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bert的地雷,谢谢妹纸们啦
☆、ance,有人嬉笑着,随音乐扭动着,现场的气氛奔放而舒畅。
突然的一瞬间,大批身着制服的警察冲进了派对场地,粗暴地关掉了音响,片刻前的欢乐气氛戛然而止。
所有人面面相觑,但大都还算镇定,一面狐疑地和周围人议论着,一面纷纷拿大毛巾裹住各自衣着暴露的身体。
警察分了好几个队,有的直接去搜不远处的房间,有的把沙滩上的人赶到一起别乱跑。大家都还是配合的,没有慌乱,多的还是好奇,不知道警察怎么突然会来。照理说,孙家办的派对应该事先和内部的人打过招呼的。
直到警察催促游泳池里的人赶紧上来时,宋妍儿才慢吞吞地游到池边,上来裹了毛巾,走到倪珈身边站着。
彼时,倪珈正站在游泳池旁边,抱着手,冷眼看着沙滩上的一片狼藉。
所有人都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而原来的场地上,酒杯,水果,浴巾,衣服,乱七八糟地散乱着。
宋妍儿皱着眉,手指拨弄着滴水的头发,警惕地自言自语:“警察来干什么?”说着她往休息室的方向看了好几眼,警察的手电在一间间漆黑的房子里探照着。
倪珈揣摩着她的语气,在心里暗暗地琢磨,宋妍儿有点儿紧张,这说明莫允儿的迷药确实是她下的;但紧张过后,便很快平静了。
倪珈扫了一眼人群,宁锦年不在。很可能他接到了宋妍儿的通风报信,然后过去“不小心”撞到莫允儿和孙理xx的场景。
宋妍儿的计策达成了,可是还有一个漏洞啊。
摄像头没有回收。
按理说,刚才外面警笛响的时候,宋妍儿完全可以从游泳池另一端上岸去回收摄像头,再从另一边直接上楼去酒店离开现场。
可她一直都在这里没有离开,而她竟然都不担心摄像头这种关键的证物会落在警察手里。她应该不至于傻到让警察看见孙理参与其中吧?那孙理绝对会剥了她的皮。
倪珈望着那里,微微蹙眉,又觉不对。莫允儿就在警察刚才搜索的房间里,为什么半天没动静?
正想着,警察跑出来,朝沙滩上嚷:“医生!担架!”救护车上立刻跳下来一群医护着,往那个方向跑。沙滩上一下子死一样的静谧,大家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也感觉得到是不好的事了。
倪珈望着警察护士消失的方向,屋里一点儿亮光都没,看来是地下的窝点被发现了。
果然半分钟后,好几个意识模糊的女子被抬了出来,有个痛苦地翻了个身,白被单落下,露出一丝/不挂的身体,身上红痕牙印斑驳,下面更是浊液污秽,叫人不忍卒看。护士慌忙拿被单给她盖好。
受害的女子一个接一个地被抬出来,沙滩上一刻比一刻寂静。所有人都直直望着那排漆黑的房间,不知道那片黑暗里还有多少邪恶。
这期间,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被铐着手带走了,说是这次地下派对的组织者,警方要带回去问话。孙哲和孙理都不在其中,倪珈看一眼便知这是孙家的炮灰。
现在才晚上八点半,派对还没开始进入□,就戛然而止。
穿着沙滩裤比基尼的帅哥美女们簇成一小堆一小堆,一开始的好奇心消散,时间一长,有人开始抱怨,有些继续看好戏,有些则无所谓地等着警察走了换场子或者回家。
还有些人是被警察从游泳池里抓出来的,一个个裹着厚厚的毛巾,像是一群在晚风中瑟瑟发抖的大狗。
渐渐,人群中起了不耐烦的声音,大家都想离开了。
倪珈仍是执着地盯着那个方向,一动不动。
直到又有个女子被抬出,只这次,白布遮住了她的头,而担架上的人形没有一丁点儿的动静。
适才人群中渐起的抱怨声顷刻间消失殆尽,有些女孩子的眼中划过丝丝的惊恐。
这副担架没有上救护车,而是直接摆在车旁,毕竟工作者不会在死人身上花太多的时间,而是返回去救剩下的女子。
