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忆看出了他的心思:“老爷,要救否?”
眼看着这队伍就要到尾了,知忆又问了一遍。
“老爷,我看您与林将军交情不浅,我曾听说在魔界要是能得到林家军的支持,就相当于得了半壁江山,如今林家少将却要含冤而亡,实乃可惜至极。若能将他救下,对我们百利无一害啊。”
就在这时,邻桌的男子突然抡起桌下的大刀朝知忆二人劈了过去,二人一侧身翻转,将桌子掀了起来,挡住了那几个欲冲过来的男人。但他们不是容易善罢甘休之人,随即又抬起桌子朝知忆砸过去,知忆一个眼神射过去,桌子就在空中劈成了两半儿。那几个男人吓得往后退,最后破窗而逃。
“这青天画竟敢如此放肆,耳目布满每个角落。”青无焱扯下头戴的纱帽一丢,既然青天画已知道他的出现,也无需再遮遮掩掩了。
“魔尊,他们是如何认出你的?”知忆不解。
“我们一族特有的青龙图腾。”青无焱撩开脖颈处的头发,指了指脖子后边的图案,那里确实纹着一条巴掌大的青龙。
随即,他们追上了押解囚车的队伍。知忆唤出昆吾刀,像一阵疾风穿过人群之间,只见顷刻间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押送的士兵应声倒地,鲜血从干脆利落的伤口处像一汪泉眼喷出,双腿不停地抽搐着。
“什么……人?”
带队领兵的话戛然而止,一刀锋利地划过脖颈,项上人头与身体分离掉落在地,滚开了一两米的距离,双眼圆睁地盯着染满鲜血的知忆。
终于拦住了囚车,昆吾刀一起一落之间,囚车的铁链子被砍成了几截。囚车旁的女子欣喜若狂,帮助知忆将囚车里一身鞭伤的男子扶了出来,二人掺着他走到青无焱的面前。
“王上。”男子极力压制身体上的疼痛,朝青无焱行礼。
青无焱连忙扶住他,叹了一口气:“宿欢,想不到我们表叔侄竟以这样的方式再见。”
林宿欢是青无焱的妹妹青虞灵唯一的儿子,青虞灵当年奉青无焱之命嫁给南国将军林桦,二人虽是奉旨成婚,但婚后伉俪情深,恩爱有加,一年之后便生下了林宿欢,但同时青虞灵因生产时大出血而亡。
此后,林桦没有续弦,将对亡妻的爱加倍转移到儿子身上。所以林宿欢从小便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整个将军府都以他为中心,这也间接地导致林宿欢染上很多不良习惯,比如作为堂堂柱国的儿子经常不学无术,却爱逛窑子,青楼的姑娘们常戏谑他为“风流将军”,但他却不以为然,乐此不彼。
南国老将军对于这唯一的儿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恨不能把天上的星星都给他摘了来,所以林宿欢的风流债事他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实在有人上门来闹,就叫管家用银子打发。有时他也会恨他不争气,自己身为征战无数,所向披靡的南国将军,而他儿子却是整天游手好闲,就知道逛青楼的花花公子。
直到后来林宿欢遇到了她,也就是他身边的女子玉隐。玉隐是一富商玉家的小姐,尤其看不起那些无所事事的官宦子弟。
第一次碰见林宿欢,是陪同父亲去收购将军府一块田地之时,恰巧遇见正要去逛青楼的林宿欢,两人四目相对,玉隐很快将目光收了回去,林宿欢便深陷其中。
关于林宿欢的风流韵事当时传得满城皆知,无人不晓,玉隐虽然第一次见他,对他却没有半分好感,甚至还有几分厌恶。所以,离开将军府后,玉隐便没想过再见他。
就这样平静地过了一阵子,林宿欢打听到玉隐的住处后,开始了对她漫长的追求之路,可他的印象已在玉隐的脑海中扎根,岂是他三言两语就能拔掉?
所以,林宿欢使出了浑身解数去讨玉隐欢心,但结果竟是被玉隐打得满地找牙,自此以后,他发誓要习武,不能再被女人欺负。每次一有点长进,他就自以为打得过玉隐,就找她找茬打架,没想到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脸肿。玉隐虽然为大家闺秀,但文武双全,琴棋书画样样在行,与林宿欢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也许是情比石坚的执着吧,本着打不死的小强精神,林宿欢决定改头换面,重新做人,让玉隐重新认识自己。于是,每天天未亮他就去武场练习,恳求林桦将毕生所学传授与他。
林桦见到儿子这样的改变,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将一身之术倾囊相授。林宿欢的天赋很高,用了不到半年的时间就将林桦的武功精髓领悟了。
读书是他最头疼的事,小时候为了不去学堂,还经常给自己下泻药,可如今,他虽然做不到头悬梁锥刺股般苦学,却也是起早贪黑地与日月争辉,只因为玉隐喜欢吟诗作诗,刚学了《诗经》的林宿欢就迫不及待地写了一首送给玉隐。
宣纸上扭扭歪歪的字像是缺胳膊少腿的残兵一样向她传递着绵绵情意,每次玉隐都会在底下点评嘲讽他几句,可林宿欢反而越写越来劲,玉隐嘲讽地越厉害,他就写得越多。
一来二去,林宿欢的字有了很大的进步,也许是因为他不自觉地模仿起玉隐的字来,所以他现在写的字略有几分玉隐的清秀。
终于有一天,林宿欢认为自己配得上玉隐了,于是就去找她。孰料,玉隐已被父亲许配给他的好兄弟王家的二公子。
二人再次相遇是在七夕的花灯会上,玉隐手携一男子碰上了喝得微醉的林宿欢。
“就是你要娶玉隐吗?”林宿欢一把揪住男子,左一拳右一拳,厮打起来。男子本来就是柔弱的富商公子,根本不是林宿欢的对手,玉隐赶紧将二人分开。
“玉隐,你当真要嫁与他?为什么啊?我都变成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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