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安德已经记不起,他有多久没和冯俊鹏见面了。
要不是他去鄂东财经大学见王文平,那么解安德已经在繁忙的工作中,快要把冯俊鹏遗忘了。
人和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一旦断开了联系,那么疏远是注定的结果。
更何况当初解安德是因为篮球和冯俊鹏结缘的,而现在解安德忙到连篮球都不碰了。
前一世和这一生,解安德都是喜欢篮球的,而且是极其的喜欢。
只不过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生,解安德都是因为繁忙的工作,而不得不把篮球放在了一边。
解安德去鄂东财经大学是在7月22日的傍晚,时间已经是7点多钟了。
自从边浩安前往京都去学习后,车子基本上是解安德自己开。
至于蒋安雄他的驾驶证还没考出来,所以即使有车子也开不了。
解安德从车子上下来,刚刚把车门锁住,就听到有人试探性的喊道“安德哥?”
熟悉的声音传来,解安德扭头便看到了许久不见的冯俊鹏。
运动员真是一个神奇的存在,解安德隐约记得上一次他见到冯俊鹏的时候,冯俊鹏好像刚刚和田沛锦失去联系,整个人的身体看上去极其的消瘦。
但眼前的冯俊鹏身体上明显的壮了一圈,解安德似乎觉得只要冯俊鹏把他打一拳,那么他自己都受不了。
“最近壮了这么多嘛?”解安德把菜单递给冯俊鹏“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安德哥什么都行,这次我请你吧,上次就是你请的我。”冯俊鹏又把菜单推给解安德。
看着冯俊鹏这幅羞涩的表情,解安德知道今天这顿饭只有自己点才能快点吃上了。
点完菜,解安德给王文平打了一个电话,说见面的时间往后推一推。
毕竟今天他是来见王文平的,现在却在这里吃饭,他得给王文平通知一声。
“安德哥,你有事情啊?那咱们别吃了、你去忙吧”冯俊鹏说着似乎就要离开了。
“这刚见面就要嚷嚷着离开啊,你给我老实坐着。”解安德假装生气的道“你这身材壮了这么多,是要开始打比赛了吗?”
“对,要是不出什么变故,我们鄂东财经大学会打今年9月份开始的大学生联赛。”冯俊鹏点头回答道。
说实话,关于全国大学生联赛解安德前一世根本不了解。
甚至他前一世第一次听说这个联赛,还是在前一世短视频发展迅速的那几年,通过短视频了解到的。
所以这一世解安德,根本不了解大学生联赛的具体情况是什么。
于是解安德真的是好奇的问道“全国这么多大学,这联赛怎么打啊?时间跨度多长啊?”
“我们打的这个联赛,他把全国划分了四个赛区,咱们鄂东省的所有大学都是属于东北赛区。”冯俊鹏详细的解释着“9月份如果我们能参加比赛的话,打的就是基层预赛,之后有分区赛、十六强、四强。”
“这么多比赛,那要是一直能晋级,能打到几月份啊?”
“要是一路都能晋级,从今年的9月份到明年的9月份。”
长,时间跨度太长了。
解安德忍不住摇头,他又问“你之前不是说你们学校没钱打比赛吗?怎么又有钱了?”
“这就不知道了,反正教练说大概率9月份会打比赛。”冯俊鹏停顿了一下,然后带着笑容道“安德哥,你都开小汽车了,要不你赞助我们吧,我们教练天天拉赞助呢,可似乎没有什么效果。”
这话要是别人说,那解安德可能就当作是一个玩笑了。
可冯俊鹏带着笑容似乎是开玩笑一样说出来的话,解安德不会全部当作玩笑话。
冯俊鹏这顿饭吃的很快而且吃的很少,因为他一会儿还要回去参加训练。
本来,解安德是想问冯俊鹏和田沛锦怎么样了。
但解安德不想明知故问,这里的明知故问是说解安德其实多少知道一些冯俊鹏和田沛锦的事情。
其实,关于冯俊鹏和田沛锦的事情,赵佳橙和解安德说过。
根据赵佳橙所说的原因,冯俊鹏和田沛锦分开的原因很简单,用一个词语就能解释,这个词就是:门当户对。
一个门当户对让解安德明白了,不是田沛锦不喜欢冯俊鹏了,也不是冯俊鹏哪里做的不好了。
完全是因为冯俊鹏的家庭条件,配不上人家田沛锦。
但有人会觉的田沛锦应该直接和冯俊鹏说清楚,而不是选择突然的消失,让冯俊鹏像是一个没了头的苍蝇一样着急的四处乱撞。
没错,很多人都这样想,甚至解安德最开始也是这样想。
但直到赵佳橙给解安德转述了田沛锦的话后,就连赵佳橙都觉得,田沛锦似乎做的没有错,甚至能说是温柔,也能证明她确实是喜欢着冯俊鹏的。
田沛锦的话是这样说的“我消失了,他顶多伤心一阵子,骂我是狠心、负心的女人,但要是他知道,他是因为配不上我,我才离开他的,那么他这一生估计都是在自卑和怀疑中度过了。”
就是这一句话,让田沛锦从解安德心里的那个把感情当游戏、不负责任的形象瞬间消失了,转而成为了一个负责任、重感情的人。
其实田沛锦说的很对,没有哪个分开的理由,比没有能力更让一个男人受的打击更大了。
解安德和冯俊鹏分开后,直接去见了王文平。
这一次同样是解安德主动给王文平打的电话。
本来,王文平还因为解安德给吴漾写歌且在自己的工作室内录歌而感到郁闷呢。
谁知解安德主动打来了电话,而且还询问自己是否在东丹,想要和自己见一面。
这不是正要睡觉,有人给递枕头吗?