宋妍儿一直都是冷冷地看着,直到看到担架上一个熟悉的人时,紧皱的眉心才舒展开,唇边也扬起一抹笑意。
而倪珈看着担架上处于幻迷状态的莫允儿,神思恍然。
看样子,警察赶到时,只找到了昏迷的女子,施暴的男人除了刚才抓走的两三个,大都没了踪影。
派对开始短短一个半小时里,受害者有十几个,有个甚至折磨死了;旁边不知是谁在说悄悄话,说发现莫允儿时,她已亢奋后昏迷,下面狼藉不堪。因为用过的安全套被带走,关键信息也采集不到。其他的女子都是同样的情况。
“允儿,你怎么样?你看看我?”宁锦年焦急的声音在一片窃窃的小声中格外刺耳。他正和医生护士一起,推着被白毛巾裹住的莫允儿往救护车上拉。
莫允儿脸色惨白,完全昏迷了过去。
有些警察正在旁边照相取证。
“你拍什么?你给我停手!”宁锦年怒不可遏,伸手就要夺警察手中的相机,亏得几位旁人拦住:“这不是媒体,不会曝光,只是拿去作证据将坏人绳之以法的。”
宁锦年这才停住,如遭雷击,英俊的脸上写满了悲伤与绝望,怔愣半晌后,终于蹲在地上,深深地埋着头,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为之动容,默默地为这个女友突遭不幸的可怜男人哀叹。
只有倪珈,隔着远远的距离,凉薄地看着宁锦年,不禁暗想,他这出戏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演的?
刚才,莫允儿被抬出来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惊愕地集中在她身上,因为之前出来的都是小演员小模特等外围女;谁会想到一个大小姐会成为致幻剂的受害者。
全场目光都在莫允儿身上时,倪珈却不由自主地去看那个已经冰冷的可怜女孩儿。
就是这一瞥,她看见了突然出现在现场的宁锦年。
他站在担架旁,夜风掀起白被单,女子洁白而满是红牙印的肩膀露了出来。而宁锦年一手紧握成拳,另一只手不动声色地帮她盖好了床单。
倪珈顿时毛骨悚然。
她前两天刚翻看过越泽的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
人在面对陌生死者的时候,本能的反应是恐惧与躲避。宁锦年没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认识这个死者。可他表情淡漠,说明他们并不太熟或许只见过一两次面。那刚才那个盖床单的动作,意在维护死者的体面,很可能他对这个人心怀愧疚。
倪珈大胆推测,地下的那场party,宁锦年也知道。不仅知道,还参加了。
那莫允儿呢,究竟是谁把她带到地下去的?迷x了她是一回事,带到地下去给更多的男人触碰就是另一回事了。
倪珈心里翻江倒海地作呕,她狠狠咬牙,至始至终盯着宁锦年,看他突然失控地冲向莫允儿,看他悲怆地呼喊,果真一副痴情男友的苦痛模样。
可是还有哪里不对?
倪珈脑中白光一闪,对啊,宁锦年的左手。
给刚才那个女子盖被单的时候,明明左手近,他非要别扭地侧过身子拿右手去盖;推着莫允儿的担架时,左手也是紧握着撑在担架上;就连此刻抱头难过时,左手仍是紧握的。
摄像头。
倪珈心里一沉,宁锦年看似愤怒的左手里,握着摄像头。
是啊,宋妍儿至始至终没有回收摄像头的意思,孙理如果要录像,摄像头不会摆在窗户玻璃外边,
只有宁锦年。
倪珈全身寒毛倒竖,脑子里突然清晰了起来。
宋妍儿一早给莫允儿下了药,让宁锦年过去看,到此为止,她的计策就完了。
可宁锦年去了之后,看见孙理迷/奸莫允儿,不知是看之任之,还是两个男人商量了什么,反正宁锦年没有插手。不仅如此,他还偷偷放了摄像头,录下别的男人和他女朋友交欢的镜头。
至于摄像头哪儿来的,很简单。他是孙理地下party的常客,这次过来当然要带上摄像头以供记录了。
变态!恶心的变态!
