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炮与光影》第98章 屈辱

    盖德一行三人唯恐夜长梦多，不敢耽搁片刻，用最短的时间赶到了毒蝎众人驻扎的地点。
    一路上，被捆住手脚、封住嘴巴的达科塔用尽全力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来到小土坡之上，阿里盖特及手下毒蝎帮众也才刚刚睡醒，当他们看到盖德肩上扛着的小萝莉时，惺忪的睡眼登时放出精光。
    盖德将达科塔放下并将其推向人群中心，随后谦恭道：
    “阿里盖特大人，我们把人给您带来了。”
    阿里盖特眼中此刻除了娇弱的达科塔外，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他那尖牙大口怪笑着，一步步向小萝莉靠近。
    看着这面目狰狞的大叔，达科塔害怕极了，本能地想后退，怎奈双脚被缚，稍微挪动一下便重心不稳跌坐在地。
    阿里盖特仔细打量了一番后，摘下了堵住小女孩嘴的面罩，挑起她的下巴，笑道：
    “罗西尼家的小公主，别紧张，叔叔带你去沉沙谷地做做客，首领和夫人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哈哈哈。”
    达科塔嫌恶地将头扭一边，却也没了面对小喽啰时的硬气，而是战战兢兢地哀求道：
    “阿里盖特先生，求您放了我，您要多少回报都没问题。现在这样下去，两个大帮派结仇，互相攻伐的话，对任一边都没好处。”
    “哼哼，还挺懂事。”阿里盖特对达科塔的劝导不以为意，“只要你在我们手中，主动权就是我毒蝎的，你可是最最重要的人质，事已至此，岂有放你走的道理？”
    眼见谈判不成，达科塔索性豁出去了，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恶心的丑八怪，独臂的残疾人，你敢惹上我家，我爹地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阿里盖特乃资深坏蛋，混迹无主地带四十多年了，什么脏话坏话没听过？早就习以为常了。
    但唯独“残疾人”这三个字，却是他的禁忌。
    每当提起这茬，他断掉的右手臂就隐隐作痛，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个婊子。
    “臭丫头，你找死！”
    阿里盖特骤然暴怒，挥起机械臂就要往达科塔脸上招呼。
    巴博等人见状，连忙凑上前去制止，劝解道：
    “老大息怒啊，这小妮子毕竟是人质，弄伤弄残了只怕不好交代，在首领和夫人发话前，还是先不要轻举妄动为好。”
    达科塔听到这里，更加肆无忌惮：
    “丑八怪，你倒是动手啊，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干部，如此自作主张，你家主子知道吗？”
    达科塔越说越难听，把能想到的污言秽语一股脑儿全往阿里盖特脸上喷，惹得“鳄霸”怒气冲天，张牙舞爪，差点没把制止他的几名手下给甩飞出去。
    经过一番折腾后，阿里盖特气急败坏地命令道：
    “把这丫头的嘴给我堵上，堵严实了，我等即刻返程。”
    盖德等人全程默不作声地站在一旁观看着这出闹剧，此时才斗胆发问道：
    “大人，我等的任务完成了，还请大人兑现承诺，保我村子平安。”
    阿里盖特这才把目光放到了蓝蝶帮三人身上，他嘿嘿一笑，随意道：
    “放心吧盖德，我说话算话，免除你们村一年的保护费……嗯？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回来复命，那个灰毛小子呢？”
    三人脸上掠过一丝伤感，但没让阿里盖特察觉。
    盖德拱手解释道：
    “大人，卡…兰斯在昨晚的雷雨中不慎被倒塌的树干砸伤，此刻正在接受治疗。”
    “哼，光会说的草包。好了，这没你们的事了，继续你们的旅程吧，为了保护费，给我好好干！还有，今天的事，万不可传出去！”
    阿里盖特说完，指挥手下们将达科塔押解上路。
    小萝莉被人一把拎起，临行之前，盖德等人注意到，那孩子看向他们的眼神，充满怨恨。
    三人均有些心不自安地低下了头，随即，默默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两拨人马即将各奔东西之际，盖德突然听到了巴博和阿里盖特的闲聊：
    “老大，前几天出发前，我在蓝蝶村强了一个漂亮村姑，感觉不错，回去后您也可以去把玩一下。”
    “去你的，你玩过的东西我会要吗？”
    “确实是个美人啊，长发飘飘，性感丰腴，后背还有个很好看的蝴蝶形胎记，就连她反抗时的叫声，都很销魂。我岂敢独占呢？”
    “哈哈哈，你小子，精力旺盛得有点过头了吧，既然你这么喜欢，就收做你的侍女呗。”
    “嘻嘻嘻嘻，谢谢老大恩赐！”
    蓝蝶帮三人听完这段对话都呆住了，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特别是盖德。
    他瞬间感到心口像是被插了千把刀，痛不欲生，一个名字在他脑海中不断回响：
    斯瓦琴...
