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停止后》第八章 百家汇流

    在熊洛克毫无保留的贴身教学下，陆小白只用了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回忆起昨天看到的招数。
    之后，熊洛克又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给陆小白演示了新的十几种拳法。
    有流传百年千年的成熟拳法，也有熊洛克自创的拳法。
    一个下午的时间，陆小白用身体记住了近五十种拳法。
    隐约间，陆小白好像能够猜到熊洛克的目的，但陆小白又不敢确认，也不敢问，生怕熊洛克嫌自己话多，不等到晚上，直接就给自己一拳。
    熊洛克花了三个小时，帮着陆小白把看过的拳法全部描摹出七分形似，就把黑甲小队的几人都喊回来，让他们跑回梦楼古树。
    没有一丝痕迹，凭空消失在黑甲小队众人面前后，顺子轻轻揉着自己被木偶打肿的脸，“熊洛克今天发善心了？居然让我们醒着回去。“
    冰茶把木刀别在腰间，心力交瘁道：“能少受点罪你还不开心了？“
    顺子疼的龇牙咧嘴：“我倒是希望被折磨的晕过去，睡醒之后再被一拳打晕，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还能少受点罪。
    水木双臂颤抖着从顺子身边走过，“那你明天记得告诉熊洛克你的想法，我觉得他会满足你的。”
    “你和熊洛克都干什么了？”一天的训练之后，受伤最轻，体能保持最好的，反而是和熊洛克待了一下午的陆小白，这让水木有些惊讶。
    “陆小白？”陆小白的心神还沉浸在拳法一招一式的演练中，水木问到第二遍，陆小白才回过神来，“啊？什么？”
    水木叹出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我问你，下午和熊洛克两人在一起干什么了？”
    陆小白如实回答到：“把昨天演示的拳法又加深了印象，然后又演示了十几种新的招式。”
    “是还没找到适合你的拳法？”不只是水木好奇，冰茶几人也有相同的疑问。
    陆小白挠挠头，不确定道：“我也不知道，我感觉好像不是，但又说不准。”
    乌图美仁弓着腰驼着背，满脸萎靡不振：“小白哥，我们回家再说吧，难得醒着，我想吃顿正常的晚饭。”
    被精通擒拿的木偶蹂躏了一下午，乌图美仁从头到脚一百零八个穴道，没有一个地方得以幸免。
    喜好打架的平头，也在不知名的山谷里，和不知名的各类精怪打了一下午，此刻趴在冰茶的肩膀上，连呼吸都感觉很累。
    被没收了手环和卡片的几人，只能徒步返回梦楼古树。
    而且就算是有辆车摆在他们面前，他们恐怕也不敢坐，毕竟熊洛克离开之前，说了让他们“跑”回去。
    再饿再累，几人也不敢触熊洛克的眉头。
    一伙人刚进到城里，就到了六点十分，两界时间交替的时刻。
    陆小白和乌图美仁站在木质栈道外面的沙地上，面面相觑。
    “第一次从时停界出来的时候旁边有同样的人，还挺不习惯的。“陆小白笑道。
    “我昨天刚在摩天轮上经历过，除了不习惯，也挺尴尬的。”乌图美仁很明显还没从刚刚的精疲力竭中缓过来，两只眼睛里没有一点焦距。
    “走吧，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小吃街，去尝尝鹭岛的地道美食。”陆小白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上寻找评分比较高的地点。
    听到“小吃”和“美食”两个字，乌图美仁的眼睛迅速聚焦，绽出饥渴的光芒：“出发！！”
    ……
    第二天，照着行程表上的计划，两家六个人，坐了游船、租了很有夏日风情的摩托，骑行在环岛路、去了风景很绝美的大学、还去了一趟寺庙。
    从早上九点一直到下午五点，旅程充实欢快的同时，避免了旅行团似的匆匆赶路，一天下来，李琳和林秀苗都没有感觉到疲累。
    结束一天的行程，林鸿找到一个评价极好的苍蝇馆子，顺着导航，把一家人都带了过去。
    到了这家开了三十多年的老店的同时，也已经下午六点十分，又到了重返时停界的时间。
    从马扎上站起来的陆小白，刚想进入界门，却发现自己的面前，只有两扇门。
    一扇乌图美仁的，一扇自己的。
    林鸿的那扇门，并没有出现在陆小白的视线里，可林鸿，却已经切切实实的离开了地球。
    陆小白看向乌图美仁，乌图美仁投回询问的神色：“怎么了小白哥？”
