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云汐天妃。”君言和知忆俯首作揖。
云汐领着弱水围着他们二人走了一圈,悬圃山之前她来过几回,见君言身后的一身奇怪打扮的“上官纯纯”很面生,问道:“君言,你身后的这位小妹妹我先前从未见过,敢问是……”
弱水也同意地猛点头,拿起知忆身上的贝壳端详着:“对啊,师兄,我怎么之前也没见过她?还挂了一身贝壳穿到处破洞的衣服。”
知忆赶紧从君言身后走上前做一番自我介绍:“回天妃的话,小人名叫上官纯纯,为东方君座下弟子,前两日师父特遣我从紫府洞来贵地取金玉雕。”
“蠢蠢?”弱水忍俊不禁。
紫府洞与龙岿山交往甚少,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所以听了知忆的说辞,云汐没有多想。
“敢问天妃为何会大驾光临于此?”君言小心翼翼问道。
“哎呀,师兄,是我叫天妃来悬圃山做客的,没想到天妃竟答应了。天妃肯屈尊于此,弱水不胜感激。”弱水抢着说道。
“因先前我与弱水约定,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所以我恐怕要在这儿住上一阵子,不会叨扰到你们吧?”云汐补充道。
两个人狼狈为奸的人凑到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知忆偷偷瞥了两人一眼。
“哪里会,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那臣下我先带这位使者熟悉一下环境,安排一下她休息,就先不打扰天妃赏风景了。弱水,你好好侍奉天妃,我先去忙了。”君言朝弱水使了一个眼色。
弱水仿佛领悟错了,朝他回了一个媚眼:“收到,师兄,保证完成任务。”
于是,君言带着知忆进了弟子平日练功的武场,此刻正是晚练时间,除了十八弟子之外所有弟子正在武场上练习,在悬圃山上,太真夫人的十八弟子是个自由的存在,他们可以自由选择练功与否,自由选择房间,选择自己喜欢做的事,反正这儿一般的规矩都不是对于他们而立的,他们在这可以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都可以为所欲为。
穿过武场,里面有一个大院,四周就是平日上课读书写字的地方,在院子的左侧,是男、女浴池,右侧是整个悬圃宫吃饭的地方。
再往里走,就是弟子们日常作息的地方,像一个四合院,每个房间都是连在一起的,折合成一个“口”字,在“口”字的西北角那一间曾是知忆的住处,如今已是步生莲入住。现因悬圃山每年招仙名额增加,住宿房间变得紧缺,除了太真夫人嫡系十八弟子之外,其他人由本来的一人间变成了如今的二人间。
“君言,今晚我住哪儿啊?才多久没回来悬圃山就变得这么挤了。”
“你和步生莲一间吧,你不是觉得她最可疑吗?加上那儿之前又是你的房间。”君言小声说道。
“哦,你想得甚是周到。”知忆故作微笑道。
这时,恰逢琅玕从房间里出来,手里握着一卷经书,显然,他是想去前堂。
“琅玕师兄。”知忆一下子忘了自己现在是上官纯纯,一见到琅玕就习惯性地叫了出来。
君言赶紧拽住了欲往前的知忆,知忆这时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是上官纯纯,顿时心生后悔没管住自己的嘴。
“师兄。”琅玕走下石梯过来朝君言打招呼。
“琅玕,又去,我看咱十八个弟子中你最有出息了,你的这股拼劲绝对是悬圃山第一的,好好看书啊。”君言一把搭住琅玕的肩膀转身背对着知忆。
“师兄,谬赞了,方才我听到这位小姑娘唤我师兄?”琅玕拉起君言搭住他肩膀的手,转身过去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矮小貌似又古灵精怪的小姑娘。
“哎呀,我说师弟啊,这个小姑娘是东方君派来的使者,方才我领进来的,也唤我一声师兄,有什么稀奇的?”君言赶紧解释道。
知忆也赶紧说道:“是的,这个师兄说的就是这个理,师兄好,我是东方君座下弟子上官纯纯。”
然而,琅玕还在纠结刚才他确实听见她还叫了他的名字:“师兄,不对啊,这个小姑娘方才还喊了我的名字,琅玕师兄?”
琅玕虽然努力上进,但有时候就爱钻牛角尖,脑筋转不过弯来。
君言只得又解释道:“师弟啊,你不是不知道我这人向来多话,刚才领这位使者进来的路上我把悬圃宫的风景、人物一一介绍了一遍,尤其是介绍到你的时候我还特意‘添油加醋’,哦,不,瞧我这没文化的样子,应该是向她细细描述了一番。”
君言顿了顿:“像师弟这样一表人才、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颜如冠玉、貌比潘安、才比子键、风度翩翩、才高八斗、足智多谋、清新俊逸、品貌非凡、才貌双绝、惊才风逸、风流才子、雅人深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美男子别人一看就知道是你啦。”
知忆在旁忍不住笑了起来,君言为了糊弄过去,真是穷尽毕生所学,一下子说出这么多成语真是为难他了。果然,人至贱则无敌啊。
“好了好了,师兄,够了。”琅玕实在有点听不下去了,君言说的满嘴鬼话,油腔滑调。
“师兄,我先过去了。”琅玕指着书房的方向。
君言猛地摆了摆手,示意他快点去。
知忆从身后拍了拍君言的肩膀:“君小言,这段时间不见,看来你知识见长啊,居然一下子说这么多成语。”
“哈哈,你这是在夸我吗?我还能念诗呢,你要不要听听?”一听到夸赞,君言整个人都开始飘飘然了。
知忆实在不想听他那错别字一堆的诗,强烈地反抗。
“不要,你不知道你念诗的魔力有多大,恐怕死人都能从棺材里爬出来。”
“你你你,不听,我还偏念了,蒹葭(zha)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yin)人,在水一方;溯(shuo)洄从之,道阻……且长;溯(shuo)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溯(shuo)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知忆捂着双耳,君言终于断断续续地念完了一首“魔咒”,说来话长,君言从小就不是读书的料,要不然他去凡间磨炼的时候怎么会到了一个铁匠的家里。
君言停下了闹腾,敲了敲步生莲的房间,却发现房中无人。
“要不晚点我再带你来?”
知忆点了点头,走了这么久,肚子也饿了。这时,晚风吹起,一阵饭香味飘来,两人的肚子咕噜咕噜响了起来,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齐齐往厨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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