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生意嘛,就应该有来有往才对,您漫天要价,我坐地还钱。大家商量出个彼此都满意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和气生财,多个朋友多条路,杜先生,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我在原定价格上再给您加三成,绝对不让您吃亏。”中年人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干巴巴地说道。
杜唯摸了摸下巴,神色平静地看了他一眼,说道:“这样吧,一周后,我们会在公司举办看片会,到时候,将广邀各大卫视和媒体的朋友们前来,首播权采取暗标的方式,大家公平竞争,价高者得,您要是有兴趣,可以来参加。相信以滨海卫视的‘诚意’,一定可以在众多竞争对手当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
“杜先生,您这是什么意思?”中年人脸色一沉,冷声道:“打我们滨海卫视的脸?”
“哦?您是这么认为的吗?那就算是吧?”杜唯轻蔑地笑了笑,说道:“帽子扣的不错,就是不知道滨海卫视的领导层会不会相信。”
“对不起,先生!杜总还有很多其他的事需要处理,就不接待诸位了,这边请。”小茹适时地出现在会客室里。
“狂妄!小子,你会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的。”中年人恶狠狠地丢下一句话,转身摔门而去。
“你不是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吗?”黎映雪推门走了进来。
“有些人,你不去招惹他,他也会来招惹你。”杜唯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说道:“利益驱使,总有人会做出一些利令智昏的事情。滨海卫视能发展到今天,他们的决策层绝不可能都是这种酒囊饭袋,是非曲直,他们心里也应该有数。再说了,我现在大势已成,想要封杀我,付出的代价可不是一般大。而且,做为京电出身的导演和演员,我身后还有老师以及一众师哥师姐,还有老校长和其他的校友可以为我张目,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欺负的。”
“你是说这只是他的个人行为,并非滨海卫视领导层的意思?”黎映雪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问道:“如果没有上级的首肯,他敢这么嚣张?”
“你太不了解这些人了。”杜唯道:“贪欲可以让人变得毫无理智,为了钱,没有什么是他们做不出来的。”
黎映雪有些感叹,她是学法律出身,也研究过很多相关的案例,但因为一毕业就进了盛鑫娱乐,处理的也大都是一些商务和合同上的纠纷,对人性的丑恶依旧缺乏足够的认识。
“演唱会的事情已经联系好了,第一站在冰城,承办方是当地很有名的一家演艺公司,叫水晶天穹,他们的负责人是你的粉丝,给我们提供了相当多的便利。”她对这些黑暗面的东西多少有些排斥,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谢谢你,雪姐!”杜唯道:“冰城是我的家乡,这是我人生中的第一场演唱会,确实应该在那里举行。”
“不过......”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要事先征求一下磊哥他们的意见,痕迹毕竟是一个乐队,每个成员都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类似的决定,一定要顾及到他们的意愿。”
“放心吧,我已经和他们沟通过了。”黎映雪笑道:“把冰城设为第一站,还是何老师提议的。”
“那就好!”杜唯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结,转而问道:“我二叔的事怎么样了?签约了吗?”
“我正要和你说这件事呢。”黎映雪的神色有些尴尬,苦笑道:“我安排人过去的时候,你二叔已经和人签约了,对方是蜀地一家比较出名的音乐公司,老板叫姜威,在业内属于最顶尖的那类金牌制作人。”
杜唯一愣,随即失笑道:“看来,华夏的流行音乐圈子里也不都是有眼无珠。算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既然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路,我们就不要再多加干涉了。”
事实上,这还是他重生以来,第一次有事情超出了他的掌控,多少有些不习惯。
“还有一件事。”黎映雪道:“刚刚陈信笠的经纪人打电话过来,希望能邀请你去他的演唱会做嘉宾,不过由于时间上和京视那档节目有冲突,我不好做决定,你看该怎么回复。”
“阿笠老师?”杜唯心里也有些为难,他和陈信笠的交情虽然不算深厚,但是,对方毕竟是自己在《东方偶像》那个节目中的导师,对自己颇多提携,情理上不太好拒绝。而《勇士们的丛林法则》和自己之间是有合约的。
“这样吧,你先和他的经纪人沟通一下,说明我们这边的情况。阿笠老师那儿,由我亲自跟他解释。”说着,杜唯掏出了电话,找到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与此同时,台海地区,某个私人茶室里,陈信笠正一脸寒冰地看着自己的经纪人。
“谁让你私自对杜唯发出邀请的?知不知道这样会给人家带来多大的困扰?”
“能有什么困扰?”经纪人明显很不服气,争辩道:“怎么说,您也是他的导师,请他来唱首歌怎么了?再说以您在歌坛的地位,这是在抬举他。”
“地位?”陈信笠怒极而笑,指着茶室的留声机,说道:“现在正播放的这首《It‘smylife》就是他的歌,你觉得他现在在乐坛是个什么样的地位?做为歌手,一辈子能写出这样一首歌,就已经可以说是邀天之幸了,可是杜唯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写出了三十首。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在乐坛,至少在华语乐坛,再没有人敢说自己是他的前辈。”
“他有这么...厉害?”经纪人猛吞了几口唾沫,慌道:“要不,我这就打电话过去,告诉他不用来了......”
“闭嘴!”陈信笠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道:“你要不是我妹妹,我现在就让你卷铺盖卷滚蛋。”
随即,他叹了口气道:“你觉得杜唯是什么人,能让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这件事恐怕还是要从长计议。以后做事的时候用点心,在不知道对方是否有档期的情况下,不要贸然发出邀请,万一......会让人记恨,希望这小子还能顾及当初的一点情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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