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神州》第十六章 佛洞

    舒州。
    行了整整一上午，终于到了舒州城，南靠长江，东南倚黄山余脉，素有“文化之邦”、“戏剧之乡”的称呼。
    两人进入城内，便见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武林人士不少，但僧侣却也不少，莫不是一直与世无争的僧侣也贪慕传说中的宝藏欲下黄山？
    其实不然，实乃前朝一位皇帝才导致舒州成为了禅宗的圣地僧侣云集。
    前朝武帝下诏书，三教分先后，儒家为先，道次之，佛教居尾，后三年又下诏禁佛道二教，无数经书佛像尽毁，并令和尚道士还俗。一时间融佛焚经，驱僧破塔，宝刹伽兰皆为俗宅，沙门释种悉作白衣。
    灭佛运动的展开，直接导致许多僧侣逃往南方，其中便有禅宗二祖慧可。慧可来到舒州境内的一处司空山躲过了武帝的追杀，并传衣钵于弟子，才使禅宗法嗣得以延续！司空山便成了南方禅宗的发源地。
    司空山在当时是非常有名，香客居士，礼佛悟道，比比皆是，便成了著名的禅宗圣地。
    顾星辰和李杨填饱肚子后，也没在城内多做耽搁便离开了。
    “本想多与顾兄弟相携几日，奈何黄山之行迫在眉睫，迟了恐怕就见不到群雄毕集的大场面了，将是平生憾事，那便后会有期了！”
    虽然只是刚认识几天而已，但李杨豪爽痛快的性格给了顾星辰很大的鼓励，顾星辰不由有些感动：“多谢李大哥这几天的照料，他日有缘相会，必定与大哥痛饮一杯。”
    李杨哈哈大笑，道：“的确这几日没有酒喝，委实有些无聊，来日方长。”
    “李大哥，再见了！”
    李杨拱了拱拳，又道：“兄弟，你如果不急着去杭州，可前往司空山一游，山上青烟袅袅别有一番意境，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这一路走来，李杨自然也感受到顾星辰的心境，便多说了一言。
    司空山很好找，因为前往山上焚香礼佛的人太多了。
    顾星辰心内戚戚，漫步而行便也随着人潮向司空山方向而去。
    香客盈门，游客如织，这便是司空山的境况。
    沿着石阶蜿蜒而上，两侧碧海如云，清幽雅致，有文人墨客兴致起来，便驻足而立遥望苍海，即兴赋诗唱词，说不出的惬意与潇洒。
    走过许久之后，终于看到一处门楼，上书：无相禅寺。
    相传玄宗遣人入司空山，采长生不老药，与山上禅师相遇，经禅师指点，采获长生藤，回到朝廷之后，玄宗大喜，并下诏请禅师入长安，一起谈经论道，玄宗受启发，赐“无相禅寺”。
    过门楼后，便算是进入了寺庙，后经一处拱门，左有‘庄严国土’，右有‘利乐有情’八字。
    游客纷纷向寺庙内涌入，顾星辰一人从另一门来到寺庙后方。
    无相禅寺所在司空山主峰极高，纵目四顾犹如身在云端，再加寺院内香烟袅袅，宛如进入仙境佛国。
    顾星辰一跃来到一处巨石之上，巨石临空，向左便是云海翻腾，向右则是一块硕大的石壁，上面似乎是被人用奇高的指力划出一个‘佛’字。
    顾星辰缓缓坐下，静静看着那‘佛’字。
    佛在何方？
    普度众生，拯救万民么？
    世人疾苦，我自流离，你可看到了吗？
    你如果真的有灵，便将我爹娘还给我，好吗？
    苍天也似乎感受到了顾星辰的悲哀，不知何时已经彤云密布细雨淋漓了。
    顾星辰举头，泪雨婆娑。
    雨越下越大，竟是整整下了一下午，到了晚间时分尚没有停止的迹象。这么大的雨，游人香客自然是无法下山了，寺内替众人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倒显得司空山的夜晚颇有几分吵闹了。
    顾星辰摇摇晃晃的自巨石上站起来，全身早已湿透，他想要趁着雨夜下山，但奈何大雨如注天色又黑，无人带领之下不知不觉竟误闯一处山洞。
    刚进入洞内，外面的声音突然好像全部消失了，唯有洞内深处传来的‘滴答……滴答……’的声音。
    洞内诡秘幽静，似乎很少有人来此的缘故，越向深处走去，那‘滴答’声听得愈发清晰。又向内走了片刻，地势逐渐转低，而空间也渐渐宽敞了起来，接着出现一处台阶，拾级而下眼前赫然是一处天然溶洞。
    洞内掉满了大大小小的钟乳石，而在洞顶的正中央有一处缺口，形似天窗，尚可以看到外面的苍茫夜色，雨水通过天窗落入洞内，令人奇怪的是落入洞内的水滴竟然化作水雾渐渐飘散无形。
    顾星辰也奇怪了起来，不由得抬头多看了几眼，倒也没看出什么玄机。
    ‘滴答’声就在耳边，原来是洞内有一处滴水泉，不断的向下滴水，滴入了下方一块巨石上的坑内。坑内水清见低，顾星辰忍不住俯身上前痛饮了几口，却是甘甜清冽，畅快无比。
    洞内空间硕大，有一光滑平整的玉壁嵌于洞壁之上，有几丈高，十几丈宽，距玉璧前方几丈处放置一蒲团，想必是有僧人在此参禅悟道。
    顾星辰四下看了看确定这里没人之后，便坐在了蒲团之上，左右无事便开始练烟光暮云功了。
    烟光暮云功主守不主攻，在受到伤害的时候，会自动激发护体真气，保证练功者不受伤害，功力越深真气越厚，说明练功者的抗揍能力越强，当初老疯子让顾星辰练此功的时候便了为了让他减轻伤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顾星辰腹中饥饿便睁开了眼睛，自洞顶天窗向外看去，发现大雨已经停了，天已放晴，一抹残月正爬上中天，一抹斜光洒落洞内。
    天既然已放晴，顾星辰正打算下山，岂料他的目光陡然定在了面前的面壁之上。
    残月余晖通过天窗洒落到了玉璧的右侧，就在此时令人惊奇的事情发生了，只见被月光扫过的玉璧之上竟好像水波一样波光涟漪，而在那‘水波’中竟然出现了一行行奇怪的图形。
    图形一个一个挨着，仔细看去其实每一个图形都是一个文字，但却并非顾星辰所认识的文字，像虫像人，似乎是什么拼凑而成。
    顾星辰好奇起身来到玉璧面前轻轻伸手抹去，玉璧还是玉璧，但这些奇怪的文字尚在蠕动，但在他身体挡住月光的地方那些文字消失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玉璧。
    顾星辰急忙后退，文字便又出现了。
    莫不是寺庙的佛经？顾星辰想到。
    顾星辰爬在地上，将眼前出现的文字缓缓写下，但任凭他想破脑袋也不认识究竟是什么字。
    或许是梵文，相传佛教便是由西域传来。
    既然是梵文，多想无益，反正也认不得，顾星辰便打算起身离开了。
    再看玉璧随着残月自右向左的移动，最初出现的文字渐渐隐没消失，左侧渐渐又开始浮现出了文字。
    文字好似水波一般的扭动荡漾，就好像是一个人在做着各式各样的手势动作。
    顾星辰停下步伐，仔细盯着玉璧上的动态的文字，便下意识的随着文字的扭动而做出某个手势，合掌叉手、虚心合掌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