倪珈紧绷着脸,什么话也说不出,脸色一片苍白。
警察仍在拍照,莫允儿原本没有血色的脸在灯光下愈发惨白。
“作证据?不曝光?又有什么关系?”一旁的宋妍儿不知什么时候从身后走过来,抱着手臂,笑得凉飕飕的,“这下大家都知道她在派对上被不知道是谁的男人迷/奸了,看她以后还有脸活?”
倪珈脸上没有表情,半晌,才语气冷硬地说:“不知道是谁?你其实很清楚那个肮脏龌龊的男人是谁,不是吗?”
宋妍儿诧异抬眉,好一会儿后,嗤之以鼻:“对啊,就是我设计的又怎样?如果莫允儿是清醒的,和孙理这么优秀的男人恩爱,我赌她绝对是心情欢愉,肢体动作丰富得很。”
倪珈脸色阴冷,突然间无话可说。
看见这么多女子毫无准备毫无预兆地受害,她心里堵得慌。
送去医院的大部分人或许动机不纯,有的想赚钱,有的想钓个有钱人,有的甚至就是来找一夜情的。可这些想法,就能成为受这种侮辱的理由?
这一刻,她迷茫了,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她想起了上辈子那些痛苦到惨绝人寰的经历。致幻剂迷药情药,她被人灌过多少,她不记得了。可她很清晰地记得,无论意识迷幻朦胧到了哪种地步,脑子里总是残留着一丝该死的清醒。所以,整个过程,她什么都知道。
因为迷药只能任人上下,无力挣扎,希望昏死过去却总有一丝清醒;因为情药被控,自甘下/贱,一面本能地迎合,一面悲哀地鄙视自己……
那种浓烈得让她现在想起都痛得头皮发麻的愤怒与无力,谁又会懂?
宋妍儿不知倪珈的心理斗争,望着远去的救护车,眸光更冷:“所以,有句话就叫做报应啊。”
报应?倪珈微微一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需要上天给她这种报应。
可她知道宋妍儿不是在说她,而她的一切都成过往,上辈子的事,还是打包埋起来比较好。
“不是报应,是谋事在人。”倪珈扭头看宋妍儿,幽幽一笑,
“孙理的地下派对虽然会用药迷晕一些女生,但大都是普通的无名模特小演员之类的。和地上请来的人毫无瓜葛。莫允儿好歹是宋家的小姐,怎么会被下药抓过去?而且,她当时在楼上,并非地下,是后来有人把她转移过去的。她是宁锦年的女朋友,孙理自然不会把她带到下面去。是宁锦年吧?宋妍儿,你是怎么说服宁锦年的?”
“怎么?要表扬我吗?”宋妍儿傲慢地勾唇,“我就跟他说,想不想和孙理玩玩换女朋友的游戏。”
继流行一时的“□”游戏后,又来了换女朋友的游戏。呵,换个妻子换个女朋友,和别人的妻子女朋友干那事儿,男人们想想都是觉得刺激的吧?
看着宋妍儿轻松自在到极其自然的脸,倪珈皱了眉,不由自主地捂住了胸口。
宋妍儿挑眉:“怎么了?不舒服?”
倪珈扯扯嘴角,笑了:“你说的话,把我恶心到了!”
倪珈说完,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转身就走。现场已经清理完毕,警戒线也撤了,她直接离开沙滩,走进酒店主楼上楼去了。
打开房门,屋里亮着灯,一定是越泽回来了。
倪珈眸光微敛,他回来了怎么都不下去,害她一个人在沙滩上漫无目的地走来走去,还被陌生男人调戏。她关上门,换鞋的时候,没好气地踢了一脚越泽的鞋子。
踢完却一愣,她蹲下来拿起鞋带一看,那一点红得发黑的,好像是血迹吧?
