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顺笑问道:“不然,你待要如何?”
言语间,他的舌头有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薄唇,仿佛还在贪恋方才触碰到的香软。两人的身份一直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大山,难得可以名正言顺地坐在她的身边,享受她的娇羞香软,他逗弄着她,似乎有些上了瘾。
“你无耻。”紫柒伸出纤纤玉指戳了戳他坚硬如铁的胸膛,从秋千架上直起身来,拒绝与他坐在一起。
敖顺却不肯放她离开,长臂一勾,揽上了她的纤腰,用力地将她往怀中一带,“柒柒你即将是我名正言顺地妻子,夫妻之间亲密些,怎么能说是无耻呢?”
突然被他偷袭,紫柒一下子重心不稳,她整个人都贴在了他身上。她吓了一跳,开口轻呼了一声。看到他墨黑的眼中闪过一点笑意,而他搂在她腰间的手也突然用了力道,紫柒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大对头,便用力推拒他的胸膛。
她推了推,没推动,身下的秋千却随着她的动作摇曳起来,头顶金色的梧桐花瓣纷纷飘落,鼻息间尽是淡淡的花香味。
“放开我。”紫柒吸了吸鼻子,一张芙蓉面此刻因为羞愤而在阳光下闪烁着迷人的霞红。
敖顺淡淡一笑,果然依言松开了对她腰上的钳制,却又在转瞬之间捧住了她的小脑袋,然后重重压向自己。
紫柒还没醒过神来,口中顷刻侵入软滑之物,她的脑中轰了一声,震惊地明白过来那是他的舌头。那夜他他虽然吻了她,可是那夜的吻只是浅尝辄止的撕磨,便是到了情动之时,他也仿佛在克制着什么,并未向今日这般攻城略地。
他缠着她的舌头却步步进逼,她不知他想将自己逼到何处,隐约觉得若就这般溃不成军,着实有损她凤族帝姬的体面。她虽然从小调皮捣蛋惯了,可与人在唇齿之间分出个胜负来,倒是破天荒头一遭。
照着她以往的打架经验来说,一静不如一动。于是,摸索着将木讷的舌头动了一动,感到身下的敖顺一僵。这令她大受鼓舞,笨拙地缠着敖顺的舌头想将他逼回去。敖顺眸光晶亮,瞬也不瞬地看着她,唇舌间的动作却十分配合,由着她抵着他的舌,直到滑入他的口中。
好胜心战胜了内心的羞涩,淡淡的梧桐花香笼罩下,她的脑中一片空白,只能凭着本能行事。舌头在他口中胡搅蛮缠,自以为很有攻击性。
好半天,唇舌离开敖顺时,觉得舌根都有些麻痹发痛,还喘不上气。敖顺的呼吸却平稳,抵着她的鼻尖,唇移到她嘴角,抚弄过她艳丽的下唇,那轻柔的触弄令她颤了一颤,他在她唇角停了一下,终于放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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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柒怔愣了许久,终于站起身来,被惊扰的梧桐花片片飘下,掉落在她淡紫色的裙摆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紫柒回过神来,却见敖顺上前一步,将一个温温润润的鳞片挂在了她的脖子上,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方才那个吻,可终是觉得难以启齿,头儿一垂,低声问道:“这是什么?”
敖顺摸了摸她额前的碎发,沉声道:“这是我给你的头聘。”
头聘?紫柒将那鳞片放在掌心把玩,想要瞧瞧这鳞片有何过人之处,能让他如此看重地送给她。阳光下,那鳞片闪耀着晶莹的华彩。她似乎在哪里见过这个物件儿,可终究没有想起来。
“这是鱼鳞吗?”她好奇地问。
鱼儿的鳞片就如同他们鸟儿的翎羽一般重要,这鳞片虽然好看,可于她就是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儿。可对于那鱼儿而言,将鳞片从他的身上剥下来,一定很疼吧!她记得小时候她为了教训孔雀弟弟,曾将他的孔雀翎给拔了下来,娘亲为此还狠狠教训了她一番。
敖顺摇了摇头,目光幽深地瞧着她,纠正道:“这不是鱼鳞,而是龙鳞。龙之逆鳞,每条龙身上唯一的一片逆鳞。”
“龙鳞?”紫柒一惊,速速将那鳞片从脖子上拿了下来,握着鳞片的小手儿探到他的跟前,道:“既是你身上的鳞片,那你好好留着便是,我不要它。”
敖顺眼中闪过一抹她难以辨明的神色,他柔声道:“龙之逆鳞,是龙身上最坚固的鳞片,却也是他身上最大的软肋。而你,柒柒,就是我最大的软肋。将这鳞片乖乖带在身上,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让它代替我保护你,可好?”
紫柒还想要拒绝,可是他的声音中似乎掺杂了一丝难言的苦涩,这让一向心软的她说不出更多拒绝的话,默了两默,她道:“我不能手下这鳞片,因为,我从未想过要嫁给你。”
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伤人,却是紫柒的实话,她才堪堪活了两千岁,出这忘忧林的次数,用一只鸟爪就能数过来。她还没有好好体悟和感受过这个世界,就要生生被冠上另一个人的姓名,为人妻,甚至为人母了。
不行,不行,虽然他吻起来的滋味儿确实不错。可是,她也不能因为如此,便下定决心与他成婚。虽然她此刻还不知道与他成婚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她隐隐约约知道,成婚之事,绝对不止亲亲抱抱这般简单。
“嫁给我,有什么不好?”敖顺清亮的眸子暗了暗,着实感到有些受伤。这小妮子,方才还依偎在他的怀中,对着他又是亲又是抱的,他还以为她突然开窍了,或者恢复了一些记忆。没想到,她转脸儿就不认账了。她不断算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呢?
紫柒思绪有些混乱,其实嫁给他也没什么不好,他是那么的温柔,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处处护着她。可是,就因为这样,她便要同他相许一生吗?她承认,她对他有好感,可是这种好感是基于亲情、友情,还是其他的别样情愫,她还来不及分辨,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紫柒将那一枚龙鳞握在手心,斟酌了一番又道:“也不是说嫁给你有什么不好,只是,我没想过要这么早成婚。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可以交心的那种朋友。”
敖顺叹了口气,看来是他太过于心急了,想要她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看来还需要一些耐心。对于她的话,他未置可否,而是从袖中拿出那个用凤凰花编织的花环,仔细地与她戴在头上,淡淡开口问道:“柒柒,可还记得解忧河湖心岛上的那棵凤凰树吗?我们第一次见面,便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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