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魔法之歌》第三十三章 暗影法师

    瑞心神不宁的向城堡顶层的小房间走去，她刚到达塔姆河要塞就被告知国王陛下和大贤者正在那里等她，于是还没休息就径直爬上连绵不绝的阶梯。从传话的守卫口中她已得知茉蕾娜两天前刚离开，并且没人知道她的目的地是哪里，现在瑞开始担心自己将要步她的后尘。
    终于踩上最后一级阶梯，刚要敲门，门却自己打开了，一个女性的声音从门里传了出来。“进来吧，然后关上门。”
    瑞缓步走进房间，卢修斯国王正站在桌子的一角，在她身旁站着一位身着亚麻色长袍的女子，毫无疑问那就是瓦利斯的第五位大贤者，伊尔苏蒂亚。“国王陛下，大贤者。”瑞关上了门，然后微微弯曲膝盖行礼。
    “你终于来了，瑞。”卢修斯举起手示意她坐到桌子对面的椅子上。“不得不说你来的真是时候，这一定是七神的安排。”
    瑞不安的坐下。“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吗，国王陛下？”
    卢修斯也坐了下来。“大贤者将会告诉你，不用担心，放松。”
    虽然卢修斯这么说，但是瑞一点也感觉不到放松，反而更加紧张，对于其他大贤者的映像让她知道这些瓦利斯的最高阶法师都不是善类。
    伊尔苏蒂亚仍旧站在卢修斯背后，饶有意味的看着眼前这个黑发女孩。“听国王说你之所以没有和其他人一起到这里来是因为在茉蕾娜的屋子里找书？”
    “是的，大贤者。”瑞不敢怠慢，连忙答道。
    “是什么书呢？要晚这么多天？”伊尔苏蒂亚不紧不慢的问道。
    瑞舔了下嘴唇。“是关于暗魔法的，茉蕾娜那里有法师塔都没有的书。”
    “哦？”伊尔苏蒂亚挑起一边的眉毛，她走向瑞。“想必你已经找到你想要的书了。”说着，将手伸到瑞面前。
    瑞咽了下口水，从腰侧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本并不算太厚的书，递到大贤者手上。
    伊尔苏蒂亚抬起手端详着手中的书，这是一本非常古老的书，封面早已残破不堪，根本辨认不清书的名字。“看来你是找对了，茉蕾娜的藏书还真是让人惊讶。”大贤者轻轻翻开书，泛黄的书页仿佛随时都会掉落下来，上面的文字不仅模糊不清，甚至和瓦利斯现在正在使用的文字也有很大不同。“靠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读懂里面的内容吧。”
    “我也是尽量猜测，我的导师摩西也不知去向，否则还可以向他请教。”瑞看了一眼卢修斯，后者似乎对她们的对话毫无兴趣。
    “对于这本书上所记载的暗魔法，他也无法给予你太多帮助。”伊尔苏蒂亚合上书，递了回去。“暗魔法是法师塔明令禁止的魔法，所以在法师塔无法找到相关的书籍，摩西也是靠着仅有的资料自己研究的，他知道的并不比你现在知道的多。”
    “那我该怎么办？我担心……”瑞欲言又止。
    “我了解你的担心，暗魔法太过危险，如果运用不好反而会反噬施法者。”伊尔苏蒂亚就近找了张椅子坐下。“现今瓦利斯可以找到的唯一能教你怎么运用这本魔法书的只剩下一个人了，阿洛伊修斯。”
    “阿洛伊修斯？”瑞惊讶的提高了音量。“但是他已经背弃了光明，将灵魂出卖给了黯主。”
    伊尔苏蒂亚摇了摇头。“我了解他，他不会甘于屈就于任何一个人之下，包括黯主，他一定有自己的计划，所以现在的他不站在任何一边，而且……”大贤者注视着瑞的眼睛。“他一直想要找一个能传承暗魔法的弟子，你应该知道要在瓦利斯找到一个有潜力的年轻暗影法师几乎是不可能的，除了你别无他人了。”
    “但是……他毕竟曾经和黯主为伍，而且他还杀了这么多法师塔的法师。”瑞抗拒的摇头。
    伊尔苏蒂亚冷笑了声。“法师塔的法师就一定是正义的吗？你一路走来应该都已经了解了，法师本身就比常人更容易误入歧途，因为我们追求的力量太过强大，甚至超过了我们能够控制的范围。”
    瑞若有所思的点着头，早在刚结识弗恩和妮丝那段时间里，她已经对法师塔心存怀疑，之后的经历更是坚定了她的想法。“那么我该如何做呢？”
