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家出来,暴雨已经参歇过半,留下些许余威,在空气中飘飘洒洒几滴雨露,没再使出将叶片打落的劲来。
罗烟还站在门口有着屋檐庇佑地干燥水泥上,便看见不远处打着伞跑向自己的男子,整齐的西装以及漂亮的领带。一双锃亮的牛皮鞋此时正踏在大大小小的路面积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将深蓝色的裤脚打成幽幽的黑色。
看着这个男子低着头跑向自己的画面,罗烟只能说是忍不住地嘴角上扬起来,心中不禁祈祷着,这样的场景,无论多少次,无论用什么去交换,都请一定要让自己始终拥有啊。
来到她的身边,宁得生单手将伞撑到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生怕上面的水珠落下来,打湿了她的裙角。轻轻喘着,微笑着,温柔着对罗烟说道:“我来接你回去。”
如果有人问罗烟,这辈子遇到过的最感动的事情是什么,她一定会说,每个他来接自己回家的时刻。
笑嘻嘻地挽上他的手臂,平日里坚毅的肌肉线条,此时在她手里显示出柔软的一面,罗烟眨了眨眼睛,愉悦地说道:“走吧,我跟你回去。”
才说出这句话,罗烟不禁想到了一句歌词,怎么会爱上了他,并决定跟他回家?爱情的奇妙似乎总是让人们难以捉摸,罗烟并说不出爱上宁得生的哪一点,就只是觉得,嗯,是他没错了。
“啊。”沉浸在甜蜜中的罗烟,忽然感觉到身体的一阵失重,发出一声轻微的尖叫来。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宁得生给抱了起来,单手卡在她臀部的位置,让她刚好可以把下巴放在自己的肩上。
另一只手撑着伞,嘴里碎碎念道:“在想什么呢,我这么个大帅哥在你面前你不看我不觉得羞愧吗?”
心中执意要让罗烟避免与路面积水间的搏斗,宁得生想,这些还是由自己来完成吧,于是抱着罗烟娇小身躯的手,也显得更加有力起来。
罗烟此刻在偷偷心中对宁得生翻了几个白眼,羞愧这两个字,似乎问他更为合适吧?这货自恋起来还真是拉都拉不住啊。
想到这里,罗烟不禁将手担在宁得生的肩膀上,脸凑到他的脸旁,沉声问道:“宁得生你知道什么是脸吗?”
宁得生也不愿回答她,只是马上转过头来,将她的双唇噙在嘴里,永远意犹未尽地吸吮着。
每每假期结束,罗烟现在都会开始怀疑起自己是否走了一条正确的路,坐在象征着总裁的办公室里,罗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来。
面前永远是处理不完的坏项目,办公室里永远是斗不完的小心机,罗烟的脑子在疼痛中叫嚣着,埋怨着她怎么会选了自己搞定这个选项。
“叩叩。”随即的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考,罗烟轻轻对着门口说道:“进。”
一个年级稍大的叔级人物便走进了她的办公室,甚至径直走到了她的办公桌前,将一份文件放在了她的面前。
用深沉的目光盯了罗烟许久,厉声开口道:“我不同意这个项目采用完工的方式,赔款更加努力符合我们现在的状况。”
没有过多在意靳叔直直逼人的态度,罗烟审视起眼前的文件来,这个项目在所有的未完成项目中,并不算大,一百多万的合同,项目小,也好完成,赔款的话要全额,完成的话仅仅需要全款的百分之70,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不是应该能省则省吗?
罗烟有些疑惑地看着靳叔,眉头轻轻皱起来,语气中十分有气场地说道:“这个项目难道不是完工更符合公司利益吗?”
靳叔听到这句话,脸上马上展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来,不屑地说道:“你刚上任,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完成只会增加我们的人力成本,这些人力完全可以去干别的项目。”
看着靳叔有些着急的脸庞,罗烟开始在心中细细盘算起来,自己的项目是包给下面的人力公司完成,这样的公司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会说别的项目没人干,况且自己也几经将这一部分的成本算了上去。
这靳叔在公司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办了不少,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而且他一进来就是一副着急的模样,仿佛这个小项目跟他有多大关系似的。
对了!关系?这个项目并不起眼,按理说不应该受到他如此大的关注,除非是,他已经盯了这个项目很久。
既然盯了很久,刚才又强调自己的新官上任不懂行规,看得出他十分想让自己马上按照他的意愿走。这只能说......这个项目和他存在着利益关系。
为了确定自己的想法,罗烟的眼神变了变,带上一丝玩味地语气对着靳叔说道:“谢谢靳叔的指教,可是这件事情我还是想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完成。”
听到这句话,原本有些慌乱的靳叔,此刻却莫名地开始愤怒起来,嘴唇上方的两撇胡子向上扬起,大声地说道:“你这女娃怎么这样?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害了公司的?老总裁还让我来指导你,你这根本就是一窍不通嘛!”
看到靳叔的反应,罗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语气突然的愤怒,明显显示出对自己的不满,而又用父亲来压自己,想让自己觉得得罪了老员工,并且强调自己的做法是多么地错误,反而体现了他的心虚。
罗烟浅浅笑了笑,心中感叹,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得露出这样的职业假笑来,真是报应啊!随即用沉稳地声音对靳叔说道:“靳叔,这些决定,无论对错,我自己都可以负责。”
被这句话呛得哑口无言,靳叔仿佛一时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罗烟说出这句话,一是明显表现出了自己是总裁的身份,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无需别人费心。
二来,有宁得生撑腰,就算这一百万全出错,对于他来说也不过是洒洒水一般的小钱。
听得罗烟话中的意味,靳叔自知自己没法继续据理力争,于是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对罗烟恶狠狠地说道:“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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