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荒唐狗血的三十一年》第二十四章 苦海翻起爱恨

    心若无家,何惧远方
    心若有家,何必远方
    ——————————林佳诺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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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东市,位于辽宁省东南部,东邻朝鲜,与新义州隔江相望。南接黄海,西靠鞍山,北与本溪接壤。有中国温泉之都,中国最大最美边境城市,国家卫生城市,国家园林城市,国家旅游城市,国家双拥模范城市之称。(宣传一下我的家乡)
    同年五月,我离开家独自一人前往丹东市里打工,那年我十六周岁。(对于那个年代的孩子来说,已经不小了。)
    离家前,我第一个去跟奶奶告别。
    奶奶一如既往的态度平和,听说我要出门打工,语重心长的说了句当时我并不明白的话,“出门在外啊,对谁都不能太掏心掏肺了,凡事留个心眼。你可不能总那么实诚,听见没?”
    我点头并许诺,等我赚钱了,给她买好多她最爱吃的柿子。
    母亲站在马路边,对我一再叮嘱,“你去丹东一定要听你表哥的话,外面可不比家里,没有人惯着你。出门在外千万别惹事,常给家里来电话。”
    我有些不耐烦的听着母亲絮叨,时不时的配合她点头,心想:“你唠叨吧!等我坐上车,我看你以后跟谁唠叨!”
    母亲将二百块钱塞进我的兜里,又叮嘱,“出门在外钱要放好,千万别弄丢了!平时不要乱花钱,钱要用在刀刃上。”
    我佯装听话的对母亲点头,亲弟弟额头告别。弟弟呆呆的看着我,满脸嫌弃的擦了擦自己的小脑门。
    我白了他一眼,他咯咯咯的笑着躲到了母亲的身后。
    我一个人坐上去往县城的客车,再从县城中转去到丹东市里。
    大巴下午三点从县城出发,向正西方向前行,沿着鸭绿江畔一路向前,行驶两个半小时进入振江大街。
    我在火车站正对面下车,映入眼帘的是伟大领袖的纪念雕像。
    他身穿红色大衣,右手抬起,手指东方,气宇轩昂,屹立在人民广场之上。
    我在马路边蹲下,望着熙熙攘攘的车站发起了呆。
    路过的行人仿佛脚下抹油,神色匆忙。来往汽车互相轰鸣,不停追逐,相互催促。
    他们在我眼中是风景,而我却永远成不了他们眼中的风景。
    就这样,我在马路边蹲了半个小时,感觉脚下有些发麻,更有些不耐烦。我站起身来,活动一下自己的手脚。然后,走进电话亭里,按照电话本上的号码,拨通了表哥的小灵通。
    电话接通,说话的是个陌生女人。
    “喂!”
    “喂,你找谁?”电话那头很吵,音乐声比陌生女人的声音还大。
    “是赵伟的电话吗?”我问。
    “是呀!你是谁?”她喊。
    “我是他表弟!”我说。
    “哦,你是小诺吧?”她突然温柔了下来,轻声细语的问。
    我突然浑身一冷,头皮发痒。被她这么一叫,总有种莫名的不舒服。
    “是,我表哥呢?”我又问。
    “他去接你了,手机在我这里充电。你站那别乱走,估计这会快到了!”
    我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黑心的店老板,他看我年纪不大。竟然,收我一块钱的话费。我本想跟他理论,可又想起妈妈嘱咐的话。心想:“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是,转念一想还是不免有些心疼,“打个破电话,两根雪糕钱没了!”
    我又重新蹲回马路边,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左右,一辆蓝色摩托车突然停在我面前。
    来人在我面前摘下头盔,定眼一看,竟然是表哥!
    我站起身来,满脸抱怨的看着他,“你咋来这么晚?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表哥瞪了瞪眼,脸上笑眯眯的,脸颊上两个不深不浅的酒窝,衬托着那张不太正经的脸,竟然还有那么几分可爱。“行呀!两年不见,你小子脾气见长呀!”
    我仔细打量着表哥,他剪了寸头,上身牛仔衣,下身七分破洞牛仔裤。他的个头不高,看起来与身后的摩托车格格不入。他脖子上戴着一条金项链,项链不长,却很粗,我笑话他,“别说,你这狗链子还挺闪。”
    他不以为然,满脸得意的看着我说:“必须的,等明年赚够了钱,再给它加粗一圈。到时候,狗链子也栓你几天。”
    他离我很近,身上的酒气很浓。我皱着眉头,不免有些气愤的问,“你又喝酒啦?”
    他对我晃了晃手,连比划带解释的说:“一点点而已!表哥的酒量你又不是没见过!”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来,小表弟,让表哥好好看看你。”
    我无奈的看着他,任凭他身前身后的打量着我。
    “行,长个子了!你小子现在可比我都高了!”他像家里的长辈一样,满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比我也才大两岁而已。
    “没办法!”我摊手表示有些无奈。“我家天天伙食好,加上化肥催的,能不长个子吗?你老姑天天打麻将,赢钱就买烧鸡吃,这营养供上了,想不长都难!倒是表哥你,十年如一日的一米六三,啥前能再长上那么两三厘米呀?”我讪讪一笑。
    “二十三窜一窜,二十五努一努。我还有两次机会,你急啥?咋地,我老姑她还天天打麻将呢?”一提起麻将,表哥就来了兴趣。
    “打,没日没夜的打!”我说。
    “果然是我们老赵家的人,血液里都是这股子好耍的劲儿!”表哥竟然觉得骄傲。
    “没办法,打麻将已经成为她的工作了。到点上班,到点回家。不是她给别人开工资,就是别人给她开工资。”
    “行!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贫了!”表哥笑呵呵的看着我。
    “比你差点!”我反驳。
    表哥哈哈大笑,招呼我上车。
    我抱住他的腰,满是担心的问,“你喝酒了,能成吗?”
    (提醒广大书友: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
    表哥坚定地说,“又不是第一次了!怕啥?”
    车速很快,吓得我只能死死的抱住他的腰。我们在人来人往的车流中,快速穿梭着。
    天渐渐暗了下来,万家灯火通明。
    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吹乱了我的长发。
    我想张开双臂拥抱这个世界,却被风沙迷住了眼睛。
    “我们去哪?”我坐在摩托车后座,对着表哥喊!
    “好地方!今天,我给你接风!”他没回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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