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与赵范,一人使刀、一人使枪,马首并列,齐齐杀出营寨。
只见那扮作“敌寇”的百十名函谷关军士朝着二人高呼道:“贼军势大,将军莫要前去送命了,速速回营!”
“两位将军,贼军锐不可挡,还是回营严防死守为上啊!”
“二位将军救我!快带我等回营……”
孙坚冷笑侧脸对赵范一声道:“这些败类,还打算夺我营寨,玩一出里应外合的好戏。倒是当伶人的好料!”
赵范哈哈大笑:“孙司马所言极是!某家以后若是告老还乡,说不得招募这些败类去做戏,倒是一个好营生哩!”
孙坚闻言大笑不止:“这些败类活不过一时三刻,看来要让赵军侯失望了!”
孙坚一边说着,一边猛地提缰,那胯下良驹津嘶嘶一声,猛然加速冲向数十丈外的敌军!
敌军中那领头小校见势不妙,却又心存侥幸,朝着孙坚高呼道:“这位将军,莫要再往前…冲…”
“冲”字刚刚吐到一半,孙坚一挥手中古绽刀,“噌”地一声轻响,那小校偌大一颗头颅便冲天而起!
待到孙坚的战马已经冲出去十丈开外了,小校脖颈中的鲜血才喷涌而出,直将后面的几名禁军骑手,给喷了个满头满脸!
无事岁月长,有事时辰短。
说时迟那时快,孙坚枭了小校首级之时,赵范一条亮银枪左扎右挑,数名敌军军士已经被赵范给挑的漫天飞起,此起彼落,好不热闹!
“好枪法!”
孙坚将古绽刀横在胯前,仅仅凭借马速横扫,一刀下去,又是几名敌军被生生腰斩!偏头赞叹道:“赵军侯这枪法犀利,乃是我生平仅见。”
赵范哈哈笑道:“孙司马刀法过人,难遇一合之敌!能与孙司马并肩杀敌,实为人生乐事也!痛快!”
二人一边相互赞叹,一边全速冲杀,犹如虎进猪圈、狼入羊窝,竟没有一人能接得住二人的一招半式。
二人所到之处,敌军纷纷躲避不迭,扮作溃兵模样的敌军,眨眼间便被二人犁出两道血槽!
两人正杀的顺手,忽地听的一声厉喝:“兀那两只鸟厮休的猖狂!可敢与某家一战?”
已经凿穿敌阵的孙坚与赵范,闻言微微一勒缰绳,定睛一看,却是赵嵩与陈调,领兵从函谷关杀了过来!
孙坚大喝道:“尔是何人?某家手下不斩无名之将。”
“某乃函谷关守将、南郑赵嵩是也!”
陈调高吼道:“好教你死的明白,某乃函谷关偏将,汉中陈调爷爷,便是某家!”
赵嵩二人也放缓马速。
陈调高声喝问道:“你又是哪钻出来的砍货?还不速速通报名姓,某家好让你妻子前来领尸!”
这个时期的妻子,是指老婆和孩子。老婆那物什,孙坚多的是,可仅有的两个爱子孙权和孙策,却被裹挟去了汉安县受苦。听说是进劳什子“汉安技术学院”……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提起妻子这件事情,还真是孙坚的逆鳞!
孙坚闻言大怒:“好教你个没夭折的杀才知晓,某家乃江东孙坚孙文台是也!小子,听闻爷爷的大名,尔等还不下马受死?也好落个全尸!”
那赵嵩、陈调二人一听,原来是劫了宋中常侍的正主,哪能放过替宫里的恩人报仇雪恨的良机?
只见二人左手猛地一提缰绳,右手高举长槊长矛,便一齐杀向孙坚!
“贼子休的无理!”
赵范见对方欲意以二敌一,不由心中恼怒:“孙司马,将姓陈的交给我!我那本家,便由孙司马当柴禾劈了罢!”
言罢,赵范与孙坚也打马提速,旋即开始全力冲刺,如疾风迅雷般杀向对方。
孙坚径直冲向赵嵩,那赵嵩见孙坚身长体阔、来势汹汹,不禁暗自在气势就矮了三分。心念一转,赵嵩在怀中掏出三枚飞蝗石,一股脑地砸向孙坚!
孙坚见暗器来袭,冷哼一声:“雕虫小技,焉敢拿出来献宝?”
自右向左一挥古绽刀,“铛铛铛”砸飞暗器,顺势抡圆了手中利刃,呼地一下劈头盖脑地劈向赵嵩头顶!
那赵嵩眼见孙坚的大刀来势凶猛,也顾不得许多了,一式力士托天,双臂灌注上全身力气,用双手托举起手中长槊,准备硬接孙坚这一刀。
哪知孙坚这却是虚招,只见他手中大刀将要砍到长槊之时,手腕用劲,化劈为削,大刀立时从直劈变成斜削,“呲溜”一声轻响,赵嵩痛呼一声:“啊呀!”
