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泡桐早春开花,米兰、睡莲花期在夏,桂花、羊蹄开花于秋,水仙、山茶选在冬天绽放;红掌、长春全年开花,铁树、竹子多年开一次花,水苔、鹿角蕨永不开花;杏子、樱桃三月开花五月挂果,冬枣、石榴六月开花十月结果,菠萝的花期从夏天延至冬天果期遍布四季……以上植物我均爱之,爱其不拘一格的存在,爱其差异性、多样性背后的倔强和别致。
至于人而言,成长、成熟、自我认定、自我超脱到来的时间,并没有整齐划一的岁数线。有些人早,有些人晚,有些人短时间内爆破式地成长开窍,有些人一辈子也没有长大自始至终是个孩子……早绽放的如迎春,晚开窍的似山茶,各自有锦绣,不应分伯仲。
《老马的末段人生》讲述的是一位如铁树一般带刺的、蛮横嘴硬的老人,在其如竹子一般茁壮拉节、日益茂盛的一生中,顺心得意地度过了七十年的春秋。晚年生活中一场突然的、剧烈的、颠覆性的变动倏忽间改变了老头七十年以来的种种坚守和以为,一场彻底的自我超脱发生在老人的人生末段。
人生晚来开花似腊梅,更美更纯更芬芳。
老马,马建国,出生在1949年的陕西小村马家屯,前半辈子一直在跟屯里的穷天旱地作斗争,通过努力他结婚生子有了家庭,抚养三个孩子、赡养一位老母。生活渐渐顺遂的他,机缘巧合之下当上了马家屯的村长,一当当了二十年。这二十年里老马攒足了人生的自信和荣耀,原本倔强的他因当村长变得更加强势霸道,即便有诸多的坏毛病,这个老头依然闪烁着人性的关辉。他善良、节俭、幽默、务实、顽强、有追求、懂品味,他像爱自己一样深爱着他出生、生活的小地方,他愿意为了村民的共同致富无私地劳筋骨、费心神;他愿意为了一平方公里大小的马家屯奉献自己的才智和善良。
如此可敬又可爱的人,生在干旱的黄土垣上,天生自带一种农村人特有的贵族气质,天性促使他天然地成为诸人的焦点、矛盾的刺头、好故事的药引子。本书以老马为主线,旷日持久地编制一张大网,鸿篇巨制地讲述一个故事。故事以喜剧的形式开始,频繁而交错的冲突催促剧情快速发展,受挫、危机、破裂、动荡、争吵是故事的高潮,主角的去世和新生命的落地乃本书的结局。在近三十位主角、配角的牵引下,上百位小人物共同铺开本世纪第一个世代的现实生活;上百位小人物共同谱写一段横截社会的真实与虚幻、悲愤与坚毅、不幸与更迭。
因脚伤忽来到大城市女儿家的老马,在日常生活中面临着与每一位家人的冲突、农村人与城市人的冲突、老一代人与新一代人的冲突……在一次次关乎习惯、习俗、观念和信仰的对峙中,老马如何坚守、妥协及改变,如何学会平等、尊重和包容,如何在生命末段辟出一番迥异的人生之旅,此乃本书创作的核心目的。
冲突的另一方——女儿马桂英家,本身存在着种种问题。女婿何致远的中年危机、女儿马桂英的职业动荡、两外孙的骄奢、仔仔(何一鸣)和漾漾(何一漾)之间的对峙以及最根本的女主外男主内的家庭结构……在遭受老马一次次的质疑和否定中,这个家庭如何解决它自身的问题,这是本书的第二大核心。
马桂英的闺蜜包晓星,她面临着常年的婚姻冷战和巨大的家庭压力。丈夫钟理酗酒、暴力且堕落,女儿钟雪梅自立、优秀却非常焦虑,儿子钟学成常常被打、后竟自闭,孩子爷爷钟能无私奉献却力不从心。这个家庭如何从麻痹恢复生机,是该作品第三条线。
包晓星的妹妹包晓棠是本书的颜值担当及情感担当。她的第一段情感意外成为别人的小三,分手后发现怀孕,最终迫于现实选择堕胎;整容后的她经历第二段感情,看似浪漫、合适却遭骗色骗财;第三段情感虽美好、快乐却速生速死……绝望的女人如何自缝伤口并绝处逢生,这是作品的第四条线。
第五条线着力描述一群老年人在城市的生活状态。除了老马和钟能,老马的乡党马行侠、马天民、樊伟成、袁铁生等人,均是前半生在乡村,晚年随儿女来大城市生活。脱离土地和匮乏的他们在城市、在晚年面临着新的人生考验——癌症晚期、翁媳矛盾、儿子赌博、久病去世……马桂英的婆婆董惠芳晚年改嫁以后,在老张家过着富有、崭新却辛劳的生活。七位老人、七类家庭、七种人生。
除过几位主角,本书还细针密缕、因势乘便地截取了几十位配角人物的某些心理、某段生活、某种动机、某处悲哀、某个结局、某类情感、某种性格、某些荣耀、某个身份、某类职业……
创业成功、成为行业传奇却无奈坐观风向急转、公司没落的老钱总。
一言九鼎、能力冠群、稳定军心最后为爱放弃事业的女副总李玉冰。
从花里胡哨、亏本赚吆喝到晚来成熟、迟到担当的海龟总裁Joden。
杀人外逃、改名换姓、团伙诈骗、行骗时无意搭上一颗心的老三(朱浩天)。
为创业忽略父母、后来富有却悲看父亲慢慢走上黄泉路的马俊杰。
无敌撒娇、为爱疯狂、企业家独女、性格至简至杂的莫小米。
十多年暗恋、研究型人格、为上学耽搁恋爱的女博士张卓凡。
婚后出轨十数次,从不负责的吝啬鬼,同时也是个好父亲的李志权。
一次次与小三对弈、为女儿忍受背叛、维持家庭完整的千金小姐牛扶桑。
一见钟情却欢心而退、从疯狂追美人到被美人疯狂追的高富帅、情场浪子张珂。
法学才子、高校小名人,激情来时不顾一切、爱意退去冷漠转身的师兄陈络。
从打伤漾漾到保护漾漾的青梅竹马小男生方启涛。
对生活感到悲观日日借酒消愁,同时为供养儿女在农批市场起早贪黑坚持几十年的老陶。
小道消息发达、收入超过高管、兼顾善良和油滑的普通业务员隆石生。
吃石榴吐石榴籽、在大疫中为婆婆说公道话的慢性子陈青叶。
晚年再婚、平时爽快、生死关头自私自保的老张头。
靓丽可爱、初恋曲折、灾难时期勇敢伸出援手的顾舒语。
……
每一个小人物好像是一种植物。有些开着乌紫难看的花朵却在地下结着丰满多汁的果子;有些爬藤拉蔓见识到了最美的朝阳,却在一场冰雹之后不堪一击地死去;有些无花无果却在夜深人静时自得地舒展异常阔大的绿叶……他们在肮脏的土地、纯净的雨水、或洁或臭的空气、或强或弱的光照中顽强存活,在转瞬即逝的时光中凝结出独一无二、值得品玩的性子,绽放着欣欣向荣、百折不挠的生命力。
冲突、迷惘、成长、委屈、倔强、善良、爱、包容、坚守、衰老、孤独、死亡……请君细品现实题材作品——《老马的末段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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