倪珈心里一紧,赶紧跑进去推开卧室门,却正好听见越泽在打电话,声音低沉:“先套10%。”
听到身后的推门声,越泽扭过头来,看见倪珈有点儿惊慌又平静下来的眼神,微微一笑,电话里面的话还没说完,也没有继续交待或打声招呼,手指就点了挂断。
倪珈没有进来,倚在门口,不冷不热地睨着他:“整天不见人,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他见她这清冷的样子,有些好笑,把手机往床上一丢,上前过来圈住她的腰:“实在是今天突然出了点儿急事,脱不开身。”
其实,他半路来过沙滩派对,进场的时候,远远就看见了倪珈,和宋妍儿莫允儿宁锦年一起坐在赌桌前边。
那三个人都是心中有鬼的样子,只有倪珈,优哉游哉地喝着香槟,光脚丫还悬在椅子边上晃荡。
他原是要过去找她的,可被派对上好几个很久不见的朋友拉住,非要和他喝一杯酒。越泽并没有怎么推辞。
只是喝酒的过程中,有个朋友指着风情无限的宋妍儿,说:“那位宋小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
他话音刚落,另一个男人摇头:“我倒觉得倪小姐气质更美。”
越泽握着酒杯的手一顿,不动声色地看过去,就见他的女孩仍是一脸恬静,习惯性地微微抿唇。夜风拂过她的发丝,吹紧了她薄如蝉翼的薄衬衫。白衬衫下海蓝色的比基尼,纤细的腰肢一览无余。修长的腿还悬在高脚凳旁边,无意识地孩子气地晃动着。
很清纯,很性感。
又有一个男人表示赞同,叹道:“真希望有一天,那位小姐也能穿上我的衬衫。”
越泽手中的酒杯稳稳地放在玻璃桌面上,不顾周围人的稍显诧异目光,起身朝倪珈走过去。他想,这个派对一点儿都不好玩,倪珈肯定觉得无聊了,他要把她带走。
可走了几步,又停在半路,他知道是有一种古怪的情绪作祟了,就好像倪珈是他越泽一个人的,其他人都不许看。
更何况那丫头的白衬衫别说什么也没遮住,还有种欲盖弥彰欲拒还迎的味道,更让男人看着就想把那衬衫撕掉,就想……
越泽立在原地,有些哭笑不得。
倪珈想参加这个派对,也有她的理由,他确实不应该干涉的。正想着,电话响了,有些后续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越泽远远望了倪珈一会儿,怕出现了又走,让她更失望,索性就不打招呼地先离开了。
直到后来小明打电话,报告说派对上出现了致幻剂和大批受害的女子,甚至有一个被众多男人活活折磨死,连警察都赶来清理现场了。
越泽的心狠狠一沉,如果倪珈出了什么事,他该怎么原谅自己?
他几乎是头脑一片空白地飙车往回赶,快到酒店时,却接到了小明发过来的一张照片,是从酒店楼上拍摄的一张广角照。沙滩上一片混乱,警察护士受害者医生满场乱跑,而照片上角,隔着远远的距离,倪珈安然无恙地抱着手臂,静静站着。
他的心这才缓缓落下来。
现场封锁了进不去,他便跑去楼上看了看,确定她确实是没事人儿一样的,才回屋打电话。
而现在,她安安全全热热乎乎毫发无损地在他怀里,他竟然有一种说不清的庆幸。在澳门的以后几天,他绝对不会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了。
“那事情办得顺利吗?”她并没有在他没陪她的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结,而是问他的情况。
“嗯,挺好的。”他低着头,回答得漫不经心。这个垂眸的角度,整好可以看见她衬衫上松开的领口。
海蓝色的丝绸顺贴又柔滑,托着两团雪白色的胸乳,随着她平稳的呼吸有规律地起伏着,似乎要从那抹海蓝色里跳出来。
越泽的呼吸稍稍凝重了些,突然想起那个朋友的玩笑话,希望有天这位小姐能穿上他的衬衫。
说实话,那一刻,他也有这种想法;此刻,更加浓烈。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微微下移,结果,在她胸前的衬衫上凝滞了半秒,瞬间有些阴郁。
那两枚纽扣,一看便是蛮力扯下来的。虽然知道以她的身手,应该不会吃亏,可他心里还是沉冷起来。
他稍稍倾身,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无意识地抬手,若有所思地摸索着衬衫上被扯坏的两粒纽扣。
倪珈感觉到了,低头一看,说:“哦,想起来了,今天有个人不小心摔倒,结果就扯拉了我一把,然……”
他的大拇指一歪,熨烫的指肚便落在她的胸上,轻轻地缓缓地,摩挲着。
倪珈闭了嘴,不做声了。
她的皮肤还带着夜风的凉,柔柔的滑滑的,好像怎么都摸不够。可他还是克制地收回了手,只是规规矩矩地环着她的腰,手指再没乱动。
衬衫啊衬衫,
越泽薄唇轻弯,笑得有些无奈,谁会料到一贯清心寡欲的他,也会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了?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yoyo暖叶sora若北婉兮的地雷,谢谢妹纸们(*^__^*)嘻嘻……
昨天经过妹纸一提醒,偶在想,哎,珈珈对肉肉有阴影,阿泽的吃肉肉之路很艰难哇
☆、chapter51
倪珈换衣服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陌生的来电,竟然是柳飞飞。
“倪珈,我是柳飞飞。”她自报家门后,就再也无话了。
彼时,倪珈正对着镜子画眉:“有事吗?”
