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有甜口的咖喱饭哦,织田作。”乱步拉开织田作之助身旁的椅子坐下,“如果织田作跳槽过来,成为这里的常客的话,店长说不定会给你另外准备。”
织田作之助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太宰。
还没等对方察觉,织田作之助便换了一个话题:“乱步,最近还好吗?上次看见报道,说是武装侦探社又解决了一起爆炸案。”
“那种简单的案件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了,谁知道那群无能的警察为什么要浪费时间,早点委托给侦探社不就好了吗?出现受害者了才知道要求救,还是爸爸给我打的电话!”乱步抱怨道。
他的回答堪称傲慢,但在场的人习以为常,毕竟乱步本来就是这种性格,嘴上说得不好听,最后还不是妥善地将**解决了吗?天才有一些无伤大雅的坏毛病很正常,也只能让其他人忍耐一下了。
“说起那个……”乱步指了指一直没说话的国木田,向织田作之助介绍道,“这是国木田独步,因为上次的案件而选择加入侦探社的新人,织田作还没见过他吧?”
还在和中岛敦、泉镜花等人说话的太宰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过来。
“哦哦,国木田君是新人呀。”太宰认认真真地上下打量了对方,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武装侦探社退休的前辈。
国木田被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一激,登时往后退了两步——这个笑得很轻浮的绷带男是谁?
织田作之助不是难相处的人,在乱步介绍一句之后,他就自觉地报上了姓名,国木田也十分礼貌地和他寒暄几句。
至于太宰,国木田直接就远离了他,压根不想和对方产生交流,哪怕太宰和他说其他的话题,国木田也警惕地不愿多说。
“太让人伤心了,国木田君。”太宰唉声叹气。
国木田推了一下眼镜。
他认为自己一贯恪守礼节,不会对初次见面的人如此失礼,但太宰治的出现显然让他打破了规矩,直言道:“从刚才就想问了,你这种自来熟的态度是天生的吗?”
回答他的是乱步:“不是哦,太宰的态度是分人的。可能是因为国木田和太宰很有缘分吧,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一见如故?”
“没错、没错!”太宰赞同道。
国木田:“……”
如果可以,他不想认识太宰。
侦探社的其他人与织田作之助更熟一些,对太宰这个男人了解不多,大多数人只知道对方和织田作之助是同僚,并不清楚他究竟是什么人。
目前,侦探社一小半调查员都是从他们那个公司跳槽过来的,其中包括了以一己之力承担下“侦探”这个名号的乱步,中岛敦和泉镜花这对行动力超高的搭档,优秀的秘书员芥川银之流。
大家看起来各有所长,让新入社的人忍不住猜想,这些人以前是什么职业,究竟是哪个大公司能容得下他们呢?哪个公司还敢让这些人才随意跳槽,现任职工一点也不介意和跳槽的前职工接触,真的有这么大方的公司吗?
其实并不难猜,只不过入社的新人不敢想而已。
身披黑衣的侦探,行动力一流的异能力者搭档,虽说是文员、却精通暗杀的银小姐,横滨本地还能有第二个能够养出这等人才的组织吗?
——港口黑手党。
全横滨只有一家独大的港口黑手党能拥有这份实力和自信了,没看见他们的首领都坐在这里悠闲地喝咖啡吗?
无奈的是,这几人的性格实在和黑手党搭不上边,新人社员们根本没往那个方向思考,他们没有见过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也不知道黑手党干部长什么样,更别说其他构成员了。
知情人福泽谕吉和与谢野晶子担心黑手党的身份会造成社内隔阂,因此没有多说什么,乱步更是无所谓身份。既然这些侦探社的关键人物都默不作声,其他社员也不会过于在意,顶多就是出现了“侦探社例行竞猜”活动,虽说活动延续至今都没有人猜对过。
国木田就是这项活动的受害人。
如果让他猜测这几人的职业,太宰大概会被他不客气地形容成是一事无成的无业游民,旁边的织田倒是不错,看起来像是家。
当然,都只是猜测而已。
在经历了一顿精神上的摧残后,国木田深感疲惫的同时不禁疑惑。
为什么乱步先生和太宰会对他投以关注,难道戏耍他很好玩吗?乱步先生也就算了,这个叫太宰治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看起来一点也不靠谱,究竟是怎么和织田先生这样老实的人成为朋友的?他诞生在世上完全是来削减别人的寿命的吧?
仿佛看出了他的疑问,乱步嘬着吸管喝果汁,含糊不清地解释了一句:“虽然太宰这个人的确很麻烦,但他不可或缺。国木田以后就知道啦,太宰作为工具人来说非常好用……嘛,不过不怎么容易被掌控,是不是,太宰?”
太宰微笑着收下了来自乱步并不算夸奖的夸奖。
只有国木田心情复杂。
什么工具人?什么好用?又麻烦又好用?这算是乱步先生的夸奖吗?太宰他都不反驳的吗?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感叹——
这群究竟是什么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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