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太空》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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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会失败？”钟诚惊讶道，“思路不对？”说着，他将目光转向一旁的战斗火花。
    “这说明至高神国的现在超空间干涉技术，并不是以强电磁脉冲信号干扰为主了。”战斗火花回答道，“这证明几千年来，它们的科技再怎么发展缓慢，也不会原地踏步。”
    “没关系。”乔伊倒是没有多少失败情绪在脸上，她很淡然的对大家说道，“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也在预料之中，至高神国的干涉技术又岂是这么容易就被我们破解原理呢。这条思路不行，正好可以验证我其他的思路，等过段时间，我们会进行另一次测试。现在，就让我们看看这高能脉冲激光炮能不能顺利完成测试了。”
    见乔伊并没有受自动报警系统失败影响，实验室内所有人便也不再多话，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脉冲激光炮的测试任务身上。
    超空间干涉实验虽然失败，但行星杀手攻击恒星时所收集到的太阳风数据，还是需要处理的，至少它们还有其他用处，毕竟正常情况下近距离观察和收集太阳风数据，可不会像这次一样由人工手动引发，一枚最新型号的行星杀手也不便宜，如果不是这次的需求，没人会随便拿行星杀手扔向恒星就为了听个响。
    只不过这样的工作，就不需要乔伊亲自处理，她的众多助手——除了丁乙——会处理好一切数据。
    高能脉冲激光炮的测试工作很快开始，按照乔伊的计划，新型反物质反应堆先为激光炮的超级电容系统充电——这也顺便测试了供能线路的安全性和充能速度，以及那些超级电容包括安全性在内的各项性能。
    接下来，在远程控制下，激光炮开始向一颗被当成靶标，直径约十公里的小行星进行射击，小行星并不处在激光炮的正面，而是位于“炮口”右侧水平四十五度角，一千两百公里的位置上。
    选择它做为首发目标，不只是要测试激光炮能否按照设计正常运转，同时还要测试激光炮的偏转功能是否也能按照设计运转，让激光炮的攻击范围按计划提升。
    至于有效射程和功率的问题，那就不是第一次射击测试时需要进行的。
    “百分之十出力，准备好就开火，不用请示。”战列舰武安号上的实验室中，乔伊目视屏幕，对负责远程遥控激光炮系统的研究员说道。
    脉冲激光炮自然也是能控制输出功率的，只需要控制那些超级电容组的同时工作数量就行，原型机的第一次开火，并不需要使用极限功率来测试整套系统的稳定，这是最后才会进行测试的项目。
    按照乔伊的命令，激光炮发射的准备工作完成后，操作员立刻按动了发射键。
    远处的激光炮组那没有太多外壳遮挡的管线开始发光，从暗到明，又从明转至刺目，冷却系统也随之开始工作，大量雾气快速排出，在炮组周围形成了稠密的云团，将整个炮组笼罩了起来，这一点让乔伊微微皱起了眉头，因为这就意味着他们的观察视野受到了影响。
    “记录下来，发射系统设计增加额外的抽气装置。如果上舰，这么多的冷却雾气会对整个系统都带来不良影响。”
    之后，一道白色的光柱从云团中刺出，没有顺着炮身直线前进，而是在炮口位置，那个球形结晶体处就折射向炮口右前方，正中那颗小行星。
    石质小行星瞬间被光束完全贯穿，极高温同时也在小行星被命中的位置引发了一次规模不小的爆炸！
    “开始整理数据。”乔伊头也不动的嘱咐道，其实也不需要她来下令，研究人员们就已经整理第一发试射时所收集到的各项系统数据了。
