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抵着额头,安静地休息片刻。
罗良玺抽了针管拿棉签压了几分钟,起身去浴室,里头冒出哗啦啦的水流声,他很快端出一盆热水来,里面飘着洁白的毛
巾。
将空调调到最高温,被子被掀开,薄薄的从中可以解开的病服被脱去,裤子也脱了,珂珊赤裸着白到微微发青的躯体,任
那毛巾从头到脚的温柔擦拭。
他换了两盆水,将她的两腿撑起来踏在床褥上,动作娴熟万分,柔柔地擦拭卷曲柔软的毛发,还有下面的贝肉。
珂珊低哼一声,男人看过来,她有点不好意思,手指抓着床单:“有点痒。”
声音好哑,破风似的,竟还带着点笑。
罗良玺没笑,然而却是很温柔地看着她:“痒也要洗,再忍忍。”
“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你睡了三天。”
“嗯你三天都没洗澡么?”
罗良玺嘴巴抽了一下,可能这就是所谓地嘴巴都气歪了吧。
他咬咬牙,把珂珊弄干净了,给她换上一件崭新的睡裙,这才过来捏她的鼻子,扭身去洗澡了。
男人穿着洁净的长浴袍出来,腰间松垮地扎着腰带,先是端了一杯温水过来给她喂药,烫伤的地方擦药膏,然后往外面去
了。
不到一个小时后他端着一面圆盘进来,上面搁着两个清淡的小草,一碗甜香好看的小米南瓜粥。
珂珊被他喂着吃了小半碗,便推脱着肚子撑不下了。
罗良玺摸进睡衣里,压压她的小肚子:“还是平的,真饱了?”
珂珊眨巴着眼睛,老老实实地点头:“你压得我想尿尿了。”
她尝试着自己起床,可是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还是男人抱起她送去浴室。
似乎转成为了让她难堪、丢脸,他故意换成从后抱住,令她两腿打开的姿势:“行了,尿吧。”
她揪他的手臂,没力气根本揪不动:“不要,你放我坐到马桶上。”
罗良玺低头吮住她的耳垂,舌尖刺进去,模仿着性交的动作:“害羞了?”
“没有啦,你快放我下来。”
“没害羞就尿啊,还是说要我帮你”
说着,他就拿手来恶意地压她的肚子,珂珊没忍住,叮叮咚咚地泄了出去。
她赶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啊扇地,没有血色的脸庞上聚集起一片绯色。
罗良玺奖励般亲她的唇,抽了纸巾给她擦拭,然后准确地讲纸巾丢进垃圾桶。
公寓两百见方,珂珊窝在卧室里鲜少出去,罗良玺拿开了她的手机,自己的平板也不给她,按他的话说就是只能闭目养
神。
天亮了,丝丝的浓浓的白雾在玻璃窗外荡开,外面的天色亮得不干不净,从天上到地下都是暗鸦一片,冬日的寒冷都被挡
在外头,让人渴望着坐在一簇明亮的灯火下,窝进温暖、柔软的地方。
“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清脆的点滴的声音隐隐地砸在钢化玻璃上,玻璃在灯光的折射下呈现着透亮的琥珀色。
罗良玺合上笔记本,搁到一边的床头柜上。
珂珊被他拥进怀里,男人身上散发着浓稠的甜味,这不是他的体味、也不是他的呼吸,是珂珊的臆想。
“应该是冰渣,”他扭过她的脸,视线缠绕着、攀岩着、缱绻和静谧地拽她进入一个充满沉醉的世界,赋予着宗教性的神
秘。
珂珊抬手触摸他的脸颊,温热的肌肤,新刮过的胡渣,她微抬起脖子,去吻他的下巴。
罗良玺压下来,顶开她的唇,舌头温柔的挑开唇缝钻进来,寻找着她的,像是要把她的灵魂给勾出来。
男人款款的进入,有规律地耸动腰身,她被填满了,好满好涨,忍不住闭上眼睛吟哼出声来。
罗良玺一手抓开她的左腿,朝斜侧方打开,他把单手臂撑了起来,永恒地注视着她在这场情事中陶醉进去,他不需要做出
很大的动作,而她轻阖的双眼,那排点缀着水意的黑长睫毛,闪闪飘飘,秀丽笔直的鼻梁下,胭脂色的红唇释放出性感的、微
痛的扭曲。
她的每一个微表情,震颤的、脆弱的、倾身投入的,都似黑色的大丽花,颤颤巍巍地带着毒性地,在昏暗的光线下绽放开
来。
他亲她、吻她,总是不够的,只能不住地将自己的利刃和弱点埋藏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次次的鞭挞,以及尽情地释放。
男人沉睡过去,侧着身子,沉重的手臂搭在她的身上。
珂珊睁着双眼,趋向冷静的眼睛,直视着天花板。
属于她的战争才进行了一小半,这场战争引而不发,她像一只拥有无数只腿的蜈蚣,扭曲地在湿地沼泽里爬行,就为了一
步步地去捕捉敌人的弱点,这次送入一滴毒汁,下次再送一滴。
这场阴暗的战争不属于罗良玺。
她小心的扭过身去,被咬得滚烫的红唇还有些麻意,她拿这双唇轻轻的印到属于她的信仰身上。
珂珊离开了宗教的秘境,打开衣柜找衣服,这次看到一大片的女装,真丝的睡衣、雪白柔软的浴衣、色彩斑斓如热带森林
的套装,裤装、裙子、针织的、呢料的,一件件的拿手掌触摸过去,这里装着一个小而华丽的女性世界,都是她的尺寸,标签
还挂着。
她挑出一套内搭,还要一件防水布料的经典款型长风衣,布料似硬似软,簌簌的套上,在腰间扎出一朵迤逦的结。
珂珊回头,拿上手袋和手机,在光影一条线天的门缝中出去。
罗良玺睁开眼睛,等待着外头房门闭合的声音,靠坐起来,于幽暗中点燃属于冬夜的或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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