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上官棠他们的推测,福利院里之所以会出现行尸以及地下出现那么多的尸体,应该是有一个异类在刻意制造行尸。但是制造行尸这种手段并不是随随便便一个人就会的,这种“邪门歪道”一向都是被严打的,别说是如今这个安稳和平的社会了,就算是古时候那种相对混乱无序的时代,对于这种操纵尸体,将尸体转变成“工具”的行为,那也是容易引起众怒的。毕竟谁都是要死的,没有一个人会愿意自己死后,自己的尸体还被别人拿去糟蹋,制作成杀人的工具。
所以,那些将人制作成行尸的方法,大多都因为使用者被杀而失传了,目前为止还能留存下来的方法,屈指可数,而且大多都不是很全。这也是赶尸匠这个职业逐渐消失的一个重要因素。
原本对于这个制造行尸的人的身份,叶子夜和上官棠包括萧琅他们都没有什么头绪,但是如果这个老头真的是湘西柴家人的话,那么基本上就可以确定,那个制造行尸的人就是这个老头子了。
毕竟本来懂制造行尸的人就不多,偏偏现场就有一个“赶尸匠”家族的人,怎么看,这个家伙都脱离不了关系。
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这个老头真的是“赶尸匠”!
“让管理资料的同事辛苦一下,再仔细调查一下这个柴国富的资料,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湘西柴家的人,如果是的话,那基本就可以通知萧琅他们准备抓人了。既然他出现在监控里,那么通过监控再找起来还是比较容易的。”
“明白了。”叶子夜点了点头,再次给后勤的同事发消息。
“除了这个老头之外,我觉得韩石那里也是重点。你别忘了,我们之所以会去福利院,都是因为韩石。而我们跟踪韩石,就是为了清明神祇的事情。现在老头子是一个方向,韩石也是一个方向。毕竟如果韩石真的和清明神祇有关系,那么福利院里出现行尸的事情也是可以说得通的,清明神祇毕竟是负责清明节祭祀扫墓的神祇,以他的能力,制造行尸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且,他可以随心所欲地操控行尸,让行尸安分地待在院子里也是可以的。赶尸匠能做到的,清明神祇都可以做到,而赶尸匠做不到的,清明神祇也能做到!相对于赶尸匠来说,其实清明神祇做这些的可能性更大,也更合理。”叶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上官棠的推理方向是看门老头,而叶子夜觉得清明神祇也是有很大可能的。
虽然之前叶子夜在复盘之前的事情的时候,猜测真正有问题的可能并不是清明神祇,而是寒食神祇,但是那也只是猜测,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要将清明神祇作为主要的调查对象的,至少在确认清明神祇的清白之前,他确实是有着“制造行尸”的先例的,慈市那暴增的与行尸有关的案件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起清明神祇,之前那片柳树叶你放哪里了?快看看现在清明神祇在什么方位。”上官棠突然说道。
经上官棠这么一说,叶子夜才想起来,今天到了步行街,发现了韩石的踪迹后,他就没有再查看过柳叶的情况的,说不定清明神祇已经在这段时间内离开这这个城市,去到另一个地方了。
叶子夜假装在怀里掏东西,实际上是从名单空间中将柳树叶拿了出来。随后他将注意力集中在柳树叶上,通过柳树叶去感知清明神祇的位置。
“咦?”叶子夜发出了一声轻呼。
“怎么了?清明神祇还在吗?”上官棠赶紧凑过来询问道。
虽然他们现在接手了福利院行尸的案子,但是并不代表之前清明神祇的案子他们就不再查了,要是真的如同寒食神祇所说的,那么一旦清明神祇的谋划成功了,危害性可就不是区区几具行尸作乱可以比较的了,到时候绝对会出大事!
所以对于清明神祇的动向,上官棠不得不关注。
“根据感应,清明神祇还是在这个范围内,似乎并没有移动的迹象。可惜这个感应的范围太宽泛了,要是能够像手环上的检测仪一样,将范围缩小一点,我们就好找了。”叶子夜叹了口气说道。
这个柳树叶的感应范围实在是太大了,当他们距离清明神祇很远的时候,这个柳树叶确实能够当做一个很好的指引方向的工具,但是当他们和清明神祇离得很近的时候,柳树叶的功效就大打折扣了,在这么大的范围内想要找到清明神祇,无疑是大海捞针。
“你说,清明神祇为什么一直待在这里不离开?”上官棠突然问道。
叶子夜被问得一愣。
对啊,为什么清明神祇一直待在这里?
