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乱世浮萍》第七章 奥哈拉·冲突

    “罗宾......对不起......”
    奥哈拉岛的西北海岸。
    罗宾走后，萨乌罗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混乱，脑子中两双蓝黑色的眸子来回转动。
    他痛苦地捶打自己的脑袋，懊恼：怎么就没早点发现呢？！那双和奥尔维娅一模一样的眼睛！！
    一切都历历在目，炮弹、爆炸，腰挎长刀的男人把女人推进救生船。
    “维娅，你们快跑。”
    超负荷的救生小船拥挤，奥尔维娅抓住罗伯的手竭斯底里让他上来。
    胡须乱糟糟的，罗伯只是分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把发现带回去，维娅，罗宾还在等你......你帮我抱抱她，好吗？”
    ......
    小舟乘浪远去，男人抬头看着冒烟的船帆，拿出珍藏的绳结。
    风之节，开！
    风起，刀闪。
    避难船冲破海流发出最后的悲鸣狠狠撞在军舰......前的一只手上。
    萨乌罗正义大衣飘扬，他拨开残破的探索船，男人被五花大绑。
    军舰继续追击逃亡的学者，发生了炮击，小舟倾覆只有奥尔维娅一个人还在喘气，罗伯疯了一样冲过去冲海军咒骂撕咬，但又有什么用呢。
    萨乌罗垂下头，双眼中熠熠的神采消失。
    名叫罗伯的男人被关进监狱，调查发现他曾经在伟大航路与罗杰一伙有过行动。
    “你是「海贼王」的部下？”
    他没有否认。
    死刑。
    要怎么和你说你等不到他了呢？萨乌罗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面对罗宾了：“对不起......罗宾。”
    ……
    远方的薄雾中露出军舰的影子，萨乌罗抬起头，已经可以看到海军的舰队了。
    神情一凌，他立即起身朝罗宾离开的方向迈步。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这个岛要完了。”他边跑边喊，完全不在乎隐藏自己了，“罗宾！快离开这座岛！”
    作为原海军本部的中将，他无比清楚屠魔令的威力，这个岛要完了！！
    但无论如何他一定要让罗宾活下去，让那个清爽活泼的孩子活下去！
    “罗宾！等着我！”
    ……
    莉迪娅红眼藏着光，距离太远透视不到，隔着密林只能隐约看到奥哈拉岛的内部人攒动。
    “CP9在行动了。”她说。
    奥哈拉岛的周围，十艘大型军舰移动包围全岛，各舰报告的声音此起彼伏，电话虫响成一片。
    五名中将中将指挥这次行动，萨卡斯基、库赞、斯托洛贝里、鼯鼠、火烧山。
    不知是不是因为发动这次行动的战国大将清楚这次的目标是多么孱弱，比起围剿巴雷特的配置，这次的五名中将都是新一代的年轻军官。
    “鼯鼠中将那边发现了被萨乌罗抢走的两艘军舰中的一艘。”莉迪娅报告。
    等待出击命令，白浪淋淋，库赞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细长的腿伴着某种节奏抖动。
    如果他此时把小曲哼出来，莉迪娅一定把“海军最吊儿郎当之人”的名号颁给他。
    因为下属给他报告打扰了他的休息，他竟然就一脸不耐地说那种小事用得着给他报告吗？
    你是长官啊！怎么和卡普一个德行？！
    莉迪娅深呼一口气，没关系，跟随卡普两年她已经可以熟练应对这种不负责任让人血压上升的上司了。
    “报告，西海岸报告，避难船已接收一千零......库赞中将，您睡了吗？”
    自从莉迪娅接过报告的工作，库赞就再也没有吼过报告员了。
    “没有，出什么事了？”他抬眼。
    “我......”莉迪娅刚开口，突然，噗噗噗——！！军舰上的白银电话虫响了！
    安静漂浮在海面的舰队顿时咆哮起来。
    传令兵大吼：
    “是发动屠魔令的信号！”
    “各舰就位！准备炮击！”
    “目标奥哈拉岛的学者们！攻击范围，全岛！！”
    “开火！”
    嘭！！
    轰！！
    层层炮声，炮弹雨点一般落在奥哈拉岛的土地上，火光延绵成一圈，烟火横飞。
    船身因为密集炮击的反作用力颠簸，莉迪娅一直在留意海岸的避难船，她看得清楚，那上面没有乘上一个八岁的黑发、蓝黑色眼睛的女童。
    “罗宾还没有上避难船？！她是不是不在这个岛上？！”利迈听到炮火的轰鸣看到燃烧的大地，他急得不停走动，像热锅上的蚂蚁，“莉迪娅，你能上岛看看吗？”
    “我就是这个打算。”
    得庆幸是库赞......
