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为笼》第50节

    明明到了睡觉的时间,宋谨和在爬行垫上翻了几个身,却觉得异常清醒。
    他鼻间萦绕着消散不去的香气,躁动不安。
    最后男人忍不住出声:“年年,你睡着了吗?”
    “还没有。”女人的声音听上去也没什么困意。
    “你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喝酒?”
    “你不是还要吃药吗?那个氟哌a醇。”女人淡声说。
    不管她表现得多么不在意,但她对自己在吃的药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字都没有说错。
    宋谨和胸中洋溢起沸腾的暖意。
    而王思年顿了顿,又说:“按时吃药,早点养好身体。生病太遭罪了。”
    宋谨和压抑不住激动,坐了起来,在地板上挪动几下,靠在了王思年的床边。
    “你想干什么?”女人如此问着,却没有太往后退。
    男人没想干什么。
    他只是把头埋进王思年散开的发中,深吸了一口气,让肺里浸满对方的气息。
    女人唔了一声,在黑暗中侧过身来,面向了他。
    男人跪在床边,真心实意吐出三个字。
    “对不起。”
    王思年愣住,然后回应:“大过年的,别说这个了。”
    “不,我要在今年说。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留在旧的一年,新的一年就会顺顺利利了。”
    “你呀。”女人叹了口气,“封建迷信害死人。”
    宋谨和却笑了,拉住了王思年的手,在她的指尖,印下了一枚炙热的吻。
    女人好像被这热度烫的瑟缩了一下,而男人坚定的握住她的手,没有松开。
    他欠身,含住了女人丰厚的唇。
    吻是湿热的、让人窒息的、不顾一切的。
    他们在撕咬彼此,发泄心中的愤怒、感伤、回忆,以及……爱恋。
    女人勒紧了男人的脖颈,似乎要把他融进自己的血肉里。
    而男人抚摸女人的后背,纤细的肩胛骨好像蝴蝶,展翅欲飞。
    王思年从急促的喘息中缓过来,断断续续的问:“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可能永远不会爱上你。
    宋谨和点头,搂她入怀:“我记得。”
    ——但你,也希望我在身边。
    这是一种复杂的情感,像是两只受了伤的野兽,在巢穴里依偎取暖,难舍难分,舔舐彼此不能愈合的伤口。
    狂风依旧在敲打着窗沿,窗外积雪未化,冰冻的隔阂似乎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消融的。
    我们不可能遗忘过去。
    但我们也许可以带着过去,继续前行。
    鞭炮声似乎隔着十几公里的距离传到他和她的耳朵里,辞旧迎新,平安顺遂。
    宋谨和在喟叹中,咬着王思年的耳垂,轻声说出了一句话。
    这句话刻在他心里整整十年。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
    he结局写完了,嘿嘿。
    由于榜单字数的要求,还有将近一万字没写。我会安排一个田亚志视角的番外,交代一下文中剩下人物的结局,毕竟最后一次看见老田时,他还趴在宋谨和办公室的地上。
    看情况可能还有一个小宋和小王的文明车(脖子以上很文明的车,但是也看网站审核,要是过不了就没有,我不能保证)。这两个番外都是下周三之前写好了一起放出来,不喜欢的就不用看啦~he结局相当于已经写完了。
    抽奖的事情我大概明天就会放到微博(勤奋的小火腿),我还在研究这个功能,第一次弄,业务不大熟练orz
    我下周会开始更新那个《十二月第三十二天》的短篇合集,疯狂想写饮食男女和民国宋二爷这两个故事,尺度会比现在这篇大不少,属于成年人的爱情。王尔德有一句很经典的话,everythingthe worldabout sex excep不放了,怕作话被审核,大家可以自己搜)。所以我想写的也是这样的故事。
    关于下一个长篇,目前《太阳的ab面》和《嫁给病娇义弟之后》两个故事都还是有点脸谱化,不大满意,所以容我再好好想想,改一改。欢迎先收藏,入股不亏。
    啊,这么一想,要干的事情还真不少,真的不能再拖延了orz 大家学习加油、考试加油、找工作加油。流感季节,打好疫苗,注意防护,我们下本书再见啦!
    第39章 番外(2)旁观者
    “嘶。”
    冰凉的酒精棉擦在破了皮的脖子上, 田亚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忍着点。有和人家1v1肉搏的精神头,这点小苦头吃不了?”