那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我听孙哲哥说你救了我,谢谢你啊。”
倪珈稍稍一愣,淡淡哼笑着实话实说:“救你的是孙哲,我以为他对你意图不轨,就踢了他一腿。当然,踢他的时候,我不知道那女的是你。如果事先知道的话,或许我就直接走了。”
柳飞飞听了这话,倒也没气,嘿嘿笑了笑:“可孙哲哥说,你看见是我后,还骂他欺负未成年少女呢。”
倪珈心里微微一动,这柳飞飞还挺奇怪的,这么一句没什么作用的话,倒让她傻呵呵地笑起来,听上去还很感激的样子。
倪珈不太习惯,有点儿别扭:“都说了是误会了,孙哲其实是去救你的,结果被我当成了坏人。不过你也是,”倪珈多了一句嘴,“小小年纪,怎么任何事你都要凑热闹地掺和上一脚?”
“我不过是想找个男人一起过夜嘛,”柳飞飞听上去居然还有点儿委屈,“我就随便喝了一杯水,也不知怎么就晕倒了。真是,想要和我上床还用迷药么?直接说不就行了?”
倪珈:……
“柳飞飞你……”她已经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柳飞飞听出了倪珈的无语,还特振振有词:“性这东西本来就是人的本能啊,很正常。我就是喜欢和人做/爱怎样?有人是吃货有人是购物狂,有人酗酒有人好赌,我就是对爱爱上瘾了。那能怎么办嘛?”
倪珈:……
吃货和购物狂能跟这种怪癖相比吗?
柳飞飞开了话匣子,说得更加一本正经:“不过倪珈你放心,我懂得保护自己的。我平时都要求男人戴安全套的。当然啦,上次那个怀孕是一盒安全套做没了,一时实在没忍住,没想到一次就中。这个教训告诉我,千万不能有侥幸心理。”
倪珈:……
柳飞飞还在继续:“我以后是再也不敢不用安全套了,宁愿用手自己解决也不能不用安全措施。倪珈,你也要记住我的教训哦。”
倪珈握着手机,无风自凌乱了。
请问她和柳飞飞在讨论什么问题?请问她们有那么熟吗?
倪珈极度无语,关键是柳飞飞不知道是多久没说话了,噼里啪啦的,她根本就插不上嘴。
“这个社会真不公平,凭什么男人和很多女人睡过就不要紧,女人就要被骂?真是,性本来就是一种消遣,和吃喝拉撒一样的。很多女人都是这样,莫允儿不也是一样。”
这话前半部分还让倪珈头疼这未成年女娃怎么如此彪悍,后面一句话吸引了倪珈的注意:“莫允儿,这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柳飞飞说起莫允儿,倒没了以前争锋相对的气势,反而有种惺惺相惜之感:“我深深地觉得,莫允儿和我是同道中人。我猜她也是对爱爱上瘾的一类女人。”
倪珈:“为什么这么说?”
“你给警察打电话的时候,我躺在地上,看见莫允儿往地下酒窖走去了。她一个人,自己下去的。”
倪珈愣住,莫允儿自己去的?难道她脑袋被迷药弄糊涂了?可现在重要的不是莫允儿的事情,她的声音冷了半截:“我没有给警察打电话,是你听错了。”
电话那边停了停,很小声地自言自语:“差点儿忘了孙哲哥哥的话了。”立刻又嘿嘿笑:“是啊,我幻听了。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提起这事儿了。”
倪珈想了想,又问:“孙哲是你哥哥?”
