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后黑手的进化史》第四章 未知的去路

    “新历49年，由于前两次常规勘察任务的失利，路源博士亲自组织了一次对原初地球的勘察行动，该行动被命名为——起源。
    “此次行动的本意，是挖掘‘神之战’的具体后续，以及判断人类社会突然发生的几起‘异常’现象，与其可能存在的某种隐秘联系。
    “但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这次任务成为了载入人类史册的一个关键节点——”
    新房间的办公桌前，许以盯向面前乖巧静坐的少女，以及一脸担忧并‘和蔼’看着女儿的母亲，缓缓说出了那件‘教科书里绝不会告诉你’的真相：
    “因为我们获得了与‘神’对话的机会！”
    苏渺渺和苏怀琦猛地抬起头，惊讶不已——许以说出的信息过于震撼，让一半心思沉浸在‘脱罪’中的两人都忍不住发出惊疑。
    “神还能交流？！”
    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在常人所知的历史里，‘神’不可交流，不可沟通，人类永远都是被动的一方，从没听说过有人能与其对话。
    “自那时起，一直都可以。”许以点了点头，脸色却并不好看：“但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因为你也可以将其理解为…一种眷顾！”
    母女两人内心一跳，苏渺渺低下眼睛，苏怀琦下意识地看向了她的头发。
    粉萌的双马尾，不长不短刚刚好，配合苏渺渺那精致的容颜，可爱到让人忍不住就想抓上两把，做几次方向盘的动作——这是今天早上自己的‘杰作’，成型之时，苏怀琦还利用身份的特权强撸了两下。
    可她从没想过，十分钟前，这对‘萌物’能将一位武者吊在天花板上，捆绑的结结实实，如同一枚粉红色的茧蛹。
    好在人没事，不用太多医药费……
    将母女两人的神色看在眼里，许以停顿了下，继续说道：“那也是人类第一次得知了‘眷顾’这个称呼——从神的口中。”
    “神是怎么出现的？”苏渺渺突然问道。
    许以盯着苏渺渺，良久，摇了摇头：
    “不知道。
    “有人说——旧神逝去，新神从虚空袭来，瓜分遗产。也有人说——神受神的眷顾而来，被操控而不自知…迄今为止，还没有一种证据能被我们证明。
    “想知道答案的话，得靠你自己去寻找了。”
    苏渺渺点了点头，没继续问什么，重新缩回了母亲的怀里。
    许以叹了口气：“告诉你这么多，只是想让你认清自己——我见过不少获得了‘眷顾’的人，或强或弱，或好或坏…但他们大多都沉浸在被突然改变的人生轨迹里，迷失了自我，主动放弃了自我拯救的机会。”
    “我不想你也成为那样的人。”他语重心长地说道：“神的眷顾很诱人，也很令人绝望，但那都不是你自己的东西，如果不能接受这一点，成为傀儡也不过迟早的事。
    “命运、知识或力量，祂们能突然给你，自然也能随时剥夺走——只要在祂们认为需要的时候。”
    顿了顿，见少女没什么反应，许以还是说出了那句很残酷，却很提醒被眷顾者的话：
    “你不是主角，只是祂们的工具！”
    听到这话，苏怀琦猛地一震，抱着苏渺渺的手又紧了紧——作为一名教师的她，很清楚这种话对孩子内心的打击，尤其是在苏渺渺这个年纪。
    许以阴沉着脸，他也不想这么直接，但眷顾不是一件小事，更不是一件可以商量着来的事——他宁愿话说的重一些，也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孩子在傲慢中自我堕落，走向可预见的未来。
    对于一位‘英雄’来说，那是足以动摇之物……
    可两人的担心是多余的。
    因为苏渺渺此刻的心思，已经全部被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系统消息给填满了——
    “不得透露本系统的存在给任何第三者。
    “违者…后果自负！”
    消息出现在许以谈论神的时候——后果自负，熟悉的警告之语，以她天才少女苏渺渺的脑子，自然是理解了系统要求的准确意思。
    保密！
    ——这就是她获得能力的代价。
    ……
    “咔嚓！”
    进门的声响打断了室内的谈话，三人向门口望去。
