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程府宾客如云、热闹非凡,因为今天是程明轩大婚之日。一是因为,程明轩如今是刑部侍郎,外加父亲是尚书,二是因为当今皇贵妃是程府出去的,于是各方官员都想趁机来巴结笼络。
程欣雪看着眼前喜庆的程府,门前尽是鞭炮和撒花的残物。她下了轿撵踏步走了进去,早有人在前拥护着高声道:“皇贵妃娘娘到。”虽然还没有行册封礼,不过宫里的一切供给和私下称呼也都是按照皇贵妃等级来的了。
就在上一刻钟,宾客们已经接到了传话皇贵妃要来,此刻看见都立即起身:“参见皇贵妃娘娘。”
“都别行礼,今天是本宫哥哥的大婚之日,本宫也只是以一个妹妹的身份来观礼。”
话音刚落,只听身后传来“新郎新娘到——”
程欣雪随着吴玉琴碎步上前退至一旁,只见一身喜服的程明轩渐渐走来,今天的他着实俊朗无双。但见他眉心微拢,看不出开心与否,只是当他眼神触及到门厅前那个华贵的身影,他垂下了眸子,握紧了身旁之人的手。只听姜诗云低低道:“明轩,怎么了?”
程明轩没有答话,他只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走向那红烛高堂,走向他此生的寂路。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送入洞房。”
程明轩挨桌挨桌的敬酒,几乎是来者不拒,当到了程欣雪面前,他倒了一杯酒:“微臣,敬娘娘一杯。”
“少爷,小姐如今不能饮酒。”
吴玉琴急忙道:“轩儿。”
“哥哥,你醉了。”程欣雪微微笑道。
程明轩却是醉眼迷胧:“酒不醉人人自醉,可是雪妹,我很清楚,我没醉。”
程欣雪拿起酒壶倒了一杯清酒:“好,今日是哥哥的大喜之日,我敬你一杯。”
微微洒下的月光下,她白晢的手纤细而好看。他没回话,自己自顾连倒了三杯酒径直饮下。程欣雪掩面饮完:“母亲,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我早已经让人把你之前的院子收拾好了。”
丁香扶着程欣雪走在程府的院子中,她不禁感叹道:“还是原来的样子呢。”
“是啊,许久没有回府,还是和以前一样。”
而在喜房中姜诗雪局促不安的坐在新房里,她从下午坐到了晚上也不见程明轩回来,她偷偷的掀开盖头的一角,只听‘嘎吱’一声,她急忙将手放下,端正的坐着。
程明轩看着眼前端端正正坐着的人,他看了半响,似乎想要将那方帕子下的容貌看清。他坐到一旁,头脑迷迷糊糊的,他如今洞房花烛,她却就在另一方的幽兰轩中。
等了许久也不见程明轩掀盖头,姜诗雪终于忍不住出声:“夫君·。”
这一声“夫君”,是她期盼已久的娇羞无限,是他心头的一个魔魇。程明轩起身:“我去书房,你早点休息。”
“程明轩,你答应过我,要对我负责的。”姜诗雪颤声道:“你走出这道门,是想明天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还是想让皇贵妃娘娘左右为难。”
程明轩猛地站住,顿时整个人似乎都清醒了几分。他回身去,终究是拿起喜秤掀开了盖头,女子娇美动人的容颜映入他眼帘。
他扶了扶额头,只觉头痛欲裂:“今晚我喝多了,就在桌椅边睡,委屈你了。”
她愣愣的看着他,一个人抬手取下凤冠。
到了半夜,姜诗雪起身看着躺在桌上那人,她拿起床侧的大氅走过去为他披在肩上。刚欲转身,手却是一紧,转头却见是程明轩拉住了自己的手,她低声唤道:“夫君?”
“雪妹,雪妹……”
男子的喃喃自语让她一怔,只觉全身冰冷,脸颊划过两行清泪,她的名字中也有一个‘雪’字,可惜,他唤的从来不是她。
自始至终他心底的那个人一直是她,不是她。
第二日,程明轩醒来的时候姜诗雪已经梳洗好了,一如新妇装扮。程明轩唤人进来为他换衣好了,两人就到了正堂,吴玉琴和程临怀坐在主位上含笑看着两人。姜诗雪侧头看他,只见他环顾了四周,眸色中不知是失落还是庆幸,许是没有那个人在吧。
“儿媳给父亲、母亲请安,请父亲母亲喝茶。”
吴玉琴两人欢喜接过,看着程明轩如今结婚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两人敬茶后,吴玉琴开口道:“皇上只准了一晚的探亲,今天一早皇贵妃娘娘就就走了,除了一堆的赏赐还有这一支玉簪是给诗雪的,据说是贡品呢。”
姜诗雪含笑接过,待两人出了院子,程明轩脸上便没有笑意,姜诗雪冷冷看着手中名贵的玉簪,一松手:“啊!”
程明轩回头,只见那支上好的玉簪碎在地上,泛着清冷温润的光芒,他皱眉:“你做什么?”
“我不小心手滑了。”
程明轩眼神幽暗的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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