    说时迟那时快，史莱克还来不及阻止，盖德已经发动能力，全身武装，高举战斧冲向了巴博。
    巴博实力不在盖德之下，前一秒还在和阿里盖特谈笑风生，后一秒便瞬间抽出佩刀稳稳接住了对方的当头一击。
    “盖德你疯了吗！？”巴博面色不悦。
    “你这畜牲！你对斯瓦琴做了什么！？”盖德怒吼。
    巴博邪魅一笑，小胡子一抖一抖：
    “哈哈哈，斯瓦琴？是那个靓妞的名字吗？你问我做了什么？当然是做男女之间快活的事了～”
    “我宰了你！”
    盖德怒极之下，和巴博打得难分难解。
    巴博还是要强于盖德一筹，渐渐反客为主，找准机会，势要一刀重伤对方。
    就在这时，一把飞剑迅疾杀出，砍伤了巴博持刀的手，随后一颗轨迹奇特的子弹又打落其佩刀。
    巴博捂着受伤的右手，踉跄后退几步，恨恨地看向远处一脸杀气的艾莉丝。
    艾莉丝此刻的怒气不比盖德少，她调整手势，四把铳剑锋锐直指巴博要害，齐射而出。
    盖德也不怠慢，将手中的战斧幻化为长枪，朝着目标疾步突刺。
    面对两方夹击，巴博显得有些力不从心。可就在这时，一直旁观的阿里盖特出手了。
    他先是振臂一挥便轻松扫落了飞剑，接着便用机械手死死抓住了盖德的枪尖，使其前进不得。
    盛怒之下的盖德还不甘心，武器被控制之后，他索性放开了枪杆，朝着面前的恶汉猛击右拳。
    阿里盖特轻松挡下这一击后，反手便用极短的时间在盖德前胸和腹部连出数拳。
    这几下的力道可远非盖德所能承受，只见盖德浑身铠甲碎裂，被击飞出数米远，倒在地上不住呻吟，却再起不能。
    艾莉丝见盖德如此轻松被打倒，吃惊之余举起双枪，势要做出反击。
    阿里盖特面对小辣椒的枪口却没有要提防的意思，他沉着脸，恶狠狠地问道：
    “你们是想造反吗？”
    说罢，恶汉的机械臂变换形态，伸出了炮管。
    艾莉丝冷眼相对不说话，但心里早已紧张万分。
    就在这时，史莱克跑过来按下了艾莉丝持枪的手，随即朝着阿里盖特下跪磕头道：
    “大人饶命！他们只是一时冲动，下次绝对不敢了，请大人高抬贵手，放我们和村子一条生路！”
    阿里盖特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求饶的小个子，随即又把目光聚焦到了正欲挣扎起身的盖德身上。
    见盖德还不甘心，史莱克慌忙压到了他身上，涕泪横流地劝道：
    “盖德，够了！算我求你了，为村里的大家多考虑一下！”
    听到这话，盖德和艾莉丝动作一僵，不甘心地低下了头。
    被伤到的巴博气尚未消，左手持刀想上来回敬几下，却被阿里盖特拦住了：
    “好了，咱们还有正事要办，别在这耽搁时间。”
    接着，阿里盖特把手中的长枪扔回给盖德，说：
    “盖德，看在你们有功的份上，这次的事就这么算了，我不希望再有下次。小的们，出发。”
    说罢，恶汉便转身带头离开，而巴博临走时还不忘啐一口，警告道：
    “给我记住，你们和蓝蝶村不过是毒蝎的私有财产，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敢反抗的话，下次就得有人死！”
    史莱克也只能口是心非地奉承道：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村民们能活命我等就知足了。”
    待到毒蝎的人马离开小土坡后，史莱克才从盖德身上挪开，怅然道：
    “盖德，忍忍吧，这就是咱的命啊。”
    盖德躺在地上，双眼渐渐湿润，一个平时坚强豪迈的男人，此刻却流下了不甘和屈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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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达科塔被拐走大约过了近五十分钟，波尔和夏琪就驾着重卡提前抵达，却看到灰发青年被绑在树干上，一动不动，作沉思状。