    伊尔苏蒂亚满意的点了点头。“你果然是这群人中最果断的法师，就连茉蕾娜在这一点上都比不过你。”大贤者站起身走向房间不显眼的一角，那里由于没有光线所以漆黑一片。“我会告诉你怎么做，不过在这之前，你需要在这里先呆上一阵。”
    瑞不解的走向角落，那里空无一物，只见伊尔苏蒂亚将右手按在墙上，不一会儿一阵蓝色的涟漪自她手心向外发散并逐渐变大，直到容许一个人通过。“随我来。”说着，大贤者走入漩涡中。
    走过漩涡的一刻瑞感到一丝害怕，但这个感觉转瞬即逝，出现在她眼前的是另一个房间，房间里的摆设非常简朴，除了一张床之外就只剩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房间也非常小，装下这些家具后再进入三个人已经略显拥挤。“这是……”瑞向床上看去，妮丝正躺在那里。“妮丝！”
    卢修斯走到床的另一边。“在你到达这里之前，有几个煞妖传送到了妮丝的房间企图将她传送走，幸好大贤者在前一天到达这里，化解了这次威胁，但是这也提醒了我们黯潮已经无处不在了，就连我们身边都可能有他们的人。”
    “所以你们把她藏在这里？”瑞向来时的漩涡看去，那里现在只剩下一堵冰冷的墙壁。“不得不说这里看上去确实挺安全，希望真是这样。”
    “我在这个房间周围施放了结界，没有人能发现这里，就连黯主本人都不行，除非有人告诉他。”伊尔苏蒂亚走到床的另一边。“除了卢修斯国王，我还有你之外，没有第四个人知道这里。”
    “多谢你们的信任。”瑞端详着睡着的妮丝，女孩的脸庞安静祥和。“我会照顾她的，比起茉蕾娜，我更加适合这个差事，我们一起一路走来，经历了生死，我会保护她。”
    “对此我毫不怀疑。”卢修斯笑着说道，“仆人会把食物送到外面的房间，那里将会是你的房间，我会对他们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吃的，你的饭量比一般女孩大，没问题吧？”
    “当然，国王陛下。”瑞也笑了。“事实上我吃的并不多，我相信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
    “很好，我会教你打开漩涡的方法。”伊尔苏蒂亚走向墙壁，打开了漩涡。“在妮丝醒来前你都得呆在这，在这期间你可以研读那本魔法书，但是要小心上面的魔法，那些连我都不甚了解的魔法。”
    “我会的。”瑞对大贤者这种说教的态度显然并不买账。“我知道自己的实力。”
    “希望如此。”伊尔苏蒂亚消失在漩涡中。
    卢修斯走了过来。“别在意，她说话就是这样，自从巴雷德……”国王突然停顿，然后换了个话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来找我。”
    “国王陛下！”在卢修斯即将踏入漩涡的一瞬间瑞突然叫住了他。“你和拜伦曾经并肩战斗过，你有从他那里听说过任何关于乌勒尔的传闻吗？”
    “乌勒尔？”卢修斯转过身来。“是的，拜伦提起过他，他们在血缘上是兄弟，他是个多愁善感的君主，对于一个王国的领导者来说，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品质。”
    “多愁善感？”瑞不解的歪着头。
    “是的，他一直为萨拉的孱弱而忧心，但是却又无能为力，萨拉的土地太贫瘠了，与多伊尔的分裂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注定会以悲剧收场。”卢修斯认真的看着瑞。“防御黯潮的重任压得他喘不过气，就算有曼弗雷德的辅佐，也无力回天。”
    “在走投无路之时，他会背叛他的国家吗？”瑞鼓起勇气问道，“在萨拉陷落的那一天，乌勒尔失踪了，人们都说他逃走了。”
    “我并不认识乌勒尔，但是从拜伦的描述中可以看出他可以为了救他的人民而不惜牺牲自己，他绝不会背叛萨拉。”卢修斯向瑞伸出手。“他一定战死在某个没人发现的地方，或者……他为了某个目的去了另一个地方，在那里他才能为萨拉复仇。”
    “是吗？”瑞犹豫的伸出手。
    卢修斯带着她走进漩涡。“也许有一天他会再次出现，到那时你自然就会知道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