声从前方传来。
人不在?司空夏挑眉。
「我也不知道,不过听说这次老大被鹰眼盯上,不知老大会不会出事?传闻被鹰眼盯上的人,没一个能存活……」
「哼,鹰眼算什么?遇到老大,绝对变成一条死鸟!」
是吗?司空夏笑了,那他会期待的!
他会被称为「鹰眼」,意谓着一旦被他看中的猎物,他会像老鹰一般盯着不放,直到死在他手上。
不过看来今天是没搞头了!司空夏耸耸肩,正想闪人时,对话却又飘来。
「不过,我记得老大这次好象去欢喜城。」
欢喜城?司空夏不觉地皱眉,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欢喜城?老大该不会看上那个女大夫吧?不过那女大夫长得还真漂亮,比以往老大看上的都美……」
该死!
司空夏低咒一声,赶紧往欢喜城的方向飞奔而去。
但愿他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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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医书的苏夜潼一身雪白中衣,沐浴后的微湿长发披散,沾湿了肩上的衣料,一头乌黑长发将小巧的脸蛋衬得更白净细致。
漂亮的凤眼专注在医书上,只是那一真盯了好久好久,就是迟迟没翻动。
心思,不自觉地又从书中飘走,飘到那张灿烂的笑脸,还有……那一个可恶的吻。
手指轻轻抚上唇瓣,凤眸轻敛,思绪飘移着。
他的唇凉凉的,可是气息却好热,霸气地搅乱她的呼吸,让她不禁浑身虚软。
虽然六年前身子就被他占去了,可是他从没吻过她,那次的感觉也不好,很痛,而且心里的愤怒占满了一切。
那时,她恨不得杀了他!
若不是见他明明痛到抽筋,却还能说能笑,若不是想到他可以当她的试验品,她不会让他活着!
而后,他们也不再提起这事,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维持着三个月见一次面的习惯。
而每次见面,总不会太久,解毒、让他吃新制好的毒药,着,踏入房门,将门关好,就再也无力支撑,倚着房门慢慢滑坐在地。
好热……
沁出的薄汗早已弄湿薄薄的衬衣,欲火在她体内燃烧,她克制不住地伸手轻抚着自己。
「小潼儿,妳体内的媚药……」门外的司空夏担心地问着,灵敏的耳朵清楚听到她柔媚的喘息,那诱人的低吟让他腹下一热。
「滚……」苏夜潼无力地说着,柔软的掌心轻揉着自己的xiongru,大腿紧合着,来回磨蹭着敏感腿心
她不需要他,她可以忍过的!
「小潼儿,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从她的呻吟,他知道她很难受,而那娇媚的细喘也隐隐地勾起他的欲望
嗯……他很乐意帮她解毒的!
「去死……」苏夜潼没好气地回他一句,想也知他在打什么主意。「滚开……不需要你……」
她咬着唇,小手轻揉着绵ru,掌心不意擦过敏感的ru尖,让她不由自主地逸出一声细吟。
「嗯……」那瞬间的快意让她一阵轻颤,却又立即渴望更多,可是青涩的她却不知该怎么满足自己,只觉得好热,热得她好难受……
「该死……」她躺在地上,蜷着身子,腿心间沁出热液,传来难耐的空虚感。
她可以忍过,她可以的……
「好吧,既然不需要我帮忙,那我走了。」不然再听她的细吟下去,难保他不会像禽兽一样破门而入。
他要走了?
知道他要离开,苏夜潼莫名一阵心慌,下意识地出声。「站住……不许走……」
「嗯?」司空夏停住脚步,剑眉轻挑。
苏夜潼咬牙,难耐的情欲让她再也无法思考、无法维持冷静,只能顺从本能。
「进来……我要你进来……」
第三章
他有没有听错?
司空夏讶异地瞪着房门,有点不敢相信地开口。「小潼儿,妳真的要我进去?」
这一进去会发生什么事,他可不敢保证喔!
