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云河骂自己,幽王耀愤愤不平地说:“七叔,对不起,这次我又连累你了。可是,我见你迟迟不与我们汇合,我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才回来找你的。没想到你……你在这里受如此委屈……”
幽王耀忍不住内心的情绪,大声吼出来:
“七叔,你可知道,我心里过不了这道坎,要是让你受苦来换我安乐,我宁愿不用你救了!”
“七叔,你不必为我如此不堪地活着!”
“你!”云河被幽王耀的话气脸色煞白,猛地弯下腰,就咯了一口血!
这小子在说什么傻话?
自己何曾想过屈身于画魔?
要是再受到那种侮辱,他是宁愿死!
这不,自己已经在想着周全的办法,救大家出去?
他好不容易,才想到用炼丹的方式拖延时间,既保住自己的贞节,又避免画魔再对小香出手,岂料这小子不但傻乎乎的折回来被擒,把自己的全盘计划打乱,还如此误会自己的?把自己想得如此不堪,他又怎能不呕血?
看到云河被气得吐血,小香都难过得哭了。可她又不敢跑过去安慰云河。
而贝拉则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
她也不相信,老大是这样的人。
老大清高得如同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又怎么可能会屈身于他人?
这怕且是误会!
她拼命扯了扯幽王耀的衣袖,不断给他打眼色,还连声道:“小耀,你冷静一点!”
可是,幽王耀已经骂红了眼睛,哪里能听得进贝拉的话?
“魔头!要杀要宰,悉随尊便!你别再打我七叔的主意!我大伯可厉害了,要是我七叔有什么损失,你必定会死得很惨!”幽王耀恨恨地说。
幽王耀说得不假,画魔这天神境算什么?木星可无日境九重呢!世界上境界最高的人!
木星找到这里是迟早的事。
这画魔伤了七叔,是定死无疑的。
这一点,幽王耀很肯定。
在他眼中,画魔只不过是将死之人。
不过问题是,木星啥时候才能发现自己和七叔失踪了,当木星赶到这里的时候,自己和七叔能否活着……
所以问题的关键,只是大家能不能等到救援,而不是怎样除掉这画魔。
画魔不屑地冷笑:“你也只不过是一个化神境的小子,你七叔和你的小女朋友只是凡人,你们的家族中的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打得过我。你少在我面前故弄玄虚!”
“丑八怪!我说的可是字字真话!就算我打不过你,我大伯一定会收拾你!”幽王耀说着,还对着画魔做了一个鬼脸。
画魔一向自视美貌,哪堪容忍被幽王耀说成丑八怪?顿时气得七窍内生烟,一掌就向着幽王耀劈下去!
这一掌几乎出尽全力,要是幽王耀被打中,就算是神体,估计也必死无疑。
幽王耀的灵魂顿时被一股可怕的死亡气息笼罩,他整个人都被震慑定,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看着那吞天噬地的掌力就要将自己湮灭。
这回惨了,祸从口出啊!
见幽王耀有危险,云河不顾身上的伤,连忙冲过来,展开双臂,挡在幽王耀前面。
看到云河突然冲过来,画魔吓得连忙收住掌力,但是发出去的掌力,哪有这般容易全部收回来的?
仍是有半成的力量化为无形的掌力击中了云河。
幸好云河有紫莲护体,再加上他学得无上神通以及塑体之术这两部分别粹炼灵魂和躯壳的神通,即使现在是凡体凡魂,也拥有无限接近化神境的抗击度。
否则,当日他受到画魔阵法的反噬,就不只是手背留下一道青淤那么简单了。
尽管如此,云河还是被画魔这一掌震得气血翻腾,吐了一口血雾,单薄的身躯在残余的掌风之中摇摇将倒。
看到云河受伤了,画魔心痛极了!
要是云河死了,还有谁能帮她炼丹呢?
画魔身影一闪,就扑到云河身边,一把将他搂入怀中,着急地问:“宝贝!你为什么这么傻冲出来?你伤着哪里了?让我看一看!”
说着,那画魔就想去扯开云河的衣服。
云河忍着咽喉的腥液,瞪了画魔一眼,恼火地将画魔的手打落,然后从画魔怀中挣扎着站起来。
一咕噜地将倒灌的至咽的血吞下,他喘着气道:“要是你再动他们两人,不如先把我杀了!”
