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道院我的道》第38章 人是铁，饭是钢

    陆小天想了一会儿，感觉屁股有些烫，他的蒲团上画着一座火山，很明显蒲团上连接的是一个以火元素为主的法阵。
    由此看来，要想启动火阵，他需要从成百上千的铭文碎片中挑选出含有一团火焰的铭文碎片。
    这当然是一个需要耗费无数脑细胞的大工程。
    但是，就算启动了火阵，传送之门又在哪里？
    陆小天百思不得其解。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坐麻的大腿，看了看依旧锲而不舍参悟的诸位天才，走下楼去。
    自从诸位学子进入七层楼，外面的看客们一直关注着里面的情况。
    “快看，有人下来了。”
    “是放弃了吗？”
    “好像是……陆小天。”
    周围立即引起一阵议论声。
    王劳吉看着陆小天从图书馆中走了出来，急忙向前询问道：“怎么样，对那些铭文碎片的奥义有没有理解？”
    陆小天摇了摇头，“不太明白……从楼上下来是因为饿了，我要先去吃饭。”
    “你怎么还有心思吃饭？……让我说你什么好？”中午刚过，王劳吉也仅仅只是喝了一瓶凉茶权当充饥。
    以往的学生都是一刻不停，恨不得整夜不睡觉，因为铭文碎片存在的时间只有七天，七天一过，铭文碎片全部消失，秘境也会彻底关闭。
    此时此刻，唯独陆小天还惦记着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陆小天在众人怒其不争的眼神中，离开了图书馆，毅然决然地走向了食堂。
    ……
    北荒。
    今年的气候格外寒冷。
    除了天寒地冻外，还有各种灾害，造成的结果就是缺衣少粮。
    为了填饱肚子，兽人不得不举家搬迁。
    为填饱肚子，各部落不惜撕破脸皮，互相残杀，就是为了给自己的部落多弄些牛羊马匹回来。
    为了填饱肚子，已经远离中原逾千年的北荒部落，今年被迫南迁，向帝国的古蒙关发起主动进攻，已经顾不得帝国会不会反扑。
    在兽人眼中看来，战争就是为了吃饭，当然，为了打赢战争，首先要保证战争中的兽兵首先能够吃上一顿热饭。
    寒冷的荒原上，数十处帐篷，数十口大锅里煮着羊肉，混合着能吃的野菜，这就是他们的晚饭。
    数千名穿着兽皮的男人，围坐在铁锅旁，沉默吃着羊肉与奶酪，无论是满脸皱纹的老人，还是神情青涩的少年，亦或者是装备简陋的中年兽兵，神情都异常的平静与坚定，仿佛早已经习以为常，过惯了这种风餐露宿的生活。
    蛮浪浪坚持认为只有吃饭才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能吃上一顿热气腾腾的饱饭，便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每当花小妖做了晚饭，蛮浪浪总是最后一个吃，也总喜欢让陆小天收拾碗筷，当然碗筷几乎不用洗，他会吃得碗中不剩一粒米，盘中不留一点汤。
    蛮浪浪经常批评挑食的花小妖，说浪费粮食是可耻的。总是夸赞陆小天，说珍惜粮食是光荣的。
    因为很多人还没有达到可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级别，哪怕自诩是世上第一剑客的大师兄范剑，想来几天不吃饭也会饿的举不起剑。
    在凡人的世界中，无论是谁，不吃饭，都会被饿死。
    蛮浪浪还听师父说，渡劫飞升之后，到了灵界的仙人，可以吃花饮露，就算不吃饭，对身体也已无碍。
    所以，许多尘世之人，皆努力修炼，积攒功德，就是想要突破最后的境界，获得飞升。
    ……