苏夜潼轻喘着,颤着身子慢慢起身,绵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你是要不要进来!」
看着房门,司空夏挑了挑俊眉。
人家都说得这么明了,他要再迟疑就不是男人了!「好,我进去了,妳可不要后悔喔!」
语毕,他推开门,一抹身影迅速扑向他,粉嫩的唇瓣急切地覆住他。
「唔!」司空夏愣了一下,小巧的丁香小舌着急地舔着他的唇,小手也急切地扯着他的衣服。
所有的理智早被药效所控制,苏夜潼再也控制不了自己,迫切地想要消去体内的火热。
粉嫩的小舌青涩地舔着他的唇,小手轻抚着结实的xiong膛,绵软的身躯紧贴着他蹭着、磨着,渴望藉此消去热火。
她的急切和青涩让司空夏低声笑了。「小潼儿,别急。」灵活的长舌轻舔过粉舌,转为主动地探入小嘴,煽情地舔过齿颚,缠住小舌,翻搅着檀口里的香甜蜜津。
「嗯……」苏夜潼轻嘤一声,粉舌热情地缠住他的,与他热烈吸吮交缠,激情的吻搅出晶莹的唾液,从嘴角缓缓溢出。
而她的手也跟着扯着腰带,腿窝紧贴着他的大腿,隔着衣物不停磨蹭着。
酸麻的腿心间不断沁出羞人的花液,一点一滴的,不止染湿了亵裤,连带地随着磨蹭也慢慢将他腿间的布料弄湿。
「老天……」察觉到那丰沛的汁液,司空夏不禁身体一热,欲火整个被勾起。
「小潼儿,妳的热情真让人无法抵抗。」舔吮着丰嫩的唇瓣,他哑声低语。
「嗯……给我……」她浪荡地舔着他的舌,迷蒙着凤眼,软声哀求着。
素来冷淡的清丽脸庞此时早已布满情欲,桃花凤眸泛着诱人水光,脸颊娇艳动人,那迷乱又抚媚的模样,足以诱惑任何人。
司空夏轻抽了口气,这么柔媚的她,是他第一次看到,黑眸顿时一热,腹下的火热让他浑身紧绷。
灵活的长舌激烈地缠住丁香,野蛮地吸吮搅弄,尝尽小嘴里的甜美,也将彼此的气息翻搅得更急促。
「嗯……」她热情地响应他,口鼻间尽是属于他的气息,更勾动她的欲火。
绵软的小手跟着探进裤头,软软的掌心轻轻握住炽热的男性。
「啊!」突来的碰触让司空夏一颤,身体绷得更紧,「老天!小潼儿,现在的妳真让人喜爱。」
他低吟着,大手粗鲁地探入早已凌乱的单衣,用力握住一只浑圆饱满,放肆地揉弄着。
五指揉捏着软嫩的雪ru,来回捏挤成各种诱人的形状,长着薄茧的手指也跟着夹住粉色ru蕾,让粗砺的指腹轻磨着,拉扯着敏感ru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蹭磨转。
「嗯……」酥麻的快感从xiongru间传来,苏夜潼忍不住低吟,握着粗长热铁的小手也跟着一用力──
「嗯啊……」司空夏忍不住逸出一声低吟,拉扯着ru尖的手指也因突来的快意而控制不住力道,用力一扯。
「啊!痛……」微疼的感觉让苏夜潼皱眉,可是那疼痛却又更刺激了她,助长了情欲。
握着热铁的小手本能地开始来回移动套弄,爱抚着火热的男性,感受着那如钢铁般坚硬却又如丝绒般柔软的火烫。
「啊……」仰着头,司空夏粗喘着,享受着她的爱抚,大手也跟着一起揉弄着两团软ru。
五指将两团饱满的雪嫩揉捏得嫣红,他才低下头,湿热的唇舌包裹住瑰丽的嫣红,以舌轻舔着,轻缓地绕着圈,道,手指轻轻拭去她嘴边溢出的唾液,再轻慢地往下移动,夹住一只蓓蕾。
「唔……」轻哼一声,苏夜潼本能地挺起xiongru。
「来,用妳的小嘴好好舔着……」他拉扯着ru蕾,指腹轻缓磨蹭着,再伸手捏挤着雪ru。
而窄臀也开始轻缓地在小嘴里移动,享受着被湿热口腔包裹的舒畅快意。
「嗯嗯……」苏夜潼赶紧伸手捧住男性末端,微粗的毛发随着移动轻刮着她的脸,让她感到一丝搔痒。
小嘴不停来回吞吐着,粗大充满着她的嘴,让她无暇吞咽唾液,随着含吮动作而溢出的唾液湿亮亮的,将她的下颚和嘴里的粗长弄得一片水亮。
而饱满的xiongru被大手不停爱抚揉弄着,丝丝的酥麻快意更增添了她的情欲。
腿心间的汁液早已泛滥不堪,传来的空虚和搔痒让苏夜潼觉得好难受。
「嗯……还不够……小潼儿,妳的手也要跟着动……」司空夏哑声命令,享受着被吸含的快意,血液因欲望而沸腾,强烈的快感窜过全身。
揉捏着雪ru的大手也更用力挤揉着,将两团软ru玩弄得肿胀沉甸,泛着暧昧的痕迹。
「嗯……嗯……」听从他的命令,小手跟着按压着男性,偶尔抚过那敏感的圆球时,她可以感觉到他的轻颤。
而明明是在取悦他,可她却觉得全身跟着发热,xiongru沉甸甸的,腿心间沁出的爱液早已将亵裤沾得湿答答的,滴出了香甜的水珠儿。
那种难耐的空虚感让她再也受不了,一只小手移到湿漉漉的腿心,隔着湿透的亵裤爱抚着花穴。
可是还不够,隔着亵裤不能满足她!
