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源敢承诺此事,自然是有很大把握的。
他得师祖传下《上清洞玄灵宝经》,其上《丹术卷》记述三种丹方,只要炼了出来可解眼下局面。
其一是培元丹,这丹人吃了也就是强壮筋骨,固本培元。
但是要喂与鸡鸭鹅等家禽,可令其具备神异,食量大增。到时家禽吃虫子,能长到一人大小。
灾后定有无数饥民,那家禽之后还可宰了成餐桌美食,又能缓解几分粮荒。
其二是一枚瘟毒丹,唤赤墨丹,丹药练成化于水,浇灌庄稼,人吃无害,但虫吃则必死。
这丹最厉害的是,死虫可以诞出瘟疫,令其他虫子传染,舍了一地让那些虫子放开了吃,便可将其一网打尽!
其三是摄灵丹,把这丹深埋土里,可夺尽方圆百里地气。
蝗虫之所以难以消灭,因为不光是能吃作物繁衍,还因那些蝗虫都是大妖子孙,能取地气无限育种,不然也不会如此难缠。
用这摄灵丹摄住方圆百里地气,就绝了蝗虫繁育能力,待蝗灾根治,再把丹药捏碎,则百里地气尽还,也不耽误来年庄稼生长。
李清源娓娓道来,余沐霖则越听越喜,最后待他说完,扶手大笑道:“天赐清源与靖川郡!”
说完他又有些担心道:“这些丹药不知都所需何物,若是太过珍稀,不知郡中中能否足量。”
说罢思量一瞬,暗忖丹是无论如何都要炼的,看看燕南宏,又道:“到时,说不得老夫要厚颜向牧府讨要了。”
燕南宏此时也是大喜,他爽朗道:“本就分内之事,明公又何须太谦呢。还是让我这兄弟说说都需何物吧。”
两人把目光递向李清源,他思索一番,道:“明公与兄长无须担忧,培元丹只需寻常药材即可练就,至于摄灵丹和赤墨丹虽需要几分贵重灵草,但索性需求不多,找出这些不难。”
他说完取来笔墨,写下所需药材。
余沐霖看过之后,递给燕南宏览过,两人都是喜不自胜。
李清源趁他二人欢喜,开口道:“大哥,我那宠物……”
他又巧妙转变称呼,叫的愈发亲近。
燕南宏不在乎道:“我方才看它好似落在延庆坊内了,兄弟你在此听明公安排,待为兄去与你取来。”
燕南宏告辞一声,就腾空离去。
余沐霖不明何意,但也不去细究,反而慈和问道:“清源,炼丹还需何物,你可一并说出来,老夫连夜调集。”
李清源应诺道:“只需一间静室,一只药鼎即可。”
“好!今日天色已晚,稍后待将主回转,老夫摆酒招待贤兄弟,晚间清源你就安歇在老夫府上,明日老夫调来所需诸物,就劳烦你即刻开炉吧。”
说完他唤来一个军士,给李清源准备房间,又见他衣裳坏了,又多细心吩咐几句。
李清源施礼告辞一声,随同那人到了一间客房,刚换好对方取来衣物不久,听门外一个破锣嗓子道:“你薅疼俺了。”
李清源一喜,定是燕南宏带着黄耳憨回来了,他紧忙迎出门去,就见燕南宏正蹲在门外,揪着黄耳憨肥圆的腮帮子蹂躏。
“咳咳……”
被狗主人发现,燕南宏轻嗽两声,尴尬一笑道:“适才未注意,不想兄弟你这宠物还是个灵兽。”
李清源也经常薅黄耳憨狗嘴两侧肥肉,理解对方行为,只是没想到燕大哥如此人物也跟自己有同好。
不过两人毕竟相识未久,也不好打趣。
他岔过话题道:“大哥,明日小弟便要炼丹,到时候无论是驱赶鸭禽,还是布下摄灵丹,都需要不少人手,还有丹药生效后,也不知会不会引出背后之人?”
听他说起正事,燕南宏面上严肃几分,站起来道:“背后之人若出来,自有为兄应对,兄弟你只管炼丹,其余有明公布置。”
说罢他话锋一转,“此事若成,兄弟就立下大功,到时无论兄弟索要何物,为兄皆可满足。”
李清源面色难看,道:“小弟做此事非为图报,而是一怜生民困苦,二为解兄长之忧,兄长许我外物,也太过把小弟瞧窄了!”
他适才已叫大哥,这时又退了一步称其为兄长了,其中自有深意。
他自身不缺道门功法,武道之路薛礼也可指点一二,他可不想被一些资源,被打上图利的标签。
本来他还打算取些修行玄功的资源,但是既然和燕南宏关系亲近了,就已经打消了这个想法。
人情若是平白消耗了,怎能得对方看重?
李清源非是圣人,而是他深知普通百姓在这武者横行的世间生存不易,蝗灾何等可怕,他自是清楚。
而他也不是不为外物所动的性子,只是想得到更多而已。
是以这番话他说的铿锵有力,面上一派坚决。
燕南宏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贤弟好气魄!”
说完,他走到李清源近前,把手搭在李清源的肩膀道:“为兄自遇你之后,也未问过你来历为何,你不开口,为兄本也不想细究。”
“只是现在为兄却改了注意,想求问贤弟来历,贤弟若坦诚相待,为兄便与你结为八拜之交,死生同气!”
他乃世间豪杰,天下人不知有多少愿同他结拜,之所以对李清源另眼看待,其中不知有多少缘由。
首先对方样貌脱俗,其次资质奇高,再则年齿虽小,但深谙处世之道,加上修为虽低,但是本领却不小,无论是之前坠地之时那一番洒然精巧的功夫,还是现在炼丹解围,都是让他青睐的缘由。
他说了这番话,是真动了和李清源倾心相交的意思。
只是他在青州身份贵重,加上现在局势复杂,不知底细之人,他也不可能太过深信,所以才求问李清源来历。
李清源也听他探究自己来历,不由心中震动,见他双目如电紧紧盯着自己,不禁有些紧张犹疑。
正当不知如何应对之时,忽听余沐霖声音传来。
“贤昆仲稍后再亲近吧,老夫摆下宴席,就等二位赴宴呢。”随着话,余沐霖打外门进来。
之前的话他都听在耳中,不论李清源是何来历,现下想解靖川局面,都要仰仗此人,燕南宏想托心相交,余沐霖却看出对方并没有那么真诚,此时开口,就是为了给李清源一个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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