    “这算是初步成功了？”丁乙问道，他肯定不懂这里面的技术，只是看到第一射击没有让这台原型机发生爆炸，就认为开门大吉了。
    “哪有那么容易，只是十分之一的设计输出功率，只能算是试射，如果连这样的功率都会出事，那我还不如回学校重新学习。”乔伊轻轻的回答道，“最多能证明一下整套系统运转正常，等到数据处理完成后，我们就要提升出力，那个时候才是真正的考验。”
    有武安号上超级计算机的协助，数据处理的速度自然很快，只不过他们没有马上继续下一项测试，也只是要等整套系统冷却结束，虽说设计上有考虑过连续射击的需求，不过现在是在测试阶段，为了不出现设计之外的问题，该等的还是得等。
    “数据处理完成，炮组完成冷却，系统温度恢复正常，可以进行下一项测试项目了。”不多久，操作员对乔伊报告了进度。
    “百分之三十出力，正前方烧蚀装甲靶标，开始测试。”
    第二项测试的，是脉冲激光炮对目前人类最为流行的耐高温装甲的破坏测试，这是为了检验这种新型激光武器对针对性防御的毁伤能力，为此，做为靶标的耐高温烧蚀装甲甚至是超过了攻击母舰最厚装甲带的标准，厚度超过百米，正常情况下就算攻击母舰的装甲带，也不会完全由烧蚀装甲组成，还需要使用其他针对性防御的柔性材质来对付动能装甲。
    因此，这块装甲中，其间还掺加了联邦先进充能装甲，在其中提供额外的防御能力——为了给充能装甲供能，一组高能电池也被安装在装甲靶标的另一侧。
    白色的光束再度刺出，加装有充能装甲的烧蚀装甲在散逸出大量雾气笼罩住自己，影响了周围无人机的观测，但他们并没有看到装甲另一侧射出的光束，这证明百分之三十的功率输出，没能击穿这块装甲板。
    等到那些烧蚀装甲受到高温激发而产生的高温雾气被一架无人机强行用引擎“吹散”后，大家这才看到那块装甲板现在的模样。
    原本光滑的表面，一个极深的坑洞出现在光束击中的位置，坑洞周围那些没有接触到激光束的装甲，也同样被蒸发掉，证明了刚才那一下，光束所带来的破坏，并不只有接触点的装甲受到伤害。
    又一架无人机飞近了那个还在散发高温的坑洞附近，打开探照灯和其他扫描设备，开始对坑洞内部进行观察，他们需要了解到这百分之三十的功率输出，对这块精心准备的装甲板造成了多大破坏。
    “照射时间两秒，激光炮在装甲上打出了七十八米的深度，充能装甲被完全击穿，之所以没有完全击打穿装甲，也只是因为照射时间过短的原因。”
    “这就是脉冲激光炮的威力。”乔伊说道，“正常情况下，我们最先进的激光武器照射这种规格的装甲，不烧个七、八分钟，是烧不出这种效果的，但脉冲激光炮就是将这要烧上七、八分钟的能量，在两秒内全部释放出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太空战中，只要不是大规模舰队战，战舰之间交战窗口时间其实很短，留给战舰攻击对手的时机并不多，优秀的舰长自然能抓住那短短几秒甚至更少的时间来展开攻击，但并非所有舰长都能抓住那一刹那的战机并做出正确判断，因此这种瞬间输出威力极大的武器，自然就能从某一方面弥补联邦舰长们的能力不足。”
    “是。”
    “功率提升到百分之五十。”向助手们稍稍解释了几句后，乔伊再次回到工作状态，“在靶标上另找一块位置开火，看看百分之五十的出力能不能一炮击穿那块装甲块。”
    “是。”
    百分之五十的功率输出，如众人所愿的，一炮便轻易贯穿了那块几乎完全由烧蚀装甲组成的装甲块，这一炮同时也在装甲上引发了爆燃反应，将那块装甲一大半区域炸得四分五裂，加装在中间的充能装甲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个威力，不只超过了光辉帝国最先进等离子炮，甚至超过了庞隆人目前表现来的主要等离子光束的威力！”一名助手惊叹了起来，在他们看来，只是一半出力，就能将人类目前最先进装甲轻松打穿，这新型激光炮的性能已经超出了他们之前的预料，哪怕今后这种武器就只以这样的输出功率进行战斗，也已经超过目前联邦绝大多数主战武器的性能。