    兽人南迁的部队来到帝国北部边缘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与帝国之间的战斗开始由小规模逐渐变成大规模。
    许多兽人甚至能感觉到，庞然大物一样的帝国，已经开始往北部关隘增兵了，而且数量还不少。
    在这道被独挡在关外的数百公里长的战线上，双方之间大大小小的战役打了不下百场，绝大多数都以兽人夺取关隘失败而告终。
    战争的残酷便在于，即便是胜利者，也必须付出惨重的代价。
    兽人战士刚强坚毅，骁勇善战且极富有团战经验，个体战斗力更是远在帝国的士兵之上。
    然而他们的人数实在太少，帝国士兵靠着优势兵力，靠着坚固的城池，数次击退了兽人疯狂如潮水般的进攻。
    当然，城墙上死去的帝国士兵也越来越多。
    不远处的草地上密密麻麻排着倒在血泊里的尸首。
    一名脸上涂着树汁的老巫师，神情平静行走在尸堆之中，时不时蹲下身体，用手指轻轻合上死者的眼睑，口中念念叨叨，不知是超度亡灵，还是歌颂他们曾经为子孙后代拼搏流下的鲜血。
    古蒙关的城墙上，楼外楼翘首远眺，平静地看着这一切。
    他忽然想起陆小天的一句话，战争没有对与错，错的，可能是那些有欲望的指挥者吧。
    萨满巫师能感受到城墙上那个老道士看过来的目光，她有些气愤，有些惊慌，甚至又有些无奈。
    “萨满大神，请你显显灵吧，救救您的这些可怜的子民吧！”
    萨满巫师看着帝国城池打开了城门，从中走出十队武装到牙齿的帝国骑兵。
    她的手中拿着一根乌黑的手杖，仰头指着苍天，同时念叨出声：“萨满大神啊，用我的虔诚灵魂，来换取子民们强大的战力，请赐给他们加速吧！”
    在她念叨的同时，四个萨满巫师每人手中拿着一串哗啦啦作响的铃铛，身上穿着由某种动物皮毛制成的长毛衣袍，围着她开始跳舞转圈。
    便在这时，战斗的号角再次响起。
    大地微微颤抖，不知道有多少帝国的精锐骑兵杀了过来。
    兽人战士们毫不慌乱，放下手中的羊肉和汤碗，撸起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油渍，这才重新拾起身旁沉重而破损的兵器，坚毅的向战场走去。
    缓步、快步、小跑……到最后开始凶猛的奔跑冲刺。
    兽人战士们进入战场的方式，和帝国骑兵们的方式惊人的相似。
    只不过他们的胯下没有战马，有的只是自己的一双腿。
    然而，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穿着皮袍拿着刀斧，依靠双腿奔跑的兽人战士们，头顶上就像有了一种加速光环，一旦奔跑起来，速度如狼豹一样的快，声势如牛群一样的惊人。
    蛮浪浪带领着一千人冲在最前，在极速奔跑之下，他的身体逐渐幻化成了一道虚影。
    “放箭！”
    嗡嗡嗡……
    随着嗡嗡的弓箭密集的声音响起，善于骑射的帝国骑兵们隔着很长一段距离，便拉动了弓弦。
    无数铁箭划破天空，像雨点般铺头盖脸向一千名兽人战士的头顶袭去。
    噗噗噗……
    根本不用瞄准，锋利的箭矢射中高速奔跑中兽人战士的躯体，铁箭头穿透薄薄的皮甲，狠狠钉在兽人的胸口，鲜血渗透出来，染红了皮甲。
    然而，兽人战士却像是不知疼痛，依旧提着刀与斧向帝国骑兵凶猛冲锋。
    兽人的战斗靠的是骨子里本能的热血，靠的是千万年来并肩作战所养成的默契和对同伴的绝对信任。
    凭借着强悍的防御力，兽人战士硬生生抗过了帝国骑兵第一轮的齐射。
    当距离帝国骑兵还有数十步时，兽人战士同时将右手中的一把利斧，用尽全身力量投掷了出去！
    锋利的小斧高速旋转着，甚至割破战场上的空气。
    由于兽人战士奔跑的速度实在太快，竟是快到帝国骑兵根本来不及进行第二轮齐射，斧头便已经迎面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