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在金光江湖》第二十五章：断情的剑

    风吹过。
    两人独立于小院之内。
    有很多话想要说，但是话到嘴边却难明言。
    ......
    “你的剑法，就是李沉渊一直追求的目标了吗？当初他修改剑谱的时候，就说要重现自己的先祖的荣耀......那个时候，李沉渊也如你这般年纪......”
    看着眼前在眉宇之间有李沉渊几分相似的少年，锦烟霞在谈话之间好似在追忆。
    追忆过去的事情，追忆过去的人......
    她想起了过去那个雄姿英发，自信张扬的持剑少年。他举着自己手中的宝剑，站立在天地之间。
    “我要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
    那个时候的她，则是在那个人的影响之下，有了几分的‘人’情。
    “李沉渊，你的祖先是李太白，不是周公，不要做白日梦了，那一招碧潭映月你都用错了！羞不羞啊！”
    那个人在一旁调笑着说到。
    她看到李扶摇，想起了李沉渊，也想起了那个人......
    “前辈......已经有一百年了......”
    是啊，已经有一百年了！
    在自己附身李红袖的时候，她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原来......
    自己已经被镇压了一百年了啊......
    百年之后在回首，自己怨恨的人，自己喜欢的人，自己牵挂的人，都已经离开这个世间。
    三千红尘里，皆是陌生客。
    被一剑斩去了凶气与戾气的锦烟霞，此时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居然是如此的陌生，如此的无聊。
    是啊，人世中的龙，有着千百年的寿命，百年时光，也许对于寿命足足千年的魔来说，算不上什么。
    一百年.......
    但是对于人族来说，却是一生！一辈子！
    “过了一百年了，李沉渊那个臭小子如今也成了一个老头子了吧。怎么样，他现在成为了天下第一的剑客了吗？”
    李扶摇有些尬尴，面前的这位姑娘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的芳华，可是实际上却是自己的祖奶奶一辈的人......
    说实话，李扶摇此时都不知道应该用这样的称呼来称呼锦烟霞。
    其实，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他应该叫锦烟霞一身老祖母......
    毕竟，想当年自己的祖爷爷李沉渊这个名字都是锦烟霞给取的。按照中原的习俗来说，即便是李沉渊，都要叫锦烟霞一声义母......
    “老......祖母......”
    最后，李扶摇还是硬着头皮叫了出来。
    听到这一声称呼，即便是锦烟霞，脸上也是尬尴的神色一转而逝。
    即便是魔，但是也是在人世带的太久，一些人族的习惯也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了她。
    一不小心成了别人的老祖母。
    锦烟霞一下子也是手足无措。
    “这称呼......还是不要叫了，听得怪变扭的。”
    李扶摇也是松了一口气：“要不......就称呼为‘娘娘’吧，反正世俗里的人都是这样称呼白娘娘你的......娘娘，娘娘，也不算失了礼数。”
    “嗯，娘娘好......”
    “这么说，你是李沉渊的曾孙儿？最后李沉渊那个臭小子取了哪家的姑娘？当时的他，心气可是很高......我还担心他最后都找不到媳妇呢......怎么样，古岳剑派还好吗？”
    “古岳剑派......被灭了，祖父与父亲他们......”
    锦烟霞呆了一下，神色一冷，然后又苦笑了一下。
    “按道理来说......我应该发怒的。可是刚才的那一剑太狠了，好似斩掉了我所有的情绪，我想要发怒，想要生气，却是没有办法......”
    看着眼前神色依旧平稳的少年，用着平淡的话语说出这样的事情，锦烟霞的心也不由的抽动了一下。
    刚才那断情绝欲的一剑，自己仅仅是受到了波及，就已经这般了，那么作为主要目标的李扶摇，此时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
    而且，眼前的少年，又是因为什么才会悟出如此绝情的剑法.......
    锦烟霞不由的拍了李扶摇肩膀一下。
    “苦了你了......”
    “没事，所有的，我都记得，我都会让他们还回来的......”
    李扶摇平静的说着。
    虽然没有任何的杀意，但是锦烟霞的身体却是不由的寒了一下。
    “刚才那剑法，以后都不要在用了......”
    “我尽量......”
    李扶摇将自己的嘴角尽可能的往上勾了勾，努力的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虽然李扶摇此时看不见自己的表情，但是从锦烟霞的反应来看。
    应该是一个不这么好看的微笑。
    “红袖的情况如何？”
    “她的情况还不错，用不了多久就会醒过来了。”
    “那娘娘你呢？”
    “我怎么了？”
    “现在的你，还恨吗？还怨吗？我可以救你出来......”
    锦烟霞看了李扶摇一眼，看着李扶摇那心虚的表情，摇了摇头：“我其实无所谓了，其实‘我’不过是‘锦烟霞’的一道意识而已，严格的说，在刚才的那一剑之后，斩断了‘我’与‘锦烟霞’之间的联系。‘我’已经算不上是锦烟霞了。那个依旧被镇压的，才是‘锦烟霞’......”
    李扶摇惊讶的看了一眼‘锦烟霞’。
    “被慧剑斩去的情绪是暂时的，并不是永久性的影响。”
    ‘锦烟霞’摇了摇头：“那是对于你，对于本来就是一道‘意识’的我来说，那斩去的部分，就再也恢复不了了。甚至有一些记忆以及消失了，还有一些记忆，对于我来说，就好似看一本书，虽然我有那些记忆，但是那些记忆对于我来说，总是有一种陌生感。”
    “现在的‘我’，已经不在是‘锦烟霞’了，我也不想做‘锦烟霞’......”
    “嗯？你那是什么眼神？”
    听着锦烟霞的解释，李扶摇的眼神也越加的古怪。
    第二人格？
    精神分裂？
    也许自己应该替锦烟霞找一位医生了......
    找谁呢？
    也许那个卖黑心药的就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