    “库赞，我要上岛。”船身颠簸，库赞依旧稳稳坐在椅子上，听到莉迪娅叫他，他不疾不徐看过去：“借口？”
    “发现未登船的难民。”
    “那理由？”
    “有件很在意的事。”
    库赞别过头摆手，声音低沉藏在炮声下：“去吧，注意避开CP9，那伙人烦得要死。”
    “谢了。”莉迪娅消失在甲板。
    过了一会，艾丽儿发现自家的少校没了，她惊咦道：“咦，莉迪娅少校呢？”
    库赞打哈哈：“让她去做了点事。”
    违纪同伙，再次合作。
    ......
    历史的隐秘，要命的谜底，舍命探寻难成正果。
    全知树燃起大火，这棵堪称是世界最大最古老的图书馆在烈焰中冒出浓浓黑烟。
    熊熊火势炙烤皮肤，奥尔维娅跌坐在地上婆娑双目，不甘心，好不甘心。
    克洛巴博士和五老星的通话她听得明白，一切不过是为了掩盖世界政府隐藏的真相，隐藏世界政府所惧怕的威胁。
    奥哈拉没有希望了，她拼命回来想拯救更多的人却是无济于事，眼中噙满泪水，胸腔中恨意浓浓却不知道向谁发泄，只能怨恨自己的无力，她甚至不敢去抱一抱她的女儿。
    被世界定义的罪人是无法为孩子带来幸福的......
    罗宾已经跑走了吧，她想，快跑，快跑，罗宾，我不能是你的母亲……
    可是，“妈妈。”
    在记忆里想念了无数遍的声音的响起让她的眼泪不自觉流出，胸腔中的苦涩沸腾。
    “妈妈。”声音从背后走到面前，小小的手拽住她的手，耳中天崩地裂中是一声，看着眼前悬泪的女孩，相见的喜悦压住悲哀让她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一下子将罗宾搂入怀，泪水汹涌滑落，她说出真心话：“我一直、一直想抱住你，罗宾！”
    我怎舍得留你一个人在世上......
    相拥而泣，从海岸射来的炮弹在土地上炸开，克洛巴博士看着这对母女深深低头，他不知道罗宾竟然能够读懂历史原文，他没有告诉她这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事。
    罗宾在世界政府CP9成员的面前说出了她能够读懂古代文字是学者的事。
    学者是没有活路的！
    “要是我早点发现就好了......幸好只有那个CP9的官员知道这件事。”他不甘心罗宾这样年幼就要随着奥哈拉死亡，没空叙旧了，“奥尔维娅！！”他大喊，“不要在这里磨蹭了！快带罗宾逃走！！想办法让罗宾坐上避难船，离开这个岛！！”
    他们无法活下去了，但是一定要让罗宾活下去！！
    “快啊！！”
    奥尔维娅止住泪，咬牙抱着罗宾站起，这时，满天火光中冲出一个橘色胡须的巨人。
    “萨乌罗！你怎在这里！！”奥尔维娅瞪大眼睛，她死也不会忘记这个巨人，新仇旧恨还有解救她的恩情混杂，汇聚成希望！
    果然，原海军中将就是海军中将。
    萨乌罗没有纠结已经发生的事，他焦急说道：“奥尔维娅，那些事先不要管了！我遇到海难漂流到这个岛被罗宾救了，你们快点逃离这个岛！！”
    都知道要逃离这个岛，都知道这个岛不可能再存在下去。
    莉迪娅同样清楚，她赶过来的时候躲开了逃离的CP9，到达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奥尔维娅正在把一个蓝黑色眼睛的女孩推向萨乌罗。
    “奥尔维娅？！”视觉共享，利迈见到了莉迪娅所见，他惊喜交加让莉迪娅赶快带着奥尔维娅和罗宾离开，“那个小孩就是罗宾！”
    他激动：“莉迪娅，快！”
    莉迪娅却是低沉：“利迈，做不到的。”
    “唉？”
    “我只是一个少校，如果不是碰巧处于和库赞相近的位置，我无法知道这次行动。”
    “你想说什么......”
    “罗宾我一定送她上避难船，但是奥尔维娅......挂名的罪犯只能死在这里。”
    “......”
