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出过医生那档事,秦熠便再不让乔知念去医院,而是把分娩的医疗设备和人员从一早就备在了秦家。
那天早上天还没亮,睡梦中的乔知念突然被一阵阵有规律的痛感惊醒。
身旁的男人始终也不曾睡沉,几乎是一瞬间就察觉到了她的不对。
“怎么了!?”男人翻身起来,紧张的看着她。
她捂着肚子,身上已经冒出汗。
“肚子疼......”
他脑子里“嗡”的一下,抱起她就往楼下跑。
产房被他安置在五层,长腿阔步,几乎是一瞬便到了。
沉睡中的秦家庄园瞬间苏醒好似进入战争状态,霍家叁口和陆唯他们也匆匆赶来,几人穿着睡衣,面色焦急,头发凌乱不堪。
屋里男人坐在床上,给小女人擦着汗。
“秦爷,您,您先出去吧。”
本着医生的职业道德,中年女人不得不面对眼底猩红的男人。
男人看着她因痛苦和扭曲的小脸,皱紧了眉头不说话。
此时乔婉宁开门进来,脸上是少有的严肃紧张。
“陪产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你还是在外面等的好。”
床上的女人被阵痛折磨的脸色苍白,努力稳住精神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余光看到母亲进来,伸手拉了一下男人的衣袖。
“阿熠......”她声音虚弱无力。
“你出去吧,一会儿就能看到宝宝了。”
嘴角勉强的笑意刺疼了男人的眼,他再擦了一遍她头上的汗珠,在她唇上印上一吻。
“好,我等你,一定要平安。”
他说话都带着颤。
......
秒针每走一步都像是刀子缓慢在皮肉上切割般难熬,是男人不能承受之重。相比较之下,多年和各势力间的厮杀争斗简直变得太简单。
他手肘戳在窗台上,手指插进自己的头发里,眼神不聚焦的看着外面。
旭日东升已然行至头顶,微凉的晨意被炎炎热意取代,保持一个姿势待了几个小时,他竟没觉得累。
刚开始还能听到里面呜呜咽咽的声音,后来也逐渐听不到了。
能听到她的声音,他心疼,听不到,他紧张。
走廊里无规则的摆放着一堆椅子,是从周围房间搬来的,所有人都静坐着等待。
门“吱嘎嘎”的打开,金属的合页被他抱着女人疯狂进门时一脚踢的变型,现在只能晃晃悠悠的发出难听的声音。
乔婉宁眼睛红着,明显是哭过。
和众人交待。
“打了无痛,现在睡了。”
秦熠一步并作两步走到她面前,“还没生吗?”
她叹口气,“哪有那么快,我生知行的时候两天多,生念念的时候才快了些。”
男人听闻瞬间像被泼了一头冷水,从头寒到脚下。
他腿一软,旁边宋淮谨眼疾手快的拿过一把椅子放到了他身后,让他不至于坐到地上。
宋淮谨摇了摇头。
他的二哥叱咤风云,掌控着东南亚黑道上的军火,手中又有无数地下赌场。多少势力在和他的碰撞中都退出了这片舞台,这样的人何时有过这副颓丧模样。
看着已经失了魂的男人,他越发觉得自己没有让任何想来探视的人上来是对的。
六人就这么呆呆的坐在门外,等到天色垂暮也没人离开去喝上一口水。
小女人黑发被汗洇湿,粘哒哒的贴在脸上,苍白下唇被自己咬出血也浑然不觉,什么疼都不及分娩疼痛的万分之一。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身体一轻,接着便听到底气十足的婴儿哭声。混沌中她扯了扯唇角,然后昏昏沉沉的睡去......
屋外的男人倏地起身,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听到了孩子的声音。
女医生怀抱襁褓出来,向他道喜。
“恭喜秦先生,是个男孩。”
医生把孩子给他递过去,啼哭不已的小小身体被包裹着,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小脸。
他没有接,只看了一眼,便用沙哑的声音开口问,“念念呢?”
“夫人太累了,已经睡了。”
“我可以进去了吗?”男人像请旨一样,问的极其谨慎。
女医生不适应他这样,把孩子递给了早就守在一边的乔婉宁,“可以的,但是您不要吵醒她。”
“不会的......”男人喃喃着,颤抖着手推开门走进去。
霍家夫妻强忍住想进去看女儿的想法,把宝贵时间留给了他。
屋里的小人儿脸唇白的像纸,呼吸均匀平静的睡着。
他大掌放上她的头顶,似是护着易碎的玻璃娃娃。
“宝宝,辛苦了。”
眼眶里的热气已经翻涌了几个小时,此刻终于汹涌而出,滚烫的热泪大滴落在床上,也顾不得外面有人,他居然哭出声音。
门是虚虚掩着的,外面正在轮流抱孩子的人听到之后瞬间都静了下来。
顺着门缝往里看,无一不惊讶。
高大如山的男人正半跪在床边,肩膀一耸耸的,手背时不时抹抹自己的眼睛。
走廊安静,只剩婴儿的哭声,还有男人小声的抽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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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过封面不适合,我也觉得太黑。
正文完了我才想起换...
另:我今天居然发现了盗文?而且十个字错叁个
次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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