柳飞飞很直爽:“他和我哥很熟,哦不,他和程哥很亲,所以就认识我啦。”
“亲?”倪珈重复了这个字。
“是啊,亲。孙哲哥和程向哥是一个妈妈生的,比跟一个爸爸的孙理还亲呢!”
倪珈恍然大悟,难怪孙家在澳门发展得如火如荼。不仅有孙哲孙理这对品行不好却很有头脑的兄弟,还有个黑道的程向大哥保驾护航,他们孙家不做澳门的老大,谁做?
不过,孙哲和同父的孙理应该不是很亲,不然倪珈打电话报警后,孙哲怎么会提醒倪珈逃走,而且知道警察要来,拖了好半天才打电话通知孙理。
直接导致孙理连撤人撤场的时间都没有,警车过来后,才独自落荒而逃,而现场那么多的女子一齐当场被抓。
倪珈又问柳飞飞还打算玩多久,柳飞飞没什么兴致:“我现在已经在关口准备出境了。澳门凌晨会来台风,我还是快走吧。”
倪珈挂了电话,往窗外看了一眼。
暴雨欲来,狂风席卷,天空一片昏暗的积雨云。
天气预报的台风是今晚十二点三十抵达澳门,在那之前,她和越泽应该早已经从赌场出来,直接开车离开澳门回内陆了。
倪珈对着镜子,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她手上已经有一个挑战孙哲的机会了,剩下的全靠“成事在天”。
镜子里的女孩,发髻蓬松,皮肤白皙,一袭红色的抹胸晚礼服,显得格外的成熟而性感。赌场是限制年龄的,虽然可以由越泽带她进去,她还是弄得成熟点儿比较好。
所以这次,她化了很浓的妆,烈焰红唇,如黛细眉,尤其是眼睛,很深很浓的眼线,还涂了浅金色的眼影,衬得她一双漆黑的水眸更显深邃。
这件长裙从胸部到腰部都是紧身的,下面则是柔顺垂滑的百褶大摆裙。愈发衬得她纤细的腰肢不堪一握,而原本一般莹润的胸部显得格外的丰满。
她特意在胸部加了一层胸贴,把还显稚嫩的胸部挤了又挤,于是前胸后背都是春/色无限好。
倪珈以这种姿态走出去时,等在外面的越泽一回头,目光就凝在她身上。
倪珈不好意思:“太成熟了吧?是不是不好看?”
“没有,很漂亮。”他走过去,自然而然握住她的手,又多看了她几眼,总觉得她如此成熟的妆容有一种蛊惑人心的力量,“和平时的你不一样,另一种漂亮。”
倪珈也看他,觉得他这样西装革履的样子真是性感得撩人,她不动声色地呼了一口气,轻笑:“那我们走吧!”
孙家的高级私人赌局在威尼斯赌场最高层的5号豪华贵宾包厢里。
越泽和倪珈进场时,照例接受了安全检查,而其他的贴身保镖是不能进去的。
倪珈接受女服务员检查时,看见越泽从上衣内侧拿出一把手枪递给了小明同志,这叫倪珈的心情莫名沉重了起来。
安检过后,带着白手套的服务员恭敬地屈着身子,拉开了通往贵宾室的门。一条金碧辉煌的欧式走廊,墙壁上是浓墨重彩的后现代油画。
倪珈白皙的右手搭在越泽手臂上,跟着他缓缓走进去,地毯厚软得有种叫人踩空的错觉,像是会陷进去。
转了一道弯,越泽倾身靠近她,笑问:“紧张吗?”
倪珈摇摇头:“有你在呢!”
红毯尽头的两位服务员拉开了通往5号贵宾厅的最后一道棕色木门,vip包厢里装饰得十分清贵典雅,透明层叠的水晶大吊灯,文艺复兴时期的彩绘壁画,灯光幽暗的酒水吧,静谧温暖的休息沙发群,最显眼的,还是贵宾厅中央的红木大桌。
桌:“保底赌注就赌刚才赢到手的20%孙氏。点名就点孙氏另外的10%。”
倪珈瞠目结舌,尹天野居然从孙家兄弟手里赢了本家集团20%?这是个什么概念?