    不等利迈说些什么，莉迪娅向奥尔维娅和萨乌罗的位置走过去。
    她和库赞清楚这次的屠魔令并不全是为了“正义”。
    她拒绝知道利迈知晓的最终之岛的“一切”，但凭借在罗杰海贼团的那些日子，她还是知道一星半点的。
    所以她并不认同“奥哈拉想要毁灭世界”这个理由。
    诸君，这次的任务毫无精彩和刺激可言，只有纯粹的龌龊和凄惨。
    军舰上开火的士兵不会怀疑此事的“正义”，而怀疑的人依旧要执行命令。
    “萨乌罗！”莉迪娅表明立场，“我是西西卡·莉迪娅，我是来带罗宾离开的。”
    背后正义大衣映照红光，不顾萨乌罗的敌视，莉迪娅转向奥尔维娅，和利迈相似的脸露在她面前：“我是西西卡·利迈的妹妹，受他所托前来营救罗伯和奥尔维娅的女儿罗宾，很抱歉，我只能救走她。”
    和利迈相似的脸就是最有力的证明，奥尔维娅有一瞬间的愣神。
    莉迪娅又看向萨乌罗，此时罗宾已经被萨乌罗藏在手里。
    “你没办法把罗宾送上避难船的，萨乌罗，和你在一起罗宾只会被攻击。”莉迪娅指了一个方向，“如果你不放心就去那里投降！库赞在那里，以你们的交情他绝对会让你活下来，日后你和罗宾依旧有共聊奥哈拉的机会！”
    “俺想起来了，那个不怕俺在俺手指上放面包的小孩......”
    “那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萨乌罗中将。”
    莉迪娅不知道萨乌罗为什么会想起以前的事，她从萨乌罗手里抱住罗宾，有力的臂膀让罗宾挣扎不得，她跑了起来。
    说实话，如果这个孩子不是利迈所在意的，她是不会从军舰上下来的。
    她会作为执行屠魔令的一员执行命令到最后。
    只享受大组织的资源并只执行符合自己观念的任务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妈妈！我要和妈妈在一起！！”罗宾大哭。
    她才见到妈妈！还没有好好说说话，还没有一起逛街，还没有一起在看书，为什么就要再也见不到了？
    “妈妈！！”
    全知树全身燃满大火，烈焰好像要烧到云层。
    莉迪娅感觉到身后萨乌罗在和奥尔维娅说什么，如果他要带奥尔维娅冲破封锁，那她只能祝他们好运。
    她朝西海岸奔跑，躲避炮弹。
    奥尔维娅看着女儿越离越远，双唇紧抿。
    她抱着罗宾了，她抱了她了，罗伯，让我们的女儿活下去......
    “活下去！！罗宾！！”
    用尽力气，用尽感情，那不舍那担忧那爱还有那歉意都汇成一句话。
    “一定要活下去啊，罗宾......”
    莉迪娅抱着罗宾已经可以看到避难船了，登船的梯子收了起来，帆在杨，满载居民的避难船正缓缓驶离奥哈拉岛。
    莉迪娅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她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甚至她不知道罗宾是学者。
    所以当她跳上避难船的甲板听到CP9的大喇叭的时候，要不是萨乌罗冲了过来她一定会忍不住在喊话罗宾是学者的人脸上踹一脚。
    都没冲你们留手炮弹给足了你们咋还没死？
    “那个海军！”
    莉迪娅看过去，CP9的长官斯潘达因正在喊话，“解决掉那个女孩！她再小也是考古学者！！是我们的攻击对象！！”
    手上一疼，原来是罗宾听到后咬了自己一口，莉迪娅顺势松手。
    眨眼的功夫罗宾手心变出手臂接连而成的绳索自己荡了下去。
    “斯潘达因长官，这是真的吗？！”莉迪娅拉长调子喊回去，为罗宾逃进林子里争取时间。
    这里发生的事被萨乌罗听到了。
    他此时已经在库赞的军舰前举起手，一片冰封的道路在他脚下，库赞制止了对他的炮击，让他上船。
    但是，“混蛋！！”他已经踏上了冰路又毅然决然冲下攻击CP9的船。
    他已经看透了，不把这群杂碎解决他们是不会放过罗宾的！！
    “去我的木筏！”他大吼，震天的声音盖过炮击，“罗宾，快跑！”
    敌人攻过来了，避难船加速远离海岸。
    莉迪娅跳下来准备朝罗宾所处的位置追去，事已至此，她......
