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之歌I启之章》第二百三十三章 留信

    等周山药奔回船舱去找人员花名册和资料时，突然发现小翠不见了。
    船舱内只留下一封信，周山药拆开信一看，一半的字都不认得。但他还是认出周山水这几个字。
    阿弟？
    他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跑出去找赵有财。
    “赵参谋押粮食送到货栈去了，早上刚走。”
    一个士兵告诉他，周山药这才想起刚才派给了赵有财卖粮食和招兵马的任务，一想除了他整个团认字的就没几个人了，又问旗号手和电报员在哪儿。
    “报告团长！几个旗号手昨天都在码头阵亡。电报员今天早上去找古董老板换东西去了。
    周山药暗骂了一声娘，又一想到程之旺在城里，连忙问黔军驻城指挥部在哪里。等他打听清楚找到地方，才知道黔军混成旅特纵那几百人早在他起床之前就便装开拔，朝北面远远的出城了。
    最后他只得在城里到处找认字的人，但县城刚刚经历战斗，摊贩商铺全都紧闭房门，街上连个算命的都没有，除了几个叫花子到处乞讨。
    回到船上，居然看见一连长陈铁生带着几个警卫和赵有财一起正簇拥着好几个乡绅模样的人。见周山药回来，这帮来人立即自我介绍，原来几人是县清乡团和川鄂公署的几个官员。周山药一见当地衙门的人都来了，心想这刘湘办事情真是快。
    果不其然，县公署的几个人都说早上接到刘司令来电，特地来慰问一下驻城弟兄，又说暂编第五师莅临万县，本当夹道欢迎云云。一阵官腔似的谄媚把周山药搞得云里雾里，问他们里面谁是县太爷，来人面面相视，最后一个人说道：
    “现在是公署陈官长和保安团司令杨汉霖杨司令主事……”
    周山药并不认得什么边防公署和保安团的人，但这个杨汉霖名字他有些耳熟，突然想起之前和宫小婉合谋骗进杨家大院，这杨汉霖正是杨家大院主人——杨森部下杨汉城的大哥，那个戴着老花眼镜的老学究。
    于是问道：
    “这个保安团杨……杨团长怎么没来？”
    “呃……这个杨团长，杨团长……”
    周山药见几个人吞吞吐吐，不耐烦的说有屁快放，老子手上一大堆事情没时间在这里瞎磨蹭。
    来人这才将原委禀明，原来杨森撤走之后，今早刘湘就致电川鄂公署，以四川清乡联防公署和四川高官的名义将万县划归穆师长的暂五师所管。
    因为此事，川鄂边防公署的陈立川县长和保安团司令杨汉霖发生了分歧。
    县长陈立川拿出高官刘湘的电文，谁知杨汉霖以刘湘早被段祺瑞罢免了四川高官之职为由，拒绝执行刘湘的行政指派，还派人把公署及县衙全部“搬进”自己的院子，美其名曰代理联军杨司令治理县城公务，一切等杨森司令回城后再主持大局。
    那陈立川虽督署万县又代县长之职，但却是个手上没有任何兵马的虚职，而杨汉霖手上有一千多把枪，尽管大都是民兵乡勇，说话却比陈立川硬气得多，一见分歧不消，干脆也把陈立川“请”进杨家大院，让他就地“主持大局”。
    周山药想要招兵的事情也泡了汤，赵有财找到县公署请他们出面配合，发现里面只剩下几个小文员在打点清理乱糟糟的办公楼，弄明白缘由后，这才带着他们来找周山药。
    如此，县公署一帮子没了上级的下级官员只能来“欢迎”周山药的暂编第五师，其目的也是想看看他能不能解决县保安团的武力对抗。再怎么说，暂编第五师手上还有“三千多”人。否则刘湘的政令就是一纸空文，周山药想在万县招兵买马，接管驻防税收和做任何事都无从谈起，更别谈复工复商，稳定民心了。
    周山药一弄清楚情况，就知道自己这牛皮吹太大了，两百多人硬生生被他说成三千多人。弄得刘湘底气十足，而杨汉霖大概料到自己人马不够，所以敢拥兵自重公然唱对台戏。
    现在陈立川望穿眼皮，自己则骑虎难下。
    也罢，要是让杨汉霖知道自己手上连一个营都凑不整，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事情来，黔军这个时候一走了之，明摆着就是把剩下的烂摊子全往他身上推。
    “你们几个带路！我倒要去会会这个老头，看他耍啥花枪！”
    周山药带上几个警卫就下了船，小翠的信却被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