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楔子很短,但只进去了一半便被弹了出来,接着只听得一声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砸裂开了一般,咔嚓声开始从地面往上蔓延,酒店的残骸墙壁和仅剩的柱子上爬满了密密麻麻如同蛛网一样的裂缝。
祁禹秋收起木楔子,快步往酒店门外走去,而此时那道声音充满愤怒的大吼一声,两扇摇摇欲坠的门慢慢在祁禹秋面前合上了。
“你就留在这里吧!”他怒吼道。
祁禹秋回头看了一眼,大厅已经再次开始坍塌,那几道被青色火苗缠上的影子全都顾不得身上的火焰,惊慌的向大门涌来。
然而它们刚刚挣扎的时候往酒店深处走的太远,如今想要飘过来却被吊顶上掉下来的东西砸个正着,普通符纸都伤不了的厉鬼,被砸到却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祁禹秋加快脚步走到门口,拿出九张符快速用钢针钉在地上,脚下踏着九星天罡步,手上掐着手诀,最终将手中的雷击木狠狠扎入了木门中,木门晃了几下,最终仍然不甘的倒了下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笑道:“我就不留了,有机会再见吧。”
不远处的司机师傅听到声响抬眼看,就看到酒店的门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而他们家祁先生则刚好从酒店里出来,他看得心惊肉跳,要是祁先生早出来一步,岂不是要被木门给砸个正着?
那么厚的门砸下来,肯定要把人砸成重伤啊,幸好祁先生运气好!
祁禹秋快步走来,打开车门的时候顺手将门上已经化成灰烬的五雷符扫下去,将雷击木收在掌中。
“张叔,往前开吧,过了前面的路口大概就到平时回家走的那条路上了。”祁禹秋道。
司机便立刻启动了车子,心里却还有些疑惑,他往前看怎么都没看到路口啊?
车子驶离了酒店,司机隐隐约约听到身后好像有什么人在怒吼,紧接着便是一声巨响,好像有什么东西塌下来了一样。
就在他想要回头看一眼的时候,前方突然响起了鸣笛声,司机赶紧集中注意力,看到旁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辆车子,打着灯想要往左转,而原本一家西点铺子的位置,竟然变成了路!
他拐上这条路,就看到了熟悉的场景,正是他们从家往闵氏大厦常走的那条路。
司机趁着红绿灯的空隙挠了挠头,回头再看,刚刚走过的那条街人声鼎沸,完全不似刚刚空旷的样子。他揉揉太阳穴,刚刚明明没有那么多人啊,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只顾着看手机,记错了?还是他脑子出了问题,这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就记不清事情了?
祁禹秋拍了他一下,司机立刻从纠结中醒来,转头看,已经是绿灯了。
开了这个路口,拐角在后视镜里渐渐远去,司机脑子里的疑问也慢慢消失,等到了家里,他已经不再回忆那条街的异常,像是完全没发生过这件事一样。
到家之后,祁禹秋拿出手机,才看到上面好几个未接来电,有莫军和常先见的,还有闵煜打来的。
他看看时间,按照以往,闵煜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他本应刚好到家,但在那个迷阵里耽误了不少时间,他们到家时比往常晚了快半个小时。
祁禹秋给闵煜拨过去,告诉他自己已经到家了,闵煜才笑道:“我怕你又接了什么活,没敢一直给你打,安全到家就好。”
祁禹秋叹了口气道:“确实是遇到了一个同行,我最近可能要遇到大活了。”
“多加小心,还有,如果有危险一定不能瞒着我,知道吗?”闵煜放低了声音嘱咐道。
祁禹秋轻笑:“好,我记下了。”
挂掉之后,莫军的电话立刻打了过来。
“祁先生,你现在在哪里?能来玄学协会一趟吗?”莫军声音有些急促。
祁禹秋皱眉:“发生什么事儿了?”
那边响起东西落地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摔东西,莫军愤怒道:“陈家和三阳观现在打着为普通人着想的名义,想要让吴老废除玄学协会协议中不得让普通人知晓身份的规定。”
“玄学协会存在的意义就是束缚玄学界众人,不得仗着自己学来的术法影响大众生活,这条规定一旦废除,必定会在如今安稳运转的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到时候会造成什么后果谁也无法想象。”
祁禹秋沉声道:“玄清道长在吗?”
提起玄清,莫军声音带上了些失落:“在,玄清道长和青邙山几位长老都在,但我当时不在协会里,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陈家和三阳观似乎在魝城动了什么手脚,玄清道长和吴老怕是被他们威胁了。”
祁禹秋冷笑道:“我大概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你在那等着,我马上到。”
说完便立刻让司机再次送他出门,赶往玄学协会。
魝城东城区一处老宅里,
正厅中三老一少围坐在桌子旁看着摆在桌子上的魝城地图,正是陈家父子和三阳观木谭等人。
地图上用红色的朱砂画出了七处地方,若是连载一起恰好是北斗七星图。
木谭轻抚胡须道:“还差两处,四天时间应该能完成,陈小友,你那边准备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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