    陆小白指着林鸿的方向：“为什么林鸿没有界门？”
    乌图美仁打了个哈欠，解释道：“等级升到lv.6以后，界门就会消失，到了时间点，就会自动往返两个世界，不需要再通过界门。”
    这个说法陆小白还是第一次听到，解开了疑惑后，陆小白和乌图美仁一前一后跨过界门，回到森之城的东城门下。
    在地球的一整天，乌图美仁完全忘记了时停界里的疲惫和痛苦，这才刚一回来，就又萎靡下去。
    一伙五个人，四个都身心抱恙，只有陆小白还能跑得动，陆小白也没办法抛下乌图美仁四个人。
    一路跑跑停停，几人走进电梯，按下八层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钟了。
    “哥，他们几个…还好吗？”看着跌跌撞撞从电梯里晃进客厅的水木几个人，艾娃看向陆小白的眼神里，满是忧心。
    “没事，明天早上睡醒就全好了。”反倒是亲身经历的本人，对于满是创伤的身体没什么感觉。
    一进客厅，乌图美仁的鼻翼就开始耸动，“好…好香啊！是正常饭菜的味道！”
    乌图美仁说出来之后，几人才注意到茶几上摆放整齐的一盘盘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你做的？”陆小白用询问的语气看向艾娃。
    艾娃摇摇头：“熊大叔把材料拿走之后，带回来就是这样的了。”
    ————
    把陆小白几人抛在野外，原地消失的熊洛克，从冰箱里挑了一些食材，带去城北颇有名气的一家大饭馆，“托”主厨帮忙加工了一下。
    一开始饭店老板还不同意，熊洛克只能告诉他“可以给一些加工费”。
    但是老板还是不同意，熊洛克无奈之下，只能把等级卡拍在桌子上，并扬言：“卡放这儿，需要多少加工费，你们自己从里面刷。“
    看着卡片上金闪闪的数字“9“，老板脸上的不耐烦和厌恶瞬间烟消云散，试探性的从卡上刷走二十点数，确认这的确是真的等级卡之后，老板亲自拿起熊洛克摆在桌子上的食材，抱去后厨命人加工。
    去到后厨没多久，老板就屁颠的跑回来，抹掉额头上的汗水，陪笑道：“熊先生，这些食材，小店并没有处理经验，不知道您想怎么料理他们？“
    熊洛克随手翻开桌上的菜单，端详了一会后，一页一页的指给老板看。
    “就这些，你们的厨师，应该分得清哪些食材适合哪些菜。“把菜单丢回桌上，熊洛克闭上眼，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老板讪讪拿起菜单，跑回后厨，指挥厨师们加工那一袋子价值不菲的食材。
    老板可能不太清楚，但在饭店里做了一辈子厨师的主厨可清楚得很，老板抱进来的那一袋子食材，价值是能够买下来这家饭店，还绰绰有余的。
    这位老厨师，久违的从“切“这一项工作开始，每一步都亲力亲为，不敢有半分懈怠。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位森之城饭店行业的招牌厨师，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再碰到面前的这些食材。
    收了二十点数加工费的这顿饭，几乎穷尽了这位老师傅毕生的料理经验和创新。
    当服务员把菜端到熊洛克面前的时候，饶是对食物向来不讲究的熊洛克，都有些心动。
    随手一挥，熊洛克将桌上的锅碗瓢盆全部收进虚无空间，摸起桌上的等级卡就要走人，却被主厨叫住。
    “这位先生，食材的边角料还剩上一些，我给您打包好了。”
    熊洛克双手插在夹克兜里，“豪气”道：“送你们了，算是辛苦费。”
    反正是陆小白他们家的，熊洛克才不心疼。
    况且这老师傅的手艺，值得这个价。
    送走不速之客之后，老板酸兮兮道：“lv.9的一方大佬，也不说多给点加工费，真就只给二十，还顺走这么多盘子，我呸。
    主厨一巴掌拍在老板的后脑勺上：“你懂个屁，没眼力见的玩意，剩的那点边角料，都赶得上你这破饭店半个月的收成了。“
    ————
    熊洛克随意的坐在地板上，看着艾娃和陆小白几人其乐融融的画面，也不免嘴角微微上扬。
    正和乌图美仁言语的艾娃，看到熊洛克远远地笑容，招手道：“熊大叔，过来一起来吃吧！“
    熊洛克刚想摆手拒绝，艾娃就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跑到熊洛克旁边，把他拽了起来，“来嘛来嘛。“
    熊洛克被艾娃一路拽到茶几旁边，无奈道：“小丫头，这一顿饭可贵着呢，熊叔饭量大，你就不怕你小白哥心疼？“
    艾娃将目光投向陆小白，陆小白摇头笑道：“不心疼，这四天下来，我们获得的东西，可比几顿饭的价值高多了。“
