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街纪事》22 吃醋

    “把小雪人放在手心里,抱在怀里,它会化掉的哟。”羽沫伸手到空中,调皮地捉着小雪花。
    “我的心现在就已经快化掉了。”
    “怎么了?”
    “它从来没有这么为一个人热烈地跳过,你听听。”
    “真的吗?”羽沫真的趴到他胸口,耳朵贴着他的心,“真的没为别人热烈过?”
    “嗯?当然没有。”
    “可是你,”羽沫脸一红,悄声道,“可是你好会接吻呢。”
    “是吗?”他低声笑,低头轻吻她的眉尖,眼角,脸颊,嘴唇。像春风拂过嫩柳,像暖阳照着初雪,羽沫又开始头昏昏,他的心化不化不知道,但她真的快化了。
    “停,停一下,”她从他怀里慢慢挣出来,低声说:“我现在正刺探你的过往呢,你认真点!”
    “噢,原来是这样的么?可怎么听上去,怎么都像是你在和我撒娇,想让我吻你呢。”东海低声笑。
    羽沫佯装生气,嘟着嘴,伸手拧了下他胳膊,他的拳可真不是白练的,肌肉硬得像石块一样。
    “拧得手疼了没?”东海搂住她,举起她的手吹了吹,“怎么一点劲儿也没有,这么娇娇的?以后生气了让我自己打,瞧瞧这双小手,软软的,打人多吃亏。”
    羽沫又轻拧他耳朵:“不许你滑过去!”
    “原来你吃醋是这个样子的。”东海笑,“奶凶奶凶的,好吓人。”
    “说不说么?”
    “好好好,”东海抱紧她:“我们也是一个上过学的人吧,上学的时候总会有些女同学的吧,女同学中总会有一两个会暗恋的吧……”
    “拣重点的说。”
    “是有过那么一个女生喜欢过我。我们本来是不认识的,有一次放学,她在学校后门的小巷里碰上几个小混混,那条小巷有点僻静,几个人拦着她找碴,其中有人还对她动手动脚,她就在那喊救命。我们那天恰好放学晚了,又正巧路过,听有人求救,我就过去了。你知道我会点儿拳脚,正赶上就伸手帮她教训了几下,赶走了那几个人。后来,这事我就忘了。又隔了一段时间,她托了我一个哥们儿转告给我,说喜欢我,后来才知道她还是我那哥们儿的远房表姐。”
    “哥们儿远房表姐?那哥们可以不联系了。”羽沫气鼓教的。
    “她可能对我有点感激吧,或许是一时兴起。”
    “她让人带的什么话?后来呢?”
    “我想想,记不清了。后来她主动在教学楼门口和我说过几次话,我明确地拒绝了。”
    “为什么?”
    “哪有什么为什么?言谈气场不合呗,站在身边没感觉,说话时没感觉,满满的陌生感,而且我那时还小……”东海笑。
    “切~真的因为还小?”
    东海捏她的脸:“根本就不熟悉啊,她在另一座教学楼上课,平时很难遇见,她还比我高一个年级……”
    “可她吻过你?”羽沫道。
    东海一愣,羽沫在他怀里立刻感觉到了,就使劲捶他一下:“你别问,我就知道了。说不说?”
    “是偷袭,是趁没人的时侯突然跑过来偷亲了一下下。”
    “那你呢?”
    “我当时就吓跑了,落荒而逃。”东海夸张地比划了下。
    “谁信啊?”羽沫笑着又捶了他一下。
    “这就是你想要知道的所谓过往,在我这,连次暗恋也算不上。你今天问我呢,我就全都告诉你了,以后不许猜疑我。”
    “这么简单枯燥,没意思,可我喜欢有故事的男生,要不你再想想?”羽沫轻笑。
    “真没有了!”东海作投降状,“谁让你来得这么早,又来得这么刚刚好,你怎么这么乖?”又笑,“我会有故事的,余生故事里全是你。你是第一个住进我心里的人,也必将是最后一个。”
    “可是,你那么……”
    “可是,我那么喜欢你夸我会亲吻,”东海的唇先轻轻地碰了碰她的额头,“那不是什么技巧,那一直是我的心在热切地向你表白,你再好好体会。”
    一阵风吹过,雪花轻轻地飘落,四下里静悄悄。
    羽沫没推开,依偎到他怀里,良久低声说:“我什么都信你,东海。”
    东海停下来。
    羽沫在他怀里又低低地说:“我信你,我喜欢你。”
    “嗯,我晓得了。沫沫那天晚上好像还和我说过,她很想急着嫁我,不愿等呢。”说着他呵她的痒,低声笑,“沫沫不急啊,听得我心疼。”
    羽沫躲闪着他的手,捂他的嘴:“这我可没说过。就是没说过!你还说!”
    东海含了她冰凉的手指,揉她的腰,悄声道:“只要你一吻我,我就脑子一片空白,霎时间,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忘记了。不信,你试试看?”
    羽沫顿了顿,气道:“你骗人。”
    东海笑出了声。
    “叫你笑?你还敢笑?”羽沫把冰凉的手往他脖子上伸,“凉不凉?”
    东海抱了她,搓揉着她纤细的手指:“怎么这么凉,你感冒才刚刚好,别又冻坏了,咱们回家吧。这里好像真下雪了。”说着推羽沫站起身,帮她把帽子围巾系系严,“走啦,沫沫。”
    羽沫回身抱住他,不动。
    “怎么啦?”东海也环住她,悄声问,“这是怎么啦?不想回家?还是舍不得离开我?可是这里太冷了,不回去,我怕你真冻坏了。再冻发烧了,你不怕打针了?”
    羽沫躲在他怀里撒娇,“谁舍不得离开你?”
    东海长吁一口气,实在也舍不得松开她,又抱着她坐了一会儿:“别睡啊,沫沫。真得走了。沫沫?”
    “我想听你唱歌,你现在就唱给我听。”羽沫呢喃。
    “我有把特别好的木吉他。”东海比划了下,“我可以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唱歌给你听。你想听多久呢我就唱多久。”
    她从他腿上蹦下来,又狠狠地跺了下脚,拍了拍他胳膊,“那还不快走!回家了啊。”
    东海却微微迟疑了下。
    羽沫牵了他的手,问:“咱们该往哪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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