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宴又往文件上投去一眼,眸色黑沉,回应,“当然是惊喜。”
以齐轩彻的谨慎心理,肯定会将这些相关文件藏得很深、甚至销毁。现在,他走私毒/品已然成了事实,只要将这些文件在他的办公室‘安置’妥当,势必能在关键时刻给予他致命一击。
齐轩彻能往楚云深的车里塞毒/品陷害,他就敢往对方的办公室里藏致命性的证据。更何况,对方的罪行本来就已经板上钉钉了!
“这份文件上有了你的指纹,不合适用了。迟点我让阿毅彻底销毁、再重新打印,连同电子版一并交给齐净易。”唐昱早已替恋人想好的办法,“这事不用你亲自出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让他们齐家人狗咬狗,才会更好玩。”
楚宴低笑,不由感叹,“还是唐总想得周到。”
话音刚落,对方就咬了咬他的耳尖,嗓音是少有的低沉,“既然如此,宴少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表示点感谢?”
楚宴听出他话里压抑的情/欲,微怔了一会儿,便转过身去和男人面对面。他故作不知,修长的指尖抚上男人的喉结,极尽挑逗,“唐总,这么久没见,你想不想我?”
这样明摆着的挑逗恶劣至极,可唐昱却心甘情愿忍受这般甜蜜的折磨。他忍耐着由着楚宴玩闹了一番,这才瞬间加重怀抱的力度,直接将恋人腾空抱起。
楚宴一惊,见他朝卧室走去,立刻阻止道,“唐昱,别闹,我还没洗澡。”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得差不多了,我们不一定非要在床上。”唐昱回答得理所当然,似乎早有预料,眸中泛起笑意涟漪。
“……”楚宴哑然,显然没想到男人‘准备’充分。还没等他说出反驳的话,男人就一把将他放在浴缸台上,扣住他的后脑勺,吻了上去。热烈而富有深情的亲吻,独属于男人的迷人荷尔蒙传来。
楚宴是个享乐主义者,他二话不说就抛弃那点矜持,直接将男人拉近浴缸,放纵胡闹起来。
……
第二日,楚宴睡得日上三竿才起来。
之前的计划还不到最后一步,身份特殊的唐昱不适合提前露面。楚宴孤身一人来到医院,看望楚云深。对方的情况已经大幅度好转,再过两天便能离开重症监护,转移到普通病房。
楚宴见楚云深精神尚佳,特意将唐昱带回的消息和他分享。兄弟两人小聊了一会儿,楚宴才驱车前往了公司。没想到,他才刚到办公室门口,守在外侧的林泽就快走近,语气难掩紧张,“宴少,出事了。”
“怎么了?”
“沈副总带着齐轩彻来公司了!他趁你不在,召集了全部的高层股东,说要投票决议,将公司转卖给齐氏!你手机关机,我一直联系不上你。现在老楚总已经来了,正在会议室里替你顶着。”
楚宴听见这番简单解释,立刻转身朝着会议室走去。他双眼晦暗深沉,嘴角噙着一丝冰冷的笑意,“沈军?他算什么东西。”
这只狡猾阴险的老狐狸,在公司副总的位置上坐久了,居然刚替他们楚家、敢替整个楚氏集团做主了?
*
两人走到会议室门口。楚宴听见里面的争议声,直接推门而入,“怎么?现在的股东会议,都不需要经过执行董事的同意了?”
一席话裹挟着强大气场,掷地有声。
众人静默。
楚骏茂最先反应过来,紧张的心弦不由自主地松弛下来,低喊,“小宴,你来了啊。”
楚宴望向他颔首一应。随即,他便刻意收敛了气场,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齐轩彻。对方坐在副位上笑着与他对视,神色是说不出的从容自在。
“齐总还真有闲情逸致,都有时间参与我们楚氏集团的股东会议了?”楚宴直勾勾地盯着他,生硬的语气里满是不欢迎。
齐轩彻瞧见他的反应,笑意越发明显,“宴少,不,是小楚总……听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欢迎我?”
“宴少,这齐总是我请来的。”沈军敲了敲桌面,故意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现在集团经营困难,再继续下去就离破产没几步路了!之前,你们父子两人都缩着不出面,只能靠我们这些股东给公司找出路!”
此话一出,顿时有不少股东跟着点头应和。
“刚刚齐总已经向我们股东保证过了,愿意以正常的市场股值接手我们楚氏。更保证了接手楚氏后,还是会以以前的薪资待遇对待每一位员工。这么好的条件上哪里找去?”
楚宴听着这一席话,心里只觉得嘲讽。可他明面上不显分毫,只让人觉得面容僵硬。他咬了咬牙,不死心地丢出一句话,“那也不能卖了楚氏!”
“宴少,我们的股份虽然比不上你,可是投票决议的权利还是有的!”沈军料定楚宴别无他法,越发强硬起来,“要是因为你的蛮不讲理,耽误了集团全体员工。到时候,一人一口唾沫,都足够将你淹死!”
“更别说,集团还和所有员工签订了入职保障协议。你要是不把他们当成一回事,到时候大家联手告发你,你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骏茂兄,你说是吗?”
这段时间,沈军不断在私底下说服、利诱其他股东,和他站在同一阵营。他自以为准备充分,再加上齐轩彻给予他的承诺。事到如今,他已经完全不把楚家两父子放在眼中了。
楚骏茂闻言,下意识地望向了楚宴。对方似有察觉,和他对上视线,眼中的嘲讽一闪而过。
——我不会让楚氏断送在我手上的,我和大哥私底下有计划,你安心就好。
楚骏茂想起这话,骤然清醒。他迟疑了一会,假意无奈道,“……小宴,沈副总说得没错。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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