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韵叹了口气,将她扶起,运气于手,贴和其背。让自己的内力运行于全身,调理内息。片刻,面上起了一层微汗,才算让她恢复了些许元气。
卢敏气息恢复了,才问她:“你们是什么人?”
秦韵喝了口水道:“江湖人。你是怎么被卖到这里来的?这里究竟还有多少人,为何外界无人知晓呢?”
“我那时候父亲没了,便买了家里的房子葬他。而后去镇里寻叔父,路上不知怎的挨了一棍子,醒来就到这里了,醒了四处都是黑的。也不知道多久。我们被关在同样黑的地方,凡是出去的,都被罩了头,再没有见过。他们长年关押我们,是要我们生子?生了孩子直至生不了了,又被卖出去,这不算惨的,有些年纪小的,人没了,便没了。”
秦韵将衣裳给她穿好,又问:“你们不是被关起来么?怎么你会知道自己被卖出去?”
“因着我生的好些,被那领头的看上了,出去了几日。夜里他们醉了,偶然说漏了。”
秦韵不欲再问,将面具给她带上,又将迷药给她嗅了了:“你颠簸不得,我便带你出去。”
树林里妖风阵阵,正气可能压制。她拍了那马儿几下,马顺着来时路奔越而去。自己单薄衣衫,扯了这女子,飞驰而上。
这头蒙龑往狗儿回去的路上追去,未等狗至,便敲晕了。藏在一处树林隐蔽之地。
眼见此处不过数十屋宇,依山而建,并未见异常。往前几步,却听得有人的欢笑声。暗自藏了,见屋子里大火炖者什么菜,又一大盆煮着主食。一看便是数十人之量,细看饭食都是些不堪之物。
只见做饭的人竟是两个五大三粗的男子。
又听其中一人对另一人道:“大冬天的,这些个人也少吃些。免得我们兄弟成天做这些个。”
“你倒是没良心,舒服的时候怎不这么想了,倒嫌弃她们没力气。罢罢,莫论这个,林哥那里炖了好东西,一会兄弟几个也补补。”
蒙龑藏着等了一会子,仔细算计着此处藏着的人。莫约数刻,又见十几男子前来,搬着吃食往小路前去。忽而为首,不做事的人疑惑问道:“狗大,狗二两弟兄追人去,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多早晚了?”
其中一人回应道:“莫不是路上消遣消遣去了,外头的迷障,跑不远的。”
“别他娘的胡诌,你两个去寻寻。你几个且将东西送给那群彘儿。先好生养几日,开了春可有的是生意。”
蒙龑暗随几人前去,又将一应地形山势尽数记下。
而那些所谓口中的彘儿,竟然是关押在石山牢室里的女子,石牢依山而建。上下几层,根本无处可逃。下有凶恶狼狗,十数人看守着。
届时为首的那个并着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团座下,上了一罐子酒。桌上排开酒肉。最中间的一道酒罐子,掀开盖子,一筷下去,夹起一只小小的手。
便是蒙龑这般历尽沙场的,也觉得这场面太令人不适。真想一掌碎了诸人,奈何事件未清,不得不按捺下来。
只听远处声音道:“林哥,这月咱们才制了十张,那边怕是要怪罪。”
那名唤林哥的,将酒往桌上一放,重重的砸起一圈酒花:“这半年,才进来几个彘,往年三五百一拨,咱们也有赚头。这会,连这还能生的都发买了,还不是那边不得力,要是能多送些来,莫说贡给高官贵族,就是皇帝老子要,咱们也有的是手段。”
“林哥说的是,那边送不了人来,咱们也没法。不过也正好,去年一个彘,咱们才挣五百银子,里头多的,都给那边挣去了。最近要的急得,三千金也有出的。”
“且把最近的风头过了,外头要的多了,咱们再论这些。也得让那边多给兄弟们些酬劳,别他一人在村里呼风唤雨,家财万贯,倒是让咱们苦哈哈的做事。对了,最近生的几个,买主来领了没?”
“前儿才接走的,四个男娃子,买家赏了三百银子,已经入了库。两个女娃子送去黑塔烧了,怪可惜的,难得冬天进补,便给哥几个用了。”
听得此话,蒙龑亦确定了心中所想。紫河车事小,里头竟还牵扯了这般人口贩卖的勾当。且里头还不知牵扯了几多达官贵人。一年几百人?大秦的国土上怎么能容下这些东西?
复又撤回去,处理去寻毙命兄弟二人的家伙。
这头秦韵以轻功飞驰而去,比往日更快些。安置好女子,传了令牌,令了诸将领。更悄悄传了一道命令。
正巧遇上策马而来的毛毅,两人交汇于必经之路。秦韵忙拦下她,令众人先行。
见过礼,秦韵便问:“辛苦姑娘跑一趟了,只是这瘟疫实在奇怪,所以他提地请你来看上一看。”
毛毅点点头,耳畔上的风铃,铛铛做响:“蒙将军传书说了个大概,具体的还得去看看才晓得。就怕是修罗怨恨,化怨为毒。我也没见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我和你去,我正有事想问问姑娘。”
“客气什么,你只管问便是。”
“我总是听到有孩子的哭声,可是我没有中毒的迹象,不是幻听。”
“把手给我我看看你的掌纹,右手。”
秦韵听她的,将手给她,她看过半响道:“你掌纹里有一道线,命格之中属阴,纹样若蛇。蛇属母。所以,从这上头看来,想必你生来便有难得的怜悯母性。不过,你别生气,你不像是能有孩子的。”
“你的意思是,因为命格,所以我才会听到婴儿的哭声?”
“不全是,你有没有从小不在母亲身侧或者母亲早亡。凡如此的人,最能体会同者得心境,或许也是因为这般,你才感觉到旁人感觉不到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秦大夫回家后还是找人度化度化,或者多祭祀祖先,请求先祖庇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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