只见赵嵩右手四只手指,顿时被孙坚齐齐削断!
赵嵩吃痛之下,慌忙弃了手中长槊,左手一勒缰绳,便想打马回营!
孙坚一招得势,哪肯就此放过赵嵩?
只见孙坚一手抖缰,一手挥刀。那三十五十的古绽刀,在孙坚手上尤似一件毫无重量的玩具一般,在半空中划了半个圆圈,“叮当”一声就砍在赵嵩后背上。
“噗通”,赵嵩应声落马,大股的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后背,嘴里也是喷出大口大口的血沫,眼见是活不成了。
赵嵩身后的军士们一齐呱噪,不少将领正要打马上前夺回自己的主将。只听见孙坚大喝一声:“还有谁?还有谁胆敢前来送死?”
孙坚这一声暴喝,犹如晴空霹雳,炸的那些函谷关守将们尽皆不敢动弹!
这边孙坚赢的迅疾,那边赵范也是不弱。
陈调年少之时,也是横扫三个乡、威震十个村落的游侠儿,胆气自然是不缺。
见赵范身上的铠甲鲜亮、猩红大氅猎猎,陈调鄙夷地呸了一声:“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吃等死禁军,安敢在老子面前逞能?”
一面说着,一面催马冲向赵范。
两马首交错那电光火石之间,陈调撒手脱缰,双手挺起丈八长矛,便径自刺向赵范胸口!
赵范看也不看那刺来的长矛,举起手中长枪,将要刺到陈调胸口之时,赵范左手撒开,右手握住长枪尾部猛地往前一送!
那长枪原本距离陈调还有两尺远近,陈调判定对方招式已然用老,那长枪定然无法伤到自己分毫。
殊不料对方的长枪,竟然会突然长了几尺?陈调不由大惊!
匆忙之间,陈调撒手弃矛,欲意拔刀,格挡如流星般刺向自己胸前的长枪。奈何那长枪来的突然、去的迅疾,陈调拔刀的右手还未摸到刀把,那胸前的长枪已经消逝不见……
陈调只觉得胸口好似被马蜂蛰了一下,传来一股剧痛,却又倏忽而逝。
随即胸口传来一阵凉意,身上的力气似乎像决堤的洪水一般,迅速流失殆尽。
此时,赵范与他胯下的战马,已经与陈调错身而过。
赵范似乎懒得回头看上一眼,举起长枪,便杀向陈调身后的军将。只见他手腕翻飞,手里长枪好似蛟龙出海,上下左右翻腾。无数军将的尸身便随着长枪的挑刺,不是飞上半空、便是应声落马!
陈调低头看着胸前汩汩流出来的鲜血,嘴里喃喃低语:“怎地会这般?”
陈调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噗嗤摔落下马的那一刻,陈调轻叹一声:“好快的枪……”
龙无首似受伤的蚯蚓,蛇无头好比壁虎掉那截尾巴,只会胡乱翻滚!
几个呼吸之间,函谷关主将殒命、偏将身亡,剩下的军将们顿时乱做一团!
孙坚与赵范也不理会这些无头苍蝇,是杀是剐,自有随后赶来的汉安军拾掇他们。
孙坚与赵范率领两百禁军,趁着函谷关留守的小校、军侯们还没有反应过来,便疾速越过吊桥,领兵冲进关内!
王平赞叹不已:“太快了。”
王霸与王平领着五百军士,刚刚出了营门没几刻时辰,孙坚与赵范已经凿穿敌阵、透阵而去!
“比我老王生猛多了。”
王霸难得真心服人,由衷地感叹道:“难怪指挥使告诫我等,若是有一天孙司马成为我等的劲敌的话,此人万万不可力敌,只可乱箭攒射,射死了事儿!果然是有道理。”
王平见对面都是一些六神无主的败军,心下也不慌张了。闻言冲着王霸道:“王副指挥使,你若是对上孙司马,可抵挡他几招啊?”
王霸呸了一声:“老子一招都不想抵挡。能够立时将他变作刺猬,何必要老子冒着让我家琴儿守寡的风险?咦,我说王平,你该不会盼着老子死了,好继承我的娇妻美妾罢?”
二人打趣几声,催促军士们分兵,以五百人马对一千五将函谷关的兵马,就其团团包围起来!
汉安军不嗜杀,尤其是面对同胞汉人,更是不愿意下死手。否则的话,函谷关今夜定然会被血洗一空!
“文司马手下留情啊!”
辛夷气喘吁吁的爬上望楼,对文呈躬身道:“函谷关极为重要,平日里有半点风吹草动,便可直达天听!还望文司马勿要大开杀戒为妙。”
文呈笑道:“辛总管放心。我又不是何校尉,喜欢杀猪宰羊。走罢,随我进函谷关看看,莫要让守军们劫掠了仓廪,到时候又栽赃于我的头上!”
言罢,伸手扶着辛夷下了望楼,领着二百军士,往函谷关内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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