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通知后的第三天下午,二十位新训班长集合在新训楼前。
特勤大队长闫学兵同志,继续担任新训队长一职。
教导员选自基层单位,是位副营级文职干部。名为:王建军。
分队长选自教导大队机关大队,分别为:杨旭刚,朱文,马龙,姜云鹤,牛东丽(女排长)”
五人各有特色,各有神通。
史称:“五大神兽。”
闫学兵背对阳光,位于队列前。他简短交代几句后,便匆匆赶回到特勤大队部署下一步训练计划。
教导员拿出一本绿色文件夹,一脸认真的通篇讲解各类案件与责任事项。经过一番深刻的反思与总结,并且领悟过指示精神后,每个人心灵深处,又在次感受到痛彻心扉的洗礼。
分队长将人员带回,在各自队部组织第一次分队会议。
会议内容大致为:自报家门,个人介绍。欢迎,领导讲话。
姜云鹤没来新训队前,一直在机关大队后勤部任参谋。他体态有些肥胖,浓眉圆脸大眼。不高鼻梁上面,架着一副黑框眼镜。他喜笑,不刻板。初见他时,总有一种莫名的亲近感。
十六班长:黄得贵特勤大队,一期士官二年。与我新训班长同年,并且都来自甘肃九泉的同一个县城。
十七班长:梁鑫来自基层边检大队,一期士官三年。据说,他今年即将面临转业或者继续升级。他天生老来旧,有着与二十六岁及不匹配的面容。
十八班长:杨献祥来自基层边检大队,一期士官一年。他来自湘西的一个少数民族,普通话说的极其拗口。他身材圆润,各个子不高。白白的脸色上,总是挂着两抹红晕。他的眼睛又圆又大,并且清澈明亮。许多年后,他依旧是存在微信中为数不多的战友。
十九班长:刘亮来自基层边检某大队,一期二年士官。他是辽宁营口人,我们虽为老乡却无亲切感。他皮肤很黑,满脸青春痘。脸生的很长,眼睛却很小。有些地包天的双唇,又厚又黑的发紫。
二十班长:林佳诺来自特勤大队,上等兵。他来自辽宁省丹东市,出生在一个很小的县城。他的皮肤黑的发亮,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保准的瓜子脸,单眼皮高鼻梁。厚厚的嘴唇内,包裹着一对尖尖的虎牙。牙齿上下两层,双层双保险。
姜云鹤从叫喊名字,通常只会叫我们的编号。
比如:“十六班长,来讲讲你对新训的期待。”
比如:“十九班长,参加新训是否有压力?”
又比如:“二十班长,你可不要有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想法哦!”
分队会议结束后,统一领取军用物资。姜排回到后勤部,一路畅通无阻。我们五人紧随其后,如入自家后院一般自在。
次日,上午的阳光很暖。鸟儿站在光秃秃的果树枝头,对着雪中掩埋的烂果子叽叽喳喳叫着。
二十位班长两两成组,互相背诵军事动作要领,方式方法,分解练习,队列讲解,擒敌要求,战术训练标准,等等…。
白天训练背诵,晚上清理卫生。
晚上,我总是一个人躺在空荡的房间里。辗转反侧时,内心依旧充满好奇。五班长为何如此笃定我会找他,又是如何得知二十班长是我。心中带着这个疑问,总想找个机会问清楚。可是,三个月紧张的新训生活,让我完全忘记了这些。每天,繁琐的训练工作里,这些事早已抛之脑后。
二十班位于二区队五楼,整层共有五个房间。从走廊一直向里,最后一间便是女兵班。
整层,只住这一个班。
四楼分别是分队部,十六,十七,十八,十九班。
我们在早上六点起床,所有人准时楼下集合点名。首先,是三千米的热身晨跑。上午单兵动作练习,下午擒敌动作规范。大队长要求二十人必须整齐划一,摆臂的高度,脚下迈步距离。擒敌踢腿高度,战术匍匐右手握枪角度。所有动作必须一致,绝不允许有任何一点不同。
每天的日子虽然简单枯燥,却让我们不断成长进步。
有一天的晚上,闲来无事便去找十七班长。他在我们当中年纪最大,鬼点子最多。平日里,大家都有走动。只有他,每次训练过后总是喜欢一个人躲在屋里。
出于好奇,我便敲响十七班的门。
duang,duang,duang…我轻轻敲了几下。
许久后,屋里才传开十七班长略显沙哑的声音,“谁呀?”他问。
“是我!”我隔着门回答。
“那是谁?”他又问。
“二十!”我有种感觉,喊出名字他一定不知道是谁。
三十秒后,反锁的门被打开了。
“干啥呢?”我好奇的探头向里看了看。
十七班长一把将我拽进班级里,毫不犹豫的将门锁好。他拉着我,向窗台边的床头走去。
“坐那!”他交代,抬起头时,眼睛小的几乎咪成一条很细的缝隙。
我哦了一声,乖巧的坐在他的床上。
此时,窗外的天色早已落幕。十七班长就坐在灯光下,双手不停摩擦着手中的被子。
“你这忙活啥呢?梁班长!”我问。
他抬头时,给了我一个嫌弃的表情。再次低下头时,又说:“明知故问。”
我略显尴尬的笑了笑,又问:“你这都给他们叠好了,新兵来干什么?”
他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一脸不在乎的说:“我不管!”他懒得抬头,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手上。他继续摩擦着手中的被子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我上前,蹲在他身体的右侧。看着眼下又薄又规整的被子,眼中生出无限好奇,“梁班长,梁师傅,梁大哥,您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们班级那些被子,都肿的跟包子一样,瞧你这被子瘦的跟病鸡似得呢?”
梁班长皱起额头,深深的皱纹下,眼中生出许多迟疑。
他犹豫片刻,不知在犹豫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其他床上的被子,骄傲的说:“瞧瞧,咋样。”
我的眼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每一张床上的被褥都整整齐齐的放置在床上。回头时,我瞪大眼睛,满眼崇拜的看着他问道:“这么短的时间,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见我来了兴趣,开始卖起关子,“不能告诉你!”
“两包烟,五瓶啤酒!”我说。
他转头,认真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我拒绝到:“太少!”
“大哥!我一个月才二百二的津贴,这已经算是喝我血了!”我抱怨,看着眼前无动于衷的他,又接着说道:“我要是像你一样,一个月赚几千块,我才不会这般吝啬呢!”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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