    一张凶狠的脸，一副高大魁梧的身材。
    “拉尔夫先生。”
    许以没有起身，只是向对方点了点头，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但暗中则是努力控制着脸部肌肉，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但是他能控制住，别人可就不行了。
    “噗呲——”
    苏渺渺没忍住，一见到拉尔夫的脸就笑出了声，心里隐隐的愧疚感也全部付之东流。
    “你！”
    拉尔夫握紧拳头，想了想又放了下来——他打不过对方。
    “您就是拉尔夫先生吧？”
    见到这起事件中唯一的受害者，苏怀琦连忙起身上前，途中还瞪了苏渺渺一眼——她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
    “非常抱歉，是我们家渺渺下手重了。”苏怀琦诚心歉意地鞠了一躬。
    说实话，当见到对方被倒吊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她还以为苏渺渺杀人了呢！还好没那么严重。
    见苏怀琦这么有礼貌，拉尔夫反倒是不好说什么了，只是摆了摆手：
    “算了，没什么，是我没有提前说清楚，想要直接逼出她被眷顾者的身份，这些损失我也有责任。”
    这一点他倒是认得很清。
    听到对方愿意承担损失，苏怀琦心里窃喜，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关心道：“不不不，主要还是我家渺渺的错，嗯…请问，您伤到哪里了？”
    说话间她观察了一下，没发现对方身上有什么伤口，只是眉毛好像被削掉了半边，看上去有些凶狠——虽然这人长得已经很凶狠了。
    听到苏怀琦的询问，拉尔夫神色一僵，然后随意指了指自己的眼皮：
    “小伤而已。”
    说罢，他就走到许以的身后，面无表情地看向苏渺渺。
    苏怀琦回到座位上，一脸不解，直到苏渺渺主动凑上来，在她耳边小声说道：
    “我给他拉了个双眼皮。”
    苏怀琦下意识地看向拉尔夫的眼睛。
    “噗嗤——”
    她也笑出了声。
    拉尔夫的脸更黑了。
    “咳咳……”许以轻咳两声，将气氛拉了回来，“说回正题，既然知道了眷顾的危险性，现在我们就得讨论一下你的去处问题。”
    他看向苏渺渺。
    “去处？”苏渺渺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脸兴奋：“我不用上学了？！”
    “呵…还得上。”许以笑着摇了摇头，打断了苏渺渺的痴心妄想，“只不过，得换个地方。”
    他摸了摸右手的空间戒指，三张卡片便被许以拿在了手里，然后他将卡片平摊在桌子上，推到了苏渺渺二人的眼前。
    “眷顾是没有规律的，更不被人知晓意图。”许以解释道：“所以每个被眷顾者都可以称之为危险——这并不是贬义，只是既然变得危险，我们就必须换一种方式来对待，不能让更多的无辜者卷入其中。
    “所以，你得选个能应对危险的地方。”
    见许以眼神示意，苏渺渺看向卡片——
    一张为白色背景，图案是巨龙和世界树。
    一张为黑色背景，图案是枪械和魔法球。
    一张为金色背景，图案是拳掌和刀剑。
    “刺客兄弟会、猎魔人公会，以及冒险家协会。”许以解释道：“这是亲原初地球人类后裔的三大势力，它们各自都有下辖的高级学府，用来培养未来的人类精英。
    “也只有它们，才最懂得怎么应对眷顾。”
    许以转头看向苏怀琦，神色一改之前的轻松，很严肃地说道：
    “这是联合政府写在律令中的决定，所有被发现的眷顾者都必须遵从。
    “没的商量。”
    苏怀琦僵硬地点了点头，她明白对方的意思，是担心自己舍不得孩子。可作为成年人的她，远比许以想的要成熟，更加知晓文明进步后的残酷。
    为了生存，人类已经牺牲很多了，所以所以在一些原则性的问题上，容不得任何人撒野——在开明与进步的背后，是人类背负着铁一般的生存准则。
    而这，就是新世纪的规矩！
    房间内，许以盯着苏怀琦，苏怀琦看向苏渺渺，而苏渺渺，则是看向脑海中的系统。
    她发现自己有点儿上瘾了。
    “在？给个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