那这盘赌局他可以说是毫无心理负担了啊,就算是输光了,输的也是孙家的东西。
孙哲微微一笑:“我出的保底赌注是我手上20%的孙氏,点名是你刚才赢过去的20%,外加这位小姐的luckykiss。”
孙哲看着秦景,笑得温柔儒雅。
倪珈默不作声,看了看越泽,他也是安静而沉默的。
再看尹天野,很明显他的脸色变了,之前的轻松随意荡然无存,而是极轻地蹙了眉。
点名式自选赌注的刺激就在于,你想从对方那里要来什么,尽管点名,只要你赢了,就算是人命都可以拿来;第一局两人平等时,有拒绝的权利;可到了第二局,赢家点完名之后,输家提的要求如果你给不起,中途退出,那你提出的保底赌注就输掉了。
这一刻,倪珈和秦景都认为,尹天野完全可以赌,因为就算是输了,输的也是孙家的钱;可如果赢了,加起来30%,孙家就要易主了。
可一瞬间,尹天野突然站起身,抓住秦景的手就走了出去,秦景惊愕得猝不及防,一句话还来不及说,人就被尹天野拖走了。只剩尹天野面前的一堆花花绿绿的筹码。
门关上后,又是落针可闻的静谧。
不知为何,倪珈眼眶微微有点儿湿。不要江山要美人的这种男人,原来还真的有。他敢拿上亿的资产去赌,却不愿赌秦景的一个kiss;在赌桌上从来不输的那么自信的男人,就算是99.99%的赢,也不愿让他的女人因为0.01%的概率去kiss别人。
明知道不会输,也不赌。
还真是,一对傻子。
倪珈眨了眨眼,再看向孙哲,就见刚才兵不血刃的某人正幽深深地盯着她,似笑非笑,半晌才说:“倪珈小姐不是来向我挑战的吗?”
倪珈稳定了心绪,站起身,走到孙哲对面的位置,缓缓坐下。
赌桌周围的灯光白炽而明亮,像是被一层光罩包围,遮住了视线。目光所及之处,只有桌子和对面的孙哲是清晰亮堂的,贵宾厅里的一切都好像隔绝在了银灰色的光幕之外,给人一种莫名阴森的不安全感。
倪珈握紧了拳头,隔着长长红木桌上氤氲的灯光,看着对面的孙哲,平静道:“我记得我从孙哲先生那里得到过一个挑战的权利,所以,今天孙哲先生必须要接受我的挑战。”
孙哲的眼睛在灯光下异常的明亮:“倪珈小姐是希望我陪你玩什么游戏?”
倪珈不动声色地深吸一口气,殷红的唇角弯了弯:“infinitebluff!”
孙哲稍稍一愣,瞳仁暗了下来。
infinitebluff,无限恐吓的虚张声势,游戏玩法很简单,甚至很弱智。
拿7副扑克牌混在一起,每人依次从中抽牌,从第二张牌开始就可以选择加大筹码跟牌,或者认输退出。
赌局结束的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有一方自认自己的牌比对方小,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输掉前一轮累积一半的筹码,自动退出;另一种是,双方都抽了5张牌后,摊牌结束。
除了最后一轮,整个赌局中,没有任何出牌或摊牌的流程,而且纸牌的基数太大,记牌算分心算都没有用,唯一有用的两个因素,一个运气,一个心理。
通常来说,几百张牌中随机抽取5张,都是随机散乱的牌,到最后一轮往往拼的是牌的点数。而过程中,玩家要装作自己的牌很大,击垮对方的心理防线,逼迫对方先退出。
倪珈研究了很久的赌术之后,发现她根本就没有一项十拿九稳的。唯一只有这个infinitebluff,能够勉强把她和对手拉到同一水平线上。
她也羡慕尹天野那样高超的技术,可即使人家百发百中,她也不能把倪家的命运寄托在别人身上。
毕竟有个万一的话,谁来承担责任呢?
倪珈看着孙哲:“孙先生对这个玩法,有异议吗?”
