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与奶奶的通话后,崔裴牙开始狂催徐长安徐大少爷。
“喂喂喂,不带这样玩的啊,你等得起,五年级的孩子等不起!”
“你爷爷不答应出钱,这事就理所当然地一直搁置下去?”
“不行不行!明天下午3点之前必须有个结果!”
在崔裴牙的狂轰烂炸之下,徐长安竟然依旧稳坐钓鱼台,说话照旧不紧不慢。
“我要跟你解除搭档关系!我要另外聘请建筑设计师!”
崔裴牙无奈喊出的这句话,意外起了作用。徐长安的语速变快,人也紧张起来:“别别别,这关乎我的梦想!你放心!不用等到明天下午3点,我正在签协议,今天下午就给你答复!”
约莫下午4点钟的样子,徐长安果然给答复了。他没有打电话,而是直接把自己送上门。
崔裴牙听到有人敲门,开门一看,是胡子拉碴的徐长安。他差点没认出来!
因为机缘巧合,他认识徐长安也有七八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不修边幅的样子。
以往的徐长安,是一副标准的纨绔子弟模样。头发永远像刚理过的,衬衣永远是雪白或粉红的,裤子永远是不带褶皱的,西装永远是扣一粒扣子的,腕表闪闪发光,衬衣手腕处的纽扣是特制且印着徐长安为自己设计的标识的。总之,他精致、漂亮得像是从时尚杂志上走下来的。
可现在呢?
现在他头发凌乱,胡子拉碴,穿着夹克,套着牛仔裤,脚上的白鞋已经踩脏,不过,他根本不介意的样子。
“你家破产啦?”崔裴牙太惊讶,脱口而出。
“呸呸呸,你家才破产。”
“你怎么一副落难模样?”
“那是因为……咳,我本来不打算跟你说的。”
既然崔裴牙诚心诚意地问到了,心情不错的徐长安准备大发慈悲告诉他这些天来的经历,没准能当儿童文学作家的写作素材呢。
徐长安说这些日子,他天天到爷爷那里当舔狗。陪爷爷种花,听爷爷骂他四体不勤;陪爷爷遛鸟,听爷爷批他不务正业,陪爷爷下象棋,被爷爷碾轧各种虐……总之,要多惨有多惨。
爷爷似乎看准他想讨钱,一口断言:他休想靠编故事从爷爷那里骗走一分钱!
他跟爷爷讲小山村,讲山村里的留守娃,讲小兄妹,讲舍不得妹妹的小哥哥想辍学……他把自己都讲哭了,爷爷却狠心朝他冷笑。
“你以前是不是骗过你爷爷很多回?”崔裴牙犀利地指出来。
徐长安尴尬地搓搓手:“以前不是不懂事嘛。”
崔裴牙抱住自己的胳膊发了个抖:都大学毕业好多年的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不懂事,分明是游手好闲的人想不劳而获。
“总之,我想尽了各种办法,受尽了屈辱,仍旧没能从我爷爷那里拿到一分钱。我爸爸那里更不用说了,每逢我出现,我爸爸都想放狗来咬我。我妈妈……谁知道我妈妈在哪儿啊,她很早就抛弃我了。”
崔裴牙忍不住颤抖。他后背还有几个永生永世无法消失的狗咬印痕呢,他是真的被狗咬过的人。
徐长安明明在讲述他的失败史,脸上却一脸洋洋自得,果然,话锋一转,只听他说道:“嘿,逼急了兔子还咬人,狗还跳墙呢。最后,没法没法的我,忽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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