她忍不住将手探入亵裤,手指直接碰触敏感花瓣,轻微地探入,在花穴外轻磨着。
「嗯……」爱抚的快慰暂时纡解了她的欲火,凤眸儿水润润的,绽放着欢愉。
「天!」看到她迷人妩媚的姿态,司空夏再也压抑不住冲动,挺动窄臀在她口中来回抽送。
「唔……」突来的抽送顶到喉咙,苏夜潼痛苦得赶紧用两手捧住男性末端,想阻止他的猛浪。
可他每一个进入的力道都太过强劲,来回贯穿着小嘴,每每都顶到喉咙,让她痛苦欲呕。
「唔唔……」她忍不住伸舌抵抗着,可这抵抗却像是在舔弄着粗长,反而带给他更深的悸动快感。
司空夏仰头呻吟,结实的窄臀挺动得更快速,来回抽插着湿热小嘴。
火热的粗长不住刮弄着嘴边的嫩肉,让小嘴微微泛红,那痛苦的感觉让苏夜潼快流出泪来。
可是他的呻吟却又让她体内隐隐升起一丝莫名的快意,明明痛苦,却又意识到深猛的欲火。
这矛盾的感觉,让青涩的她不知所措,只能收紧小嘴,紧紧吸吮着嘴里的男性,小手握着男性末端,加快速度来回爱抚着,偶尔轻柔地抚过男性后的两粒圆球。
「嗯啊……」她的爱抚让他浑身紧绷,男性肿胀得几乎快爆发,一阵电流般的快感流过背脊。
突地,湿热的小嘴一个用力吸吮,齿尖轻轻扫过男性前端的敏感小孔──
司空夏一阵战栗,粗吼一声,大手紧紧扣住她的后脑,将一波波激射出的灼热白液全数洒在小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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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夏粗喘着,缓缓退开身子,将消软的男性抽离小嘴,白液随着他的离开也跟着溢出,勾出几许诱人的丝线。
苏夜潼睁着眼,小嘴充满着他的白液,看着他,不知所措。
司空夏抱起她,将她压在门上,让双腿大张着环住他的腰。
修长的手指轻拭去唇瓣旁的白液,然后在她唇上轻绘着,让她染上属于他的气味。
「小潼儿,吞下去。」手指轻抚着唇瓣低声道。
苏夜潼乖顺地吞下嘴里的白液,然后伸出粉舌,轻舔去唇上剩余的液体。
她的动作惑人又妩媚,让他眸光一亮,腹下消软的男性又迅速坚硬,甚至比方才的更火热。
「小潼儿,没想到被媚药控制的妳竟这么浪……」手指轻抚着粉舌,司空夏噙着笑,玩味地低语。
「唔……」苏夜潼舔吮着他的手指,眸儿泛着情欲,浑沌的脑海根本无法思考他的话。「好热……给我……」
她扭着细腰,小手轻抚着结实的xiong膛,欲火让她渴望着他。
「小潼儿,妳认得出我是谁吗?」手指逗弄着粉舌,不顾她的难耐,他继续逗着她。
雪白的单衣早已半褪,两团软ru被他玩得一片艳红,上头尽是他留下的痕迹,ru尖瑰红,有如绽放的果实。
而白色的亵裤早已湿透了,紧贴着粉嫩私花,隐隐勾映出妖媚又诱人的春光。
那美丽的景象让司空夏眼眸一热,唇边的笑转为邪气,带着浓浓的情欲。
苏夜潼看着他,舔着他的手指,却不回答他的话,只是不住扭着身体,求他要她。
「好热……」她受不了地低吟。
瞇起黑眸,他不满意她的答案。「小潼儿,我是谁?」手指夹住粉舌,卷缠着,指尖沾满水亮津液,泛着一丝甜香。
「不知道……给我……」她不耐地挺起xiongru蹭着他的xiong膛,「好热……给我……」
她早已分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谁,只是本能地知道他可以解去她体内的火焰。
听到她的回答,司空夏不悦了,心里升起一丝不满。她不能不知他是谁,他不是别的男人,他是司空夏!