这话还没说完,他终究忍不住,又咯了一口血,一身的青衣又被鲜血染红。
“好好好……宝贝,你现在有伤在身,别动气哈!我保证不动他们两个便是。”画魔好声好气地哄云河。
“那你放了他们……”云河哀求。
画魔狡猾地笑了笑,道:“那可不行!我对你好是一回事,惩罚小偷又是另一回事。他们两个想将宝贝你拐走,看在你面份,我不杀他们,已经很仁慈了。作为惩罚,他们得留在这里。要是有哪一天,你的脑袋开窍了,肯主动侍候我,且让我舒服,我高兴起来,说不定就格外开恩,把他们放了。”
云河气得咬牙切齿,真没想到这画魔如此卑鄙,用幽王耀和贝拉的性命威胁自己就范。
“七叔……对不起……”幽王耀懊悔不已,也吓出一身冷汗。
刚才若不是云河奋不顾身挡在自己前面,自己现在已经凉了……
听闻画魔对云河提出的猥琐要求,幽王耀气得全身的骨头在颤。
从画魔对云河所说的那番话看来,幽王耀才恍然明白一件事!他的七叔,依然是那么清高,未曾向画魔低头,以炼丹为条件,换取尊严。
而自己不但对七叔说了那么过分的一番话,把七叔气得吐血,伤害至深,还冲动地大吵大闹,害得七叔为了救自己挨了那魔头一掌,如今又把七叔逼向了绝境!自己都做了什么傻事啊!
若是七叔不依画魔,自己随时都会被画魔处死。
若是七叔依了画魔,那自己即使能苟活下来,又有何颜面去面对七叔和大伯?
想到这里,幽王耀心里万分自责,竟然为云河难过得眼圈红红。
“七叔,求你别答应她!是小耀错了,你不必管小耀的死活!”幽王耀哭着道。
“你闭嘴!”云河根本不想听到幽王耀的哭闹。
此刻他仍气血翻腾,难受不已。
刚才挨画魔那一掌,把这几天好不容易才恢复的灵力几乎耗尽。
现在就算画魔不封印自己的灵力,放自己走,估计自己都没有力气走出来……
他的计划,变得越来越艰难。
画魔一心惦记着那炉魔品补元丹,也不想再跟幽王耀和贝拉这两个小角色折腾,把他们关进骨笼里。
云河揩了揩嘴角的血,一声不哼的守在炼丹炉前,他变得更加沉默了。
小香用担忧的目光望着云河。
云河旧伤未好,又添新伤,还要日以继夜地为画魔炼丹,他还撑得住吗?
糟糕的是,连他的小侄和部下都落入那魔头的魔爪,看来那两个人最后也是凶多吉少……
云河一定很难过了……
可是,画魔一直盯着云河,小香不敢跑过去安慰他。
除了用同情和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他,小香已经想不到能为云河做点什么。
画魔是个话唠,她受不了沉闷的气氛,便想尽一切办法找话题跟云河搭讪。
但闻画魔咯咯地笑着打趣他:“宝贝,我可真佩服你的冷静呀!明明就很想救自己的小侄和手下,却要忍着伤痛,故作镇定的。”
云河不屑地冷笑:“我担心害怕又有什么用?你会放了他们吗?”
“那倒不会。”画魔很肯定地回答。
“那我何必让你看到软弱的一面,让你嘲笑。”云河回答。
画魔听了,又咯咯地笑道:“宝贝,这你就错了!我巴不得你时刻向我展示软弱,最好学会向我撒娇,这样会让我对你更加心动爱怜,宠物嘛,就该有宠物的样子。”
云河永远都不想去想象,自己向这魔头撒娇是啥模样!
还有,他并不是魔头的宠物!
而这种事情,他宁愿死,也不会去做。
云河板着脸,不理会画魔。
“宝贝,这炉魔品补元丹还有多久才能出炉呢?”画魔好奇地问。
云河冷淡的声音回答:“三天。”
他说的话是那么简短,仿佛跟画魔多说一个字,都会觉得恶心。
画魔心里自然是不快的。
要是从前,有人敢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早就死了一百次。
只不过,现在有求于云河,她就算再不满,也不好发作。
这三天的时间对云河来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那么漫长。
不同于云河像闷葫芦那样只言不发,画魔很会找乐子。
云河不理会画魔,画魔时而消失,又时而出现。
这一次,画魔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画架。
他坐在云河身边,开心地继续画起来。
云河好奇,瞟了一眼,瞧瞧画魔在画什么。
画魔在画人像。
画中,是三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这年龄,看起来就是高校的学子。
这只是一幅半成品,画魔只打了一个草稿,将人物的线条勾画出来,但已经极具神韵。
说到这画魔的画功,她的确当之无愧“画魔”这称号,绝对是一流大师的水平。
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人物的精髓,栩栩如生的。
只是,画魔作画,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云河是天狐,与生俱来的感应能力特别灵敏,他从这幅画作中,感应到了三道灵魂之力!
这三道灵魂气息,并不属于妖魔鬼怪,而是普通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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