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吾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您这么说可就不妥当了些...”在吕购面前,与之前相比,熊仪的气势都弱了三分。
他毫无底气,还不停地把目光瞥向晋侯姬仇,似乎在向他求助,可姬仇似乎是无视他一般,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变化。
“熊仪!你这根本不叫就事论事,应该叫蛮横不讲理,试想一下,有谁会这般为难一位有功之臣,纵观以往诸侯,恐怕也仅有楚君您会这么做,再说了,荀成将军若当真如您所说般铁面无私,他为何不能事先阻止晋世子!”
吕购有理有据,让本就破绽百出的逻辑更加立不住脚,一时间,众人的态度也都开始转变过来,在齐侯面前耍小心思,仅凭熊仪,他还没这本事。
“楚君,您倒是给出一个确切的理由,您若能保证荀成定然不会犯下这种大错,那吾就为今日之事亲自向您赔罪,可若是您给不出,那您就向卫侯赔个不是,您看如何!”吕购朗声一喝,不给熊仪过多的考虑时间。
“成与不成,就一句话的事,还是说,您是对卫扬把惠孙带回去一事而怀恨在心,便想着法子在这里为难吾的女婿,是与不是!”
吕购此话一说出口,在场众卿士纷纷议论起来,对楚地发生一事他们也有所耳闻,只是并不能确定此事的真伪,可现在由齐侯吕购说出来,他们便知道事情的真相为如何了。
“楚君,卫侯是您的小辈,而且攻下携地城也有他的一份功劳,您何必在这里与一位小辈过不去呢。”
“是啊,这样的话心眼也太小了些,况且五年前的楚卫之战早已结束,惠孙公子作为质子的时间也到了,您不该继续纠缠于此事,免得落人口舌,说您不够大气。”
一时之间,熊仪成为众矢之的,他之前所说的话,都不过是强词夺理罢了,就算晋侯姬仇要帮衬他,也无从开始,更何况依他对荀成的了解,放走姬还一事定然是其所为,也勿需怀疑,倒不如顺着卫扬给的台阶下,也好保全自己的颜面。
“齐侯,您把吾说成这种人,岂不是也太看轻吾了,五年前的楚卫之战与这件事并无多大联系,至于惠孙公子,此事本就不是吾之过也,都怪那卫侯,趁吾不在,擅自把惠孙给带走,让吾失去了这位质子...”
“依我看,楚君您并不是失去质子,而是失去了与卫国交换的筹码,在您眼里,惠孙公子不过是您能制衡卫国的棋子罢了,您压根就未曾想过,要把惠孙公子给放回去,您说,吾说的这个道理,是与不是。”
熊仪见状,连连否认道:“不是,齐侯,当着天下诸侯的面,您可不能这般说吾,这样说吾让吾的颜面往哪儿搁!”
“哼,那除却这两件事,楚君您与卫侯无冤无仇,为何要这般针对他,况且就连方伯都说是那荀成将军会把晋世子姬还给放走,您还在这里强词夺理,真是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当着天下卿士的面,你说话可得负责!”
吕购丝毫不让步,一番话说的熊仪哑口无言,竟无言语对,他还向后退了几步,俨然是被吕购身上散发的气势给吓到了。
“这,这。”熊仪讲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起来,同时他还不停地把目光瞥向姬仇,似乎是在寻求他的帮助。
可姬仇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自己为自己说的话负责,这是姬仇一贯的准则,可换句话说,熊仪毕竟听命于他,也是一方诸侯,齐侯吕购虽然身份尊贵,可护犊心切,刚刚一番话也说的颇重了些,丝毫不给楚君足够的颜面。
于是乎,姬仇缓缓站起身,他身为晋侯,又贵为方伯,一瞬间,天下卿士的目光都转移到他身上,就连吕购,他本有满腹话想说,见姬仇站起身,他也放缓了讲话速度。
“晋侯,您倒是说说,这楚君究竟是何意思,仗着卫侯是他小辈,就这般当着天下人的面说他的不是,我可是卫扬的岳父,他再怎么不给面子,莫非连我的面子都不给?”
“若兮可是我的宝贝女儿,她选中的夫君难道还有差劲的地方?”显然,吕购对此极为不满。
“齐侯,您先消消气。”姬仇笑着说道,随即转过身来对熊仪言道,“楚君,您这话说的就过分了,这卫侯现在可是有大功之人,若没有他,吾怎会这么容易攻下携地城,更不用说还能生擒那乱臣贼子虢公翰,
再说了,这卫侯与齐国公主二人也才刚刚成婚,您就这么说这乘龙快婿的不是,未免也太让人心寒了些。”
熊仪低下头,默不作声,既然是晋侯所言,他也不好反驳,当着天下卿士的面,这般嘲讽卫侯,他是压根就没把齐侯给放在眼里。
自招婿之试结束后,卫扬成为了齐侯的乘龙快婿,而熊仪自始至终未把此事放在心上,三番数次嘲讽卫扬,今天这才发现,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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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君,您也不想想近些天来您当着天下诸侯的面说过什么话,您若是不说,错过了这次机会,下次再要找寻可就极为困难了。”姬仇朗声言道。
熊仪思忖了会后,才放下心中傲气,缓缓走上前,面向卫扬拱手一揖,道:“卫侯,是吾言重了,对您有出言不逊,还望您莫要放在心上。”
卫扬见状,忙回道:“楚君说重了,此事的确要摊开来说个明明白白,让天下人都了解清楚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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