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献神果,将神迹之事上达天听,这是我等做臣子的本分。至于这神果是否真是神果,到了御前自有论断,再者,这里不是有三颗吗?”
一颗试药,还剩两颗。
见赵庆心意已决,两撇胡子躬身应道,“那大人,微臣这就让人准备快马和卫队,一定让神果尽快到达御前。”
“等等,神果我亲自送进京,我提前回京的一应事宜你来安排,至于巡察团的后续行程,就由张副巡查全权处理。”
“大人……”
赵庆打断他,“勿须再劝,你留在巡察团里好生看着,有事便传信给我,多攒攒资历,要知道咱们的陛下可是个最重规矩的人。”
此话颇有暗示。
“是,大人,我这就去办。”两撇胡子神情激动,三分真七分假。
待到两撇胡子退出后,赵庆再次打开了玉盒,神果光华氤氲,浓郁的果香让人生出一种迫不及待将它吞吃入腹的冲动。
赵庆也不例外,但是他猛然啪地一下关了盒子,“到底不是我等能享之物啊,或者……”
……
周文达成功带回了案件押后再审的消息,再有贺泽劝慰,贺家人的心总算放下一半。许是两人一起谋划了一桩关乎生死的大事,再有周文达的刻意使然,他和贺泽的交情也愈发好起来,闲时还来牢房里找贺泽喝酒。
现在他们已是平辈论交,一口你老哥我老弟地叫得熟络。不过贺泽毫不怀疑,一旦神果的事情有异,周文达恐怕会毫不犹豫地把他咬出来。不过贺泽也不介意,毕竟人之常情。
是日,林煜再次来牢房探监。
距离贺泽入狱已经近两月,林煜的肚子也已微微凸显。
有周文达照看,牢房里多加了一床稻草软铺,一方案几,每日的吃食也是不差。林煜带来了李氏做的酸菜鱼和梅花糕。
“这几日一直想吃酸的,阿姆弄得多了,你要是不喜欢我明日让阿姆给你换个口味。”许是怀着孕的缘故,林煜这会儿浑身都散发着温柔。
贺泽从背后拥住他,头埋在他的颈窝处,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肚子,“对不起,辛苦你了。”
“没有,这段时间家里的花铺木匠铺都关了,家里人除了照顾我就是担心你,除了你我也什么都不用担心,并不辛苦。”林煜摇摇头。
“前两天阿爷阿奶送了二十两银子过来,如今你在牢里,他们怕家里使银子多周转不过来,但是家里还有钱,阿爹阿姆又把银子还了回去,表哥那边人也多,不过我瞧着阿爹和他们亲近了许多。”
“这是好事。阿爹和阿爷心里都有个结,谁也不是容易低头的人,这样挺好。”
“村里很多叔伯姑婶也往家里送了东西,本来阿姆不想收,但是阿爹说都是一番心意,他都记着,又不是还不回去。几个族老还想联名给周大人写信,给你作保,但是让阿爹劝回去了。”
“他们……算了,等肚子里这个祖宗出来,我们就出钱在村子里办个免费学堂,也算是不负了他们的心意。我不是个读书的料子,但将来说不得有贺家儿郎出将入相,光宗耀祖呢!哈哈,说不得我儿还是个状元公的料。”贺泽开怀大笑,蹲下身,俯首在林煜的肚子上。
“你想得倒美!”林煜斜睨他一眼,眼波流转,顾盼生飞。
贺泽深呼了口气,勉强压下心里不好的意思。老男人禁欲多年,出笼的野兽还没来得及撒欢又要给他关进笼子里,实在是不容易。
“对了,贺大郎刘三他们也想过来看你,之前他们忙里忙外的,有些事情我不好说,你也给他们吃颗定心丸。”
“好,你下次来的时候带上他们。”
“还有,这段时日罗湛明总往咱家跑,他和小安的事儿,你怎么想的?”
贺泽起身,重新将他拥进怀里,“我还能怎么想?罗湛明此人家世不错,又一表人才,重要的是难得真诚,且对小安用心。”再者,虽然此案罗家也有牵连,但是之前在李得明没有图穷匕见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将药铺掌柜和自己推出来顶罪,可见罗家虽然是商贾,但也有原则。
“我和阿爹这关都过了,剩下的就是安哥儿自己了。”
林煜回头看着他笑,“我还以为你会舍不得。”
贺泽摸摸鼻梁,“这也是人之常情不是?不过我要是不放人,我怕以后小安还要怨我。”
说着贺泽自己都笑了起来。
“阿姆的身体已经大好了,徐叔也常让我问你好。我感觉,他们两个也快了……”林煜咬唇道。
“这不是好事吗?你以前总担心阿姆跨不过去那道坎,担心他以后一个人生活孤单,如今两人总算就要修成正果,你不开心?徐叔也等了十来年了,人这一生有几个十年。”
“嗯,你说得对。我就是有点……百感交集。”
“不准想这么多了,徐叔和阿姆也不是一时之事。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照顾好自己,等我回家。”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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