    姐姐田亚宁嘴上说的凶,到底是放轻了力道。
    男人脖子上的挫伤退掉了最初的血红, 开始翻出青紫,看着更骇人。消毒的液体涂上去, 闪出一小片速干的痕迹。
    “我也没让他好受,我给他开瓢了。”田亚志死鸭子嘴硬,拿手比划着, “眉骨这儿的口子得有三厘米。”
    “哟, 这么棒。我是不是还得给你颁个奖啊?”当姐姐的一向犀利。
    “不用,不用。”田亚志秒怂。
    田亚宁把刚刚消毒用的棉签往茶几上一扔:“说吧, 你当初把爸妈拐到哪去了。”
    “怎么能用’拐’呢, 我是带爸妈和奶奶旅游去了, 都是好地方, 南宁, 西双版纳, 腾冲……”
    田亚宁拎起沙发上的靠垫就甩了过来, 打得弟弟抱头鼠窜:“还嘴硬!带着一群老弱病残去那么远的地方!我还不知道你!你能有这个好心!”
    “我错了,我错了。”田亚志连连告饶, “这不是害人之心不可有, 防人之心不可无么。我是怕宋谨和那疯子搞出些麻烦事,所以把家里人先安顿安顿, 才好解决他。”
    “所以呢, 解决了吗?”
    田亚志面对姐姐的犀利质问, 哑口无言。
    田亚宁到底是有身孕, 喷了他几句,就喘着粗气坐回沙发上:“你年纪也不小了, 什么时候做事能有点分寸?”
    她看了眼霜打了茄子似的弟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能趟的浑水,少趟。”
    田亚志被教训了一顿,灰头土脸的起身,进了卧室,轻掩上门。
    他侧耳确认姐姐的拖鞋声去了厨房,然后从枕头下掏出了手机。
    短暂的嘟声后,电话被挂断了。
    屏幕上闪烁的“王思年”三个字亮了一瞬间,就像燃烧殆尽的花火一样,灭了下去。
    看来对方还没有做好回应的准备。
    确实对女人而言,这是一场难以言喻的冲击——但时间总归能消磨掉一些东西。
    田亚志把手机扔回枕头上,扭头朝外看去。
    透过那一块四四方方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对面的公寓楼。
    而徐建的老家,就在那里。
    *
    小时候,他和徐建经常玩一种“闪台灯”的无聊游戏。
    你闪一下,我闪两下,好像飞机与塔台对着信号。
    直到被家长发现后,挨了一顿胖揍才停止。
    有一阵,他们还迷上了隔空喊话。
    放学写完作业,徐建就会推开窗户,扯着嗓子冲对面喊:“田亚志——踢球去吗——”
    “去——”
    往往这个时候,正在煲电话粥的田亚宁会捂住听筒,凶神恶煞的示意弟弟:“小声点!”
    那时田亚宁刚上高中,早恋谈了个男朋友,正背着父母偷偷搞地下恋情。
    “熊哥,我姐凶我。”当弟弟从窗台上爬起来,飞速抢过座机听筒,和未来的姐夫告起状来。
    姐姐气的跳脚,而田亚志大言不惭的一摊手,等着她贿赂他的十块钱封口费落在手上,然后扔下听筒,开开心心跑出门去。
    “你就跟着徐建混吧!小心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田亚志从来没有把老姐的这句泄愤之语当成真的。
    ——自己这么有魅力,还怕没人喜欢?真当朝阳区小田切让这名字是白起的么。
    “今天我请客。”他一和徐建汇合,马上亮出手上的钞票。
    对方笑的看不见:“牛啊!又讹你姐了?”
    “啧,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老田年纪不大,派头不小,“这叫做互惠互利。我帮她打掩护,她回馈我一些人民币。”
    “小田同志,组织很看好你的生意头脑。”
    两个狐朋狗友直奔小吃街,吃了一肚子火烧、炸串、烤地瓜,回家时嘴边都是擦不干净的油。
    那时田亚志觉得,自己和徐建是天底下最铁的朋友,铁到合穿一条裤子都不嫌紧。
    直到大学开学后的半个月。
    “老徐,忙什么呢?”
    田亚志是来徐建家借说好的游戏光盘的。结果是徐建妈妈给他开了门,徐建却连个头都不露。
    他熟门熟路的摸到卧室,发现里面静悄悄。
    推门一看,对方正聚精会神的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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