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燕就抬头。
顺着江暖暖示意的方向,她看到了顾东城以及袁凤华母子二人。
他们似乎也是过来参展的。
看样子,似乎是刚结束准备离开。
六五郝燕看到对方的同时,这对母子也注意到了她。
顾东城脸部线条依旧酷帅,保持着钢琴王子平时的高冷模样。
迎面走来,像是上次在超市里遇见时一样,彼此视线在空气中相撞时,连半秒的停顿都没有,直接掠过,和陌生人无异,仿佛他们从未认识过。
擦身而过,都不曾在彼此心上留下半点痕迹。
一旁的袁凤华颇为欣慰。
郝燕迅速收回目光。
她和江暖暖随后也步入展厅。
为了更好的视觉效果,厅内的灯光暗且朦胧,每个展品的上方有设置的专门射灯,空气中流淌着轻扬的音乐声,让人更能身临其境的欣赏。
刚进去没多久,江暖暖的手机响起。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江暖暖和她示意了下,拿着手机去了远处的休息区接听。
郝燕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玻璃展柜中的艺术品上。
具有古美的瓷盘,青釉的上色,有着传统的花纹和工艺。
郝燕觉得很有中华特色,或许可以运用在总决赛的作品设计上,她俯身正准备近距离观赏时,有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她皱起眉。
郝燕漠着张脸问,“顾夫人,你有事吗?”
挡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去而复返的袁凤华。
一身的珠光宝气,手里挎着名牌包,正居高临下又刻薄的望着她。
郝燕以为她刚刚离开了,没想到又折返回来,很明显是故意来找自己的。
她不胜其烦。
袁凤华趾高气昂的说,“郝燕,刚刚算你识趣!看来你心里也清楚,你在东城这里是翻不出什么浪花了!”
“你想说的就是这些?”郝燕淡淡问。
这样类似的话,袁凤华已经不是第一次说了。
袁凤华眯眼,带着几分威胁,“五年前你做的那些龌龊事情,东城已经全都知道了,你背着他和别的野男人乱搞,还生了孩子,他现在对你恶心坏了,这辈子都不会再重新要你,所以……
有些不该说的话,你最好闭紧嘴巴!以后都离东城远一点,别再痴心妄想!”
郝燕冷笑了下。
袁凤华这是心虚的关系,故意跑来警告她的。
不过多此一举,如果郝燕想要申辩的话,早在顾东城来找自己时她便解释了。
郝燕嘴角微动,欲要出声时,有人抢先了一步。
肩膀上随之一暖。
有温热的掌心握在上面,“这位夫人,你想自己离开还是被请出去?”
郝燕怔愣。
顺着那只大手往上,便看到秦淮年高挺的鼻梁,铂金丝边的眼镜后面是一双幽深的双眸,里面藏着雍容的锋芒。
郝燕很意外看到他。
其实刚刚上电梯的时候,同样在大楼里的秦淮年就看到她了。
只不过当时他和其他公司老总在谈事,结束后,没有给她打电话,就直接尾随着上来了。
秦淮年眉尾微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我的话你都忘了,有我给你撑腰?”
郝燕心口仿佛被轻轻一撞。
秦淮年将她肩膀握的更紧,顺势也把她带进了怀里一些。
袁凤华是认得秦淮年的。
秦淮年在城里的身份和地位很少有人会不清楚,袁凤华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认识罢了,之前在订婚宴上,有过简单的一面之缘。
当时袁凤华有看到郝燕在秦淮年的身边,但也只以为是单纯的女伴,玩玩而已。
像是秦淮年这样的男人,身边最不缺风流韵事。
没想到,他如此宠她,还会为她出头。
袁凤华连忙笑着道,“秦总,我儿子东城和秦家的千金歆月已经订婚了,顾家和秦家也算是联姻,所以我们之间也算是亲家的关系!”
秦淮年问,“那又如何?”
袁凤华被噎住。
秦淮年声音里透出威严,“我刚刚的话你没听清吗?我的女人,不是谁都能随便欺负。”
“……”袁凤华脸色一阵青白,面子快挂不住。
郝燕轻握住手指。
这是第二次了。
秦淮年不仅站在她身边,还护住了她。
袁凤华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气急败坏的直骂郝燕是狐狸精。
她不知道郝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然攀上了秦淮年这根高枝。
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是件好事。
袁凤华现在巴不得郝燕和秦淮年在一起,这样,就不会来勾搭自己儿子了!
悬月高挂在夜空。
亮着灯的房子,在静谧的夜里格外温馨。
窗户半敞,舒爽的风吹拂进来,房间里仿佛还残留着暖暖的饭香味。
郝燕伏案在窗前的写字桌上。
艺术展上,江暖暖看到秦淮年后,就给她发了条信息,以不打扰她和“金主爸爸”为由先溜了。
所以结束后,郝燕就上了秦淮年的车。
两人回到了她这边的房子,一起吃了晚饭。
听到脚步声,她将手中的彩铅笔放下,起身转过去道,“秦总,洗澡水我帮你烧好了,你可以先去洗!”
刚到阳台接完电话的秦淮年点头,“嗯!”
他眸光瞥到桌子上的图纸,“在筹备总决赛?”
郝燕点点头。
灯光照在她脸上,有疲惫的影子爬上,她捏了下眉心。
秦淮年勾唇,“怎么,很有压力?”
郝燕老实的说,“会有一点……”
毕竟是总决赛,而且和之前的晋级赛相比,更加困难许多。
在规定的时间里,做出一系列的成衣,对于她来说是个从未有过的挑战。
郝燕很想要做好,这些天除了繁忙的工作,其余的时间里她都是在努力的筹备当中。
秦淮年朝她伸手。
粗粝的指腹,抚了抚她的耳垂。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郝燕却奇异的觉得,他是在鼓励自己。
之后,秦淮年进去洗澡。
郝燕没有浪费时间,继续埋首于图纸中。
等秦淮年再从浴室里出来时,郝燕已经趴在满桌的图纸上睡着了。
像是小孩子一样枕着胳膊,睡颜柔婉恬静。
秦淮年放轻了脚步。
他走过去,没有叫她,而是俯身将她小心翼翼的抱上了床。
动作很轻,生怕会吵醒她。
连秦淮年自己都不知道,此时的神色有多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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