他要她记住他,要她知道在她身前的人是他!
手指扣住粉颚,他霸气地命令。「我是司空夏,叫我夏。」
「夏……」她娇喘着,服从他的命令,软软的声音初次喊着他的名字。「夏……我好热……」
那娇软的呼唤满足了他,薄唇扬起,低头伸舌轻舔着她的唇,「对,我是夏,记住我的名字。」
「嗯……」苏夜潼轻吟着,探出粉舌与他交缠,激吮出的唾液滴落,淌湿两人的下颚。
「夏……夏……给我……好热……」她吮着长舌,饥渴难耐地低吟着,难受地扭着娇躯。
「热?是这里热吗?」司空夏吸吮着粉舌,手指跟着扯下早已湿漉漉的亵裤。
美丽的花穴和四周的软嫩早已沾上湿淋爱液,细软的绒毛也覆上一抹晶亮。
两片花瓣早已嫣红不堪,不住勾勒出爱液,就连花丘前的娇蕊也因情欲而艳红肿胀,吐露着娇艳。
「这么湿……」他低语,指尖轻轻扫过花缝,来回逗弄着,沾惹着丰沛的花液。
「啊……」咬着唇,敏感的花穴经不起他的逗弄,传来阵阵酥麻快意,还有更多的空虚难耐。
「呜……好痒……」空虚感渐渐扩大,让苏夜潼受不住地哭出来,「好难受……」
她好热,好难受,他为什么还要折磨她?
「这样就受不了了?」司空夏挑眉,邪肆地勾起一抹笑,手指拈住肿胀的花珠,轻轻一扯。
「啊!」娇吟一声,那突来的快感让花液沁得更多,不住地溢出,从大腿滑落,再滴到地面,留下激情的痕迹。
花穴因空虚而蠕动着,穴口像小嘴般一开一合,不住勾勒出香甜蜜液。
那诱人的画面让司空夏的呼吸变沉,手指在穴口轻逗几下,扯弄着花瓣,让手指沾惹黏稠的爱液,再将手指伸到唇边,轻舔了下。「好甜……」
他扬着笑,俊庞邪魅又诱人。「来,妳也尝尝。」他将手指探入檀口。
「唔……」从他的手上尝到自己的动情滋味,她感觉不到羞,只觉得情欲更浓。》
小舌不住舔吮他的手指,下体紧贴着他,让私处不住磨着男性坚硬,不得而入的空虚,反而让她更火热难受。
「嘘……别急。」他像是存心逗她,就是不轻易满足她。》
「呜……夏……」苏夜潼忍不住咬住他的手指,水亮的凤眸痛苦又气怒地瞪着他。
她好难受,下体的空虚让她全身像是被蚂蚁啃咬似的,又麻又痒,又热又痛苦。
手指传来的刺痛让司空夏低声笑了,看来她发怒了。
可是,这样的她真可爱!让他想继续逗她。
忍着腹下的欲火,他抱起她,转身将她放在一旁的贵妃椅上。
「嗯……」她低喘着,紧紧抱着他,就是不放他离开,红艳艳的小脸、瑰丽的娇躯,有如一朵绽放的芙蓉花,清丽又妩媚。
而双腿间漫流的爱液也泛着甜腻的香味,让他忍不住拉开她的大腿,低下身子,啜饮着迷人的甜液。
「乖,先让我尝尝妳有多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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