对于神祇而言,到处都是家,完全没有必要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而且如果清明神祇真的暗中有所谋划的话,应该是会到处跑,到处去布置才对,没道理一直窝在一个地方,这样的话,他的计划能影响的范围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哪里配得上“谋划”这个词?
像端午神祇,他之所以一直待在慈市,主要是不放心花朝,所以想要就近观察,以防不测。那么清明神祇一直待在这里的原因呢?会不会也是为了守护某个人或者某个物件?
“你说清明神祇一直待在这个区域,会不会是因为韩石?”叶子夜说着直接转过身,正面对着正坐在床上的上官棠,“我始终觉得韩石这个名字不是个巧合。韩石,寒食,这么相似的名字,我实在是接受不了巧合的这个说法。按照我的想法,这个叫韩石的小家伙应该是和真正的韩石神祇有着某种关系,而清明神祇一直留在这片区域,可能正是为了照顾这个小家伙。”
“你说的确实有几分道理。”上官棠先是肯定了叶子夜的猜测,随即又说道:“但是仅凭一个名字,有些牵强。除非能找到清明神祇和韩石之间更多的联系,否则的话,目前我们的调查方向只能暂时放在那个看门老头身上,毕竟清明神祇我们暂时没有办法找到,而看门老头要好找很多。”
叶子夜闻言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帮忙查资料的后勤同时再次发来信息。
叶子夜立刻就打开了资料,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还真被你说中了,这个老头子居然真的是湘西柴家的人,而且居然还是上一任的家主!之所以会来杭市,也是为了躲避柴家现任家主的追杀!”叶子夜看完资料后惊奇地说道。
一方面他是惊讶于老头真的是柴家人的事实,另一方面则是惊叹于现在居然还有追杀这种事情。
如今是法制社会好吗,这个柴家居然还这么明目张胆地进行“追杀”,不怕被叫去警察局喝茶吗?
“上面有写他被追杀的原因吗?”上官棠问道。
“我看看,哦,这里有。说是因为他为了锻炼赶尸的能力,暗地里进行着杀人炼尸的行为,被发现之后,立刻就被他儿子,也就是现任柴家家主给举报了,当地异管局立刻就将柴国富定为杀人嫌疑犯,准备依法逮捕,没想到他却提前收到消息,溜了。随后的十几年里,这家伙到处逃窜,隐姓埋名地生活在不同的城市。”叶子夜读到这里后停了下来,忍不住吐槽道:“不是吧,十几年了都没抓到,咱们异管局的能力有些问题啊。”
上官棠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能力的问题好不好,你不想想,十几年前的刑侦手段和现在能比吗?现在每个分局的资料库都是共享的,无论罪犯是在哪个城市犯的案,其他城市的分部都是可以查到的,一旦罪犯流窜到其他城市,立刻就会被发现。但是十几年前,交通不便,至于资料库更是各归各的,在一个城市犯了罪的罪犯到了另一个城市,换个身份完全可以安稳地生活下去。那时候柴国富并没有留下什么罪证,虽然最后逃跑了,但是关于他的罪行,最终并没有最终裁定,所以对于他的通缉并不能以“罪犯”的身份来进行,只能是以“嫌疑犯”的身份,所以在搜查他这件事上,局里会投入多少人力、物力是可想而知的。”
“再者,那时候咱们局里的工作人员可不像现在这么多,每个人手头上都有一大堆的案子,忙都忙不过来,对于这种还没定性的案子,实在是缺少人手去查。久而久之,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再一个,就好像咱们慈市分局和杭市分局,彼此之间不对付,别说合作了,遇见了不互相使绊子就很好了。而这种情况在每个城市的分部之间并不是特例,所以分部之间的合作其实没有你想得那么简单。也因此,柴国富才可以潜逃这么久而不被发现。”
上官棠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是觉得这么说好像有点说异管局坏话的意思,于是立刻转移话题道:“不管怎么说,既然这家伙出现了,就别想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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