    熊洛克歪嘴笑笑，就势盘腿坐下，腹部刚好和茶几持平，是吃饭时候最好的角度：“好小子，倒是大度，那我就不客气了。“
    八冷十热，总计十八道菜，被消灭的一干二净，连一根辣椒都没剩下。
    等到陆小白把碗盘刷干净，熊洛克一边剔牙一边道：“吃饱喝足，该干正事了啊，谁先来？“
    顺子举手问道：“今天不用喝水泥吗？”
    熊洛克眯着眼，随心道：“虽然爆炒炖煮会损耗食物原有的功效，但做菜的这个人技巧很厉害，基本没有让食材蒙羞，所以不需要再喝原味杂烩汤…不过你要是想喝，我可以辛苦辛苦，给你熬一锅。”
    顺子连忙摇头：“不想喝不想喝，不辛苦你了。”
    熊洛克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不想喝就过来接拳。”
    顺子苦兮兮的从沙发上爬起来，颤巍巍的走到熊洛克面前：“打狠一点，求求了。”
    话音刚落，熊洛克的拳头就落在了顺子的鼻子上。
    身材魁梧的熊洛克，拳头的大小，刚好和顺子的脸差不多大。
    这一拳下来，顺子发际线往下的位置，全部凹了进去，被打成一个平面。
    从来都是腹部受拳的顺子，被这一拳打的措手不及，却连喊出声的机会都没有，就丧失了发声的能力。
    紧接着熊洛克又是两拳，把顺子打晕过去。
    除了艾娃之外，屋里的所有生物，全部被熊洛克打进浴缸里之后，熊洛克就离开梦楼古树，回到陆小白暂借给他的房子里。
    挨了拳头，身体碎了又合的年轻人们，感觉不到疼痛，却连个美好的梦都做不了。
    顺子、乌图美仁、水木、冰茶，包括平头，都做了浑浑噩噩，怪异恐怖的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虽然身体已经完美愈合，比昨天醒来时要强上不只一星半点，可几人的精神，都明显不怎么好。
    熊洛克也注意到了几人的不对劲，但也没想减少训练量，反而将训练的难度再提升一个等级，彻底的摧残他们的身体和精神。
    “你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没一个动作是像样的，能不能敬业一点？”第二天一早，在城外演练招数的陆小白，被熊洛克数落的一文不值。
    不过口头上的数落，并不是熊洛克真的瞧不上陆小白，而是陆小白带给他的惊喜越来越多，熊洛克只能靠言语的贬低，让陆小白不断地低估自己，然后再度刷新熊洛克的认知。
    算上第一天教学的上午，满打满算，陆小白也只跟着熊洛克学了三天的时间。
    三天的时间，熊洛克教给陆小白的所有招数，陆小白都已经完整的记了下来，并且已经可以将七十三种拳，毫无阻塞的使用出来。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熊洛克把乌图美仁、冰茶、水木和顺子都赶去做体能训练和反应训练，独独留下陆小白一人。
    “熊哥，我想知道，你这两天一直让我重复再重复你口中的‘我学不会‘的拳法，是为了什么？“乌图美仁几人走后，陆小白直视熊洛克的双眼，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熊洛克左手叉腰，右手挠了挠后脑勺：“要不你猜猜？”
    陆小白沉吟片刻，说道：“或许我不是没有天赋，而是天赋的方向不对，所以你想看看我模仿学习能力的极限在哪里？”
    熊洛克微微颔首，“一半一半吧，你没有乌图美仁和冰茶的灵光一闪，也和水木骨子里的倔劲儿不一样，本应该是个庸人，可你偏偏有庸人所没有的天赋之才，这很矛盾。”
    做得到过目不忘的脑子，和极度协调，能够做出脑子里所想动作的肢体，却没有为拳法点睛的资本，这样一个人，放在任何一个年代里，都是可以让拳法名家又爱又恨的存在。
    爱他的无所不能，恨他的天赋无为。
    可偏偏，让陆小白遇上了熊洛克。
    六岁时候，被熊家最后一任家主封在熊洛克脑子里的，是几乎囊括了时停界和地球上全部武学招式。
    虽然熊洛克除了落神式之外的拳法，都只是空有理论，然后靠着一法通万法的方式粗略学习的，可他的确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行走的武学库”。
    熊洛克想在陆小白身上做到的，是熊家自发迹起，一直到没落到熊洛克这一代，都不曾遗忘的目标——百家汇流。
    “百家汇流？”陆小白重复着这个词汇。
    熊洛克颔首解释道：“从古至今，武术界就有‘自家拳法自家授‘的说法，宁肯从此再没有一拳，是自家的拳法，也不肯把自家的拳法，放在明面，让天下人学。”
