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几分钟的路程,马车所需要的时间更多,亨利感觉自己刚坐稳,就听到外面的马车夫大声地说:“先生,城堡庄园旅馆到了!”
波西亚听到马车夫的声音,还诧异地问:“亨利,我们这里快就到地方了?”
“是的,波西亚。”坐在波西亚对面的波亨女士笑着说:“我们住的地方,距离车站本来就不远,步行几分钟就到了。”
“啊,居然这么近。”波西亚惊叹之后,用责备的语气对亨利说:“亨利,既然我们住的地方这么近,你就不应该叫马车来接我,我们完全可以从车站走路过来。”
“你坐了那么久的火车,肯定非常疲惫了,我怎么舍得让你走路呢。”亨利用一只手揽住波西亚:“我们下车吧。”
四人回到旅馆后,亨利让劳埃德和波亨女士回各自的房间,自己则领着波西亚来到了301房间。
“亨利,”当亨利关上房门时,波西亚出其不意地问道:“那个美国少年是谁,我看你好像对他挺重视的样子吗?”
“美国少年?!”亨利先是一愣,随后便想起波西亚问的是谁,便笑着说:“波西亚,你问的是车站发传单的那位少年吧?”
见波西亚点头,他又接着说:“他叫尤金·奥尼尔,未来将是一位了不起的剧作家和作家,也是美国民族戏剧的奠基人。后世的美国著戏剧评论家约翰·加斯纳评价说:‘在奥尼尔之前,美国只有剧院;奥尼尔以后,美国才有了戏剧。’”
“我的天啊,”波西亚吃惊地说:“真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少年,未来将是如此了不起的人物。”
亨利很庆幸自己把真实的身份告诉了波西亚,这样和她说话时才不会有什么顾忌,否则很多事情都不能对任何人说,只能憋在自己的心里。他见波西亚对尤金·奥尼尔感兴趣,便接着说:“他的作品将会获得四次普利策奖,和一次诺贝尔文学奖。”
“亨利,诺贝尔文学奖我知道,可这个普利策奖是什么呢?”
“普利策奖也称为普利策新闻奖,是1917年根据美国报业巨头约瑟夫·普利策的遗愿设立,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已经发展成为美国新闻界的一项最高荣誉奖。”亨利说到这里,见波西亚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似乎在问一个新闻奖与尤金·奥尼尔这个剧作家和作家,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他抬手制止了准备提问的波西亚,继续往下说:“普利策奖除了十四项新闻类奖项外,还有包括文学、艺术在内的七项综合奖项。
新闻类奖项的获奖者不限国籍,但必须在美国媒体中发表过作品。
而创作类的奖项则必须是美国公民。
唯一的例外是历史写作奖,即使作者身为外籍人士,但只要他创作的作品涉及美国史,仍有机会获得这一奖项。”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我从来不曾听说过这个奖项。”听完亨利的科普,波西亚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亨利忽然又想起一件格外有趣的事情,“你还记得卓别林吧?”
“记得啊,”自从亨利收留了卓别林之后,对他就基本属于散养状态,除了为他提供住处外,就很少过问他的事情了。不过波西亚有空时,还经常去探望卓别林兄弟俩,给他们送点吃穿用品。此刻听到亨利问起卓别林,不由好奇地反问:“难道这位叫尤金的少年,和卓别林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是的,”亨利笑着说:“在若干年之后,尤金·奥尼尔将成为卓别林的岳父!”
