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凡之主》第一百七十六章 美人鱼的赞歌

    房间里的装饰和摆设都十分豪华，地毯是羊毛的，十分绵软。
    踩在上面半个脚掌都被陷下去了。
    靠近阳台的玻璃窗前，有一个画架吸引了马丁的注意力。
    画架旁边的窗台上，还放着很多的颜料。
    画布上，有一副已经完成了的油画。
    画的就是窗外的大海。
    不过是夜晚，在朦胧月色照耀下的海洋。
    马丁不怎么懂油画，并不知道什么叫色彩和构图，只能看出来画得还不错，很合眼。
    油画，让马丁联想到了一个人——肯特·塞缪尔子爵。
    正在猜测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时，一旁的解剖有了结果。
    这结果也证实了马丁的某些猜测。
    维罗妮卡的心脏不见了！
    “这些血管的创口十分粗糙，像是被扯断的一样。”
    指着被切开的胸腔，戍卫队员对马丁他们解释道。
    马丁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画面……
    一只手伸进了尸体的嘴里，穿破食道，抓住心脏，强行拔了出来……
    这画面让马丁感到有些不适。
    不过，当时极有可能就是这样血腥的场景。
    正当三人在法医的解释下脑补画面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对话声，似乎有什么人闯了进来。
    “……这是我的房子，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伴随着话语声，罗杰，这位伯爵的儿子出现在客厅门口。
    他看上去很年轻，不过马丁知道他只是保养得好而已，实际年龄已经快四十岁了。
    不得不说，这位风流倜傥的罗杰，且不说他是伯爵之子的身份，光凭他英俊的长相，就有风流的资本。
    戍卫队员想要阻拦他，但没能拦下来。
    看到客厅茶几上被开膛破肚的女人，认出了尸体之后，罗杰脸色剧变。
    “维罗妮卡！我的维罗妮卡！你们为什么要杀了她？！”
    悲痛地呼喊着，罗杰冲到被临时充当解剖台的茶几边上。
    他想要抱住她，但胸腔被剖开，让他无从下手，身体僵硬了几秒之后，只能捧住维罗妮卡的脸庞。
    冰冷、腐臭的味道和血腥味混合，很快就让这位花花公子感到了强烈的不适。
    干呕了两声之后，脸色通红的罗杰站了起来，用带着敌意的目光看向旁边还拿着解剖工具的戍卫队员。
    “罗杰先生，请不要误会，我们是时匠大厅的工作人员，是来调查维罗妮卡的死因的。”
    马丁开口说道，语气平和，带着善意。
    他要保证罗杰不对自己产生敌意或者抗拒心理，不然一会提问就可能会被拒绝回答。
    同时，卡珊也一直在一旁默默的观察这个男人的反应。
    罗杰也反应过来，这里的人都穿着制服，不太可能是凶手。
    尤其是马丁他们，风衣上还有神殿的徽记。
    沉默了一会之后，罗杰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带着几分哽咽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罗杰眼眶发红，隐隐还有泪光。
    马丁和卡珊对视了一眼。
    卡珊微微摇头。
    意思是，罗杰表现出来的悲伤和震惊不像是假装的。
    不过，这只是从表情和神态做出的推测，也不排除这位风流倜傥的罗杰先生是一位表演大师。
    “维罗妮卡是被人用利器直接割破了喉咙，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提问】发动，马丁等待着他回答。
    “我不知道……等等，你们该不会怀疑我吧？！”
    罗杰发现了几人的视线都在他身上，语调上扬，愤怒地反问道。
    马丁已经拿到了想要的反馈。
    和他预想的一样，罗杰并不是凶手。
    当然，严谨一点来说，是他不知道凶手是谁。
    还有可能是他雇凶杀人，只是不知道雇佣的是什么人而已。
    “当然不会，我们怎么会怀疑罗杰先生呢，你知道维罗妮卡有没有什么仇人？”
    马丁一脸正气地说道。
    听到马丁的这个问题，罗杰有了一瞬间的迟疑，然后摇头。
    “我不知道，维罗妮卡不怎么爱跟我说她的事。”
    马丁点了点头，但是心里却有了几分疑惑。
    因为在这个问题上，罗杰撒谎了。
    为什么不愿意透露嫌疑人的信息？
    包庇？畏惧报复？还是另有隐情？
    马丁脑海里闪过一连串的念头。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尸体？”
    罗杰看着尸体的胸腔，悲伤的情绪似乎难以自制，吸了吸鼻子问道。
    “凶手取走了她的心脏，你知道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吗？”马丁继续问道。
    罗杰再次摇头。
    ……