    陆小白点头道：“这个我懂，和肥水不流外人田一个意思，地球上的武术，大概也是这样没落的。”
    熊洛克洒然一笑：“没错，看起来豪情万丈，其实自私自利到了极点，是所有学武之人的通病，我也不例外。”
    “可是啊，即便是自私如我，也不想在几千年时间里璀璨若星的‘拳‘，彻底在时代的车碾中消失。”
    “熊家的崛起，靠的是一句‘大公’，熊家的没落，也是因为一句‘自私’。“
    “所谓百家汇流，就是让所有的武学之道，都能够正大光明的摆在台面上，让有心无力的人们，可以去试试，不至于无门无路。”
    “百家汇流的最重要一点，就是有那么一个人，可以把天下武学，给带到台面上。”
    陆小白轻声问道：“您的意思是，您希望我能成为那个人？”
    熊洛克没有回答陆小白的话，向后轻轻一跃，和陆小白拉开了距离。
    拳架起势，熊洛克右脚向后撤半步，打出一套气势雄浑，手握大势一般的拳法，“这套拳叫做铁骑驰驱拳，是诞生于战场之上的好拳法，但早在三百年前，就已经断绝了传承。”
    紧接着，熊洛克改变拳架，两手好像握着云团，轻柔与沉势相容，“这套拳叫做托天流云，是一位曾经登顶的lv.9拳法大宗师，在人生最得意之时创下，已经绝迹三百七十年。”
    “这套拳叫做龙云拳，祖师爷曾在创下此拳前，见到了翱翔于云间的真龙，传承断绝四百余年。”
    “这套拳叫刀阵，以双拳打出万千刀势，绝…”
    “这套拳叫大历孺子拳，门风之盛堪比盛世王朝…”
    “这套拳叫毁殇拳，是…”
    “这套拳叫今…“
    熊洛克出拳不停，每打完一套拳法，立刻换拳。
    每一招拳法，都是曾经名满江湖，立于山巅，却再无传承的拳法。
    一招招一式式，在陆小白面前如天上流星一般划过。
    当熊洛克收拳站定，平复拳意的时候，距离陆小白的提问，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
    这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熊洛克为陆小白展示了二十三种已经绝迹的拳法。
    除了落神式之外，熊洛克脑子里所有的所有，几乎都展示在陆小白的面前。
    “百家汇流，不是靠着努力就能做到的，饶是我也不行，可你却有这个能力。”熊洛克一身拳意紊乱，可眼里却满是希冀的光芒。
    连着打出二十三种或是拳理相悖，或是拳意逆反的拳法，就算是拥有时停界最恐怖的身体的熊洛克，也有些受不了。
    这些已经落魄的拳法，是熊家人历经数百年的时间搜集而来，期望着让它们焕发生机的那一天。
    可同样的，作为拳法世家的熊家，却因为迟迟没有一个能够挑起大梁，立足时停之巅的人出现，没能掀起武学热潮。
    随着地球时代的进步，枪械特性的出现，武学一途更是没落，知道熊洛克这一代，熊家也算是彻底消失在江湖中。
    按一按扳机，就能轻松解决掉对手，威力不够了，就找锻造师，将枪械升级，来获得更大的威力。
    这么简便的武器面前，苦苦打磨身体，年复一年习武的人，显得那么蠢笨。
    而今熊洛克踏足山巅，却早就没有了老一辈的热情。
    不久前，教出vita，几乎是他所认为的，这一生中最大的成就。
    可vita本质上和熊洛克一样，也是个惫懒货色，对权利和名声，完全不在乎。
    况且熊洛克脑子里的拳法武学，密度太大，极端性太多，根本不是一两个人就能够学会、发扬的。
    陆小白的出现，则是刚好弥补了这个缺点。
    再难解的拳理，在陆小白的面前，都是白描；
    再极端的拳意，也能够靠着身体的天赋融汇在一起；
    再复杂多变的招数，一遍之后就已经能够完美复制。
    这一切的一切，都注定了，拥有天赋的陆小白，是能够挑起熊家所希冀未来那根大梁的人。
    同时，陆小白的天赋特性，是有可能在很年轻的时候，就走到和熊洛克现在同样的高度。
    天下皆知的名声、足够年轻、足够强大，这些都是“百家汇流”的关键所在。
    如果说vita是掀开了冷兵器大潮序幕的人，那陆小白就有可能是替世人推开武学世界大门的那个人。
    “我可以吗？”陆小白怔怔出神。
    “你可以吗？”熊洛克目光如火。
    陆小白突然想起熊洛克来的那晚，自己做的那个梦。
    梦里有个很熟悉的人，站在擂台上，连战十人，几乎快被打死。
    这个梦，和陆小白现在面临的问题，完全没有关系，可陆小白就是想起了这个梦。
    陆小白身体放松下来，好像想通了其中的关节，也明白了熊洛克话里话外的含义。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