此刻就算一个惊雷在波西亚的身边炸响,恐怕也比不上亨利所说出的话。波西亚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过了好一阵,采用不确定的语气问:“亨利,你不会搞错吧?要知道,这个叫尤金的少年,看起来和卓别林差不多大。”
“你说的没错。”亨利说道:“尤金·奥尼尔是1888年10月16日出生,而卓别林是1889年4月16日,两人相差半岁。”
“两人只相差半岁,那尤金·奥尼尔怎么可能成为卓别林的岳父呢?”波西亚不解地问。
“卓别林的一生,前后有过七段感情。”亨利对波西亚说道:“尤金·奥尼尔的女儿乌娜·奥尼尔,是卓别林的最后一任妻子。两人于1943年6月16日结婚,当时卓别林54岁,而奥尼尔只有18岁。由于他们的婚姻,并没有得到尤金·奥尼尔的祝福,因此婚后就彻底断绝了父女关系。
好在卓别林和乌娜两人的婚姻生活非常长,也非常幸福,两人在对方身上似乎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乌娜找到了一个爱自己的父亲角色;而卓别林则找到了一个忠实于自己,并在他在公众中的信誉不断降落时安慰自己的人。”
“真是太有趣了。”波西亚感慨一番后,想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亨利,你会安排他们两人见面吗?”
“不会,我不会安排他们两人相见。”对于波西亚的这个问题,亨利摇着头说:“我如今都有点后悔收留了卓别林,真担心自己对他的安排,会在不经意间毁掉一位伟大的演员、导演和编剧。”
“我听到你让尤金到旅馆来找你。”波西亚小心翼翼地说:“我还以为你有带他回伦敦的打算呢。”
“我叫他来找我,并不是想带他回伦敦。”亨利回答说:“我是听说他所在的剧团在经济上出了点问题,想帮他们一把而已。恰巧,我有这样的能力。”
得知亨利打算资助尤金所在的剧团,话题终于回到了正题上:“亨利,刚刚人多,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你,运输货物的船只怎么会莫名其妙沉没呢?”
亨利摇摇头,苦笑着说:“听运输公司的老板科林姆说,运输货物的驳船在通过英吉利海峡时,和一艘军舰发生了碰撞,接到在极短的时间内就沉没了。我们原本用于伦敦开业用的五万瓶香水,全部都沉入了冰凉的海底。”
虽然波西亚并不知道每瓶香水的成本是多少,但一下损失了五万瓶香水,就算亨利如今是千万级别的富翁,还是感到了肉疼:“亨利,那运输公司的老板有没有说如此处理此事?”
“说了。”亨利点点头回答说:“我给你打电话时,就在运输公司的办公室。老板科林姆向我承诺,只要我再等一个月,等他从保险公司那里拿到赔偿之后,就一定补偿我的损失。”
“啊,还要等一个月。”波西亚颇为失望地说:“要知道,由于市场上有对香水股份不利的传言,导致股价暴跌。若是真的要等一个月后,才能拿到补偿,我担心到时候股票已经被强行退市了。”
“波西亚,别担心。”亨利见波西亚如此为股票担心,连忙安慰她说:“我们已经向交易所申请无限期停牌,不光香水股份停牌,就连好希望股票也停了牌。我之所以选择这么做,至少可以确保香水在伦敦展开销售前,股价不会再跌了。”
“那还需要多长时间,新生产出来的香水,才能在伦敦上市呢?”
“五万瓶香水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亨利苦笑着说:“就算开足马力生产,恐怕也需要一个月时间,再加上路上运输的时间。至少要等一个半月,才能在伦敦展开销售。”
得知香水可以在一个半月后,在伦敦开始销售,对波西亚来说,勉强算一个好消息:“还要等一个半月,到时你拿到了赔偿,香水柜台也开始正式营业。股票在这种情况下复牌,想必不会再跌,可能还会略涨一些上去。”
见波西亚猜到了自己的意图,亨利微微颔首:“没错,我就是这样考虑的,所以才让波亨女士和劳埃德及时给他们的股票经纪打电话,向交易所申请停牌,以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两人又闲聊几句后,亨利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对波西亚说:“波西亚,你先去洗个澡,等你洗完之后,我们到外面去吃饭。”
就在波西亚进入浴室不久,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亨利起身来到门口,冲着外面问道:“是谁在外面?”
“亚当斯先生!是我!”门外传来了旅店老板的声音:“楼下有三位美国人要见您。”
“三位美国人?”亨利立即猜到肯定是尤金带着他的父亲和剧团老板来了,连忙拉开房门,对老板说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快点带我去见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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