    艾莉丝等人离开之初，卡罗还狂怒般使尽浑身力气想要挣脱缠于周身的钢索，恨不得把整棵大树连根拔起。
    但力竭后，他反而能够冷静下来认真考虑对策。
    这会，卡罗正盯着侧方灌木中野蛮生长的淡紫色花朵丛，愣愣出神。
    波尔将车停在远处的空地上，随后和夏琪徒步跑了过来。
    夏琪来到卡罗跟前，看到卡罗失神的姿态，焦急地慰问道：
    “卡罗哥，你没事吧？波尔，快来帮忙，把这锁链解开。”
    卡罗没有正面回答夏琪，而是反问道：
    “夏琪，盖德他们和毒蝎现在的情况如何？”
    夏琪起先欲言又止，纠结片刻才断断续续地将达科塔被毒蝎带走以及盖德与巴博的冲突告诉了卡罗。
    卡罗气得牙痒：
    “岂有此理！不能就这么算了！”
    波尔一边动手解锁一边劝道：
    “卡罗，这事就到此为止吧，你继续插手的话，只会给盖德他们徒增困扰。”
    “那你就甘心咱几个这样分开？”卡罗质问。
    波尔咬咬牙，无奈道：
    “还能怎么办？你观念正直无法动摇，盖德他们无力反抗只能屈从，两方矛盾不可调和，还能走到一起去吗？”
    卡罗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锁链解开，卡罗重获自由后便开始检查装备，并向露营车走去。
    波尔看在眼里，追上去拦住了他：
    “卡罗！你要干什么？”
    “让开，我要去把那小丫头抢回来，不仅如此，我要让阿里盖特那帮人回不了无主地带，统统死在这里。”
    “你别逞能了！这简直就是送死，盖德他们好不容易忍辱负重换来村子平安，你再去搅局，不光送了你的命，还连累了大家！”
    卡罗恼怒地提起了波尔的衣领，正打算将他扔向一边，却被一阵嘹亮的歌声吸引了注意力。
    波尔和夏琪也侧耳倾听，歌声是从卡罗身后的林间小道深处传来的，由远及近，仔细辨认下，似乎是仙霞州一带的乡村民谣。
    待到歌唱者走出树林，卡罗等人才看清他的全貌：
    一位白发长须、头戴宽大遮阳斗笠的的的六旬老汉，挑着两箩筐香瓜，唱着山歌，精神抖擞。
    老人看到三个年轻人后，擦了擦黝黑脖颈上的汗水，朴实地问道：
    “唷，没想到这山林里还能遇到人，几位要不要买点香瓜啊？太阳出来后这一带还挺热的哩。”
    卡罗将波尔放下，反问道：
    “老伯你是哪里人？这是要去哪儿？”
    “嘿，我是住在仙霞州西南山区里的山民，好不容易天晴了，我正打算到十几里外的城镇赶集。要是小哥小姐能买一些，我接下来的路程也能轻松点哩。”
    波尔好心道：
    “老伯，瓜咱就不买了，但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一带吧，因为有匪——”
    波尔话还没说完，就被卡罗截住了话头：
    “老伯，你的瓜我全买了，我出一万坎宁。”
    夏琪、波尔和卖瓜老人，都不约而同地用惊讶的眼神看向灰发青年。
    老人愣了半晌，才摆手道：
    “小哥可真大方，但我这些瓜能卖这十分之一的价钱就够了，您出价这么高，实在是太……”
    卡罗狡黠一笑：
    “哈哈，我要的可不止你的瓜。”
    不理会老农纳闷的表情，卡罗旋即对波尔吩咐道：
    “波尔，我已经有计划了，成功率挺高，既能救回小丫头，又能一劳永逸地解决阿里盖特的压迫。现在，看见那边长着的淡紫色花朵了吗，我要你在最短时间内把这些植株全部提炼。”
    波尔朝卡罗所指方向看了一眼，惊叫出声：
    “毒龙草！？卡罗你这是要——”
    “照我说的做就行，荒山野岭杀人越货，是时候来个了结了。”
    卡罗目光坚定，将先前的犹豫不决一扫而光，又向夏琪命令道：
    “夏琪，你持续侦查毒蝎的动向，顺带找一条可以包抄到他们前面的近路。”
    波尔和夏琪领命而去后，卡罗带着虚伪的笑容，一步步靠近老农：
    “老伯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到时你拿钱走人就行。”
    卖瓜老农心虚地咽了口唾沫，眼睁睁看着卡罗拔出了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