于是王文平立马表示自己就在东丹市,而且要派车去接解安德。
但解安德只说了一句“我等会到,便挂了电话。”
等会儿,王文平泡好茶足足等了两个小时才等来解安德。
“我的大作家,赶紧坐,这茶泡的刚刚好。”王文平在解安德刚进门时就起身迎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再说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彼此心里想的是什么早就是司马昭之心了。
解安德也没客气,他直接坐了下来。
果然,王文平开口了“你可是不公平啊,不仅不公平,而且你还杀人诛心。”
“我怎么了?”解安德直接将一杯茶一饮而尽。
“我的大作家,你不能只给吴漾写歌不给我写啊。”王文平给解安德把茶倒满“你得一碗水端平啊。”
“对呀,就是得一碗水端平啊。”解安德又一次把茶杯里的茶喝完“我给柴冠宇写了两首歌,所以也得给吴漾也写两首啊,这样才是一碗水端平,你说是不是?”
这人世间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王文平口口声声说的一碗水端平,但现在解安德的话说完,王文平似乎没有话可以反驳了。
解安德轻笑一下,他自己把桌子上的茶壶拿了起来,然后给自己倒满了一杯“这个社会里,哪有一碗水端平的时候,你只看到了我给吴漾写哥,但你没看到吴漾给我带来了什么?”
忘了,忘了。
王文平忘了解安德不是一般的学生了,他也忘了之前自己苦苦请求解安德给柴冠宇写歌时的困难了。
或者在王文平的眼里,解安德其实就是一个学生,一个未经世事的学生,一个可以靠感情牌就能拿下的学生。
但直到解安德的这一句话说完,王文平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可笑之处。
因为人家解安德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在人家的眼里,他王文平似乎才是一个小孩。
“是我疏忽了,您说,您说怎么才能给我们家柴冠宇写歌。”王文平的语气都改变了,变得不再像是之前带着委屈了。
“柴冠宇现在被那些学生们叫做校园民谣之子是吧?”解安德不回答反而开口问道。
不知道因为什么,听到这个问题,王文平后背不由得发冷,他露出一个笑容“没有,只是几个学生乱叫的。”
第一次,第一次,这是王文平第一次在人面前否认柴冠宇是校园民谣之子这个称号。
要知道,自从有了这个称号之后,王文平恨不得告诉所有人柴冠宇是校园民谣之子。
可现在,王文平却在创在校园民谣之子的人面前否认了这一种说法。
但还是那句话,王文平低估了解安德。
他现在是不把解安德当做一个未经世事的学生了,但他依旧把解安德当做了一个学生。
所以,他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解安德继续微笑,他端起茶杯“人生如茶,好坏自知,是真也好、是假也罢,放下就好。人活着不容易,我们能做的就是如茶一样,本性质朴、纯合。”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解安德今天的言行举止和记忆中的解安德完全不一样。
不过,王文平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在想解安德说的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自己不淳朴?说自己不善良?
其实,如果此时的王文平能够认识陆文津,那么他在对待解安德的态度上就不是这个情形了。
因为最开始的陆文津和王文平一样,总觉得解安德不过是个穷学生而已。
但现在,陆文津不会这么认为了。
在陆文津的眼里,解安德是世间少有的人才,是他陆文津的贵人。
所以,陆文津为了自己的贵人从深成赶到东丹,应该没什么不妥吧?
只是,这世间哪有什么妥与不妥,只不过是值得与不值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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