    “莉迪娅，求你了，救救她吧，呜呜......”利迈在天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说你啊，是不是完全没考虑过我的立场。”
    “北海的时候多弗朗明哥都救了，小罗宾难道比他还不如吗？！”
    莉迪娅已经跳下船，她和利迈的联通看似话多，其实也就是几个念头的事，在斯潘达因要吼出下一句话的时候就已经转完了。
    “敌人不一样！”莉迪娅一想到罗宾背后在追杀她的是什么，呼吸都有瞬间的凝滞，“世界，她的敌人是代表世界的世界政府！”
    真因为身处这方势力所以才明白是有多强多恐怖。
    炮击也不可能把整座岛都轰平，莉迪娅想着，用最快的速度砸出一个坑把罗宾埋进去再填平，只要预留好足够多的空间......
    “一起进去吧。”利迈建议。
    “那谁埋？”莉迪娅反问。
    莉迪娅和利迈犯了老毛病，而就在他们交流的短短时间里，萨乌罗朝世界政府直属的谍报机关CP9发动了攻击。
    斯潘达因惨叫，而在萨乌罗的拳头即将落在他的船上的时候。
    “两棘矛！！”
    冰霜覆盖，冰矛凭空成型急速刺穿萨乌罗的腹侧把他击倒在地。
    瞬间，莉迪娅意识到库赞做了什么以及他即将要做什么。
    “萨乌罗！”罗宾听到萨乌罗的声音回来看，正好看到这一幕。
    库赞很有个性，他没有穿标配的正义大衣，一身黑色的长风衣，前方有背后印有海军的标识，这就是他的装扮。
    “阿啦啦，海军的颜面要扫地了，萨乌罗。”黑色的镜片闪着火光，他站在萨乌罗的对立面。
    如果说莉迪娅做一些小动作他会昂首挺胸把责任担下来，因为他觉得很帅，但如果有人要阻拦“正义”，他就是那人的敌人，因为他是正义的伙伴。
    “莉迪娅，把那女孩抓起来。”他命令道。
    这次屠魔令，他是最高的现场指挥官之一。
    “......是。”莉迪娅朝罗宾走去。
    萨乌罗已经明白了，事已至此不拼命是救不下自己的朋友的。
    “你们为这次的攻击自豪吗？！”他朝莉迪娅砸下手臂。
    莉迪娅躲过，站到和库赞一边的位置。
    自豪？她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一肚子的火啊！
    “你们应该清楚这次不过是警告学者们拿奥哈拉开刀而已！这么多的人丧生我不明白！这就是「正义」吗？！”萨乌罗挡在罗宾身前，不罢休的样子。
    CP9的船朝后退去，斯潘达因拿着喇叭让海军行动快一点。
    没人理他，海军和CP，这同属于世界政府麾下的武装组织向来不合。
    库赞看看罗宾又看看萨乌罗，用他特有的调子说道：“所谓的正义，也要视情况而定，所以我不打算责怪你的正义，但萨乌罗，如果你要破坏我们的行动，我就不能坐视不管了。”
    莉迪娅还没放弃把罗宾埋起来的想法，思考着等他们打起来自己抢了罗宾跑......
    但是，轰！！
    耀眼的爆照冲击波振动他们的衣摆。
    满面不可置信。
    “那是......”
    忘记了思考只剩下震惊，避难船被炮轰了！！被海军的军舰。
    “这就是所谓的正义？”萨乌罗讽刺。
    莉迪娅还愣愣地看着避难船下沉。
    不应该是这样啊……
    萨乌罗红了眼，不管不顾地冲库赞砸下拳头。
    等莉迪娅回过神察觉到的时候，库赞已经躲开，萨乌罗抱起罗宾逃窜然后很快被冻住脚禁锢在岸边，海岸边众目睽睽之下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眼中。
    “罗宾，快逃！拼命地跑！留在岛上肯定会没命的，坐上我做的木筏逃出去！”萨乌罗大吼。
    罗宾：“那你呢？！”
    “我不行了，你快走！”
    库赞沉着脸举起手，手掌白起凝聚，莉迪娅拉住他，冰瞬间从她的手蔓延到胳膊再覆盖上面颊，冻得生疼，心脏都在抽搐。
    库赞急忙收势。
    啊，真的是毫无乐趣可言呢。
    莉迪娅掰掉脸上的薄冰看库赞。
    已经阻止你一次了，还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