    乔伊自己自然也是很满意这种脉冲激光炮所展现出来的威力，加上新型冷却系统表现良好，她干脆下令，跳过中间几个逐层提升出力测试的项目，直接进行极限测试，就是将出力直接提供到百分之百后。
    她的这个决定，并没人反对，所有人对接下来的测试都很信心，认为会一直顺利下去。当那门脉冲激光炮百分之百出力，成功将一颗直径更大，同样也铺设有烧蚀装甲的铁质小行星贯穿轰碎时，他们信心依旧，但随后，激光炮组便发生了剧烈爆炸，巨大的火球直接吞噬掉整个炮组系统，就像是上面有人放了颗核弹炸了一样，如果不是负责能量输出的助手反应快，切断了反物质反应堆与炮组的连接，只怕反应堆也会因为能量回涌，让这台新型反物质反应堆变成另一团火球。
    尽管收尾结果不令人满意，但这之前收集到的数据，对乔伊来说，已经非常好了，根据这些数据进行的改进，第三台原型机自然就不会再发生之前发生的故障。
    “果然，还是聚焦结晶那里出了问题。”反复回放着事故视频，乔伊也很快找到了炮组爆炸的原因，“全功率开火，聚焦晶体承受不住这样的能量冲击和高温，发生了变形和破裂。这下制造聚焦晶体的标准又要提高一大截了。”
    她叹息道：“本来能制造这种聚焦结晶的实验室就不多，现在制造标需要准进一步提高，这样下去，能满足制备要求的顶尖实验室就更少，聚焦晶体的产量也会受到严重影响。脉冲激光炮的其他部件还好说，但做为镜头的聚焦晶体目前却只能由顶尖物理实验室少量合成，就算下次测试全部项目都顺利通过，我们也无法对联邦所有战舰进行武器升级。”
    “这种级别的脉冲激光炮，就给攻击母舰、无畏舰一类主力舰装备，其他次一级战舰，完全可以使用简化版本吧？”丁乙问道，“你看，刚才那次测试，百分之五十出力，就能任意打穿攻击母舰的主装甲，你完全可以以此为基础，重新设计一套输出功率符合这级出力的脉冲激光炮给次一级战舰使用，那威力也已经足够使用，可能做不到第二台原型机那种能一炮轰穿庞隆人战舰的威力，但多打几炮，总能对它们造成足够多的伤害，人类战舰数量上也不算少，积少成多伤害应该也很可观吧？”
    “你应该还记得之前你和神舟号，在奇亚联盟境内，看到联盟舰队与庞隆人战舰交战的事吧？”乔伊先是反问了一句，然后又自顾自的解释起来，“那艘庞隆人的一级战斗体，主炮威力甚至能一炮摧毁联盟无畏舰。联盟的无畏舰在各项性能上并不比我们的差，庞隆人的战舰能一炮摧毁他们的无畏舰，摧毁联邦的无畏舰甚至攻击母舰，也用不了第二炮。我们的新型主炮，威力至少不能差太多吧？不然怎么和它们正面交战？就算简化版本的脉冲激光炮能对它们的战舰造成伤害，但我们也不能因此付出太多代价啊。”
    “所以才需要分级。”丁乙坚持着自己的意见，“顶尖物理实验室制造出来的最好的聚焦晶体，使用输出功率更大的激光炮，安装到像攻击母舰、无畏舰这类主力舰上使用，而质量差一些的聚焦晶体，控制输出功率，安装到战列舰上使用，更差一些的，输出功率更低，就安装到巡航舰上使用，这样一来可以让舰队快速换装升级提高战斗力，另一方面也不至于让这种新型武器变成只能由极少数实验室才能制造的稀罕货。再说了，就算你造出了威力和庞隆人战舰同等的武器，人类战舰中，也不是所有战舰都能搭载那种级数武器的吧？有些时间，没必要只盯着最顶尖的技术去考虑，战争打的不只是技术水平，还有数量，以及损耗和补充能力。”
    乔伊沉默了一下，然后微微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是我有些钻牛角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