孙哲摇摇头,挑着眉地笑:“我很感兴趣。”末了,又道,“倪珈小姐是客,请。”他做了个承让的手势。
洗牌员已经开始洗牌。
倪珈瞟了一眼混在一起的七堆纸牌,又重新望向孙哲:“我猜,孙先生手上现在应该有13%左右的华氏蓄能了吧?原有的8%,加上宋妍儿跟你换的,我猜应该是5%左右。”
孙哲眼光一闪,直直看她:“倪小姐好聪明。”
这并不难猜,宋妍儿和孙理走得那么近,除了为了坑害莫允儿,还有个原因便是套问一下孙氏手中的宋氏股份。宋妍儿没有那么多的现金去买,只能拿什么东西换。跟人睡几觉是不值钱的,只能赢一个人家同意换的机会。
宋妍儿手中就近有那10%的华氏蓄能了,可宋氏集团的股份原本就比较集中,散股少,孙家收购的应该也不多,加之宋家的股份比倪家华氏的便宜,估计宋妍儿只用5%就可以把孙家手中全部的宋氏股份换走。
13%,这个数字已经开始危险了,倪珈今天必须要尽可能多的拿走。
而宋妍儿这种一到关键时刻就给倪家添乱的人,倪珈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
倪珈:“既然如此,我对孙先生的要求就是,以华氏的股份作赌注。”
孙哲耸耸肩,毫无压力的样子:“可以。而我对倪珈小姐的赌注,暂时没有任何要求。”他看上去很有绅士风度。
倪珈淡淡的:“谢谢。”
赌局开始。
倪珈抽了一张牌,看了一眼,背面朝下地阖上,脸上没有透露出任何表情;孙哲亦是抽了一张牌,同样的淡定。
两人又各抽了一张后,可以开始叫注了。
倪珈抬眸看他,平平静静:“0.5%的华氏蓄能。”这个赌注中规中矩,不多不少。
孙哲很轻松:“跟。1%。”
继续抽第3张牌。
倪珈看了一眼之后,阖上:“1.5%。”
孙哲亦是同样的动作:“2%。”
在一片静谧中,抽第4张牌。
倪珈平平静静地把牌放好,抬眸看他,说:“3%。”
孙哲定定看着她,如果要跟的话,赌注必须要加大。他细细打量了她一下,从抽第一张牌开始,她就是很谨慎的样子,刻意地不让自己流露出哪怕一丝的情绪,尤其是看牌的时候,漂亮的小脸僵硬得像冰冻过的。
面对这种生手,他反而还不太适应,看不出她究竟是装的,还是本身就紧张;而这一轮她突如其来的底气,不知究竟是牌太好了,还是只是虚张声势的bluff。
这种不擅长的赌法,真让他头疼。
或许还要再观察一轮。
孙哲看了一眼自己的牌,3张k,1张a,已经是很好的牌了。他不信她手中的牌比他更好。
“跟,3.5%。”
最后一张牌。
倪珈缓缓抽出来,看了一眼,放下。她再次看向他,漆黑的眼眸静得像是她身后的光之黑暗,她的声音不大,却很清晰:“5%。”
孙哲一瞬不眨地看着她,今晚她唯一的情绪变化就出现在刚才看牌的那一秒,很明显的顿了一下,眼睛一闪而过的吃惊,他看得清清楚楚。
尽管转瞬即逝间,她平静淡漠如初,还吓唬人地提到了5%,可孙哲很确定,她是虚张声势。而孙哲自己的最后一张牌是a。
3k2a,他绝对赢了。
孙哲扬唇一笑:“跟。6%。”说完,他看见倪珈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摁了一下桌上的纸牌,或许是紧张的。
发牌员问:“确定不退出了吗?”
如果倪珈退出,她要损失2.5%的华氏股份,而孙哲退出,则损失3%。
倪珈垂着眸,灯光照在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帘淡淡的阴影;
孙哲优哉游哉地看着她,灯光在桌面反射,画出一道薄薄的光幕,彩晕后边,倪珈安静思索的容颜显得格外的清丽而淡然。
孙哲捏着下巴,微微眯了眼,而一旁的孙理凑到他耳边,小声道:“哥,我们第一局没提条件;第二局的时候,加上来,就要她这个人了。”孙理笑着,眼睛里闪过一丝□:“让她陪我们俩一晚上。”
孙哲心思一动,貌似也不错啊。
正想着,对面的倪珈睫羽一闪,抬起漆黑的眸子:“不退。”
孙哲也是懒散地一笑,吐出两个字:“奉陪。”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雨雪霏霏的手榴弹yoyoalin0219的地雷,谢谢妹纸们(^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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