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秦桑若命小二将碗筷收拾干净。朱相如道:“现在邓姑娘的哥哥被吴贼的爪牙擒住,凶多吉少,我们要尽快想办法将他救出来。”邓小娥起身盈盈向三人下拜,道:“我兄妹得教主及两位妹妹相救,恩同再造,请受我一拜。”秦桑若将她扶住,说道:“既然我们都同一路人,就不要再分彼此,相如大哥武功盖世,智谋过人,定能将令兄救出。”璇规道:“唐文鹤和师兄剧斗,料想受伤更重,现下乘他伤势未愈,来个突袭,或可将邓世兄救出来。”
朱相如点了点头,说道:“唐文鹤内力精湛,不在我之下,但他不会无为心法内功,伤势恢复必然比我要慢,璇规师妹说得对,今晚我便夜闯皇宫,将邓兄救出。”秦桑若担心地说道:“可你的伤?”朱相如哈哈一笑,道:“我的内伤早已经完好,不必为我担忧。唐文鹤料定我必然负伤,但他料不到我会好得这么快,防备必然疏忽,趁此良机,杀进宫去,定能成功救出邓兄。”
璇规等三女异口同声地说道:“我陪你去。”朱相如摆了摆手道:“不必,人去得多了,反而容易被敌人发觉。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来去自如,我一定力将邓兄救出来。”三女欲待要言,朱相如将手一抬,说道:“不必多说,你们三人不要多虑,要相信我才是。你们出去,我养养精神,到了三更天,我便行动。”三女无奈,保得回到隔壁房中。
朱相如坐在床上,又默运神功,在体内走了一圈,到了三更时分,劲装结束,背了长剑,轻轻打开房门,到了廊上,一跃上房,一溜烟径往皇宫而去。此次是第二次入宫,路径熟得多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到了皇宫外面,他窜上一株大树,通过树的缝隙远远观察皇宫里面的动静。
只见皇宫里戒备森严,不时有侍卫在宫中四处来回巡逻,头天晚上闹出这么大动静,吴三桂的近臣侍卫不敢有丝毫松懈,在之前加大了一倍的侍卫不说,还在宫中四处挂满了宫灯,将整个皇宫照得如同白昼,要让刺客无处藏身。
朱相如见防范如此严密,大出事先的预料,此等情形下,要想闯时去将人救出,真比登天还难,一时间犯了难,在树上苦思对策。
正在没理处时,只见宫中侍卫突然骚乱了起来。
朱相如趁着骚乱之时,身形如箭般一窜,便窜到了皇墙之上,趁势跃入到花园之内,跟在一队侍卫之后,年准最后一个侍卫,跃进前去,一把抓住他脖劲上的“大椎穴”,将那侍卫拖到一丛花树背后,点了他的哑穴,将他的衣服剥下,换在自己身上。然后解开他的哑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乱起来?”那侍卫结结巴巴地说道:“听说皇上病重,已经昏过去好几次,宫中传来消息,加强警卫。”朱相如冷笑一声,说道:“吴三桂多行不义,活到现在已经是他赚了。”那侍卫见朱相如面生,傻乎乎地问道:“你是谁,想要干什么?”朱相如道:“我就是昨晚的刺客,那被抓的刺客藏在哪里?”那侍卫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朱相如右手抬起,抓在他左肩的琵琶骨上,低声喝道:“你再不说,我便将你肩膀捏碎,让你变成一个废人。”说着手上略一加紧,那侍卫肩膀剧痛难当,当即道:“好汉手下留情,我说我说。”
朱相如松了劲,问道:“关在哪里?”侍卫道:“关在千佛宫的后殿阁楼里。”朱相如又道:“千佛宫在哪里?”侍卫答道:“千佛宫便在万寿宫后面,造型犹如一个巨大佛字的便是。”原来吴三桂自知杀孽过多,晚年信奉佛教,便在称帝建宫之时,特里建造了这个千佛宫,供自己及家人奉佛忏悔。
朱相如探听清楚后,对那侍卫道:“委屈你了,穴道四个时辰后会自解。”伸指点了那侍卫的哑穴及背上的膻中穴,将侍卫抬在花树浓密之处藏好,以防被人察觉。
他换了侍卫的衣裳,大摇大摆径向皇宫走去,此时正在混乱之际,他又穿着侍卫的衣服,再者宫中侍卫众多,又是晚上,彼此不认识都不在少数,因此,也没有询问和注意到他。他趁人不备,悄悄觅路向千佛宫溜去。
千佛宫距万寿宫只有半里路远近,他展开轻功,一阵风似地奔去,片刻之间便到了千佛宫前,只见那宫殿建得颇为雄伟,但却是仿寺院形状而设,只见宫殿高有三层,但极为宽大,因只为修佛坐禅所用,门前有七八名侍卫值守。殿内隐隐有灯光传来,较为昏暗,朱相如转到殿侧,飞身跃起,抓住二楼的檐角,两脚倒勾,一个“倒卷珠帘”,头下脚上,从窗棂的空隙往一楼大殿内观看,只见大殿内点着几支巨大的蜡烛,正殿之是一尊巨大的如来佛像,佛像的前面,一个满头珠翠衣饰华贵的老妇正在跪在蒲团上叩头祷告。四名宫妇随侍在一旁。不远处还有三名侍卫保护。
那老妇跪祷已毕,由四名宫女扶了站起,只听其中一名宫女道:“皇后诚心为皇上祈福,佛祖一定会保佑皇上长命百岁,安然度过此劫的。”朱相如心道:“原来这老妇是吴三桂的发妻。”皇后道:“皇上一辈子南征北讨,几次都差点死在战场之上,也是他福大命大,才有今日。我只求佛祖垂怜,让他多活些时日,他还有几件大事未了,不能现在就走,否则天下便要大乱。”另一个宫女道:“皇后之心,定会感动上天,皇上定会开恙的,请皇后宽心。”皇后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顿了一顿道:“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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