    半个小时后，在配合马丁回答了一系列的问题之后，罗杰离开了别墅，临走时还十分伤心地哭了一场。
    同时也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中洗清了自己的嫌疑。
    他想要带走维罗妮卡的尸体，将其安葬。
    但调查才刚开始，这个要求被马丁婉拒了。
    不过马丁承诺，一有线索就会通知他，而且会对维罗妮卡的尸体进行妥善的处理。
    “罗杰应该真的与维罗妮卡的死无关。”马丁做出了最后的判断。
    卡珊也点头道：“他确实很悲痛，但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样深切，有一些表现成分。对维罗妮卡的死，他更多的是惊讶。”
    看来这位罗杰先生对维罗妮卡并不怎么上心啊！
    也对，如果真有那么专情的话，也就不会是一个花花公子了。
    据他所说，他是今年年初和维罗妮卡认识的，但至今连她的年龄都不清楚。
    即便是对于维罗妮卡的超凡者身份，也只是隐约有些猜测。
    站在窗边，马丁和卡珊交流，对于罗杰刚刚的表现和提供的信息进行分析。
    多里亚尼正在一边准备进行占卜。
    解剖还在继续进行着。
    “你说这两个人为什么会聚在一起？罗杰是贪图维罗妮卡的美色，那么……维罗妮卡呢？她究竟又是图什么？”马丁皱着眉头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你怀疑……维罗妮卡有问题？”卡珊有些疑惑的问道。
    马丁也有些拿不准。
    毕竟女人心海底针。
    或许人家维罗妮卡就是看上了罗杰的身份和容貌。
    再说她也是三十来岁的女人，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当然马丁只是有所怀疑，并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
    不过他始终认为女人或许更懂女人，而且卡珊女士又有着超越常人的洞察力，所以她的意见也很有价值。
    “你觉得这样的人接近罗杰，会是因为真爱吗？”马丁又问道。
    “说不准，爱情这东西，有时候没什么道理可言。”卡珊微微蹙着眉头，摇了摇头回答道。
    如果不是因为爱情的话，那维罗妮卡的行为就比较奇怪了。
    因为从罗杰那得知，他并没有给予过维罗妮卡太多金钱或者财物。
    “你有没有发现，维罗妮卡并没有析出生命序列9的超凡物品。或者说，那东西已经被凶手取走了。”马丁怀疑凶手就是为此而来。
    “嗯？”
    正在交谈时，负责解剖的戍卫队员突然发出了疑惑的声音。
    马丁和卡珊走了过去。
    解剖已经进行到了下肢，场面不太好描述，总之已经能看到不少的骨头。
    马丁看了一眼尸体，也忍不住有些头皮发麻。
    “又有什么发现吗？”他疑惑的问道。
    负责解剖的人立即回答说：“这个女人生产过，而且……”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犹豫。
    像是难以启齿。
    “而且什么？”卡珊追问道。
    解剖人员皱着眉头说道：“她的年龄应该比想象得要大，至少已经有五六十岁了。”
    呃……五六十岁？！
    马丁和卡珊对视了一眼，都有些疑惑。
    从面容来看，维罗妮卡最多应该不会超过四十岁才对。
    马丁不太了解是如何根据尸体判断出的年龄，但是这位戍卫队员解剖尸体的经验丰富，而且非常肯定。
    会不会是因为超凡者的原因，让她的身体和常人不太一样？
    可那也应该是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加年轻才对。
    等等！
    年龄？相貌？
    马丁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那个生命领域的仪式，能够提供青春永驻的能力！
    马丁再次戴上手套，仔细地摸了摸维罗妮卡的脸。
    【发现仪式：美人鱼的赞歌！】
    【所需材料：美人鱼的闪鳞一片，永不倾倒之物……】
    果然！
    就是马丁知道得那个仪式。
    再次看向尸体，马丁的目光已经有所变化了。
    要知道，这个仪式的来源，可是从兰斯的间谍口中透露出来的。
    难道……她也是间谍？！
    “她是什么时候从兰斯逃到法拉林来的？”马丁扭头向卡珊问道，表情有些严肃。
    “今年的一月份之前，她也是间谍？”卡珊也从马丁的问题中发现了端倪，立即问出了心中的猜测。
    马丁微微摇头：“不一定，但她的身份可能有问题。”
    马丁对兰斯不怎么了解，但一个四五十岁的超凡者，为什么会从兰斯出逃？
    如果是间谍的话，之前的冒领财产和她有没有关联？
    这次谋杀又意味着什么？
    马丁回想起早上阿尔德的玩笑话，不禁有些心累。
    这次的案件有可能又不简单。
    接下来恐怕就得看多里亚尼的占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