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工作结束之后,运营有给大家准备便当,今出川又不像生田和沙友理那样有个无底洞般的胃,当然不会这么快就饿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麻衣样面前,有些无理又突兀的要求,就这样脱口而出,连她自己,在话说出口之后,都因此有些愣神。
和麻衣样瞬间瞪圆的眼睛对上,今出川眨了眨眼,压下了心间的疑惑,强装镇定,直接走到了客厅。
看着麻衣样很自然地去了半开放式的厨房那一边开始准备自己想要的夜宵,竖起耳朵听着她在冰箱里翻找食材的声音,今出川莫名觉得有些安心。
大概是,家里空荡荡的,许久没有人气了,所以,很自然地,在接过麻衣样的大衣的那一瞬间,对于“家”这个名词的仪式感突然地涌上心头,即使不饿,可是,仍然想听到菜刀与食材接触的声音,想看到厨房的灯亮起,想……透过食物热腾腾的雾气看到缺席已久的、暧昧不清的“爱”。
白石麻衣本来以为小渡家的冰箱是空荡荡的,但没想到,冰箱里各种食材都有。
只是,指尖轻触保鲜盒,冰凉的温度让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大概,这个冰箱,很久都没有被打开了吧。
她的指尖下意识用力,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起来,有些心酸,有些心疼,有些不忍。
其实乃木坂的大部分成员都有血脉相连的兄弟姐妹,无论关系亲疏远近,这种血缘的联系,本质上,还是削弱了一个人处于这个偌大的世界中的那种茕茕孑立的孤独感的。而,小渡的孤独感与疏离感,是天然的,难以排解的,这让白石麻衣很难想象小渡以后恋爱的样子——小渡的话,即使真的恋爱了,大概也是那种绝不会愿意让男朋友踏进家门的类型吧。
对于小渡,或许,很多人都觉得她有些难以捉摸,难以靠近。
和边界感很重又慢热的人在一起,大概,大部分人会长久地处于一种无力感之中——一直努力地向她靠近,却也走不进她的心,以及,难以感知到在所谓的温柔之外,专属于一个人的特殊对应。
因为,对所有人的温柔,往往也是一种冷漠。
不轻易地参与玩闹,谨慎地避免容易伤到人的玩笑与调侃,这种边界感,是一堵高墙。
女生总是对此类微妙心理感知敏锐,所以,即使是肆无忌惮如优里,也很少对小渡动手动脚,像向来大大咧咧的生驹,更是从来没有对小渡千年杀过。
当然,生驹的心态,又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过于在意,才会小心翼翼。
白石麻衣对此心知肚明。
不过,和很多人不一样的是,对于白石麻衣而言,看清小渡的心,其实没有那么难。
而且,正因为会比很多人更容易看清小渡的心理,白石麻衣很多时候也会更加地心疼她。
不忍看到她一个人僵硬地坐在专属位置上,不忍看到她垂下眼时,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的寂寞。偶尔甚至会有种异想天开、自作多情的骑士精神,想要充当起她人生中缺席已久的姐姐的角色。
突然说想吃汉堡排,其实,是小渡觉得寂寞了吧。
洋葱被利落地切开,刀刃传来清脆的声音,以及有些刺鼻的辛辣味道。
小渡是,虽然嘴上说不想要洋葱,但真的把洋葱放在她面前,她还是会认真吃掉的人。
记住这一点还不够。
不要让她去水里。
记住这两点就好。
牛肉靡和洋葱在带着塑料手套的手中渐渐成型,平底锅已经烧热,油味若有若无。
然后她适时地调成了小火,把半成型的肉放入了锅中。
肉饼和植物油迅速反应,鼻尖充斥着食物的香味。
两面都被煎至焦黄之后,小小的可爱汉堡排被她小心地夹到了盘子里。
白石麻衣端着盘子走出厨房的时候,今出川正坐在餐桌前削苹果。
“只是削个水果,干嘛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白石麻衣把汉堡肉推到今出川面前,顺手摸了摸她的眉心,温柔地提醒她:“不要皱眉哦。”
今出川认真地削完最后一点皮,然后才把苹果递给白石麻衣。
“我刀工本来还挺好的,这次是我没发挥好。”
她无奈地感叹了一句,然后开始解决面前的汉堡肉。
麻衣样只做了一份——作为偶像,身材管理也是工作内容之一。年纪小的成员发胖,粉丝或许还能说几句可爱。
但年长的成员不好好管理身材的话,大概就要面临更加严苛的评论了。
所以今出川心里也清楚麻衣样不会再吃夜宵了,就趁她做汉堡排的时候,给她削了水果。
白石麻衣倒是一脸不在意,小小地咬了一口苹果,边咀嚼着,边安慰她:“能吃就行了,要什么好看的刀工?”
今出川摇了摇头,沉默地吃着面前的食物。
她一般不会在吃饭的时候开口说话——除了在生田面前。
白石麻衣啃着苹果,温柔地盯着眼前的小孩。
小渡进食的动作慢条斯理的,和花花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微微用力咀嚼的时候,她的精致的下颚线很是清晰,在婴儿肥已经褪去的年纪,一切属于少女的特征,都渐渐分明了起来。
例如她身上微甜又有些清冽的幽香,白皙的肌肤下隐约的青色血管,以及穿着简单的居家服的时候露出来的手臂线条和锁骨的弧度。
“谢谢麻衣样的款待,以及,可以不要这样盯着我看吗?显得你很那个欸……”
今出川放下刀叉,双手合十,好看的眼睛弯成了一轮新月,小酒窝也微微荡漾起来,看上去很是可爱。只是,她澄澈的眼眸中狡黠的调侃,让她的笑容,隐隐带上了一些腹黑。
她的话让一直盯着她出神的白石麻衣终于感到了一丝丝难为情,不过,视线停在了她浅笑的时候露出的浅浅酒窝上,白石麻衣心里一痒,直接伸出了手,一把捏住小渡的脸颊开始揉来揉去。
“唔。”
今出川有些抗拒地伸手推了推白石麻衣,但并没有过于激烈地反抗,看着麻衣样脸上满足又有些变态的笑容,她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其实,也不讨厌啦。
“好了,麻衣样,你不是来照顾我这个病人的吗?干嘛这样对我!”
面无表情地忍耐了一会儿白石麻衣的蹂躏之后,今出川终于用上了些力道推开她。
早知如此,还不如去生田那里呢。
白石麻衣拍了拍她的头,歪着头感叹:“感觉你现在看上去没有那么虚弱了,似乎恢复了一些。”
今出川白了她一眼,有些无奈:“我本来就不虚弱,你们不要凭空给我想象一个病弱少女的人设啊。”
白石麻衣只是摇头,唇边的笑意愈发明显:“可是,小渡这种虚弱的时刻,真的让人有种想要欺负你、占有你的欲望啊,用沙友理的话来说,大概是很吸引病娇?——当然,我只是客观地指出这一点,我本人是绝对没有这种想法的。”
“真是危险的发言啊。”
今出川小小地拉开了和白石麻衣之间的距离,“沙友理知道你的取向是这种类型吗?”
白石麻衣瞬间有些心虚,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我只是开玩笑啦。”
今出川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眼神对峙的时候,混杂在一起的两道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沉默。
今出川连看都不用看——绝对是生田。
“小渡!”
确实是生田绘梨花的声音。
“沙友理。”
近在咫尺的白石麻衣的话,让今出川莫名地打了个喷嚏。
花花是和沙友理约好的吗?
她和白石麻衣一时之间,都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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